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其他人了吗,血儿和梦石呢,他们也在外面吗?”比起隐瞒自己身份的大弟子管鹰,此刻他更想知道这两个人的安危。
来报的弟子低下头去,“···在··可是··”
项卿缘挥袖而去,来到门外,四五个弟子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等着受罚,血儿哭的泣不成声,手里抱着一只鲜血淋漓的事物,他看不太清,但是他已经隐隐猜到。
“男子汉大丈夫,大白天的在这里哭什么!···还不都给我进去!”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骨节由于发力而变得咯咯作响的项卿缘对着眼前如丧家之犬般垂首欲泣的药王谷弟子们一声厉喝。
进了屋中,血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头重重地王地上一磕。
“谷主,请罚弟子,弟子没能夺回隐狐,还连累了梦石师兄!··请赐弟子一死!以慰梦石师兄在天之灵!”血儿死死抓着怀里的断臂,鲜血染红了她的前襟,她双眼无神地重重磕头,地上很快被额上的血染红。
“说什么胡话!想死的话当初就不该过来。”他看着血儿茫然抬起的头,慢慢扶起她,拿过她怀里令人触目惊心的断臂,长叹一声道:“你先去屋中候着,一会儿给你疗伤,到时候你再将具细一一告诉我。”
“是,谷主。”血儿麻木地点点头,僵硬着身子走进自己的房间,看那样子,好像是完全没有生气的死人一样。
血儿走后不久,堂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更为凝重起来,项卿缘望了负罪般低着头的大弟子管鹰,他一句话都没说,他挥挥手,失意让他们回房。这几天内的巨发生的变太多,一切都出乎他意料,当他察觉到一遍的时候亦为时已晚。
是以,此时此刻,身心疲惫不已的项卿缘实在是不想说话,也没有那份心情。
只到半夜,管鹰仍旧跪在门外,仍凭师弟们怎么规劝他都想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不肯起身。
21、第一章 边境骚乱
“国主,国主,大事不好了!”太监慌慌张张地进来,急忙跪倒在地。
“何事这样慌张,朕应该警告过你吧?”西刑嗔铘皱眉,脸色阴寒。
“国主,北方边境,元国与我方将士开战,军情危急!请求国主派兵增援!”
“什么?!”西刑嗔铘站起来大吼,“那群废物!”放下手边的文书,冷着声音道:“去宣旨,朕即刻要与京内将军们密谈。”
太监应答一声,急忙推出去。
内书房里,气氛异常凝重。个个脸色难看,如遇冰霜。
“国主,这次分明是他们元国欺人太甚,大仇不可不报!”
“就是啊国主!”几个低一介的将士随声附和道。
“国主,我们玬晔国向来与元国井水不犯河水,此次异样,定是他们先行挑拨,我们万不能就此作罢!”
西刑嗔铘沉默了一会儿,众将士依然愤愤不平,几个好战的将军众说纷纭,要求报仇雪耻。西刑嗔铘眼色一凛,站起来面向他们,大手一挥道:
“既然你们如此,朕更不可能作罢,传令军中,即日启程,向长管进发!”
两天后,东王出征,骁勇将军留守京都。有传言说,两大国即将开战,人心惶惶,明里暗里骚动开始,三天两头有人被莫名抓走审讯,下落不明。由此,京都更是不安定起来。部分京都住民开始牵家带口地男迁,武林亦开始骚动,不少狂热人士开始北上。
同时,碧连一行人带着组织好的武林中人,一路北上抗敌。
这场征战出乎许多人的意料。本以为几日就可以解决的战事,没想到对敌一月,仍然未将失地拿下,然而双方将士已然损失惨重。民怨四起。
“报!”
“进来!”
“东王,贺捷将军身受重伤,要求见您。”
“快快带路!”
西刑无炎急切地进到军帐,见到伤者之后,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何等残忍的伤人手段!
