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树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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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树而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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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厨房,站在院子里面对着两间屋子,咦,两边好像还有两个短矮矮的小茅屋呢,柳兰走到左边一间,试探性的推门,开了,不宽的屋子,左边角落放了很多干柴,右边角落放了些瓷罐,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柴房吧。
  关了门,走到她屋子旁边的那间,有些气味,不会是她现在最想找的厕所吧,柳兰推开,还真是呀。
  解决完了生理大事,这个家她也观查得差不多了,真没劲!
  “兰姐,兰姐,快开门呀!在家不,兰姐!”等柳兰在屋里呆坐了半天后,突然听到从院子外传来敲门声,不,应该是拍门声,听得这声音,柳兰想,这女人肯定是个急性子的粗人。
  自家的院子,柳兰也不确实那人叫的人是不是自己,难道说这个身子的主人也叫什么兰么?
  会不会太巧了点?
  “兰姐,兰姐!”柳兰稍作思考,院外的人又继续叫了起来。
  算了,先开门看看吧,柳兰想!
  “哎哟,兰姐,你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呀!”外门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女子,看到自己,似乎挺兴奋。
  “哎,兰姐,走,去爽两把!今天天气不错,手气应该也会很好的!”那女子兴奋的拉着她的手,拖着她向外走去。
  柳兰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个出了院子以外的世界,不平坦的泥路,两边鳞次栉比的泥房。
  “阿静,你又要去赌了是不是??”在柳兰四处打量着的时候,突然从旁边冒出来一个消瘦的男人,拽着那瘦女子的手,很忧怨的问道。
  “我去哪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死开一点,别找老娘晦气!”那叫阿静的女子语气很不好的推开男人。
  “阿静,你别再赌了,阿静,我求你了,你别再赌了,把钱还给我吧,那是家里仅剩的钱了,你要赌完了,我们就连饭都没得吃了。”那男子哀求着又上来扯着那女子。
  “你爹的,老娘还没出门,你就咒老娘,不想过日子了,你爹的!让你找老娘晦气,让你找老娘晦气!”那阿静说着,把男子推在地上,使劲儿的踹了几脚,男人也不敢还手,只是闪着,尽量不让她踢到要害。
  柳兰站在一边,很有趣的看着两人你推我拽的动作,高大的男人,瘦小的女子,只是,高大的男人态度会不会太低下了点?
  这个世界似乎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呢,女子可以这么霸道么?
  等她踢累了,这才回来拉着一边的柳兰,“走,兰姐,别理这贱玩意,咱找乐子去!”
  柳兰被动的跟着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看地上的男子。
  只见那男人那忧伤的目光一直跟着她们,似乎在期盼着她们能回头。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柳兰看着拖着她的阿静嘻嘻哈哈的跟那些人打招呼,那些人也只随意的回她,柳兰不知道阿静有没有看到,反正她是看出来了,那些人虽然对着她们俩笑,但眼里丝毫不掩饰的鄙视。
  看来,自己似乎不得人缘呢!
