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想出的牌一甩,那就一个豪情。
霍青风:“……”
彼岸:“……”
你都一手牌就完了,还犹豫苦恼个屁啊!
霍青风都忍不住想咆哮了,要不是顾着形象,他真是要这么做了。
手上的牌一丢,“输的洗牌。”然后转首看着那一直稳赢的大侠,大侠倒是一脸淡然,也不见底下的什么绪,旁边伺候的阿义赶紧记账,然后一脸崇拜,“少爷好厉害,又赢了!”
絑华:“……”
明明是他赢的好吗?
这小子一点都不可爱!
没得到赞美的絑华不高兴了,霍青风看到这把不高兴摆在脸上的人,只得赔笑,“阿义又胡说了,明明是絑华公子最厉害。”
这话一说,旁边的温度骤降,吓得霍青风连眼都不敢抬,完全不敢看身边的男人,倒是对面那笑瞬间笑得妖媚动人,就差没生出朵花儿来了。
挠挠头,这两尊大神都不好伺候啊。
得,人家大神不洗牌,这事还得轮到霍青风头上,认命地伸出手去收牌。
有了一副纸牌,这一路上才真正的相安无事,霍青风也不被缠得那么厉害了,实在是没兴趣玩儿时,就让阿义或妍儿上,絑华只要被分散了注意力,就不会颤着霍青风喊寂寞了。
一路走的是官道,路过的有村落、小镇或是大城,马车的速度还算可以,总能赶在天亮前找到落脚的地方,一路上并没有露宿野外。这么天寒地冻的,若真要露宿野外,马儿第二天就跑不动了。
住客栈还总会发生小插曲,絑华总会时不时闹腾不是要跟霍青风一间房,就是要跟霍青风一间房,闹得大侠脸一黑,直接将人丢了出去。每每如此,霍青风都会想:这人其实不是什么大神,只是个没长成的小孩子吧?
大侠最近还在专研双修之中的奥妙,哪能让别人给打扰了?
再说,大侠已经习惯了睡觉时不是躺着一动不动,而是搂着这个软呼呼的人,才觉得舒服。
一边脱下外袍,霍青风一边忍不住开口,“你实在不必那样对絑华,他只是不太喜欢一个人待着。”这段时间的相处,霍青风对那长得十分貌美却性子有些怪癖的人有了了解,越相信越觉得,那人其实不似面上看着那般高深莫测,而是很性情的一个人,某种意义上说,是个很容易懂的人。
“不过,你真不告诉我他是什么身份吗?至少跟我说说他与你是什么关系吧。”这种不长辈不朋友的关系,总让他拿捏不准,连对待絑华的相处都总有些绑手绑脚的。
先被数落了一句,彼岸有些许的不高兴,听到后面的话,想了想还是回答了,“若非要说,他是长辈。”若不是长辈,就不仅仅被扔出去了,“他长了我许多年岁。”彼岸又被了一句,一错不错地看着霍青风的反应,只见他微微一怔,随即也只哦了一声,脸上是‘果然如此’的神情,旁的却没有。
霍青风心中琢磨的是,这许多年岁……到底是多少年岁呢?不禁又看了一眼杵在那儿的大侠,霍青风觉得,真相估计不是自己可以接受得了的,于是干脆不想了。走了过去,很自觉地帮大侠把外衣给解下来,“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们,不过既然是长辈,该要好好相处才是,你也别与他计较了。”
垂着眸子,看那边唠叨着话,边将大侠一并挂在架上,两件相仿,像是同一款式。
折回身撞上那双淡悠悠的视线,霍青风疑惑,“怎么了?”
