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心里微微转动,这些以后在慢慢灌输给他们吧!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这个样品大家很满意,他们满意不行。还得先让客户接受,最终消费者满意才行。
&*&
十月初姚夏穗带着紧赶慢赶出来的六十多种样品满怀信心地踏上了征程。这一次狗剩、姚清远都跟着去了。
狗剩的外语能力强人家没有扔掉书本,坚持听课的。而清远的业务能力稍强一些,临阵磨枪可没少充电,小册子就记了五大笔记本!
当然更是带着任务去的。千万要警觉,不要被外国人的表象所蒙蔽了,敢于在这个时候和红色大陆做生意。呵呵……不要说什么国际友人,资本逐利。在利益面前,掉脑袋杀头都敢闯,何况是通过正规渠道做生意了。
刘姥爷始终相信人性本恶!这一点妮儿可以说跟他想的一样!不停的灌输给姚清远,防人之心不可无。
让姚清远想办法最好弄一些国外的法律书籍,既然因缘际会走向世界,那么就必须通晓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单要了解各种显性规则,也同样要了解各种潜规则。
不能两眼一抹黑就像个无知的孩子似的,闯入森林,那么被扒皮拆骨,拆解入腹,可赢不来同情,反而别人笑你傻!
外国人事事讲究法律,那么对法律就要钻研透,吃透。便宜占不占另说,总之不能吃亏了。
姚爷爷更是拍着姚清远的肩膀,对他就像是即将要出征的孙子似的,“清远啊!外国人要跟我们玩阴招,那我们必须比他们更阴,更黑。总之不能做了那个被人买了还傻了吧唧替人家数钱的笨蛋。”
“知道了!”姚清远回答的声音怪响亮,只是这底气到底是不足啊!对未知的总会有些心怯。
“没关系,到了那里多看、多听、少说话。”刘姥爷拍拍他的肩头道。
“清远,记住一点即便他们穿上西服,想想近代史,他们始终是强盗的后代。”姚长海耳提面命道。
“嗯!”姚清远点点头道。
&*&
“老爹在想什么呢?”妮儿笑眯眯地问道。
“这编织厂虽然成立了,可它不是咱们大队的。咱还得有自己的工厂,咱得要绿色环保的厂子才行。”姚长海说道。
姚长海想了想又道。“咱既然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一辈子离不开黄土地。自然还是干老本行,农副产品深加工,起码原材料充足,成本低廉啊!”
“姚姑爷和钟小猫厨房捣鼓了一晚上了,拿出来看看呗!”刘姥爷轻笑道。
“小猫,端上来吧!”姚长海喊道。
“来喽!来来,过来才尝尝我们用树莓做的汽水。”钟小猫端着托盘进来道。
“颜色红艳艳的很吸引人。”刘姥爷看着玻璃杯子中的红色液体说道。
“妮儿这是你的。”钟小猫把玻璃杯放在妮儿手里。
“给点儿意见。”姚长海说道。
妮儿品尝了一下,“总体来说路子是对的,不过这比例还得调整一下,例如白糖放的量。”
“我就知道可以,你们不知道,这树莓百分之八十都水,把它们用碾子成汁,再用医用纱布过滤一下,就成这样了。它可比做蜜饯实惠,而做蜜饯百分之八十都要蒸发了。”姚长海激动地说道,“这些天,辛苦小猫和修远了,他们俩跑遍了咱们县了,这树莓还挺多的,虽然不是像咱们这里一山坡都是,但是沟沟坎坎里都是。积少成多,也是不少的。”
这是榨果汁,只不过,他们干的有些粗鲁,亏他们想的出来,居然用磨豆浆的石碾子。
“老爹,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妮儿拍着他的肩膀道。
姚长海苦笑一声。“还能怎么办。损失总得找补回来。这样反对声也小些。”
“唯一的缺点就是季节性强!”钟小猫评价道。
“做果酱也挺好的,就像是西红柿酱,能放半年。正好赶上下一季。”妮儿建议道。
姚家的女人们很能干,让田胜利收集一些用过的输液玻璃瓶,把西红柿捣碎了用着漏斗放进输液瓶里,用橡皮塞扣紧了。扎严实了,能放好到冬天吃。
“不行。不行。”钟小猫摇头道,“这个水分太大,没有西红柿酱的黏稠感!”
