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情痴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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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情痴年少-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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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最是情痴年少
作者:墨与尘风

文案

秦峰和殷日月是阔别多年的昔日好友,再重逢时,早已各自改变。

秦峰仍当他兄弟情深,处处照顾,殷日月却早已暗怀心思,忆恋成辟。

秦峰想,你粘着我干什么,小时候这样也就算了,我当你没有安全感。

但是,你一大老爷们儿上我床是什么意思?

诶你亲我又是什么意思?

殷日月想,你要不要那么迟钝?

我现在粘着你是因为我想要爱情!

“谁愿意忍受被世人轻蔑的爱情?

若我能直接赏他们一手术刀,就此便与之划清界线,

就能让所爱之人在身下辗口呻吟,

那么这种种求而不得的苦难煎熬,

也是不过只是一场考验。

掰还是不掰,这是一个问题。”

标签: 耽美 种田生活 同居 花花都市


☆、001、惊鸿一瞥

秦峰最近霉运当头,诸事不顺。
他跟进一个大客户快两个月了,今天终于答应同他面谈,找了最体面的衣服,借了公司的车,结果撞了一位老太。
秦峰一看就急了,救护车都没叫,幸好××大学附属××医院就在这附近,是N市有名的三甲医院,秦峰赶紧开车送了过去。
不是秦峰烂好人,如果是街上两人斗殴,哪怕是血流成河呢,秦峰怕是也不会看上一眼,但是车祸不行。他对车祸有执念。
医院永远人满为患,秦峰楼上楼下的跑,挂急诊,各种化验,各种检查,跟公司请假,跟客户致歉,通知病人家属……
病人家属来的倒是蛮快,老太六十几岁,先来的一女两儿,江秋雁、江长风、江万里,外加两位儿媳,甫一见到秦峰,二儿媳便白了他一眼,责问道:“开车不长眼睛?这要有个好歹,你可要负责到底!”
秦峰喏喏,心道:呵!好家伙,“长风万里送秋雁”,不知还有一个儿子叫什么,“江高楼”?
N市地处长江以南,七月份的天,不是一般的热。
秦峰来的又急,此时被人围着问东问西,一刻也不得闲,尽管医院冷气开得很足,秦峰的汗还是像趟水一样。西装外套搭在手上,领带也拉开了,衬衣扣子解开两个,后背全都湿透。纸巾早就用完了,总不能拿西装来擦,只好由着汗趟。
人有一种很奇异的直觉,就是你被别人盯着看的时候,你一定会能感受得到。在医院嘈杂的人群里,秦峰就感到一缕视线,直直地盯在他身上,秦峰本能的转过头去。是个本院的医生,还穿着防护服,帽子口罩都没摘,应该是从手术室刚下来,戴一副银丝边的眼镜,就那么看着秦峰。
秦峰很诧异,他在这所医院没有认识的人,而那人看他的样子,却又有些眼熟。他还在思索,就看那人走过来,摘了一只橡胶手套,递给他一方手帕。秦峰愣愣地接了,这年头,带着手绢的男人,真可谓是个异数了,他还在纠结是该说谢谢还是该客气一下,就听见一个清澈又十分焦急的声音喊着:“大姐!妈妈在哪里?怎么样了?”
电梯里冲出一个二十上下的少年,很清秀,半长的头发,柔柔顺顺,一些被汗水贴在了脸上,直奔江秋雁扑去。江秋雁接住他,给他擦了擦汗,责备他:“稳重一点!”少年起身,对另外的江家人道:“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又看向秦峰,略带疑惑道:“这位是?”
“我是秦峰,真是十分抱歉,我撞到了你母亲。”
“我叫江南,我妈妈没事吧?”
秦峰想,我还是猜错了,不按套路出牌的,都不好应付,正巧护工推老太检查回来,医生也拿着报告来了。
秦峰再回头时,那位递给他手绢的医生,已经不见了。
江南问江秋雁:“妈妈没事吧?”
江秋雁冷冷地道:“死不了。”
之后几人便陆续走了,只留下江南一个。
秦峰心想,如此极品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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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霉运连连

