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安井……”真田突然有些吞吞吐吐。
“有事吗?委员长?”我看出他似乎面有异色。
“那个,虽然这样说、总而言之,就是……当我的家庭主妇怎么样?”说话一向斩钉截铁的真田绝对是难得地口吃了。
瞬间,一个响雷炸在我头上,虽然我没有表情,但我大张的嘴已经确切地表明了我的态度。之后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总之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抱着病院旁公园边的一棵大樟树,并使劲地以头撞之,嘴里还喃喃着“我们合体吧我们合体吧……”
我呆了呆,觉得我现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当务之急就应当回家在床上躺尸,或者把家里的地都拖一遍窗户都擦一遍家具都抹一遍。
整个人处于半失魂状态,在街角的时候,我不小心就撞上一个人,定睛一看,竟是仁王。
“啊,仁王前辈。”
“哟,这不是安井吗?”仁王似乎是很惊喜的样子,“我正有事找你呢。”
“啊?”我微微抬头表示我有在听,谁知道我的两魂六魄已经飞到哪个空间的外太空去了。
“我想问问你,当我的家庭主妇怎么样?”
“哈???”从我的脑袋里飘出“空空空”的空易拉罐的转动声,可是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仁王前辈已经笑着冲我招了招手走掉了。
请问,这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我的脚步软绵绵的,像踩在了棉花上。整个人像棉花团一样向着未知的世界自动滚动着。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汽车喇叭的尖锐鸣声,我的思绪稍稍被拖回到现实。有难闻的汽油味和汽车尾气的味道钻进鼻子里,我才略略猜到似乎我现在在公路旁。而手臂上突然有一个巨大的拉力,把我拉向身后。
“你就是安井?”傲然的问话声在我的头顶响起,我机械而缓慢地点了点头,拿我已经苍茫到极致的眼瞧他。我确信现在我混沌的思想已经完全可以让我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动。
眼光上移,上移,银灰色的发丝往两边微微翘开,狭长桃花眼里含着高贵的却竟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轻蔑感,右眼下的泪痣更是为这张脸的主人添得无数风情。迹部景吾,这个名字天然就是钉在这个人身上的。很好,我一点都没有惊讶,一点都没有。
“那么,安井,以后你改姓迹部。”
“空空空空……”改姓就意味着……家庭主妇、家庭主妇、家庭主妇、家庭主妇、……很好,我还是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
“从下星期开始就到冰帝来上学吧。”
我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惊讶一点都不惊讶……穿越大神啊,金手指也不是这么开的,开的时候不考虑读者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要考虑女主人公的心理承受能力啊口胡!万一心理一不扎实一不过关我就直接进崧泽精神病院了还怎么完成我的究极理想啊口胡!这样没有一点过程的突然的人见人爱到底算是什么啊口胡!
我真的一点都不惊讶,真的,我已经被彻底惊悚了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如此狗血的金手指大人们没有见到过吧?
如此亲娘的作者我大人们也没有见到过吧?
想知道这一系列表白背后的真相吗?_;……
都给我把手指动起来吧大人们……
于是此章在下文的真相可能有点扯,希望大家能够充分发挥狗血天雷免疫力!(好吧,没有这样夸张。还有某休正在想法修改中……)
面瘫少女被逼婚了?
玛丽苏究极金手指生效的惊悚过后,我默默地如白菜花一般,盛开在街头一家里外墙上似乎抹了有几公斤纯金的咖啡馆里,两只手交叠放在膝上,想故作放松却只添窘迫拘谨。
一个小时前,我进了这个路过时只敢偷偷瞄一眼的咖啡馆,一路从厚实的被织了五彩斑斓花色的波斯地毯上跌跌撞撞地踩过去,摇摇晃晃地坐上貌似标签为LAZBOY的沙发座椅,而头已在第一时刻沉沉地磕上水晶切割成的桌子,默念了一声:“我们合体吧。”就昏死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渐渐理清了思绪。我今天早上到了金井综合病院,被幸村告白了,在病院门口,被真田告白了,在回家的路上,被仁王告白了,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迹部告白了……貌似,呃,因为迹部是唯一没说“家庭主妇”这句话的。恩,只不过就发生了这几件事情。而现在,我的对面坐着一看就知道和白莲花性质相近的一朵娇艳的水仙花,提醒着我刚才我经历的一切绝不是在做梦。……想到这一点,我立马又想扑倒orz。
“给我起来。”迹部放下杯口镶银的咖啡杯,一双桃花丹凤眼刷地挑过来。
“嗨。”我习惯性地反射回答,并立马并腿坐好。这才想起一件事,“请问同学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我现在已经清醒了,可不会直接说成“迹部同学”而让迹部起疑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不华丽的女人,ne,kabaji?”迹部没有回过头,而他身侧坐着的大块却毫无存在感的桦地已经应声wushi了。
真是……我奇怪的挠了挠头——凡是穿越女,都必须被迹部大人说这句话吗?虽然我知道我确实不怎么华丽,话说回来无论哪个只要她拥有一颗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洁的少女内心的话,一连被四个早几年就知道早几年就认为不错的男生告白的话,除了真正自认为冷艳高贵白莲花的女人,谁都会像我这么不华丽的!
