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沙哑破碎的声音中绝望,无奈,悲伤,不甘……
大娘被突如其来绝望的嘶吼吓得心里咯噔一声,泪无声无息地落下,儿子,娘都是为了你好!这一刻他痛,她也好不到哪去。
唉……除了一声叹息,还是一声叹息。
“差不多了。”姚长海上前道,“清远去我那里坐会儿。”他看向姚爷爷道,“爹,您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不用,我没事!我还是留下来比较好,娘看见我会安心。”姚清远摆摆手道。
“那没问题吗?”姚长海问道。
“没问题。”姚清远一屁股坐在门墩上,便不在说话了。
“那个清远啊!咱重新考虑一下好不好。”田胜利说道。
“嘶嘶……说什么呢?”姚长海朝连幼梅,姚长青、田胜利、小猫使使眼色和刘姥爷一起抱着妮儿退了出去。
家里的低气压持续了一天多,每个人说话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下子触了地雷。
剧情大反转,一个个上前劝姚清远算了,天下女人多的是,咱在找一个合了大嫂(大娘)心意的不得了,至于非在这棵树上吊死啊!
☆、第364章 正面突破
一道残阳铺水中,落日余晖中的盘龙湖,湖水碧绿,温暖、安详,静美。
黄昏时分,姚致远和妮儿他们赶着牛群到了湖边,好好让牛儿放松一下,牛儿们悠闲踩在水里,牛尾巴甩呀甩的吃着青草。
姚致远和妮儿坐在岸边,闻着新鲜的泥土气息,给人一种舒畅的感觉。人们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金黄,同时,水面上、长坡上、树上都笼上了金黄的光辉,真是美不胜收。
湖边的水洼处,微风撩动着孩子们的笑脸,他们一个个弯腰在摸螺蛳。
“小小瓶,小小盖,小小瓶里好小菜。是什么呀!妮儿。”姚致远挥动着手里的长鞭道。
“螺蛳!”妮儿高声回道。
“清远哥哥来了。”妮儿扯扯姚致远的胳膊道。
“清远哥,你可不要想不开啊!”钟小猫拉着趟进水洼里的姚清远道。
“你拉着我干什么?以为我想死啊!看他们摸螺蛳,我也想摸点儿回家吃。”姚清远轻笑道。
“唉……清远哥,你还是别笑了,比哭还难看。”钟小猫说道,“你还是到岸上跟致远说话得了,我替你抓了。”
“清远哥过来坐啊!”姚致远朝他招手道。
姚清远提着自己的草鞋,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怎么你们就不担心我想不开。”
“嘿嘿……清远哥猴精、猴精的。”妮儿奶声奶气地说道。
“你这小家伙儿,有你这么夸人的嘛!”姚清远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道。
“就是清远哥狡猾,狡猾的。”姚致远附和道,话锋一转道。“清远哥什么时候察觉大娘装的。”
“今儿早上,按说我娘的手要是伤的那么严重的话,你和太姥爷却太稳如泰山了,太诡异了。”姚清远苦笑道,“今儿早上娘的嗓子哑了。”
“噗嗤……”姚致远不厚道地笑了。“肯定是昨儿喊的嗓子哑了。”
“清远哥,你现在咋办?”离他们不远处的正在摸螺蛳钟小猫头也不抬的问道。
“这局不好破啊!”姚清远心情低落道,一个是自己的娘,一个是自己稀罕的人真是左右为难。
“大娘的心情怎么样。”姚致远问道。
“娘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姚清远难过道。
“那也难怪了!”姚致远说道。
“清远哥哥,不听娘的话。”妮儿甜甜一笑道。
“是啊!”姚清远无奈一笑道,“也只有妮儿无忧无虑了。”
“唉……”姚清远没精打采。唉声叹气道,“娘唱的这一出,家里人现在是集体叛变了。”
“奶奶说:她不喜欢太漂亮的女娃子,不安分。”
“爷爷说,夫妻是穿一条裤子的。一条腿粗布。一条腿洋布,明显的不合身,所以反对。”
“我爹是,爷爷和娘都反对,他自然是反对喽!”