大侠摇了摇首,屋子是上等的,屋中间烧着一盘正旺的炭火,上头还烧挂着一壶水,霍青风走过去,冲了桌面上一壶茶之后,再次挂回火炉上止继续烧着。倒了两杯茶,一杯给端过去给坐在床上的人,然后兜回去自己倚着桌边吹着热气,轻轻地啐饮小口。
彼岸的饮姿优雅,此时视线却仍是倚着的人身上,到底没有开口。
茶喝过,阿义与妍儿来敲门,说吩咐客栈的菜都烧好了,是不是现在送上来,得到霍青风点首,二人还帮着端了上来,顺道将被赶回房去的絑华了叫来,只是妍儿一脸为难地回来时,霍青风才知道,那人闹脾气了,不肯来。
不得已,让妍儿分了两盘菜送了过去,妍儿被留在那边陪发脾气的絑华一起用餐,阿义到楼下与马夫家伙一起用餐,屋里就留了二人,霍青风也不在意,执起筷子,“吃吧,明早还要早起出发呢。”差不多进入京城的地界了,越早到心才安些。
彼岸看一眼轻松处理闹脾气的絑华,眼中深了深,没说什么,陪着这人一同用餐。
不过,夜里仍是没办法早睡,大侠似乎对于研究双修的趣事而为己任,研究得不亦乐呼,把人折腾得厉害了才停下来,霍青天趴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对于这不知尺度的大侠,霍青风觉得,有必要给他上上课,让他明白,人类经他想象的还要脆弱的。
奈何第二天他仍能好好地起床出发,根本就找不到好理由,只能瞪眼怪自己恢复得也太快了。
照理说,有两尊不神不妖的家伙坐镇,遇上鬼怪的事情那真是不可能的,可霍青风在进入京城地界开始,每夜都像被鬼压似的,总做一些可怕的恶梦,最恼人的是早上起床之后完全不记得了。
休息不好,又日日赶路,霍青风明显就瘦了一圈,脸色也不好,絑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瞪了一眼那一脸冰冷的彼岸,“你小子悠着点。”把人折磨死了,看他怎么办。
彼岸挑了一下眉,不是因絑华的话,而这件事本身。
听不得絑华把错都归在彼岸身上,“不怪彼岸的,我最近不知怎的,总做恶梦,睡不好。”霍青风已经坐不住直接靠在彼岸大侠的身上借力了,反正车里就他三人,而絑华似乎一早就知晓他跟彼岸的关系了,也不觉不好意思。
霍青风的这一句话,终于连絑华都拧眉了,很诧异地转向沉默不语的彼岸,彼岸难得没拿冷眼看他,视线对上,似乎隐隐有些明白了。不知这两男人打的什么哑谜,霍青风两头看看,“怎么了?”
怎的都一脸凝重?
彼岸伸手把人扣着靠了回去,声音轻淡,“没事。”便没再说了,对面的絑华也恢复了那笑眯眯的模样,霍青风有些无语了,感觉这两人明明知道却有意女瞒着他,还这么坦然。
想了想,算了,他现在很累,只想好好地休息,别的都不想去思考。
马车有些颠簸,靠着的人纹丝不动,霍青天又挪了挪,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感觉到披在身上的大袍子被拉了下,腰间圈上了条结实的手臂,他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嘴里咕哝了一句话,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抚了抚怀中熟悉之人的头,彼岸抬眼,絑华脸上仍挂着笑,却不是那种笑眯眯的,笑容未到眼底,接收到投来的视线,点了点头,“你我都未察觉的,看是来者不善。”
敛回了视线,垂眼看着怀中之人,何止来者不善,能在他二人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行事,能算得上的无几人了。若真是带着恶意的……
彼岸眼一沉,外边的马也被惊得嘶喊了起来。
絑华瞥一眼那默不作声的彼岸,最好也只是摇了摇头,他记得凡间句话叫作‘儿孙自有儿孙福’,虽用在这上面有些不对劲,却也是这个理儿。
这一睡,就睡到了进城,霍青风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入了城门了,外头的繁华扰了他清梦,揉着眼才发现已经进城了,从车窗望出去,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高楼伟岸,无一不彰显着京都里的繁华昌盛。
“不愧是帝都!”攀着车窗,霍青风的脑袋都要伸出去了,不是身后的彼岸大侠扯着他的衣后领,估计还真伸了出去。一声感叹之后,霍青风转回头:“……我睡了这么久?”