因为我只是一棵平常人家的白菜,哪怕哪天开出了花,也是白菜花,是要结了果来炸菜籽油的。
“其余的事情本大爷也就不多说了,相信这份文件上写的非常清楚。因为你的选择占了审判结果一定的比例,所以本大爷今天才特地来找你谈一谈。但是,虽然你目前的养父是迹部财团前任的律师,你也应该相信,凭本大爷的能力,要达到目的也是轻而易举。”
“目的?”什么目的?而且还是养父?迹部你真的没有搞错人吗?看看我这张脸再去看看我爸安井忍,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基因的力量!我迷迷糊糊地接过了迹部的某保镖从黑色公文包里取出来的一份文件——果然,只要迹部景吾他大爷在场,其余的人物的存在感就是不切实际的东西。
“所谓的目的,就是把安井树变成迹部树,如此而已。”
把安井树变成迹部树……先不论迹部树这个名字有多难听,有多像富由美叫我的傻瓜树,这字面上的意思,不就是传说中的结……婚……继续翻译一下就是——凭本大爷的能力,要和你结婚也是轻而易举,加上还有所谓的“审判”“律师”的词汇就是——为了和我结婚,他连打官司都不在乎并且还有十分的把握能打败我爸爸安井树。
我的眼光瞬间凝固了,我的头再一次磕向水晶桌面。人家少年只是告白,而迹部这不是红果果的逼婚么?最重要的事实是——我和迹部,貌似不认识呀……
头没有磕在坚硬的桌面上,因为底下已经垫了一层厚厚的文件。我停了停,抬起头看了眼迹部,颤抖着翻了开来……
》》》
当天傍晚,我带着满脑子的惊悚与满身体的疲惫回到了家,到了玄关,深呼了一口气,正待激发身体里最后的那点力气走进食堂做饭的时候,听到了客厅里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和小百合的怒喝。
正是四月里,蚊子君是总受,也不可能冒着天大的危险去叮根本不是什么好味道的A型血的小百合,那么是……慎?我暗道不好急忙赶向客厅,移门却在我快赶到时被急速地“刷”地拉开,富由美捂着左脸跑了出来,看了我一眼,又跑到楼上去了。而小百合跟了出来,在继续朝着富由美喝着:“叫你再去东京!,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不要去,你当耳边风么?这么些年我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谁!!”
老天、穿越大神……你就从肉体上虐我吧求你不要再在精神上玩我了,小百合会打富由美这是三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就算圣母玛利亚要打耶稣小PP小百合也不会打富由美的啊……
我这风雨飘零中的穿越,我这被惊悚风吹恐怖雨打的小心脏啊。
“那个,妈妈,是我叫富由美去东京的。”相信我,在长期的压迫下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神经失常的受虐狂,现在我满脑子都是“虐我吧虐我吧让我的人品返回正值吧不要再惊悚我了……本来就确实是我让富由美去东京看网球部与柿之木的练习赛的。
如果小百合知道是我让富由美去东京的,我相信小百合一定会把怒气转嫁到我身上,并必定会如往常一样不给我好脸色看。我是这样期望的。孰料小百合瞟了我一眼道:“没你的事,你快去做饭。”便坐回了客厅。
电视屏幕上还珠格格已经到了第三部,紫薇对着棺材在奋力地哭号,接下来就准备撞上去,就在这一刻,小百合“啪”地一声按掉了电视,嘟囔道:“哭哭哭,和你妈一样出了事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
你妈?……应该不会是在说紫薇她妈夏雨荷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管小百合是不是富由美真正的母亲。只要联想到迹部今天给我看的文件,我似乎已经能够明白当年发生了些什么八点档的事了。
而那个女人……我望向客厅电视柜上玻璃相框中的女人,我这句身体的母亲,和四年前从迹部财团顾问律师职位上辞职的我的父亲安井忍,到底又在那件事里扮演了两个怎样的角色呢?
最重要的是,面对现在出现在那份文件上的事实,面对势在必得的迹部,我,安井树,要怎么做?
看着小百合渐渐平复下刚才的怒气,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眼里闪现着复杂的神色,我向前踏进了一步,沉敛声色。我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迹部的,这也就是说——
“妈妈,请问今天是不是有一个叫迹部景吾的人来过我们家?”
小百合本来正准备起身,听到我这句话,身子突的一顿,回过头来,脸色阴沉:“你知道了?”
“刚才那个迹部景吾找过我。”
“我打电话给你爸爸。”小百合头也不回。
“不用了。爸爸在工作,我不希望现在去打扰他。我只知道在这件事情里,我似乎被卷入到那个漩涡里去了,而富由美被保护起来了。”我两眼直视小百合。
小百合咬着唇,额头上似乎有浅浅的青筋暴出来,她的手捏得很紧。
“我想要知道真相。”我说。势在必得。
这是我对战小百合最扬眉吐气的一次,因为我知道她也许有求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表示上一章发生的事情才不是愚人节呢,这可都是真实的~~
至于这章的真相是什么?……请大家继续自由地……恩痕~
提示1:面瘫少女被逼婚了?NO!面瘫少女被逼昏了!