“修远和夏穗他们是一副抱歉的眼神,爱莫能助,嘴里说着反对。”
“三婶自然是随大流了,甚至还劝我。家里这种气氛,让我还是乖乖投降好的,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至于其他人。我家的反对票已经超了,投赞成票也没用。”
“爹甚至放话:我要是再固执己见,就对不起生我养我的娘了!”
妮儿理解的拍拍姚清远的肩膀道,“令人失望的背叛!”
姚清远拍了拍放在自己肩头肉呼呼的小手,背叛,不止大家对他。还有他对娘来说也意味着背叛。
“这个时候你还有闲情逸致来摸螺蛳,小弟佩服。”钟小猫直起身子。双手抱拳道。
“清远哥,我们是爱莫能助啊!”姚致远颇有些幸灾乐祸道。
“您老人家自求多福吧!”妮儿不客气地追加一句道。
“哎!你们说奇了怪了。因为娘的手受伤了,大哥去农场的时候,让他帮我请假了,今儿我一天都在家,娘怎么给大家做的工作。娘怎么做到的。”姚清远摩挲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道。
“哎!刚才还说你猴精的,怎么这会儿变笨了。亏大家还一直说你聪明,不知道擒贼先擒王啊!”姚致远轻笑道。
钟小猫抬眼看着他道,“你以为拉选票,得一个个的去说服吗?只要找个有影响力的游说一下就全部都搞定了。清远大哥,这会儿还想不通啊!”
姚清远挠着下巴思索道,“那个人是谁?”
“当然是奶奶了。”姚致远理所当然地说道。
“怎么会?”姚清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怎么不会?大娘手伤,说不定奶奶就是串谋,大娘一个人可搞不定。”姚致远进一步猜测道。
大娘和大伯可是非常老实孝顺的人。
“奶奶是主力外围。”妮儿重重的点头道。
“对哟!”姚清远感觉致远分析地有道理,“那我怎么样才能把奶奶给拉过来,让她老人家叛变!”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姚致远摇摇头道,“奶奶和大娘婆媳俩相处了二十多年,这感情比亲生母女俩还亲,能叛变吗?”
姚清远琢磨了一下道,“想想都不可能,奶奶、大哥、娘,他们三人可是坚定的反对者。”
“奶奶很讲义气的!”妮儿附和道。
“瞧瞧,连妮儿都有着清醒的认识。”钟小猫笑道。
“那我怎么办,要不去找爷爷。”姚清远提议道。
“完了,你这辈子肯定被未来二嫂给压得死死的,你见过爷爷啥时候赢过奶奶吗?”姚致远长鞭轻轻一挥道。
“爷爷不是一家之主吗?”姚清远挠挠头不解道。
“清远哥,记住了奶奶才是咱老姚家的定盘的星。”姚致远没有等他们追问边道,“姚青石同志这辈子都赢不了李春桃同志,你也不想想咱奶奶干什么的出身的。妇救会的得力干将。打小鬼子时给八路军递过消息,且又早早的就入党了。相当年淮海战役,咱奶奶那可是支前模范,她老人家当然那时候还不是老人家。
奶奶推着小车上前线都不带眨眼的。她手里纳的鞋底子那是不计其数的,送到部队。解放后扫盲班是咱奶奶组织的。同时咱奶奶还是省劳动模范,农业学大寨,咱奶奶还是这个。”姚致远竖起大拇指,“可都是先进分子。”
又道,“李春桃同志的词典里没有失败二字,她这一辈子都是打着胜利腰鼓过来的。”
“这倒是。奶奶曾经是腰鼓队的领队。”姚清远沉思道。
“清远哥,你扯哪儿去了。”姚致远哭笑不得道。
“那怎么办?有咱奶奶给我娘撑腰,我还有胜算吗?”姚清远着急道。
姚致远摇头失笑道,“真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清远哥这么聪明的人。也乱了。
姚致远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斗争,除了斗争无路可走,正面突破。”
