他说,要陪她一起赚好多好多的钱。
而他,也一直在用自己的行动实践当初的诺言。
“哈哈哈,那我们就一起赚尽天下财!”杜晓璃大笑道。“来,干杯!”
酒坛清脆的撞击声,如同儿时在破败的院子里传来的撞击声一样,滑过两人的心田,让人心里一暖。
“对了,这个给你。”骆琪将酒坛放下,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杜晓璃。
“这是什么?”杜晓璃接过来,借着月光看了看,惊喜的说:“这是蛊术!”
“嗯,这是我来京城之前无意中得到的,想你应该会感兴趣,所以便给你拿来了。”骆琪轻描淡写的说。
其实这本书来的并不容易,为此还牺牲了几名侍卫,但是他不想让杜晓璃知道,免得她心生愧疚。
“谢谢你,骆琪哥哥。”杜晓璃欢喜的将书捧在怀里,笑得一脸灿烂。
骆琪看到杜晓璃的笑容,也笑了。
她肯定不知道,她的笑容对他来说,是这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杜晓璃将书放下,端起酒坛喝了一口,突然觉得这酒有些涩涩的,不如刚刚来的芳香。
骆琪虽然说的轻松,但是她了解骆琪,知道这书来得肯定不容易,他不想告诉她,因为他并没想要自己回报什么。
亦如,他对自己那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酵了的感情。
她是真的把他当哥哥,当亲人。也正是如此,面对骆琪毫无保留的付出,她无法给与同样情感的回报。
但是她不能说穿,只要骆琪不说,她也不想戳破那层纸,不然她不知道两人还能不能保留住现在这样的关系。
骆琪应该也明白,所以他不说,只是默默的关注她,看她欢喜他欢喜,看她忧愁他担忧。为了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还不得不让自己站得远远的。
两人在屋顶上聊了些有的没的,看下面的人闹洞房,传出一阵阵吆喝声。
过了一会儿,那些闹洞房的离开了,新房安静了下来,最后离开的人还体贴的将门关上了。
看到院子安静下来,骆琪将最后的酒喝掉,把酒坛子放在屋檐,说:“今晚我就回去了,你帮我给修恒和伯父说一声。”
“这么快就走?”杜晓璃惊讶的看着骆琪。
“嗯,现在爹将山庄的事情很多都交给我打理了,所以一直都比较忙。这次也是抽空来了,回去还有事情要处理。”骆琪说。
“那好吧。”杜晓璃起身,说,“不管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累坏了。”
“嗯,我知道的。”骆琪点点头,说,“你也是,有什么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就好了。有时间的话好好练习一下你的武功,江湖上最近对于风吹雪的事情又掀起了一股浪潮,不知道水月楼能为你挡多久。”
“嗯,我知道了。”杜晓璃点头说。
就算最近很忙,她也没有忘记每日练习自己的武功,可是她明明已经感觉到第六层的门槛了,却怎么也突破不了。
骆琪忍着想上前抱她一下的想法,朝她挥了挥手,转身飞走了。
杜晓璃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叹了口气,将书收好,拿起两个空酒坛从屋顶飞下,交给了一个下人。
离开杜修恒的院子的时候,她回望了新房一眼,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
新房里,好不容易将闹洞房的人送走了,剩下两人坐在床上,都是一副大难刚过的样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即都笑了起来。