“这还不简单,加点水淀粉进去。地瓜每年不都丰产。今年更是夸张突破七千斤了。做粉条,何时能消耗掉。”刘姥爷轻笑道,“哦!对了。地瓜还能制糖,这下子还省了白糖了。要知道白糖可是要糖票的。也比放糖精好,糖精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姥爷,你说的好,我们都是门外汉。”姚长海苦笑一声。
“笨蛋!”刘姥爷笑骂道。
“姥姥,老爹,姥姥啦。论食物,姥姥能甩咱们八条街。”妮儿高兴地叫道。
“我还有一个疑问,老爹这一回手里有钱可不能小打小闹,人工生产了,得用机器了。”妮儿说道。
“你们不是说越是手工的越贵吗!”姚长海戏谑道。
妮儿一愣随即哭笑不得道,“老爹,手工的是奢侈品,您这是快消品。”
“海叔,咱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钟小猫道。
“趁着这一次去南边的机会,让清远打听一下这些机器设备。”姚长海重重的点头道。
如此姚清远担子又重了一重。忐忑不安的姚清远他们就这么踏上了征程。
&*&
在焦急等待中,秋收完了,这一回玉米皮也要好好的保存下来,这可是原材料。冬小麦也播种上了,豆类、棉花、地瓜该收的都收了。
初冬季节姚长海组织人手进行冬灌、冬耕,今年进入秋冬后,雨水比常年偏少。
有道是:麦子要长好,冬灌少不了。
日均温五度,浇麦好时候。冬无雨,把麦浇,湿冻冻不死,干冻冻死了。
冻水浇罢紧划锄,保墒增温苗舒服。麦子过冬壅遍灰,赛过冷天盖棉被。
立了冬,把地耕。田要冬耕,羊要春生。三耕六耙九锄田,一季庄稼抵一年。
冬天把田翻,害虫命“归天”。
……
“小叔我回来了。”姚清远站在田埂上朝正赶着牛耕地的姚长海挥舞着手臂。
姚长海闻听回头一看立马扔掉手中的犁头,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清远回来了,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回来,我们好去接你啊!”姚长海说道。
姚清远知道姚长海最想听的是什么,所以直接说重点道,“小叔,小叔,我们接了五十万订单,五十万。”
“这么多!”姚长海脚下一趔趄,有些不敢相信道。
“小叔你少算了汇率啦!折合人民币一百多万。”姚清远高兴地说道,这嘴都咧到了耳朵根儿了。
“好好……走走,回家,我给你们庆功!”姚长海拉着他的手就朝家走,突然顿住脚道,“满仓剩下的地交给你了。”
“知道了。”姚满仓挥手道,接着又道,“大队长他们这一次出征是不是战果颇丰啊!”
“是的。”姚长海大声地冲他吼道。
姚满仓和其他正在赶着牛耕地的社员们齐齐地蹦了起来,甭提有多高兴了。
叔侄俩朝村子里走,“咦!怎么就你,怎么没见夏穗。”姚长海问道。
ps:感谢永恒的乖乖、ylfox、绿蔓翠翠新新投的粉红票!!
感谢淡雨思涵、幻夜神行2打赏的红包!!
感谢我薇微投的评价票!!
