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想想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叫太医们多讲些养生之道罢了。反正,皇后不提,她自己也要问。皇后提了,她正好省事。看看乾隆,略微思量,便笑着说:“难为皇后想的周全。哀家看不错,皇上的意思呢?”
小剧场:
刘统勋家里,刘墉抱着小孙孙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刘统勋:儿啊,你看什么呢?
刘墉:弘昼的好东西怎么还没送来呀?
和亲王府,弘昼抱着一堆宝贝,千挑万选,一件也舍不得。
永壁:阿玛,实在舍不得,就算了,刘墉还能跑过来要不成?
弘昼:唉,你不知道,阿玛我看见刘墉,不知道怎么的,就腿软。还是先贿赂贿赂他。免得日后见了面,老挨骂!呜呜,为啥听他骂我,心里反而更舒坦呢?
28。四喜临门
这等小事,乾隆懒得跟俩老娘们儿计较。垂眸一笑,“皇额娘说好,自然就好。郑太医,你是太医院医正,回去准备。叫那些精通养生、妇科、儿科的,都好好想想,怎么给太后、太妃、后宫娘娘们讲解吧。”
郑太医应声退下。舒倩又琢磨琢磨,轻声问太后:“不知皇额娘觉得,叫太医们到哪里讲合适?”
太后略一迟疑,吩咐:“自然是哀家的慈宁宫最合适。赶明儿,叫他们收拾出偏殿,摆上屏风座椅,叫嫔妃们过去听吧。陈嬷嬷,你也去,都听听。”
陈嬷嬷急忙笑着应了,“奴才遵旨,奴才也沾太后主子的光了。”
舒倩见太后对后宫肃穆、防范森严,也就不多说了。陈嬷嬷都到跟前看着了,总不至于闹出嫔妃跟年轻太医勾搭成双的丑闻来。
这事儿商量完了,舒倩看看和敬公主累了,就推说还要回去念经,福身告退。永瑆见了,也说宫门要落锁,跟着告辞。
乾隆准了永瑆跪安,瞥一眼下头站着的,喊住皇后,问:“过两天,朕就下眀旨,定下十二福晋。皇后你看,还有什么事吗?”
永瑆看十二一眼,微微一笑。十二低头不语,静静地听大人们说话。
舒倩见问,回头看看十二,笑着回答:“臣妾又要娶媳妇了,心里高兴。这些事都是皇上亲自安排,礼部、工部用心在办,臣妾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接着感慨,“一眨眼,十二也要成家了。日子过的真是快呀!”
乾隆听了,跟着感慨,“是呀,想起朕登基到现在,也有三十六年了。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太后听了,深深点头,“能不大吗?哀家今年都整了呢!”
说起来太后岁数,又讨论一番今年贺寿,舒倩才得脱身。和敬看看日头差不多了,对太后、乾隆说一声,跟着皇后、带着永瑆出慈宁宫正殿。
下了殿前台阶,舒倩对和敬一笑,“公主回去吧,路上慢点儿。秋天来了,天黑的早。”接着对永瑆说,“回家好好顾着你媳妇儿,如今她是双身子的人了,不能太操劳。一家子几十口人,家里的事儿,你也不能一点儿不管。自己的媳妇,还是要多疼的。”
和敬公主点头,“多谢皇额娘。儿臣知道了。”永瑆也跟着答应。
舒倩点头,领着小平、尹嬷嬷回佛堂。和敬立在殿前,望着皇后背影,瞅见小平不住往后张望,冷笑一声,“又一个想借着皇后往上爬的奴才!”永瑆站在大姐姐身后听了,微微一笑。和敬不仅是他的异母姐姐,更是妻子表姐。和敬公主不喜欢什么,永瑆也略知一二。只不过,有些话,不好说出来而已。
太后办事,一路绿灯。没几日,便在慈宁宫偏殿设下养生讲堂,请的都是太医院胡子花白的老太医,听的也都是太妃、太嫔,以及像婉贵妃、愉妃这样上了年纪的嫔妃。皇后偶尔也陪着太后来听听。有什么问题了,妃子们还跟太医们讨论一下。
反正陈嬷嬷次次守着,不怕传出闲话来。
那些年轻的嫔妃不屑来之。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则是因为觉得自己年轻,平日里也多注意,故而,不觉得来听讲有什么用。
渐渐的,就定下了每个月逢初三、初六、初九、十二、十六、以及二十二、二十六、二十九这六天开讲。接触的多了,老太医们和诸位老嫔妃熟了,请平安脉的时候,还帮着开些滋补的药膳。
太妃、太嫔们自然不说了。婉贵妃、愉妃得了这些好处,身体一天比一天轻快,俩人偶然说起,都觉得皮肤摸着,都比以前光滑。每天好吃好睡,愉妃还有孙子要操心,婉贵妃则是一人精神,全家精神,日子不知过的多滋润。
说起来,这都是托了皇后的福。二人加起来,也百八十岁了,都是不得宠的。想起当年,陪着皇后一路从宝亲王府邸走来,那是老熟人、老交情,大把年纪,早没了那争宠的心。于是,就借着十二阿哥大婚,商量一下,一起到佛堂,给皇后送了一份厚礼,算是谢皇后平日里关照。
舒倩见了,本不想叫这二人破费。乾隆一年到头也想不起来她们。没个什么赏赐,仅仅靠俸禄过日子,还不够打赏下人的。
婉贵妃善解人意,小心说来,“主子娘娘莫要推辞。这都是臣妾们的一点儿心意。再说,臣妾平日也没花费,攒了这么多年,一份贺礼,还是出的起的。更何况,主子娘娘手里,也得有些趁手的东西。娶了十二福晋,往后,用的地方多着呢!”