提示2:迹部逼婚了?NO!迹部大爷很不华丽地抽了!
O(∩_∩)O~记得喜欢本文的话,要花花,要收藏咱哦~3~
面瘫少女“被”伪装了
终于,小百合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缓缓地闭上眼,吐出一口气来,然后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了我。
“坐。”小百合面无表情地指指沙发,我依言坐了下来。
“真没有想到他会直接找到你。”小百合挨着我坐下,喝了几口水,又将玻璃杯放到桌子上。“那么,这个故事,你要从哪里听起?”
我顺手也将自己的杯子放在桌上。“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这一点,大约是因为与生俱来的感觉,我很可以确定,但是——“但是为什么在文件上,我会变成安井家的养女……不,是变成了您的女儿?”
“呵,要不是我那没脑袋的妹妹,我这个单身主义者怎么会嫁人?还要当三个孩子的妈?!”谈到这个话题,小百合似乎当机就如同打了鸡血般嚷起来。
“您妹妹?”
“就是富由美她妈铃木香惠子呗。”
“所以……”
“所以我根本就不是富由美的妈妈呗。她妈——香惠子和男人好上了,怀了她,谁知就在那当口知道那男人已经是有老婆了的,香惠子哭哭啼啼来找我,当时我在美国,就让她也去了,和那男人一刀两断。不过孩子么,还是生下来的。”
“那个男人,不会就是迹部(指迹部景吾的父亲)吧?”我试探着问。看如今迹部景吾的反应,十几年前发生的,大概就是这样八点档的剧情了。
“叱,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孩子还挺聪明的。”小百合瞟了我一眼。
没,只是我前世好歹也是在泡沫剧下成长起来的。这种事情有点见怪不怪了……
“那可恶的男人把香惠子的肚子搞大了就再也没管她们,直到后来香惠子生下了富由美,他竟又出现了,还想来把孩子要回去。那男人自己有个儿子了的,又不可能离婚,香惠子当时已经心灰意冷,我们便连着躲了几个地方。当时在美国那男人也没什么势力,后来似乎就不了了之。我和香惠子两个女人领着富由美也就在美国住了一年左右。”小百合面上带着满不在乎的神色,不过我从她难得的怅然的眼神里,也能看出她对她的妹妹香惠子的爱护和重视——这份爱在富由美身上也充分地体现着,因为洗衣服做饭这种事情,从来用不着富由美动手,都是我在做……
“但是这和我家是没有关系的。爸爸当时只是迹部财团的顾问律师,似乎不可能和香惠子阿姨有关系吧?是……因为妈妈的原因?”我猜测着。经过几年的相处,我知道爸爸因为工作的习惯,不会多管闲事,那么管这样的闲事的,大概是我那个从相片上看就觉得活力十足的母亲安井夏树。
“对。你母亲夏树,和香惠子是高中同学,一直保持联系,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当时她已经嫁给安井了,知道了这件事,居然也跑到美国来……这个疯狂的女人,天知道那时她自己才刚生完孩子!哦,就是生完你。我们最初在美国的几年,你母亲也算是给了我们很多帮助。后来在富由美2岁的时候,我们还在你母亲的保证下回到了日本,住在神奈川……天知道她那时用了什么方法,信誓旦旦地保证即使在日本她们母女也不会被那迹部找上门。”
“不过生完慎之后,夏树就因为什么病死了。她死了以后,香惠子始终愧疚,郁郁寡欢,生富由美时因为营养不足抑郁惊恐而落下的病根又被勾起来,没过多久也去世了。富由美就由我来带。直到富由美四年级的时候,你爸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找上了我,要求跟我结婚……你说你们安井家,是不是专出这种疯子?”
……呃。我已经言语不能,我觉得现在我比较想知道的是,小百合和父亲既然是这样结合的,那么他们到底有没有过【哔——】生活呢?……好吧我邪恶了。
“我也是在那时候才从你父亲安井那里听说了这女人之前干的傻事,知道么?这个疯狂的女人,为了满足香惠子‘不让迹部景严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个变态的愿望,竟然硬要丈夫暗中动用各种手段,把你和富由美的资料全部都对调了——因为你父亲当时就是迹部财团的顾问律师,迹部私下里全权拜托他去把他那个私生女找回来的,所以富由美的资料一直都掌握在安井忍的手中,他哪会知道他那一向尽忠职守的律师安井忍旁边出了个监守自盗的夏树——你母亲那么一修改一误导,迹部家那边就一直以为你是他的种。”
我的推测是正确的——当我看到迹部景吾给我的资料上写着我出生在美国,是铃木香惠子和迹部景严(迹部的父亲)的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错误。
只是听了小百合的长长的纠结的解释,我顿时目瞪口呆言语不能。我的母亲夏树,究竟是长了一个怎样的火星人的大脑,要干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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