☆、第461章 砸了
“哦!夏穗在县里汇报了。”姚清远接着道,“呵呵……她现在可是一飞冲天。”
见识了她在翻译功力,真是让他嗔目结舌,外带羡慕。走之前他也只是跟着媳妇儿学了简单的几句你好、谢谢、对不起、请……看来得跟老婆多多学习。
姚清远笑道,“这下子可以关了咱的小厂子了。”他轻蹙着眉头说道,“好可惜,这编织厂是县里的,不是咱们大队的。”
“傻瓜,还不舍啊!咱们再赚不就得了。”姚长海轻笑道,“它始终名不正、言不顺。要不怎么让你去走访设备机器呢!”
“说到这个无论是汽水还是果酱这设备我还真找到了!至于这果酱,罐头设备就能用,只不过块大块小的问题。”姚清远顿了一下又道,“这价格我也打听过了,咱能吃的下。”
“那就好。”姚长海点点头道。
“可是,小叔,人家不会卖给咱的,人家这设备都是国家统一调配,没咱的份儿,咱不在计划之列。”姚清远担心道。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听程大哥他们说西方人早上喜欢果酱抹在面包上。咱的蜜饯能出口,这果酱应该也可以,以这个为由申请打报告,应该能成,国家现在紧缺外汇。”姚长海边走边说道,“至于汽水设备,咱们照猫画虎,我就不信做不出来。”
“那你什么时候跟小队长们说。”姚清远问道。
“今儿下工了就开会,手中的订单,紧赶慢赶的差不多快做完了。”姚长海道。
“那个小叔,满耕爷爷估计知道了。”姚清远挠着头不好意思道,迎着姚长海疑惑的眼神。“在南边不小心露出去了,所以……”
“我道呢!满耕叔天天去小工厂围着田鼠转悠,知道了也更好,省得我多解释一遍。”姚长海拍拍他的肩头道,“别在意,对了,去看秋粟了吗?你们就在一个城市。”
“去了。那丫头现在挺好的。”姚清远道。
“走吧!咱们去祠堂好好说说这一趟南方之行。至于秋粟的事。等到家一块儿说。”姚长海笑道。
&*&
今儿小队长开会是吃过晚饭后,不然姚长海怕他们都吃不下。
天黑的早,姚长海和小队长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小工厂。一多半的机器都已经停了,只有少数几台机器,在完成最后的订单。
“姚大队长这什么时候才能接到订单啊!你看看咱这机器闲得都快生锈了。”丑的指着闲置的车床道。
“大队长您快说说怎么回事吧!我们都急死了。”心急地姚满仓问道。
姚长海看着他们严肃地说道,“几个月前。你们不是问我在这里养田鼠干什么吗?”
“对呀!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在这儿养田鼠干什么?”小队长们齐齐问道。
“姐夫,把田鼠放出来。”姚长海喊道。
“好嘞!”田胜利应道。
“大队长。你这么放出来不跑了。”栓子说道。
“跑?”姚长海指着笼子里的田鼠道,“你们自己看吧!”
“怎么回事,它们的毛原来油光水滑的,现在居然出现斑秃了。大队长可是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呢!跟伺候大爷似的。”
“怎么了,它们怎么不跑啊!”
“看它们好像病恹恹的,跑不动了。”
“怎么会这样。”
“大队长。这……”小队长紧张的齐齐地看着姚长海道。
“哦!这个原因很简单,这里的污浊的空气。噪音、金属加工过程中的粉尘等等污染的,长时间在这里的结果。”姚长海简单的说道。
怎么会这么严重?令人难以置信,有的人还拿着棍子之类的东西戳戳田鼠。
“啊……那个大队长。”姚满仓紧紧地抓着姚长海的胳膊,“我们天天在这里工作,会不会,会不会,像田鼠一样啊!”
