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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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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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换却傻了,“六……六十两?”

霍安打虎才得赏银五十两,怎么今天出去一趟,就挣了六十两银子?

霍安在夕阳余晖里笑,眼睛黑,牙齿白,从蛐蛐怀里拿一个梨子,递给她。

蔡襄头也不回往厅堂里走,一边走一边说,“蛐蛐,去给我烧热水,我要洗澡,热死我了。”

蛐蛐哎了一声,抱着梨子往里面跑。

苏换一接过梨子,就看见霍安满是鲜红血泡的手心,她眼圈一红,什么也没说,扑过去就抱他。

蛐蛐回头偷偷看了一眼。

哦哦哦,好缠绵。

晚上,一桌人喜气洋洋地吃饭。

蔡襄和霍安都洗了个澡,显得精神焕发。

霍安手心里的血泡都被苏姑娘细心地挑破了,然后上好药,又用干净白布仔细给裹了,看得蔡襄酸溜溜说,“我这种孤家寡人受了伤,一般都没人管,只有待它自己慢慢好。”

蛐蛐不解地说,“襄哥,我帮你叫大夫的。”

蔡襄牙痒痒。这熊孩子要十五了都还不开窍。

苏换红了脸没说话,心里腹诽,你不是有个相好在金玉楼吗?

正说着,卯伯挑起了厅堂前的五只灯笼,照得厅堂十分温馨。

覃婶端上了一只炖汤坛子,一揭盖子,香气四溢。

蛐蛐嗖地站起来嚷,“哦哦哦,好香。”

野菌炖两只母鸡,自然是香的。

菜品一道道上来,红烧鲫鱼,爆炒肚条,芙蓉兔丁,葱花肉饼,素烩冬瓜,蒜汁紫茄,青菜豆腐羹,看得蛐蛐口水飞流三千尺,直嚷嚷,“覃婶你今天怎么做这么多好菜?”

苏换笑眯眯说,“小蛐蛐,是姐姐做的呐,多吃点。明天你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蛐蛐傻眼了。

这这这个会斗嘴气死人的仙女,她还会做菜?

覃婶笑道,“襄爷,四姑娘说,你们辛苦,要亲自下厨做些好菜慰劳你们。我说你喜欢喝汤,口味清淡,四姑娘就煲了一下午野菌鸡汤。”

苏换站起来给蔡襄盛了一碗鸡汤,笑眯眯说,“襄哥,尝尝,合不合口味?”

蔡襄这时笑得真诚,“你叫四姑娘?”

苏换说,“襄哥叫我小四就好。”

蔡襄喝了一口汤,赞道,“香。”

蛐蛐心急火燎,“覃婶我也要喝汤。”

霍安含笑看着他贤惠的苏姑娘。

一顿饭吃得大家人仰马翻,苏换姑娘的厨艺自是不必说的,又迎合了蔡襄的口味,吃得襄哥心情大好,拍着霍安肩头说,“你娶的媳妇不但漂亮,还贤惠呐。”

苏换毫不客气,“那是。襄哥,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明日做。”

蔡襄也不客气,“我要吃烩丸子和八宝鸭。”

蛐蛐赶紧跟着说,“我要吃爆肥肠。”

苏换笑眯眯逗他,“小蛐蛐,那你得叫我声姐姐。”

蛐蛐咬着饼,打量她,“你才多大呀?”

苏换说,“我晓得,你今年十四,过了年才满十五。我都成亲了,铁定比你大,你不要挣扎了,喊姐姐,乖。”

蛐蛐纠结地看一眼霍安,又恋恋不舍地看一眼手里的葱花肉饼,终究还是可耻地败给了美食,小声道,“四姐姐。”

好吧,他忍,看在安哥和美食的面子上。大丈夫能屈能伸。

苏换十分满足,哎地应了一声。

蔡襄哈哈大笑,“你这皮猴子,就该找个人收整收整你。明日马市没什么事,你不用去了,陪着四姑娘去街上逛逛,买些东西。”

蛐蛐瘪了气。

苏换很振作,两眼发亮地问霍安,“我可不可以出去逛?”

霍安有些犹豫。虽然这姑娘素来不讲究闺秀小姐那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这姑娘爱招妖蛾子呐。

蔡襄摆摆手,“放心,蛐蛐晓得应付。在保宁,蔡襄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

霍安于是点点头,含笑看着苏换姑娘眉飞色舞。

蔡襄叮嘱蛐蛐,“别走远了,就在前门大街逛。咱们堂子在那里,有什么事你机灵些。”

蛐蛐点点头。他是得机灵些,明天少和那姑娘搭话,免得被她气死。

晚上睡觉时,苏换偷笑着数银子,“你驯匹马就能挣六十两呐?”