  当然,除了正拉着自己向外走去的阿静。
  等出了村子,路上的行人少了,两人的终于慢下了步子,柳兰抬头,四处都是高山,就这样环绕着她们的村子,柳兰还能听到高山上传来的三三两两的鸟叫声。
  “阿静!”柳兰停下来,唤着前面走在前面的人。
  “哎,兰姐,怎么了?怎么不走了?”阿静对着男人手打脚踢,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很好,对着她讲话的时候,声音很和善,完全没有了对男人的那种戾气。
  “阿静,我今天不想赌钱!”柳兰试探的说道,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啊,那兰姐你想做什么?”阿静好奇的问。
  柳兰没错过她脸上松了口气的表情。
  这下柳兰心里舒服了,这人似乎没表面上看来的坏,应该是个信得过的人吧。
  柳兰没回答她,拉着她往村子里走回去。
  回到家里,却看到那一大一小的男人已经回来了,柳兰看到两人的时候,愣了一下,目光接触到男人的时候,又从男人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厌恶与鄙视。
  “大海哥,小海!”倒是身后的阿静很热情的跟两人打招呼,柳兰也从她的口中得知了两人的名字。
  对于阿静的热情问候,两人只是冷淡的点点头。
  柳兰忽略掉男人的不友善,绕过他们,拉着阿静进了自己的屋子,锁上门。
  阿静看着柳兰大白天的锁上了房门,然后神密兮兮的拉着她坐在炕上,这模样,搞得阿静有些紧张。
  其实不仅她紧张,柳兰也很紧张,她现在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了解,一醒来,就看到两个厌恶自己的人,然后出了门,发现不仅仅家里的两个人厌恶自己,似乎所有的人都看不起自己,这让她感觉到很张惶无助,幸好还有个阿静似乎对自己挺好,这才让她有了想要坦白的冲动。
  “阿静,我跟你说,你千万要冷静!”柳兰作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安抚着阿静。
  “兰、兰、兰姐,你说!”柳兰这么神密,搞得阿静心里更加发慌,声音都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阿静,我昨天不知道为什么,摔了一跤后,以前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柳兰盯着阿静的眼睛,一字一句,很缓慢的说道。
  “什么??”阿静有些懵,似乎反应不过来。
  “我是说,我摔了一跤,今天醒过来后,以前的所有事都不记得了,连你是谁,我是谁都忘记了!”柳兰重复了一遍。
  阿静就这样傻傻的注视柳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猛然的挣扎开柳兰的手,开门大步流星的出了屋子。
  柳兰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不知所云,但还是跟出去。
  “秦大海,你爹的,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良知都给狗吃了,你自己偷人了,你还有理了,居然把兰姐给摔傻了,你个白眼狼,你个恩将仇报的东西!”柳兰反应过来的时候,阿静左手插腰,右手指着院子里的男人,霹雳啪啦,不仅把人给臭骂了,还把她的秘密给公储于世了。
  柳兰抚额,阿静能不能相信她不知道,反正这是个冲动的人就是了,刚刚还很亲热的叫人‘大海哥’呢,一转眼,这么满腔怒火的冲着人家破口大骂,你这么小胳膊小腿的,也不怕人家一怒之下,抽你!
  还有,我不是傻了,我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好不好,你还真会曲解别人的意思。
  柳兰走上去,趁着男人没反应过来,拉着阿静回来,“阿静,别闹,我们走,我们回屋!”
  “回什么回,兰姐,咱不能就这样算了,这才嫁过来几天呀,不仅跟秦子梅那娘们不清不梦的,居然还敢对你动手,整个一个白眼狼,走,咱去找村长说理去,休了他!”别看阿静体格不大,力气倒不小,柳兰没能把她拽回去,自己反正被她拖了出去。
  “阿静,我不去,阿静,你听我说,我不去,阿静!”一个要回,一个要出,两人就这样在院子里扯着。
  秦大海就这样看着两人在院子里拉拉扯扯,刚刚阿静说,那个女人傻了?上下打量着柳兰,却没看到任何的不对之处,额头上昨天撞红的,也好了,怎么会傻了呢??
  “你真傻了?”秦大海有些怀疑的问道。
  “你才傻了!快帮我把她拖回来!”柳兰这时也顾不得害怕男人了,很没好气的回道,她只是对这个身体以前的事情不知道而已好不好,别都自觉的把她降了傻子一族,行么?
  “阿静,你要敢去,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柳兰火了,扯着嗓子,大声的吼道。
  阿静这才安静了下来,也不敢乱来了。
  哎哟,这招还挺管用的,柳兰突然特想感谢欧美、美,因为以前欧美、美经常就是这么吼她的,你要是敢怎么怎么样,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柳兰拉着安静下来的阿静,不理会满腹疑问的男人,绕过他们,两人又回了屋子,锁了门。
  双手压着阿静,让她坐在炕上,柳兰这才坐在旁边,“阿静,我不是傻了,我只是忘记以前的事情了,你看,我这样像是傻的么?你见过有我这么清醒的傻子?”