秦峰自觉自动的去办了住院手续,看老太也没什么大碍,又有江南守着,就匆匆回了一趟公司把车还了,想着最近还真是霉运连连。
谈了两年的女朋友跟他分了手,分手那天的咖啡厅里,以一首《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结束了两年的异地恋。接着小叔病情加重,小婶又一直病弱,就连住了几年的房东也要卖房,赶着他走。
现在又撞了人,这叫什么?运交华盖?
等到晚饭时分再去医院看老太时,发现江南趴在床边睡着了。老太已经醒了,两眼虚无,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姨,我叫秦峰,是我开车不小心撞到您的,好点了么?”
老太没反应。
秦峰有些讪讪:“对不起了阿姨,我煮了点粥,您能吃点么?”
老太看了秦峰一眼,目光倒是精明,摆了摆手,说:“吃不下。”又推了下江南,江南迷迷糊糊醒过来,脑门还被手链硌出道印子。
“妈,你怎么样?”
“我没事,办出院,我不想住在这。”
秦峰心想,这可不成,伤了头,可大可小,这一家绝对都不是吃素的,这世上人情冷暖,打小他就见得多了,再说,他对车祸这种事,放不下。
“阿姨,医生说轻微脑振荡,您年纪有点大了,要观察两天,您放心,我撞了您,我不会赖的。”
江南插进来说:“不是,我妈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不喜欢医院。”又用头蹭老太手臂:“妈,你看你有事我要多担心啊,就住两天,这位大哥也是个好人,你就这么走了他也不安心是不是,再说回家了我笨手笨脚也照顾不好,在这里医生护士随便叫。咦?你给我带的饭么?太好了,我中午就没吃,是给我带的吧?妈你能吃点么?”
秦峰:“……”
“哇!真好吃,在哪买的?”
“我自己做的。”秦峰心说就是个粥而已,至于这么夸张么?
等江南吃完,秦峰又陪他们说了会话,老太也不知是受伤了身体虚,还是本身如此,话不多,倒是一直在留意秦峰。江南认准了秦峰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叭啦叭啦说个不停,他在××大学学设计,讲他在学校里的趣事,在母亲面前耍宝撒娇。
直到秦峰回家,他还送到了医院楼下。
秦峰想,这也算是幸运吧,撞得不重,撞到的也不是个碰瓷儿的,就对江南说:“真是对不住了,给你家添麻烦,这是我电话,有什么事就打给我。”
江南歪着头看他,笑了笑,少年的气质上透着成长的明媚,他说:“我妈向来说一不二,不过有我在,没事的。”
秦峰回到家也没能歇着,把东西该打包的打包,该扔的扔,收西装的时候摸到那块手绢,才记起还有这么一码事。又细细回想一遍,想不出那人是谁,又想,若明天特意去还了,显得很骄情,大老爷们去还个手绢,如此龟毛,也许手绢之于他,也就等同于纸巾,再说医院那么大,他上哪找人去。秦峰洗了洗,晾在一边也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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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陡起变数