霍安坐在床上,耐心地在木牌上写:“那匹好马原本价格是三十两银子。那老板出了三倍价钱,让蔡襄驯马,后来我驯了那马,他便支付了九十两银子。蔡襄说,三十两归帐,其余那六十两,按规矩,谁驯马谁得。”

苏换点点头,“哦,是这样呐。这个蔡襄,有一点点顺眼了。”

霍安笑了笑。

苏换放好银子,又拿起他掌心吹气,皱眉说,“可我觉得这活路好辛苦。”

霍安写:“没事,我挺喜欢马。”

苏换说,“我明日去买些绣品来,没事就做绣品好了。还有,我要买两匹布,给你做夏天的衫子。”

霍安惊奇地看她一眼,写:“你会做衣裳?”

苏换忸怩了一下,“覃婶会做,我跟她学。你不准嫌弃。”

霍安笑着点点头。也好,苏姑娘有些事做,免得她在别人家闹妖蛾子。还有两日,马市才闭市,看模样,留下与否,得两日后才知分晓。如果留下来,他就先去租处宅子,把苏姑娘安置好。

苏换脱了外衣裙,跑上床去钻霍安怀里,笑眯眯亲他脸一口,“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霍安今日驯了烈马,全身骨头有些散架,虽然有些荡漾,但还是累得想睡觉,又想在别人家里,还是收敛些,于是亲亲她额头,搂了她睡觉。

第二日一早,蔡襄和霍安照旧去了南关马市。

苏换姑娘在别人家里很自觉,没有睡懒觉,早早就起来帮着覃婶熬粥做早饭。

蔡襄和霍安先走了,蛐蛐趴在那里慢吞吞吃饼。

苏换说,“小蛐蛐,吃快点。”

蛐蛐翻个白眼,“干嘛呀?”

苏换说,“覃婶要出去买菜,我们和她一起。你可以帮忙提篮子,爆肥肠你还吃不吃?”

蛐蛐瞬间精神一振,“好。”

前门大街原来不是门前的街,它是一条大街,名字就叫前门大街,非常热闹,人声喧哗。

苏换挽着篮子,絮絮和覃婶说话,一路蹦蹦跳跳。

蛐蛐跟在后面翻白眼,这姑娘才是小朋友。

买了满满两篮子菜,覃婶提一篮,蛐蛐提一篮,苏换姑娘两手空空,东看看,西瞧瞧。

蛐蛐发现,这姑娘对吃的最感兴趣,其次对小泥人小布偶那一类的杂货感兴趣,一般姑娘喜欢看的水粉胭脂什么的,她看都不大看。也是,就她那张桃花脸,还抹什么胭脂呐。

走到一个卖姑娘饰物的小摊前,苏姑娘终于站下来,捏起一支雪银镶绿松石的簪子看。蛐蛐瞄了一眼,谢谢王母娘娘谢谢玉皇大帝,她终于看了一件体现姑娘家气质的物什。

阳光很好,花簇模样的绿松石对着阳光看时,闪闪发光,很漂亮。

覃婶赞了一句,“这簪子好看。”

小贩也赶紧吹捧,“那可不,姑娘这么美的人,簪着最好看。”

苏换举起簪子,笑眯眯地对着阳光看。

忽然身后蛐蛐大吼一声,“永荣哥!”

她吓了一跳,微眯眼看去,只见一个男子从前面不远处的药铺走出来,闻声转过来,看见他们,微微一怔,随即大步走过来。

哦,这个男子她认识,是叫永荣的,那晚醉仙居里,一桌人就他最和善,还识货。于是她端庄友好地笑了一笑。

永荣礼貌地冲她点一下头,去看蛐蛐,“蛐蛐你怎么没去马市?”

蛐蛐幽怨地看一眼苏换,“襄哥说,让我陪四姑娘逛逛。”他说着去看永荣手上提的药包,“永荣哥,你来给阿婆捡药呐?”

永荣点点头,“那你们逛,我还得去马市。”

蛐蛐是半大孩子,可这永荣却是正正经经的年青男子了,瞧着约莫二十三四岁,面目文雅清秀,抿唇时显得尤其腼腆,但却有一副瘦长而结实的好身板,想来是贩马走马磨砺出来的。

因此,苏换觉得,蛐蛐她可以说说话逗逗乐,面对永荣这种男子,就应该含蓄端淑了,她是嫁了人的。于是她抿着嘴微侧身,低头去继续看手里簪子,“老板,这簪子多少钱呐?”