“你看你,脸上都是胭脂。我去让人打水给你洗洗。”傅雅兰看到那些人整杜修恒的时候,让他和她脸贴脸的,她脸上的胭脂都蹭到杜修恒脸上去了。
说完,她起身对外面吩咐了一下,很快就有丫鬟端了一盆水进来,放在架子上便退了出去。
傅雅兰过去,拿起新毛巾放水里,然后拧干,来到杜修恒身边,给他擦脸上的胭脂。
杜修恒今天喝了不少酒,虽然有杜晓璃给的解酒药,但是刚刚又被人灌了不少酒,所以现在头晕晕的。看到傅雅兰温柔的为自己擦脸,心里被幸福感塞得满满的。
他伸手握住傅雅兰的手,说:“我很庆幸当初听了妹妹的话,早早的就去向你爹提亲了。如果你嫁他人,我肯定会心碎。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云端一样,飘乎乎的。”
傅雅兰被杜修恒表白的话羞红了脸,被他握住的手一片滚烫,垂眸低声说:“你抓着我,我不能给你擦脸了。”
杜修恒用另一只手将傅雅兰手里的毛巾拿过来,说:“你坐着,我来给你卸妆。”
两人一阵捣腾后,终于将脸收拾干净,坐在床边,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等等。”骆琪突然起身,拿过挂在墙上的剑,拔出剑将自己的头发割下一缕。
“你做什么?!”傅雅兰惊讶的站了起来,拉住杜修恒的手。
“没事。”杜修恒安抚道,随即拉过傅雅兰的一缕头发,轻轻割下。
傅雅兰不知道杜修恒要做什么,正想问,便见他将两人的头发分开,打了两个结,拿出两个香囊,将两人的头发放进去。
“结发夫妻,怎能不结发。”杜修恒将女式香囊放到傅雅兰手里,深情的说。
傅雅兰望着杜修恒的眼睛,说:“此生定不负卿似海深情。”
杜修恒拉着傅雅兰的手,说:“我若负你,天地不容我栖身,死后白骨……”
傅雅兰捂住杜修恒的嘴,说:“我信你。”
杜修恒握住傅雅兰放在嘴边的手,说:“夜深了,我们安歇吧。”
听到杜修恒说出安歇两字,傅雅兰红着脸,点了点头,和杜修恒相朝床上倒去。
芙蓉帐暖,*一夜。
杜晓璃回到自己的院子,洗漱好了窝到了自己床上,拿出骆琪给她的书看起来。
这本书介绍了苗疆蛊术的种类、每种蛊术的解决方法,还有蛊虫的式样和蛊毒的制作等等。
一看便是一夜,直到黎明时分才浅浅睡去。
第二天她没有去军营,早上被夏鸢叫起来后去了前厅。
“爹、二娘、四叔、哥哥、嫂嫂早啊。”昨晚睡太晚,杜晓璃来到前厅的时候还在打着哈欠。
除了杜雪琪现在去学院上学去了,家里其他人都到了,看到杜晓璃困顿的样子,谢雨问:“是不是昨天太累了?”
杜晓璃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昨晚得到一本新书,看的晚了些。”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始敬茶吧。”杜云寒说。
“好。”
傅雅兰和杜修恒来到杜云寒面前跪下,一个丫鬟端过一个托盘,傅雅兰端过茶杯,双手高举过头抵到杜云寒面前,说:“爹,请喝茶。”
杜云寒端过茶杯,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信封抵到傅雅兰的手上。
“谢谢爹。”
傅雅兰在杜修恒的搀扶下起来,来到谢雨面前跪下,端过茶,双手奉给谢雨。
“二娘,请喝茶。”
谢雨接过茶杯,将一个红包放到傅雅兰手里,喝了一口茶,说:“现在杜府就修恒一个儿子,你要为杜府早些开花结果。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需要或者不习惯的,就给我说。”
“谢谢二娘。”傅雅兰笑着回答说。
随后傅雅兰又给杜老四敬茶,同样得到一个红包。然后还给杜晓璃封了一个红包。
杜晓璃接过傅雅兰的红包,说:“谢谢嫂嫂。终于盼到叫你嫂嫂了,这几个月可急死我了。现在我可是你的小姑子啦!”