贺捷胸前,俨然已经开裂一个血洞,血肉早已模糊,流血不止,双手浮肿泛黑,隐隐有溃烂之状,面色更是惨白不似人类,只有一双眼还算清明。眼见就要活不成了。
“贺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西刑无炎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忧心,镇静道。
“末将中的···是·黑释··末将找您··”
向他使个眼色,表示自己已经明白,西刑无炎点头,“··那你胸前的伤是何人所为···?”
贺捷眼皮泛沉,眼内已白多黑少,但还是强撑着,已不知是意识尚留,还是确有人气。好厉害的毒!西刑无炎一阵心惊。
“····贺将军····!”
“···是··元靳武···”
说完这句的贺捷,总算完成了身为将军的的最后一项任务,翛然归去。帐内一片死寂,几十里外,战鼓轰鸣,短兵相接。
东王并未急着离去,听力贺捷随身的下属又一番叙述后,沉思一番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一时又说不上来。浓浓的剑眉越拧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寒。
“厚葬将军!全军今日带白默哀!”
得了令的小将出去,西刑无炎又看了一眼曾经铁马金戈的豪壮将军的沉静惨白的面容,心里一阵怒火上涌。贺将军,这个大仇,我西刑无炎一定替你报!
如此看来,军中果然是是渗入了元国的奸细!
晚上,东王召集将领商议,黄虎将军却迟迟未到,等进行到一般之时,一个高大的人影忽然就闪将进来,步伐摇曳,颠三倒四,活像街上杂耍的技人。
“黄虎将军!注意你的举止!”
一道厉喝,似寒冬冰雪,又似雷霆万钧,炸响在黄虎耳际。黄虎将军彻底清醒过来!连忙单细跪地。
“是!末将在!”
黄虎努力睁大了双眼,才看清眼前浑身散发着冷焰的中年男子,顿时将头低了下去。
“你喝酒了?”
“刚刚中了贼人的招,所以冒犯了,还请东王见谅!”
“那贼人呢?”东王虽然脸色微变,但丝毫没有怀疑他所说的真实性。
“现在账外,不过已经咬舌自尽,一时没能拦住,末将惭愧!”
黄虎说着,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将头压得更低,显然这次他的确做得够烂,无话可说。
“你右手中何物?”
“是···是···末将之妻所赠··刚刚费率些时辰找到···所以就··”
“没想到黄虎将军还是个痴情之人!连到战场也被内人惦记着!··”黄虎的脸红的像被火烧了一般,狠狠瞪了一眼如此说的将军才又低下头去。
其他将军顿时忍俊不禁,东王嘴角亦是微扬。说道惧内,在场之人恐怕没有人更甚于黄虎的了,虽说黄虎将军在战场上以一敌十,威风八面。但一到两家中,却是在妻子面前连半句话都不敢多回。黄虎之妻曾是他国的一代女军师,手段高明,样貌人品、武功更是没话说,唯一一点就是,她那堪比男子、甚至更甚男子的烈火性子。她稍一不顺意,即刻动手开打的暴脾气,让许多追求者都望而生畏,是个里外一致的行动派。然而大名远播的她极大地引起了黄虎的兴趣,为此,黄虎不远万里跑去那个国家找碴,没想到几招就被制下,从此便对制住他的女子情根深种。
想到此,西刑无炎忽而想到自己家里的那个悍妻,虽然外表柔美,当年却也是个娇悍难缠的美人。当下对黄虎笑道:“你起身吧。”
黄虎起身,坐到左边,小心翼翼地将荷包擦干净,方又系回腰带,长呼一口气。
原来如此!
西刑无炎看着黄虎的动作,突然想到了什么,微眯的双眼陡然睁大,眼里滑过一丝怒意,本来还很迷惑的谜团此刻尽数清朗起来。
虽然只是一瞬,但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被场中的一人尽收眼底。
西刑无炎,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上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怪之怪你太聪明,装不得糊涂!