永荣转身离去,眼角挂了挂苏换手里那支簪子。这簪子不错,但他觉得不如另一支石榴红的衬她。

最终,本着节俭的美德,苏换姑娘还是没舍得买那支簪子,走时她恋恋不舍看了一眼。

但很快她就忘了这茬,八卦地问蛐蛐,“那个永荣的阿婆生病了呐?”

蛐蛐说,“是啊,永荣哥家里只有一个阿婆了,他可孝顺了。”

苏换想,咦,他们这伙子人,怎么都觉着家人稀少呐,蔡襄父母双逝,覃婶说蛐蛐是个孤儿,这永荣家中也只有一个阿婆了。这么想着,就忍不住问,“那他父母呢?”

蛐蛐淡淡道,“家乡闹蝗灾,饿死了。”

他垂着头将菜篮子换了个手,不耐烦道,“走快些,磨磨蹭蹭的。”

苏换两眼一瞪,正要说话,覃婶却轻轻扯了扯她衣角,在她耳边小声说,“四姑娘,别问了,蛐蛐和永荣是一个地方的。永荣带他逃出来,他父母就是在路上饿死的。”

苏换啊了一声,惴惴不安地闭了嘴赶紧走。糟糕,又多嘴了,不小心触及蛐蛐小朋友的伤心事,好吧好吧,今天得对他好些。

埋头一阵走,覃婶忽然喊,“四姑娘,你不是要买布绸子吗?这里有,要不进去看看?”

哦哦哦,对。

这家布庄子很大,姹紫嫣红的各色布匹绸缎,裹成一条一条的,整整齐齐地陈列在架子上。不少穿红戴翠的夫人小姐,正悠闲地逛着看着,偶尔伸手一指娇声说,这匹布给搬来看看。

苏换低声问覃婶,“这里布绸子挺贵吧?”

蛐蛐在旁边发牢骚,“哎呀女人就是磨叽,要看就进去看呗。我去买糕吃,快点啊。”

说罢,提着菜篮子跑去旁边小摊买油酥糕吃。

苏换挥挥粉拳,“吃吃吃,晚上不给做爆肥肠!”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和覃婶进了布庄子。

江湖远 第六十五章 高手是他四姐姐

苏换从来没买过布绸子一类的东西,她摸不清价格,更不懂哪种好,于是一边看一边虚心请教覃婶。

覃婶说,“四姑娘是要给夫君做衣服?”

苏换点点头,“这么热,他没几件衫子。”

覃婶说,“要说做襄爷他们这趟营生的,又是夏天,最紧要是衫子凉快,穿着方便。”

她伸手指着一匹布说,“平日吧,穿这种蜀地产的棉麻布做的衫裤最好,吸汗又透气,价格也适宜。”

苏换赶紧喊,“老板,这匹布给我瞅瞅。”

一个小伙计乐颠颠地跑过来取布。

覃婶又转手一指,“那匹布也不错,是湘绸,又薄质地又好,就是价格贵些。这种锦绸做对襟长衫什么的最适宜。”

苏换想了想说,“他和马打交道,穿这种锦绸浪费了吧,再说,他们时不时要遛马,长衫子不方便啊。”

覃婶笑道,“四姑娘这就不知道了,襄爷他们那营生,除了走马贩马,有时也是要有些应酬的,且不说谈生意,就是打通保宁本地关系,有时也是要出去吃酒的。这个时候,总得穿得体面些,对襟长衫子是要的。做长衫子剩下的材料,还可以做中衣,这种湘绸最是柔软贴身了。”

苏换听着十分有道理,不由佩服道,“覃婶,你知道的真多。”说着又叫小伙计搬了两匹湘绸来选。

选来选去,最终选了两匹棉麻布,一匹淡蓝色,一匹黑色,又选了一匹天青色的湘绸。因为覃婶说,霍安长得高,肩宽臂长,一匹布做两身衣裤是不够的,如果两匹的话,好好裁,就可以做三身衣裤。

苏换于是想,两匹棉麻布给他做三身衣裤,那一匹湘绸做一身长衫子,再加两身中衣,简直太完美了。

覃婶看她忙得团团转,瞄一瞄她身上穿的灰青色粗布衣裙,“四姑娘不如也给自己做两身衣裙罢。”

苏换头也不抬地说,“我用不着,又不怎么出门,再说我又不会做。”