第二天秦峰向公司请了假,早早就就去了医院。
江南一看他拎的清粥小菜,忍不住哀嚎“我要吃肉啊!”把秦峰往椅子上一按:“帮我照看我妈!”然后风风火火地买了五屉鸡汁汤包回来。
秦峰不禁失笑。
江老太嘴角含笑,一边拿纸擦,一边数落他:“三十来岁人了,还没个正经样子。”
江南无限委屈:“妈,我才二十好么?”
“过了二十就三十,早晚的事。”
“妈,我这是正值青春年少,花样美男,好不好?”
“然后被人说你是我孙子?”
江南吐血三升。
秦峰其实很羡慕,他也照顾过病床上的叔叔婶子,不可谓不尽心,带着对长辈的尊敬与感恩,在他还来不及成长的少年时光里,恣意放纵的快乐早已一去不返。
八点钟医院开始查房,秦峰看江老太精神不错,想着一会也许医生就准她出院了,只是其它科室陆陆续续查过了,却一直没到他们这里。秦峰忍不住去问了护士。
护士查看半晌,说殷医生接了个急诊,在做手术,他交待过,你这个房,他亲自查。秦峰又不免心里辍辍。
一直到十点半,那医生才姗姗来迟。
秦峰一眼就认出了他,今天他脱了防护服,只穿白大褂,纤长却不羸弱,比秦峰还高那么一点。秦峰是北方人,在N市,在身高上还算略略有那么一些优势,比如江南,几乎比他矮了一个头。
医生依然戴着口罩,看不出年纪,眼镜里反射着冷漠的白炽灯光,一看就不是个易于相处的人。他直接问床上的江老太:“有头晕呕吐么?”江老太说没有。
“最近有不明原因头痛么?”
江老太目光闪烁了一下。
医生:“那就是有了。就车祸来讲,今天可以出院。”说着拿出一张CT对着灯光比了一下,“但是这里有个阴影,建议留院进一步检查。”
江南有点蒙:“什么阴影?我妈没事吧?”
秦峰有点蒙: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太还要住院,但是与我无关了么?
唯一没蒙的就是江老太,她没什么大反应,好像说的那根本不是她的头,她说:“不用了,我没事。”
那医生也无所谓,只是看向了秦峰:“你……”
“殷医生,四十七床心跳骤停!”护士大声叫着,那边病房已经乱成一团,家属的哭声,护士的劝阻声,医生赶过去的匆匆脚步声。
其实秦峰很想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人已经快步走了。这边江南一听就更慌了,马上打电话给江秋雁。
江南挂了电话手还在抖,此时秦峰也不好就这么走掉,拍拍江南安慰几句,不久这神奇的一家又在医院重聚了。
江南简单转述了殷医生的话,江二嫂向秦峰道:“人是你撞的,出了什么事,都得你负责!”
秦峰心道,难道此时该关心的,不应该是江老太的病情么?真是人世百态,欲壑难填,他不知多想有一大家人呢,可是有的人却如此不加珍惜。秦峰不自觉坐到床边拍了拍江老太的手:“阿姨,别担心,兴许就是我撞到您,留了块瘀血呢,你家人忙,我就在这陪着。”江老太抬头看他,目光复杂。
秦峰也不同她争论,可巧殷医生又回来了,也不看众人,直接问江老太:“要检查么?”
江长风难得说句话:“很严重么?是肿瘤?要不要开刀?”
“目前只看到阴影,不检查,什么也不知道,不排除肿瘤。”
江二嫂很是不满,举起片子假模假样看了两眼:“我怎么没看见阴影?我看就是被撞的,你凭什么就说和他没关系。”
“因为我是医生,你不是。”
“你们医生都一样,巴不得所有人都来住院,没病也能看出病来!”
殷医生:“我发现了问题,做了提醒,至于你们是要死要活,跟我没关系。我下午还有手术,这床也不归我管,有事你们找张医生。”说完又看一眼秦峰,转身走了。
江家几兄弟又商议了一阵,江老太还是不肯住,江南急得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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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久别重逢