姚满仓的一句话,立马如阴云一样笼罩在众人心上,即便有的人不在小工厂工作,可家里有人也在工厂做工。
姚满仓的一句话,让众人惊恐地看着姚长海。
“别慌,别慌,咱们别自己吓自己,我经常在这里做工没有感觉身体不妥啊!”孬的大声地说道。
“对对,咱们要有事,早该出现症状了。”
大家纷纷自我安慰道,只不过底气可没有那么足。
“孬的,你的咳嗽好像是才刚好,好像还是吃了姥爷的药才好了。”田胜利指出道,不用他明说,田胜利接着又道,“应该是跟这里的工作环境有关。”
“啊……”
“别啊了!自从大部分机器关了,你有什么感觉。”姚长海问道。
“别说还真有感觉,没有那么呛了,憋闷了。”孬得说道。
“姐夫,解剖一只田鼠让他们看看。”姚长海道。
“这个不用了,不用了,那大队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众人紧张的看着姚长海道。
“只要不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再让田医生开些药,很快就好了。”姚长海道,本来还想说身体有自我解毒的功能,想了想还是开点儿药好,加速排毒。
姚满仓举手说道,“等等,你让我想想,姚大队长你的意思是要把这里给关了。”
“如果你们要继续在这里上工我也没问题。”姚长海摊开双手道,“只不过我可不敢在这里呆了,我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万一有事,媳妇孩子还不让人欺负去了。”
姚长海的话音刚落,这些小队长争先恐后的冲了出去。
“喂……这就走了,我还有许多话没说呢!”姚长海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大有准备奋战到底,准备把嘴皮子给磨破了。
“看来我也没有用武之地了。”田胜利拍拍自己的急救箱,里面还有他准备的手术刀。
不过田胜利还是把田鼠拿回了家,进行了一番解剖,情形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姚长海回到家多少有些想不明白,“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能是反应慢吧!”连幼梅猜测道。
“我们一起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怎么能毫无感觉呢!”姚长海不解道,“这样也太没有成就感了。”
“钱和命相比,命更重要。挣了钱,也得有命花。”妮儿轻笑道。她忘了这时候还不是一切向钱看的年代,人们心中还保留这那份质朴和纯善。
“也许大家对你这个大队长有信心啊!”妮儿打趣道。
“对对,早想着你给大家找好了出路了。”刘姥爷附和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姚长海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夜注定了不平静。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姚长海大门外就聚集了许多女人,都是家里的内当家,为了儿子的母亲,为了当家的媳妇儿,为了父亲的孩子们。
“大娘,大婶,这么冷的天,有啥话不能等到天亮吗?”姚长海赶紧说道。
“长海啊!你赶紧把那厂子给关了吧!”发出她们一致的心声。
“关掉厂子我们的这几年的心血就白费了。”姚长海打着手电筒说道。
“命的都没了,俺们还心疼啥心血啊!”
“那好既然大家都没疑问,那么咱的小工厂三天后关闭,到时候社员们都来一起见证。”姚长海很干脆地应道。
“真的!”
“我保证。”姚长海举手道,“大娘,我送您回去吧!”
有了姚长海的保证,大家都回去了,这三天姚长海坚守在小工厂,得把最后的产品做完了。
三天后,姚湾村大队全体社员,男女老幼都齐聚在了小工厂,这里已经没有机器的轰鸣声,糙汉子们手里拿着䦆头、锄头,严阵以待。
姚长海先朝全体社员道歉,“首先对不起大家,这个小工厂是我提议建的。”
“这个不关你的事,当时我们也同意了,有问题我们一起担。”小队长们齐齐鞠躬道,“对不起乡亲们了。”
“不知者无罪,俺们也不知道污染带来这么严重的危害……”
接着姚长海发表了一通沉痛无比的演说,开始痛斥污染所带来的危害,再继续下去无异于慢性自杀,摧毁了咱们生存之地,破坏了咱们的家园,对不起子孙后代。最后上升到党纪国法所不容,一把鼻涕一把泪之后。然后当着社员们的面,抄起姚满仓手里的䦆头将费进心思整出来的炼钢炉给砸了。
“这个姚长海,想当初让他关了小工厂不关,这一回,上面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