“乱拳打死老师傅。”钟小猫挥挥拳头,“加油了清远哥。”
姚清远坐在草丛里微微眯起了眼睛,满脸的严肃,心思不断的翻转。突然间嘴角泛起一丝奸诈的笑意,心道:娘,您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姚清远兜上草鞋,此计虽然是一箭双雕,但有点儿馊,不过跟娘一样是半斤对八两。
“致远,吃完晚饭来我家吧!”姚清远轻松地说道。
“嘿嘿……妮儿这下子有好戏可看喽。”姚致远起身道。“走了。牛儿们回家。”
“喂!清远哥,你的螺蛳还要。”钟小猫直起身子朝已经走出老远的人喊道。
“留着你吃吧!”姚清远摆着手。头也不回的说道。
“那给你们吧!”钟小猫说道。
“不要,我才不要!”妮儿坚定地摇摇头道。
螺蛳确实是一个好小菜。但吃起来太麻烦。尤其小孩吃螺蛳困难,即便自己会吮吸,也麻烦。
“小懒猫。”真是个怕麻烦的家伙,钟小猫宠溺地笑了笑道,“挑出来,再做给你吃,好不。”
“不好,留着给小奎哥哥和红缨婶婶吃吧!”妮儿摇头道,她对这玩意儿是敬谢不敏。
“小猫你就挑吧!做好了,小家伙比谁吃得都欢,别听她嘴上的。”姚致远轻轻挥指着长鞭叫道,“回——家——喽!”
“哞——”牛儿们齐齐地叫道,声音悠远悠长,轻松惬意。
踏着夕阳地最后一丝余晖,姚致远他们把牛儿赶回了牛棚。
“回来了,牛棚打扫干净了,都铺上茅草了。”姜大志笑道,“上好的草料都给你们放到食槽里了。”他一个个拍着牛背道。
“哞……”
“姜叔,它们谢你咧!”姚致远笑道。
姚致远他们张罗着把牛喂好了,才抱着妮儿回家了。
吃完晚饭,响应姚清远的‘号召’,一家人都齐聚在姚爷爷的东里间,小辈们儿虽然没有进东里间,不过都在中堂支棱起耳朵听着呢!
姚清远漆黑如墨的双眸扫了一圈家里人,“我知道,大家等着我表态呢!尤其是娘……”
“行了,你快说吧!”坐在炕沿上的大娘催促道。
姚清远跪在了炕前,“我恐怕让大家失望了……”
“这么说你还是执意要娶她?”姚奶奶说道。
“是!”姚清远坚定地说道,接着又小声地咕哝道,“帼英已经是我的人了,是男人得负起这个责任。”
“噗……咳咳……”
“俺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娘,您手没事了。”
☆、第365章 罚……
田胜利闻言直接挑开帘子,他可没忘了中堂还有一帮孩子呢!
“夏穗,致远带着孩子们出去,出去。”以下的讨论少儿不宜,田胜利把孩子都轰出了堂屋,甚至插上了房门。
“哥,这怎么了?把咱们轰出来干啥啊!”姚振远不解地问道,“清远哥也没说啥呀!怎么一惊一乍的。”
“还没说啥呢?清远哥誓死也要娶美娇娘,没听见咱大娘噼里啪啦又揍开了。”姚军远担心道,“不知道清远哥能挺过去吗?”
“大老爷们儿被打两下,就我娘那拳头,跟蚊子叮似的,没事。”姚修远无所谓地说道。
“就是,修远哥没少被我娘的笤帚疙瘩伺候。”姚秋粟抿嘴笑道。
姚修远也不恼,关键是恼不起来,大家都在一块儿住着,一有风吹草动,闻风而知,都知道了。
“咦!不对也,我娘的手没事了。”姚修远后知后觉道;与大家相视一眼道,“我这眼泪白流了。”
“我还怨恨清远哥,让娘受伤了。”姚文远绷着一张小脸担心道,“清远哥,会不会生我的气。”
“一会儿去给清远哥道歉去。”姚夏穗蹲下来揉揉他扎手的头发道。
姚文远点点头道,“知道了。”
“哦!我知道,为啥把咱给赶出来了,大娘装的,为了给大娘留点儿面子,所以……嘿嘿……”姚军远贼笑道。
“不对,不对,清远哥还说了一句啥话,才把咱们都轰出来了。”姚建远问道。“哥,你们听见了吗?我没听清。”
“肯定是惹了我娘的话,不然你清远哥怎么挨打。”姚夏穗拍着他的肩头道,“打听那么清楚干什么?建远、秋粟领着他们去玩儿吧!”