“嘴贫。”傅雅兰瞪了杜晓璃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敬了茶后,杜云寒便去处理公务了,杜晓璃给他说的那些改革政策,皇上已经推行的一些改革都有好多要处理。
谢雨要管理这婚礼后的花销和其他事情,也去忙了。
杜老四在京城还有些商铺,说了一声后便出去了。
杜晓璃来到杜修恒和傅雅兰面前,咳嗽了两下,说:“这个,虽然说,咳咳,*一刻值千金,但是哥哥你还是要顾及一点,毕竟雅兰姐姐身子不如你。”
杜晓璃的话让杜修恒和傅雅兰的脸瞬间变成了煮熟的虾子,杜修恒伸手就朝杜晓璃打去,嘴里说道:“好你个妹妹,连哥哥嫂嫂的玩笑也敢开。”
杜晓璃一下子跑了开去,说:“我不是开玩笑啊,我是认真的,作为一个大夫的角度,在善意的提醒你们!唔,好困啊,我回去补补觉啊!”
“真是的,越大越淘气了,以前还不是这样的。”杜修恒无奈的看着杜晓璃跑开。
“嗯,以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觉得她安静,虽然满腹才华,却并不展露锋芒。那时候还以为她是个安静的性子,后来接触久了才发现,她身上有好多种性格,想个万花筒一样,怎么也看不全面。”
“有了她,才有我的今天。这辈子,我最感谢的便是妹妹了。”杜修恒拉着傅雅兰的手在府里闲逛,说:“以前我们在杜庄的时候,家里穷,娘去世了,我和妹妹被赶到半山腰的破房子里居住,我也被迫停学了。后来都是妹妹赚钱,供我读书,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那时候我就说了,这辈子都要对她好,要出人头地,让妹妹有个受人尊敬的身份,有个舒适的生活。没想到,这些她都已经自己争取到了。”
“晓璃其实并不在乎你能给她什么,她曾经说过,为自己在乎的人付出,那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傅雅兰任由杜修恒拉着自己的手,不问目的地的跟着他走,“有时候我都在想,晓璃身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时不时会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沧桑的气息。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她年少当家的原因吧。”
“也许是吧。”杜修恒有些含糊的说。
他知道杜晓璃的底细,知道她前世的经历,知道她身上不时散发出来的苍凉气息从何而来。可是他不打算说出来,一来怕吓到傅雅兰,二来也曾经答应过杜晓璃谁也不说的。
杜晓璃回去后一觉睡到中午,吃了午饭本来打算直接去军营,没想到皇帝把她叫到了宫里。
“参见皇上。”杜晓璃给韩冥泽行了个礼。
“安乐,今天朕叫你来,是想让你给太子看看身体的。”韩冥泽说。
“皇上,这蛊术我现在并不了解,太子的蛊我也不会解。”杜晓璃说。
“不用你解。我已经找了一个苗医为太子解蛊,你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如果太子身体有什么不妥,你能及时解救就好。”韩冥泽说。
“臣妹遵旨。”
“走吧,现在去东宫。”
杜晓璃跟着韩冥泽到东宫的时候,看到皇后正在和一个老者在说话,两人见韩冥泽来了,纷纷起身行礼。
“免了。”韩冥泽快速走进去,说:“我们开始吧。”
“我们去太子寝宫吧。”皇后说。
韩冥泽和皇后走在前面,那苗医和杜晓璃走在后面,到了太子寝宫,杜晓璃先给太子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他现在身体状况比较好,韩冥泽才让苗医给太子解蛊。
“郡主,一会儿蛊虫出来,太子可能会出现大吐血,你要做好急救的准备。”苗医对杜晓璃说。
“我知道了。”杜晓璃让夏鸢将银针准备好,然后看着苗医给太子解蛊。
苗医先给太子吃了种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什么树皮,太子吃下去后便开始全身抽搐,苗医又拿出什么药粉混合着水给太子喝下,然后开始掐他的身体,从他的肚子一点一点往上,一个鼓起的小包从太子小腹一点一点被他赶到喉咙,然后他一手继续往上掐,一手矫健的将太子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