  阿静愣愣的看着她,似乎在研究她跟以前倒底有什么不同。
  柳兰被她看得有些尴尬,“我今天一醒来,就觉得这世界什么都很陌生,外边那个男人讨厌我,那个孩子害怕我,大家似乎都瞧不起我,阿静,我就只能相信你了!”柳兰可怜可怜兮兮的说道。
  “他敢!兰姐,你不用怕他,他不敢对你动手,他要敢对你动手,咱就把村长那里,休了他,把他赶出去。”继而又大气凛然的拍拍脑膛,“兰姐,没事,就算别人都看不起你,但在我阿静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姐,当年要不是你,我早就被人打死了!”
  原来这里还有这么一出呀,柳兰想,怪不得阿静对自己这么好!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些我不知道的事儿?”柳兰小声的说道,这语气,似乎还有点儿不相信,她阿静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没事,兰姐,你问吧,只要是我阿静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阿静又大气的拍拍胸膛保证,也不怕把她本来就没什么看头的胸部拍平。
  “那,这是哪里?我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外头那两个跟我是什么关系?还有,我是不是很丑?”
  “兰姐,这是大夕国南溪镇柳家村呀,你叫柳兰,我叫柳静,你今年十九了,我也十九,不过我比你小。外头那个大的,叫秦大海,是你刚娶没几天的夫郞,小的那个,是他弟弟,你小叔,他带来的拖油瓶。兰姐,你不丑,你只是长得壮了点,真的!”说到最后一点的时候,语气有些虚,目光躲闪,却,你以为我没眼睛看呀。
  哟,她要不要老梗的来句好巧,居然跟她上辈子同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猿粪??
  “为什么是娶?我为什么要娶他?为什么他还可以带个弟弟,陪嫁?”柳兰愕然,不是女嫁男么,怎么会是他嫁给她呢?
  “哎哟,兰姐,你年纪到了,自然就要娶亲了,再说了,秦大海也没有什么不好呀,虽然说长得壮了点,也不怎么好看,脾气也不怎么好,可能有些驾驭不住。但人长得壮呀,什么事情都会干,什么都能干,就是带了个拖油瓶也没事的,等他再大个几岁,也可以卖了。”阿静理所当然说的说道。
  “这么说,你也娶亲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是这样,都是女方娶亲,男方嫁?”柳兰问道。
  “是呀!”阿静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阿静的肯定像是道响雷,把她轰得七荤八素的,完全没办法思考。
  有些茫然的倒在炕上!
  女娶男嫁,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尊?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自家财产

  “那谁生孩子?我生还是他生?”柳兰猛然又从炕上爬起来,很紧张的问道。
  阿静一脸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她,上下打量着,“兰姐,你真的傻了,被撞傻了,居然问这样的问题,肯定是你生了,不过,你想不想给他生,还得看你高不高兴,只要你不喜欢他,就可以不给他生,还可以休了他再娶一个。不过那秦大海还是很能干的,要不,你也别休了人家了,直接再多娶一个就行了!”
  哦,还是女人生娃呀,幸好不是差距得太离谱,只不过是从男人为尊的社会变成女人为尊罢了。
  “那养家的是他们还是我们呀!”柳兰继续问道。
  “那要看谁有本事。像我们乡下的,都是男人出去干活,然后挣回来的钱要交给我们的,要知道我们可是一家之主,大的事情得我们决定才算数。而且他们要是敢不干活的白吃食,我们当夫人的可以休了他们,或者是不给他们饭吃!”阿静很大女人主义的说道。
  “哦!理解!那为什么秦大海会讨厌我?”她不是他夫人么?柳兰想起那个男人每回看自己时,那种厌恶的眼神,像是在路边看到一堆狗屎,虽然自己长得丑了点,但你可以不嫁呀,至于这样子!