几日后,东王西刑无炎在战场上忽然腹背受敌吐血而亡,当日黄昏,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玬晔军大败。消息传到朝中,西刑嗔铘大怒,誓要北上亲征。玬晔国内,混乱一片!
恰巧此时,南行而归的西刑幻颜与西刑瑜闻讯而归,东王夫人黯然神伤之下,一病不起,府内怒声哭声,哀怨不平。
而边境处,元国乘胜追击,大肆侵占长管地界。
这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将倒则万军溃,西刑无炎的死给军心民心,还有武林豪杰,带来很大的骚动。那么出色的带军将领竟然战败,我玬晔安危还有何希望?大部分的
人的情绪一时低落下来。
西刑125年。玬晔国主西刑嗔铘领兵亲征。东王三子幻颜为报父仇,同时为玬晔雪耻,首次上阵抗敌。
首战大捷!
第六日,军队秘密严整,一批将领莫名失踪。由于西刑幻颜的安抚和国主的威势,一时军心并未大乱,很快就平复下来。
22、第二章 冤家路窄杀意浓
西刑幻颜虽然是首战大胜,但是也预料到对方定是没有想到对手会忽然换将,想必是在大吃一惊的状况下匆忙应战,所以才会吃了大亏,眼下必定在重整大军等待杀回之机。既想到这一层,西刑幻颜自是不能掉以轻心,他将自己的告知国主,决定用最短的时间来重新规划新的作战方案,西刑嗔铘虽然不能完全赞同他所说,但是表面上还是表示没有异议。于此,西刑大军整顿一番后,已是士气高涨,面貌一新,只待迎击敌阵。
是夜,夜黑风冷,饶是边关贫瘠之地却平地起风沙尘漫天,士兵大都回营,但守备依然严谨,哨兵眼睛圆睁精神抖擞,就算眼前飞过一只小虫,也得看上几眼。他们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掉了脑袋,露尸荒野。
正在这时,暗处一个黑影缓缓向这边移动,伴着轻微的脚步声,看来不是个高手,精神高度集中地守备一下就发现目标,握紧手里的长矛,壮壮胆,只身跑过去,同时大喊出声,“来人啊!有敌兵,有敌兵!”
听到呼喊,立马就有几个人涌了出来,西刑幻颜本来就很清醒,近卫劝说半天他也不肯睡,非要亲自守夜。这下,他已快速走过去,可疑人物已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没有听到任何辩驳的声音,西刑幻颜感到好奇,他仔细打量来人一眼,黑衣蒙面,身形矮小,坦露在外的肤色粗糙黝黑,一双手更是结满老茧,眼神浑浊。顿时心里一惊:不好!他连忙叫士兵揭下黑衣人的面纱,可惜已经晚了。他无可奈何地暗叹一声。
“把他埋了!”西刑幻颜肃颜道:“记住,不要敷衍,找我说的做!”
“是。”两个士兵接到命令点头称是,恭敬退下。
居然拿边境的百姓性命当靶子,真是卑鄙无耻!西刑幻颜想道,眼中寒意更甚,胸中怒气难平。
两军交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敌方的情报,可是要想探得情报谈何容易,况且派出的探子往往要冒着更大的性命危险,到最后可能也什么也得不到,反而被敌方利用。今夜的那个男人虽然是成功接近,但是一看就是不会武功的平民,而且看到他的发式和衣料后,西刑幻颜很肯定这就是长管地区的农家百姓。想必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才不得已而为之。
西刑幻颜对于这种逼迫弱小的做法甚是愤慨,但是他更加厌恶出此下策的谋划者。
过了许久,他望着天上的一轮寒月,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两军交战牺牲最大的就是两国百姓,这点他早就已经想过,可是真正遇到的时候就如此动摇那可怎么行?必须要舍小取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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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容不得他们多等,第二日凌晨时分,元国的军队浩浩荡荡杀来,准备来个出其不意,可是对方显然小看了西刑幻颜的带兵能力。虽然没有事前预想到,但是马上相处策略并付诸实践,这正是西刑幻颜最大的筹码!