“噗——”
太子刚刚翻过身来,一口鲜血随即喷出,一只肥圆肥圆的虫子随着鲜血一起离开了太子的身体,在空气中挣扎了两下便死了。
“呕——呕——”
蛊虫被逼出来,如苗医所说,太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
“恒儿!”皇后看到太子的样子,担忧的喊着他的名字。
“郡主。”苗医朝杜晓璃喊道。
“交给我吧。”杜晓璃说,“请先生扶着太子。”
太子的衣服一早就脱掉了,杜晓璃来到太子身后,接过夏鸢递过来的针,在他身后扎了几针,随即又来到前面,在太子胸前扎了几针。
等她施针结束,太子便不再呕血,随后她再一针一针将针全部收回,扶着他慢慢躺下,然后把脉,给他开了一副药,让人去太医院抓药煎给太子喝。
“郡主医术果然神奇。老朽佩服,佩服!”苗医朝杜晓璃拱手说。
“先生谬赞了。”杜晓璃说。
“不知道郡主对蛊术可有兴趣?”老苗医问。
杜晓璃看了韩冥泽一眼,不知道这老苗医是什么身份。
“我对蛊术一直兴趣浓郁,只是苗疆文化太过神秘,所以涉猎极少。”
“好,既然你有兴趣,那我便赠送你几本关于蛊术的书。”老苗医说。
“这?”杜晓璃看着韩冥泽,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老苗医的馈赠。
“既然是人家的心意,安乐你便收下吧。”韩冥泽说。
“是。如此便多谢先生了。”杜晓璃说。
跟着老苗医的一个年轻人将身上的一个包袱打开,拿出三本书,放到杜晓璃手上。
“此书是我苗疆蛊术的精华,如果你能将这三本书参透,常见的蛊术自然难不倒你了。”老苗医说。
杜晓璃手捧着三本书,听老苗医的话,这三本书似乎非同一般,随即问道:“安乐听闻苗疆之术极少外传,先生为何将如此贵重之物赠送给我?”
“苗疆现在一片混乱,我等希望天朝能去帮助我们恢复往日和平。皇上说这给你最是有用,所以到时候还望皇上和郡主能为大家换来太平。”老苗医说。
杜晓璃顿时觉得手上这三本书有点烫手,可是自己刚刚已经收下了,而且是在韩冥泽的示意下收下的,也不能退回去。
话说,她怎么感觉韩冥泽又给她下套套了呢?
和韩冥泽离开后,杜晓璃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韩冥泽听后哈哈大笑,说:“这其实不是朕的意思,是广寒寺主持方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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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冥泽点点头,说:“当初朕派人去广寒寺寻求方丈的帮助,正好遇到了去找方丈的苗医。这苗医似乎在苗疆很有地位,因为苗疆现在的内乱分裂,去求组方丈。方丈说让他来给太子解蛊,顺便与你结个善缘。不过朕也没想到他会把苗疆蛊术的书传授给你。如此说来,他以后也算的上是你的师傅了。”
“……”
杜晓璃无语,为什么她的师傅都不是她自己选择的呢?
“方丈为何会选中我?”
“朕说过,方丈曾经预言过你的存在,当你一出现,他便知道了。”韩冥泽说。
“他怎么知道我接受还是不接受?”杜晓璃问。
“方丈说,你脑装乾坤,心怀天下,看似无情,却最有情。还让人带话给你,天下芸芸众生,皆是上帝的子女,你接受了上帝的恩惠,自当要爱护这苍生。”
杜晓璃心里一突,难道那方丈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
“脑装乾坤,心怀天下,咳咳,方丈对我这评价还真高。但是他这样说,皇上不担心吗?”
“担心你会抢了朕的江山?”韩冥泽笑笑,说,“方丈说了,你虽心怀天下,却无心天下,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
杜晓璃嘴角抽了抽,心道你还真信啊!
不过想想现在这个社会对佛学的信奉,也有些能明白韩冥泽的心思。
似乎知道杜晓璃的想法,韩冥泽说:“如果是别人说的,朕或许不会信,但是悾阜秸傻幕埃绻愫退哟ス阋不嵝拧!倍倭硕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