他清早迷迷糊糊睡着了,如果按时程,现在就进京城了,那他睡了足足有一天?
挠挠头,估计是最近没睡好吧。
阿义在前头跟着马车领路,找了京里有名的客栈,有后院的,贵客都住后院,有东西货品也可以搁后院里头,方便安全。
一这群都不是简单普通的,想一想这二人的样貌,最后订了间封闭式的小院子,与大院隔开的,虽然拦不住一些有心人士,但拦些普人倒是没有问题的。小院子里只有七八间房,霍青风自然得了主屋,旁边就是絑华住的,很难得今天絑华居然没有争着要跟霍青风一间屋子?
很是惊奇的霍青风险些就主动跑去问问那人原因了,最后还是克制了那愚蠢的打算。
一到京城,霍青风就让阿义去送信,给相关的送了拜贴,最主要的是那位燕离公子。
不到京城不知,燕家有多大。
阿义只是随便问了个人,便得到了详细的解答,要去寻燕家,那比找皇宫都容易。燕家祖上还是从龙功臣,虽然如今不如惜时,但燕家在京中地位仍不可动摇。
把信送到,门卫冷脸将阿义瞥了瞥,便不再理他了,阿义等了又等,夕阳西下,望着天色,想着该先回客栈时,那燕家大门再开,出来了个带着随从的人,一看就看出是那位与少爷有过接触的公子。
“你家公子真的到了?”燕离没想到这么快,他以为还需一两月。
见到出来的人,阿义赶紧行礼,“回燕公子的话,我家少爷刚到,现已在长宁客栈暂住下。”
燕离不掩饰眼中的惊喜,回身望了一眼,道:“如此,时候尚早,我便与你一同罢。”尽早见到人,他也好放心些,有些事不宜久拖,夜长梦多。
阿义虽然有些诧异,却还是哈腰应着话,正好长宁街离这儿不是太远就隔了两条街,走快些一刻多钟便到了。霍青风在沐浴更衣,听说阿义回来了,还带了客人回来,赶紧三两次搓完就从水桶里起身,拿了毛巾擦干了穿戴好,出现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
“有失远迎,燕兄莫怪罪。”霍青风与燕离两相作揖行礼,燕离却知自己来得唐突,也略带些歉意,“一听说霍兄弟已到惊城,便迫不及待与霍兄弟会面了,倒是霍兄弟莫笑话才好。”
“哪里哪里。”
你来我往,也不知哪句真哪句假,直到彼岸大侠拎着干布巾出来,二人才止了那繁缛。
头被包盖着,霍青风回首看到大侠看起来不善的神情,没敢抗议,为了转移视线,赶紧向人解释,“这位便是燕离燕公子,这位是彼岸,与我一同来京的。”介绍完,霍青风本能地往边上挪了挪,抓着头上的毛巾,很‘认真’地擦了起来。
二人对视,废话不多,几乎没有。
燕离:“幸会。”
彼岸:“……”
彼岸大侠一向高冷,点个头什么的,那就是大恩典了,这会儿点完头转向旁边想装无事的人,抓过毛巾帮他擦拭,这平时做惯了的事,可还有外人在场呢,霍青风躲了躲,脸上露着尴尬,“我……自己来吧。”
看着毛巾再次从自己手上滑走,彼岸不再坚持,往边上的一坐,霍青风也不得不引燕离坐下,阿义赶紧上了茶水,这出门在外的,茶没有空里的好,就将就着用了。
“本是想着这两日上府拜访,不曾想燕兄先来了,可是有急事?”霍青风将阿义打发了出去,亲自给对座的人倒茶,状似不经意问了。
“急事倒是没有,只是霍兄弟远道而来,想着住这人来人往的客栈也不多方便,若不嫌弃,不如在京的这段时间就到蔽府上歇息,霍兄弟意下如何?”燕离语气态度都非常的诚恳,一副真兄弟老旧友的模样,仿佛二人的感情就该如此。
可是,霍青风为难了,“多谢燕兄仗义,嫌弃不敢!只是……我这人多杂乱的,若住到贵府上去那就真是太叨扰了,再者,此处虽是客栈,却也僻静,倒也还好。”
“如此?那便不为难你了,有何需要,尽管与为兄开口,莫要生份。”燕离说得煞有介事,霍青风也只是连连点首应着,与其有事往来,不便得罪,只是这亲疏距离,霍青风还是要拿捏得准的。