“去玩儿去喽!”姚建远领着孩子们拿着腰篓,去抓蟋蟀。知了猴,自己不吃喂鸡也行啊!
“致远哥,你去哪儿?”姚夏穗看他跟着朝外走去,于是问道。
“我去小学,找姜叔,切磋、切磋。”姚致远轻笑道。其实他跟着姜大志学解剖。
“军远、修远,你们去哪儿。”姚致远问道。
“我们上山找小猫去。”姚军远说道。
不用说,他们是去修炼。
“那我跟致远走,今儿郝奶奶讲课,西方美学史。我旁听去。”姚夏穗追了上去道。
于是孩子们各有各的去处,在姚家门口分道扬镳。
“致远哥,听见清远哥说啥了没?”姚夏穗秀眉轻挑笑道,“我敢打赌,清远哥也只有拉拉人家的小手!”
弟弟妹妹们听不清,修炼过的他们可听得清清楚楚。
“他那是诈大娘呢!”姚致远笑道。
“唉……我娘是关心则乱。”姚夏穗轻叹道,接着又笑道,“从小奶奶就教导我们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完全是封建糟粕,也有其道理的。”
姚致远笑而不语,他们都渐渐长大了。懂得自然就多了。
不过相对于他们,姚致远学医的懂得更多,?观《内经》之论,男子十六岁成人,明朝名医薛已在医案中曾记载一例,少年十四。皮肤寸裂流血求医。薛问曰:是否御女?答是!薛言精未通而御女,脏腑未成而伤。辞不治。数月而亡。
书读越多,懂得越多。越觉得老祖宗是有道理的,古人的对年龄解释不只是一个数字概念,它是一个个连续的生命过程离散化,在人们的观念中刻画出独特的文化轨迹。
古人对于年龄大体有两个方面的认识,其一是在生命的意义上偏重于人的自然属性的思考,也就是对于不同年龄的生理特征的认知。
传统中医理论著作《黄帝内经》中记载了这样一个节律“女七男八”,意思就是女性的生命以7为节律,男性则以8为节律,每8年有着一次健康的变化。
古人将女性的发育确定为每七年一个周期,即七岁开始精气旺盛,十四岁月经来潮,二十一岁肾气满溢,二十八岁肌肉丰满,三十五岁气血渐衰,四十二岁面容枯黄,四十九岁气血衰竭。
类似地,将男人的发育确定为每八年一个周期,八八六十四年则精气无存。
男女设防,并非都是封建意识。而是为人父母应处处设防,待家中梧桐长成少有瑕疵,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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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生处处是狗血啊!妮儿心里腹诽道,没想到清远哥用这一招,杀伤力就……
姚奶奶捂着脸,拉过来还在揍清远的大娘,“博远娘,穿帮了,穿帮了。”
“娘,俺知道!”大娘右手一巴掌拍在清远的后背上就知道了。
可能咋办,这心头气难消!不揍他揍谁。
下不来台的她只能尴尬地坐在炕沿上,心里那个气呀!
姚长山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道,“清远爹问你,你有没有和她那啥?”
“什么那啥?”姚清远意味过来后,脸红道,“爹,您说什么呢?我们还没结婚呢?怎么可能?您想哪去了。”
“那你怎么说……?”姚长山哆嗦着手指着他道,“你个混小子,真是大逆不道,还学会说瞎话了。”
姚清远偷偷瞄了瞄大娘道,“我不这么说,娘的手怎么好!”
“况且我也没说差啊!虽然没有……可我抓过帼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