临近中午,两军已经将战地扩展到林河地区。林河地区之所以有此名,那并不是虚空滥造,而是确有其实,林河一带大河小河密布,沼泽更是不少,而且在河川之间并不是相连一片,逢河必有浓密树林相称,这正是林河最大的特点。
由于是在林河,空间看似宽广,实则打起仗来却是手脚受限,难以大开。西刑幻颜早就分析过这一带的地形,结合北方军队大都以骑兵为主,妙计顿生。
元靳武心中大惊,他来这里之前丝毫没有想到对手会有这一招,也并不是他没有想到,而是他私下认为这场奇袭必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解决,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其他,因此才手下上报这一情况时,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眼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被对方用大刀从马上挥下来,而且毫无还手之力,他不由得心烦意乱,心想这样下去损失极大,于是就生出撤退之心。他让举旗的士兵挥动大旗,其他士兵一看,连忙驾着马就跑,再不多做纠缠,可是西刑幻颜哪里肯放人,此次他既见到杀父仇人,更是怒由心生杀意大盛,平时隐藏的狠招和实力此刻全都显现出来,杀红了眼的他,铠甲上遍布鲜红,眼中却充满清明,如同古时战神一般。群情激奋!
“给我杀!一个都不要放过!”
他下命令,让所有的战力全部集结到河口附近,其他稍远一点的士兵围在西刑嗔铘身边,一边做国主护卫,一边做杀敌卫兵,杀意全开血液沸腾!
那元靳武虽是元国国主幼弟深处宫中,可是看那伸手根本就不似一般皇室中人,必是得到高人指点,就算被围,他也能很轻易地化解危机,而且所到之处必是残臂断肢凄惨无比,武功竟是高得出奇!
“国主!没有办法了,只能让他逃掉了,不然我方一定损失巨大!”
西刑幻颜赶到国主近身,心焦如焚,看着元靳武一点点突出重围,而手下将士一个个惨死刀下,他心如刀割却无可奈何。
“也好,没想到元靳武的武功竟如此之高!”西刑嗔铘叹息一声,大势已去,没有在计较的必要,只好放弃。
就在众人以为敌方大将就要奔出重围之时,河口处传来一声惨叫。
“啊!啊!”隐忍而凄厉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每个人都清楚地看到,刚刚狰狞丝鬼神的元靳武的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染红了马鬃,元靳武神色苍白痛楚。
“幻颜兄,近来可好?”
伴随着一个清亮和缓如春风般的话语,身着淡蓝长衫外罩白色轻纱的男子自树林里掠出,容颜淡雅清秀,双目如寒潭冬雪,浅笑嫣然不失肃穆,身形纤细不失坚韧,乍一落地,给人感觉好似万千光芒随之而来。
碧连!西刑幻颜看到来人,惊喜于他的变化,虽然几个月不见,但是原先身上的那股稚气仿佛全都消失不见,换之而来的是原来不曾见到的开怀与自然。
两人拍肩而笑。
*
自然,西刑嗔铘也见到了碧连,心里大感意外,原以为他是逃出宫后就会远离京都或是永远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
他是先来查探一番,还是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来此复仇的?亦或是他已经有了杀死自己的力量?
可惜,西刑嗔铘全部都想错了。
碧连此次前来并非为了报仇。
*
碧连虽然恨他入骨,思念父母之切,可是外敌当前,再加上这段时间国内混乱动荡,他已经打消了找到父母的念想,一心投入眼前的任务,只想着有朝一日他与家人终会相见。此次前来,他自然是有任务,遇到西刑嗔铘已经在他的预想之中,帮助西刑幻颜平定外敌是他的任务之一,他自然是义不容辞。
这段时间的修习和苦练果然有了成果,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就成功给元靳武下了剧毒。虽然他已逃出,但是那毒是无药可解的,中毒之人必是死路一条回天乏术。
*
“幻颜兄,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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