来来往往,说了不少的话,直到霍青风答应过两日上门一叙,燕离才有离座之意。不过在离去之前,关于生意,霍青风还是让燕离先看了货样,燕离双眼都亮了,直言明日再来。
把人送走了,霍青风招来了阿义,询问其实拜贴可都送到了,阿义把相约的时间地点或是还未定的,都跟霍青风言全了,霍青风点了点头,“妍儿去了厨房,你去帮看看可都好了没,我饿了。”
“是,少爷,阿义这就去。”
屋里又剩两人,霍青风这才想起自己的头发还未擦干呢,拾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毛巾又擦了起来,期间用斜眼偷偷去观察大侠的神情,冰冰冷冷的,看不出什么。
于是,他试着唤了一声:“大侠?”
听闻声音,手中捧着书的彼岸抬起了眼投视过来,视线也透着冰冷……呃,大侠这是生气了的意思。霍青风抓抓头,“我让妍做准备了晚膳,差不多可以了。”
在大侠面前,他就一没出息的货色。
把那书合起,往下,大侠忽然起身行了过来,这过程很快,不过眨眼间,就来到霍青风面前了,吓得他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大侠明明不会揍人,可他就是会被吓宿。
第58章 春光明媚
直到见到那人的那一刹那,霍青风终于明白了霍麒宁愿做一抹幽魂,都不愿重生的真正原因了,也终懂得,何为心如刀割。
那一日,是在长宁街。
燕离第二日果然又上门了,犹是那谦谦君子的模样,笑得十分的和善,可霍青风还是觉得此人比木老板还要难缠,果然,三车的货品,单是他一人就坑去了一车了,合作几乎是最爽快的一个,但条约就……
瞪着合约书,霍青风觉得心绞痛。
好在燕家是大份的,抱着细水长流的心态,霍青风才多少有些安慰。不过,让霍青风不是很能理解的是,燕家在帝都里的名望即便是深受帝王厚爱的王孙贵族也是无法比拟的,如此地位名望的名门贵族,怎的做起了生意来了呢?如果消息没听错的话,燕离的父亲才继爵封位没几年,燕家的爵位是世袭的,迟早会传给燕离(他是长子也是嫡子),怎会做起了生意?
尽管疑惑,但也自知与其的关系还未好到可以如此放肆探知的地步,霍青风虽然是个阔达的人,却也是个聪明的人,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自寻死路。
彼岸似乎不怎么喜欢燕离,就像当初不喜欢木老板一样,可霍青风觉得,估计这世个也没一个大侠会喜欢的,于是从来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谈事做生意,都照自己的想法来。
此次他虽然拉了三车的货物来,却也得了几份不错的合作订单,可他却清楚,这些都不是他一开始的打算和预想,他此次来,主要是先‘开阔市场’,在这之前,得先了解了解这‘市场’的发展性和可朔性。
做生意,并不是越繁华人越多的地方,就会越生意兴隆,随之而来的除了大量的同行敌手,还有各方势力的打压,最重要的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当地人会更倾信于本地商人多些。
特别是这些自‘小地方’来的外来商人,没有靠山,做一家,损一家,犹其是霍家做的是救命的药材生意。
尽管,霍青风来京并不是想做药材生意。
于是,在京里,每天除了与当地一些愿意给面子的商头吃吃喝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