  “这个,这个……嗯……”阿静突然有些吞吞吐吐起来,似乎有些为难。
  “没事,你说!”
  “就是,就是,那秦大海本来是有意中人的,就是那个秦子梅,可是,秦子梅她娘是个小气的,嫌他们家出不起值钱的嫁妆,然后秦大海他娘也不肯出值钱的聘礼,一来二去,秦大海也不年轻了,然后,秦大海就嫁给了你!”
  “咦?那,那个秦大海今年几岁呀?还有,我给了他们家啥作聘礼??他们家又给了我啥作嫁妆 ?”柳兰很好奇,不是说那人刚嫁过来没多久么,怎么她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看到, 而且,这个家,也没啥喜气,完全看不出是刚有喜事的。
  “哦,秦大海今年二十一咯。嗨,哪有什么嫁妆呀,就兰姐你傻,居然还给了他们家三分水田当聘礼,可他们家呢,什么都没有送过来,还捎带个拖油瓶,真他爹的会做人。”想到这个,阿静还是觉得她家兰姐亏,亏大发了!
  “那,我们有办婚礼了么?”柳兰好奇的問,其实她还想问,她跟那人上过床了么,应该没有吧,那人那么讨厌自己,怎么可以会同她上/床?
  “没有,办个P,卷个包袱就直接过来了,还办什么婚礼。连村长那里也没有去入藉!”
  “你刚说秦大海有意中人,那她那个意中人呢,多大了?长得可漂亮??”柳兰想那个男人看着挺清高的,看上的女人应该也不错吧。
  “漂亮个P,老娘一看到她就恶心!”那秦子梅虽然是挺能干,还会几个大字,但阿静一想起秦子梅那老是像抽劲似的眼睛,整天就乱眨。“不大,比我们还小一岁!”
  “哦,十八岁呀,十八好呀,十八姑娘一朵花!”柳兰恍然大悟般的喃喃着。
  “花?狗尾巴花!”阿静不屑的道。
  “算了,算了,不说他们了,你刚说我给了秦大海家三分水田当聘礼,那我问你,我家还有其它的田地么?”
  “有,下河坡那里还有半亩水田刚插了秧,两分旱地,种了菜,落阳坡那里还有一亩地,荒着!”阿静点着手指,可是就那么点儿地,哪要用得着手指,屈指可数这个词都不好形容这种情况吧。
  柳兰抚额,真够头痛的,这个前身还真是不知道死活,就这两亩田,居然敢这么大方的拿三分换了个厌恶自己的相公,这也就算了,毕竟用在了正途,可居然还有一亩是荒的,也难怪被人看不起;不务实事的东西,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生活的。
  “那这么点儿地,我以前是怎么生活的呀,够粮食吃么?”
  “这……”阿静又有些吞吐起来,犹豫着,柳兰扫了她一眼,她才又说道,“兰姐,你以前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吃的!”
  “哦?那我去哪里吃?”这就怪了,不在自家吃饭,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蹭饭不成!
  “镇上呀!”阿静应得很快,“你很少在家,一般都在镇上。不过,有时也会到我家吃!”
  “就在镇上??镇上吃饭不用钱?还有,我每天都在镇上干嘛?赌钱?”柳兰想起阿静今天就是来找自己去赌钱的。
  “要钱!吃饭肯定要钱啦!嗯!你喜欢赌钱!”
  “我哪来的本钱?”我喜欢个P,我最讨厌赌钱了。还天天赌,赢了?可自己现在还是捉襟见肘的,输了,她下回又哪来的本钱?
  “嗯……嗯……,这个……,这个,你有时会让乡亲们借点!”阿静吱吱唔唔。
  借?我看是要吧,指不定就是有借无还的多!
  “算了!走,带我去看看……”以前的事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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