舒倩感慨她心思细密,吩咐尹嬷嬷收下。拉二人坐着说话,不过是聊些旧年在宝亲王府邸时日光。
隔了一会儿,又有几个常在小主来拜见。婉贵妃拉一下愉妃,俩人就告辞了。
舒倩也不多留,只说有空姐妹一起来说说话。
送她二人出门,尹嬷嬷还轻声感慨,“婉贵妃这么好个人,怎么就是不入万岁爷的眼呢!”
舒倩笑笑,自去见那些小主们。
话说婉贵妃与愉妃出了小佛堂,愉妃去永和宫,自己则回翊坤宫。一路上,看外面秋意绚烂、阳光明媚,遂下了轿子,扶着小宫女步行。太医们说了,闲来散步,对身体有好处。
宫巷里走不多时,恰巧碰到乾隆。这位刚从储秀宫出来,跟淳嫔闹了别扭,正憋了一肚子气。龙辇也不坐,只顾疾步快行,一步一跺脚,恨不得把地砖都踩烂。
吴来在后头跟着,跑地腿疼,不敢埋怨。
走到离翊坤宫不远处,乾隆猛然一停,吴来刹车不及,差点儿撞到乾隆身上。好容易站稳,只听乾隆暗暗囔囔,“婉贵妃?”
吴来抬头远望,翊坤宫门靠南不远处,领着宫人们亭亭站立,躬身让御驾先过的,不是婉贵妃又是何人?
只是,多日不见,婉贵妃怎么看着年轻好多?
也许是给淳嫔那个年轻嫔妃气糊涂了,如今看到从做皇子时,就跟着自己的老人儿,乾隆心里反而觉得熨帖。往日,经过翊坤宫,不是瞥都不瞥一眼,就是转身就走。今日反而反常地缓步走过去,扶起婉贵妃,柔声问:“这是从哪里来呀?”
婉贵妃吃惊之余,难免羞涩。毕竟,乾隆碰她的次数,加在一起,还没她岁数大。急忙红着脸低头回答:“臣妾方才和愉妃姐姐一起,到小佛堂看望主子娘娘了。听说十二贝子要大婚了,送去几件小玩意儿。臣妾恭喜皇上,您又要娶儿媳妇了。”
提起娶儿媳,不管什么说,都是喜事,乾隆也高兴,“是啊,十二长大了。都要成亲了。”
婉贵妃跟着笑语,“前两天,臣妾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大老远看见贝勒与十二贝子,单看背影,两位皇子与皇上还真是相像呢!”
哪个当爹不希望儿子像自己?婉贵妃这么一夸,乾隆心中的郁闷之气便去了几分。脑子一抽,便执起婉贵妃的手,一直握到进了翊坤宫正殿。
婉贵妃不懂如何邀宠,不代表翊坤宫偏殿里住的那些个贵人常在不懂。主位娘娘不得宠,她们也跟着受连累。好容易万岁爷挽着主位娘娘来了,自然是使尽浑身解数,逗乾隆开心。几个心照不宣,打定主意,既然来了,今天晚上,就别想踏出翊坤宫。甭管哪个屋里,不留下精来,休想出去!