其实秦峰多少能了解到江老太的意思,她还健健康康的时候,一家人就不怎么和气,一旦她真出什么问题,几个儿女四分五裂已是必然。任谁都看得出来,真正宠着江南的,就她一个,她怕她要是死了,江南会受委屈,还不如这样,活一年是一年。
秦峰挺喜欢江南,这个孩子年轻,张扬,却不跋扈,蓬勃向上,自己在他这个年纪在做什么?上学,打工,照顾小叔,照看妹妹。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讲究个眼缘,有些人初次见面,就相谈甚欢;有些人朝夕相对,也相看两相厌。
所以他忍不住跟着劝了几句:“江南二十了,就算有事,他也要自己担着,您总这么护着他,他长不大。再说,未必就有事,检查一下大家都安心。”
江老太有些搞不懂秦峰,一般人不应该希望她早点出院,好撇清关系么?烂好人也不至于此吧?不过秦峰这话,却说到她心里去了。她这辈子最失败的,就是对几个儿女的教育。
所以向来说一不二的江老太,就因为秦峰这一句话,改变主意了。
秦峰也很意外,江老太很强势,这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认为自己有圣母玛利亚的气质,他只是很感慨,他也想床前尽孝,但是他没有机会了。
而江南看他的眼神,不可谓不热切,拉着他的手,几乎要胡言乱语了。跟秦峰一起到住院部重新办理住院手续,临了还不忘问他会不会再来。
秦峰暗叹,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时间,下午还能回去上半天班,这个月任务完不成,别说提成资金,怕是基本工资也要扣不少,房子至今没有着落,眼看要睡马路了。
可是江南拉着他明显依依不舍,他只好说:“有时间,我一定来。”
走出医院时他想起那个姓殷的医生,又想起他说过要做手术,找也找不到,左右就在这家医院,早晚能遇到,就匆匆赶回了公司。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早晚”,果真是一早一晚。
晚上江南给他发短信:“我好饿啊,我要吃你煮的稀饭,你会来的吧?哥~~”秦峰很无语,饿了就吃饭啊,吃粥顶饱么?再说他不是无肉不欢么?不过秦峰还是弄了些饭菜带过去了,又聊了一阵,差不多九点种,就走了。
刚出了医院大门,就听背后有人喊:“秦峰!”
那声音中带着那么一点儿焦急,又有诸多压抑,仿佛是无限的喜悦,又仿佛有万般的无奈。
秦峰回过头去,殷日月就站在那里,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医院,正满眼含笑的看着自己。
“明啊!”秦峰快步走过去,紧紧把他抱住。他的样子没怎么变化,依旧那么白皙,只是少了少年时的柔和,掩在眼镜下的眼睛分外精明,薄薄的唇,笑意盈然的扬着,透着说不出的寡情凉薄。
所以有时候秦峰会想,生活,就像一个连环计,丝丝入扣,你掉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忘了是哪一时候,小妹指着一部网络小说给他看,说哥你看,这个作者写的真逗,秦峰瞟了那么一眼:他乡遇故知,故知是仇敌。
那么这位故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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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故知是谁

那么这位故知是谁?是医院里送他手绢的热心男子,是病床前不近人情的医生,是此时大力回抱着他的昔日同窗,是他从小到大本名殷日月的故知仇敌。
秦峰和殷日月是对头。
阳春三月里,秦峰呱呱坠地,次年春寒料峭时,殷日月便姗姗来迟;秦峰虎头虎脑,殷日月就白白嫩嫩;三岁时秦峰抢了殷日月的奶瓶,五岁时殷日月就抢他的玩具;六岁时秦峰上了学前班,殷日月年纪不够,却硬是被他妈改了户口送进了学校,成了秦峰的小同桌。
秦峰很不爽。
学校在另一个村子,穿田地就近一些,离家大约两里路,走大路就远不少,于是秦峰就在放学的路上,带着同村几个同学,两手一叉,截道打劫的样子,不许殷日月回家。殷日月黑嘟嘟的大眼睛,马上就水灵灵了,委委屈屈的又不敢哭,等秦峰他们走了,才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又气又怕。
八岁时秦峰上树摸鸟蛋,殷日月就站在树下巴巴地接着,一不小心没接稳,掉地上碎了,秦峰气得七窍生烟;九岁时秦峰下河捞泥鳅,殷日月就拎个小桶蹲在河边守着,一不小心野草一绊,哗啦都洒河里,秦峰在河里跳着脚骂他个狗血淋头,殷日月也不还口,啪嗒啪嗒掉眼泪。
秦峰和殷日月是邻居,一墙之隔。
北方农村每家都有一个大院子,中间一道土墙,秦峰经常骑在墙头上,吼殷日月:“我妈叫你来我家吃饭,我捞的鱼!”殷日月经常趴在墙上,脆声叫着:“秦峰,我妈喊你来吃荞麦饺子!”
两家主母也经常倚在墙头聊天,东家西家,你家田地收成好,我家小鸡长得快,你家日月聪明,我有小峰捣蛋,时不时秦母就会大声喊秦峰:“小峰你别老欺负日月!你是哥哥知道不?”
秦峰说:“我哪能啊,哪次下雨,不是我背他回来。”
殷母说:“小峰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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