覃婶笑着说,“那是,姑娘衣裙做起要繁复些。他们这布庄子卖了布,也做衣的,四姑娘不如看看。女孩子,便是嫁人了,也是要拾掇的。”

苏换一听,有些心动了。天气越来越热,她那几身衣裙穿着有些热了。再说,过些天要去拜访白少爷和昆爷他们,她总得穿体面些。

于是又兴致勃勃看布。

覃婶说,“做女子衣裙,那种花软缎适合,轻而薄,颜色又亮。哦这种天香绢也是不错的,不易起皱,最是凉快。”

苏换吃吃道,“有些贵吧,算了还是不要了。”

说着转身要走,覃婶拉着她说,“那这种吧,双宫绸,价格比缎和绢都要便宜些。”

苏换抬眼一看,覃婶指的是一匹浅烟霞红的细绸,隐隐有暗红花纹,很是漂亮。

于是她又心动了。覃婶笑着说,“小兄弟,将那匹烟霞红的双宫绸取来看看……”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女子声音说道,“那匹烟霞红的双宫绸,给我看看。”

苏换转头去看,一个穿桃红撒花长裙的女子斜睨她一眼,又冷艳地转过头。她身旁站着一个穿蓝裙的婢女,正瞪眼叱责那小伙计,“愣着做什么,快拿给我家小姐看呐。”

小伙计挠挠头,赔笑道,“小姐,这位姑娘先说看的。”

蓝裙婢女不屑地瞄一眼苏换,“她买了吗?”

苏换扯扯覃婶的衣袖,低声道,“覃婶,不看了。”

她想,初来乍到,霍安那么辛苦,她不能给他惹妖蛾子。再说,这种姿态,她了解,跟她那二姐一样,走高贵冷艳路线的,向来用鼻孔看人,犯不着去惹。

覃婶瞧着这主仆二人很是盛气凌人,倒有些气不平,淡笑一声,对那小伙计客气道,“小兄弟,你再取一匹出来给我家姑娘看,这匹就取给这位小姐。”

小伙计为难道,“可……可这种花色的双宫绸,小店只剩一匹了。”

蓝裙婢女赶紧抢过话头,“那我家小姐先看。”

她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嚣张地响起,“我家四姐姐先看。”

苏换转头一看,吃着油酥糕提着菜篮子的蛐蛐跑进来了,放了菜篮子在脚边,吊儿郎当地斜倚在曲柜边吃糕,昂起下巴,一副你惹老子老子正闲的模样。

那蓝裙婢女气得脸红,“你……”

蛐蛐不耐烦道,“伙计你耳聋呐,快把绸布取给我四姐姐看。”

小伙计赶紧去抱布匹。

那桃红长裙的小姐终于转过头来,嫌恶地看一眼满嘴油糕的蛐蛐,又转过头去,冷声道,“这匹布我买了。明翠,付银子。”

说罢,似乎不愿多看苏换他们一眼,转身就要走。

那叫明翠的蓝裙婢女哼了一声,又鄙夷地看一眼穿粗布衣裙的苏换,穿得还不如她呢,买得起这绸子吗?

蛐蛐冷笑一声,左手肘一抬,正正压住小伙计放到曲柜上来的绸布,“不好意思,我四姐姐先看上,先买下。”

小伙计好纠结,左右赔笑。两个女人抢一匹布,这种戏码他时常见,大多是赶紧去库房抱出同一花色的布匹出来,息事宁人。可是今天不巧呐,这双宫绸不算什么稀奇绸子,可这烟霞色好看,卖得只剩一匹了。

桃红长裙的姑娘蓦然回身,柳眉倒竖,冷脸冷色将蛐蛐看着,又去看苏换。

苏换觉得没必要闹妖蛾子,低了头去拉蛐蛐的衣角,“蛐蛐,走。我不喜欢这匹绸子。”

蛐蛐头也不回,上下打量那桃红姑娘一眼,“四姐姐,你漂亮,这绸子颜色最衬你,换成别人穿,搞不好糟蹋了这绸子。”

明翠气得发抖,跳过来指着蛐蛐鼻尖道,“你晓得我家小姐是谁不?”

蛐蛐嗤笑一声,“哈,她脸上又没刻字,我晓得她是谁?走大街上往人群里一扔,都辨不出个子丑寅卯,神气个屁!”

啊啊啊,苏换好崩溃。这孩子就被那蔡襄养成了一好斗的小公鸡吧?还有,孩子,你稳重点好吧?说一个走高贵冷艳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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