看着几个年轻嫔妃争宠,婉贵妃刚在宫门外生起的羞涩,又悉数褪下。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乾隆与这几个人来来往往,互相勾搭。
也许是在储秀宫被淳嫔气的狠了。乾隆逗弄一会儿几个常在,又在婉贵妃正殿用完饭,愣是无视几位年轻靓丽、姿色出众的常在贵人,眼巴巴地投过来恨不得将自己就地正法的眼钩子,搂着婉贵妃的腰,就进了内室。
外头几个虽然不甘心,但想想,只要万岁爷肯来翊坤宫,早晚有一天,会轮到自己。更何况,婉贵妃这把年纪,总不能老霸占着万岁爷。就是她想,也没那胆量与手段不是?。如此一想,便放宽心,甩甩帕子,各自回屋。其他伺候的宫人,也安安静静退下。
翊坤宫正殿里间,婉贵妃心跳如鼓。站在乾隆身边,手指颤抖着,竟然解不开乾隆颈下扣子。忙了半天,急的一头汗,最终还是收了手,低头泣言:“臣妾久不承宠,都忘了怎么伺候万岁爷了。还是请万岁爷到偏殿贵人们屋里去吧。臣妾怕伺候不好。”说着,便低声啜泣不止。
乾隆叹息,看来,自己确实冷落这位贵妃好多年。想着,伸手将婉贵妃拥入怀中,柔声安慰:“你既然忘了如何伺候朕,那让朕教你如何?”说话间,就将婉贵妃扣子解下三颗,隐隐露出胸前红色里衣。
婉贵妃惊喜莫名,急忙握住乾隆的手,“臣妾自己会解。”
乾隆一笑,“哪里有朕解的快呢?”
婉贵妃一声惊呼,就觉天旋地转,万岁爷然抱起自己,横放在床上。接着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万岁爷他——他然用嘴啃自己胸前!天呐,羞死了!羞死了!不顾其他,拉起长发,盖住脸颊,只作不知。任由乾隆胡为。
婉贵妃虽然不比皇后小几岁,好在从未生育,身材保持很好。性子也不争不抢,温婉和气。这一夜,多年老妾娇羞承欢身下,令乾隆反而品出几分洞房花烛的滋味。一夜干了三回,犹不尽兴。最后,还是婉贵妃捂住那里求饶,“万岁,您明日还要早朝呢!您不心疼自己的龙体,臣妾可是舍不得。再说,臣妾就住在翊坤宫,又跑不了。”万岁爷,臣妾实在受不了了。
乾隆听了,这才乐呵呵地,犹如偷了腥的猫,搂着老妾,翘着嘴角睡去。
储秀宫里,灯火通明。淳嫔眼巴巴望着宫门,心里着急。自己真不该使性子气走皇上,要知道,皇上来的时候,喝的那碗茶里,可是加了料的!哼,也不知道,便宜哪个狐媚子去!
日,延禧宫令皇贵妃捏着凤印,对着敬事房送来的册子盖戳。“怎么,昨夜万岁爷去翊坤宫婉贵妃那儿了?”
敬事房总管太监苏培盛也是心中奇怪,嘴上只得肯定。
令皇贵妃温婉一笑,“只要不是年轻嫔妃就好。至于婉贵妃,她不比皇后年轻几岁。就是天天去,也没什么怕的。不下蛋的母鸡,还算是母鸡吗?”
想着,愉悦地盖了凤印,打发苏培盛下去。
腊梅还尽责地提醒,要不要给翊坤宫送补药过去。令皇贵妃笑着摆手,“你也不看看婉贵妃多大年纪,犯得着浪费咱们上好的补药吗?”
腊梅听了,躬身退下不提。
哪知,就是这么一次,乾隆对婉贵妃上了心。隔十来天,就要翻一次婉贵妃的牌子。对万岁爷这股子热情,婉贵妃自认吃不消。多年宫廷生活,也让她明白,盛宠在身,未必是好事。所以,本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精神,将同样是藩邸老人儿的愉妃推了出来。
要说起来,当年藩邸时就跟着自己的,也就只有婉贵妃、愉妃和皇后了。皇后住在佛堂里,无论如何乾隆不能碰。偶尔跟其他两个追忆一下过去,倒也不错。一帮年轻嫔妃急红了眼,又无可奈何。谁叫人家位份高、资历老呢?
至于那些位份更高的嫔妃,譬如令皇贵妃,则是忙着准备九公主嫁妆,偶尔见了乾隆,也是提提给九公主挑个满洲额驸,没空搭理。舒倩更是两耳不闻侍寝事,一心只等娶儿媳。太后知道了,也不好多说什么。
如此一来,等到十一,九公主出嫁,十二贝子娶亲时,翊坤宫、永和宫齐齐传出好:婉贵妃、愉妃双双身怀龙嗣。
作者有话要说:不得不说,乾隆老抽的生育能力还是很强的,六了,还生了个十公主,这里婉贵妃跟瑜妃算是托了乾隆的福了。
29 御前讨赏
这个消息传到小佛堂时,舒倩正盯着内务府送来的两个试婚格格,瞧瞧她们是否能担当给开窍的责任。尹嬷嬷兴高采烈地跑进来一说,舒倩嘴里的一口茶登时就碰出来。然而,也因为她低头避开茶水,看清了两个宫人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收了帕子往桌上一拍,对二人吩咐,“下去吧。”二人还有些迟疑。见皇后不再看自己,只好福身跪安。
尹嬷嬷在一旁笑问:“主子娘娘,看中哪个了?”
舒倩一笑,想起当年自己结婚的时候,次,俩人谁都不熟,愣是搞的狼狈不堪。再想想十二这个呆性子。罢了,自己的儿媳妇,还是自己来疼吧。转头吩咐尹嬷嬷:“这个不急。等十二来了,我亲自跟他说。”拿起帕子擦擦手上水渍,忍笑打听,“怎么,婉贵妃跟愉妃,都怀上了?”
尹嬷嬷也是掩不住的笑意,“可不是,皇上、太后刚刚打赏了呢。您不知道,奴婢刚才看见令皇贵妃从慈宁宫出来,那张脸,都快憋绿了呢!”
舒倩捂着帕子笑一通,扶着小巧站起来,“走吧,换了衣服,咱们也去凑凑热闹。”本还要叫上小平,奈何这丫头又不舒服了,索性让小巧陪着她,自己扶了尹嬷嬷去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太后身边,一边坐着婉贵妃,一边坐着愉妃,正轻声跟太后说话。一帮嫔妃在下头坐着凑趣儿。唯独不见淳嫔与令皇贵妃。
见皇后甩着帕子进来,二人急忙站起来行礼。
舒倩早一步一手扶起来,依旧送到太后身边坐下,自己则站在太后座下,福身施礼,“媳妇恭喜皇额娘,贺喜皇额娘,您又要添金孙了!”
太后笑着瞪皇后一眼,“还以为你念了这么多佛经,性子收敛不少。哪知道,碰上喜事,还是这么没有章法!”
舒倩站起身,也不坐,歪着头对太后说笑,“哪里呢!要说起来,媳妇也是有孙子的人了。而且,媳妇的孙子比您的孙子还多,媳妇可不是羡慕您才来打趣的。这不是瞅着您高兴,也跟着来凑热闹。没准儿啊,媳妇借着您新孙子的面儿,沾沾光,也得几分赏赐呢!”
说着,伸来,在跟前比个金元宝,“媳妇不贪,这么大个儿就行!”
说的一屋子人都笑了。太后更是指着皇后,笑的说不出来话。
婉贵妃知恩图报,想起多亏皇后提出,叫咱们多听太医说的,好好保养身体。如若不然,纵使有了圣宠,哪里能说怀就怀上。于是,跟愉妃站起来,谢皇后用心。
舒倩赶紧叫二人平身,对着太后笑笑,“皇额娘,您可瞧见了,您金孙的母亲,都说媳妇有功。看来呀,这份赏赐,您可是少不了喽!”
太后高兴,“知道你是个财迷!哀家原还奇怪,怎么永瑆养成那个见钱眼开的性子,原来,根儿在你这儿呢!罢了,难得你这么大了,腆着脸求我一回。陈嬷嬷,按婉贵妃的例子,也赏皇后一份儿吧。”
陈嬷嬷急忙笑着应下,带人去库里挑东西。舒倩笑着拦住,“不忙,皇额娘,咱可先说好喽。今份儿,等八个月后婉贵妃妹妹分娩,可是还有媳妇一份儿。您可不能忘了呀!”
太后气地直乐,“给!也不知道你那小佛堂多大点儿地儿,看不装的没睡觉的地方!”
陈嬷嬷笑着带人下去。舒倩则不依,“咦,这话说的,就您知道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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