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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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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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河噗嗤一声就笑了,马柔柔也捂着嘴笑,倒把霍安和苏换笑糊涂了。

冬河笑得喘不过气来,“霍小四你真是朵奇葩,你和你哥那奸情别人不知道,我和我媳妇还不知道。别装了。是你自己说的,那天回庆余的马车上,你跟我和宝丰说,霍安他不是你堂哥,你要嫁给他的。”

苏换又气又急,这个冬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霍安不想娶她了,现在当着霍安说这话,人家会不会觉得她厚颜无耻啊。

于是她慌乱地站起来,“我……我那天逗你玩的,冬河你这笨蛋。哦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先去刷锅。”

说完,她放下碗就跑了出去。

冬河还在笑,马柔柔偷偷扯扯他衣袖。

霍安站起来,向他们点点头,示意他们慢慢吃,然后转身出去了。

马柔柔轻声道,“冬河别笑了,我看小四好像不高兴,眼圈都红了。”

冬河啊了一声,愣住了。

苏换站在灶台前低头刷锅,霍安站在门口看,她的手因为泡在热水里而发红。他想起她最初来时,伸手去抱碗,十根葱白的手指,真是水灵灵。

于是他走过去,轻轻抓她的手。

但苏换姑娘愤怒了,一把抖开他的手,“别碰我!”

片刻后,外面传来冬河尴尬的声音,“霍安,小四,我们先回家了,谢谢你们。”

苏换抽抽鼻子,扬声道,“嗯,你们当心走,外面黑,我就不送你们了。”

冬河答应着,带着马柔柔走了。

院子里十分安静,被关在柴房里的达达和小二,很委屈地叫了两声。

苏换把锅刷扔回锅里,冷静地在围裙上擦擦手,扯下包头发的灰布帕子,“霍安,我们把话说清楚吧。你身上有伤,夜里睡不踏实对伤口不好。”

她转头看着霍安,“我下午仔细想了想,觉得应该理解你。成亲是大事,换成我,我也会想想今后的承担。还有,我明白你担心我吃苦,担心你不会说话我终有一天会后悔,我也担心我没什么用,我光惹麻烦,终有一天你会嫌弃我。所以也许你考虑得不错,以后我们互相讨厌埋怨,不如就在最好的时候分开。我再借住些天,你明天跟连三叔说,我同意觐州那门亲事,白家少爷瞧得上我我就嫁。”

她说完这些,又冷静地笑笑,转身往外走。

但霍安抓住她的手,拉她去正屋。

苏换挣都没挣,她领教过他的力气,晓得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她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走,终于委屈得哭,“霍安你离我远点,我好难过啊。”

霍安听见她哭,转过身来,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他终于肯抱她了。

苏换哇哇大哭,顾不得他胸前伤口未愈,伸手去抱他的脖子,“马柔柔说,她嫁给冬河前,见过他一次面说过三句话而已,可是他们成亲了……我这么喜欢你,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成亲……我不怕吃苦不怕你一辈子不会说话……你到底在想什么……”

霍安抱着她沉默,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进正屋里,将她放在床边坐着,拿过炭条在地上写:

“我不怕承担,我只怕对于你来说,这不够好。”

苏换赶紧说,“够好够好。”

霍安写:“若你想得好了,等我伤好,我娶你。从今往后,我会一往无前。”

苏换看了半天,终于破涕为笑,蹲下去抱他,“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好怕你想不开。”

霍安沉默地一笑。

想不开的事他不会做,想开的事他会一做到底。

天那么黑,灯花爆出噼啪一声微响,霍安歪头去啃苏换姑娘的耳朵,啃着啃着就啃到了床上,苏换姑娘被他啃得眼波荡漾面若桃花,乌发凌乱,颈窝潮红,声音像拉长的糖丝一样软媚,“霍安,你喜欢就……喜欢吧……”

她声音很低,抬起手去蒙住眼,不好意思看他。

霍安拿开她的手,俯身去吻她的眉毛,然后一路向下,咬了咬她微颤的肩头,伸手探入她衣襟……

苏换闭着眼很紧张,这么亮不大好吧。于是她鼓足勇气去抓他头发,“把灯吹了吧……”

埋在她胸前那颗脑袋抬起来,黑蒙蒙的眼里有氤氲的情欲。柔黄的灯色里,苏换十分衣衫不整,前襟散乱,春光外泄得一塌糊涂……

霍安一片混沌,全身血液都涌向小霍安,吹什么灯呐,脱衣服先,于是唰的脱了上衫。

苏换觉得胸口凉飕飕,下意识地用手去遮,微一睁眼,不想吓了一跳,大喊一声,“霍安你别动!你伤口裂开了!”

霍安愣愣地低头,见自己胸膛前包着的白布正滲出鲜红血迹来。咦,他怎么没觉得痛?

苏换迅速扯好自己的衣服,严肃道,“你别动,我去拿药来给你上。”

人去床空,霍安半跪在那里好伤心。

哦哦哦,冰火两重天。

他将苏换抱到屋里,导致胸膛前结痂的伤口重新裂开,鲜血淋漓,看得苏换姑娘全无旖旎之心,提心吊胆地给他上药,他爪子一动就被她猛拍。

于是,郁结的霍安大爷,这一晚又没能办成苏换姑娘。

第二天一早,苏换就严正地向霍安声明,伤好之前不许再碰她。

霍安摸摸鼻子,郁结成内伤。

午饭后,他陪着苏换去河边洗衣服。洗完衣服,见天色还早,便带着苏换去村里找连三叔。

他先问了问买田地的事,然后拒绝了觐州那门亲事,最后平静地在木牌上写:

霍小四,我娶。

苏换看得喜滋滋。

连三叔哆嗦了半天嘴唇,没说出话来。啊啊啊,如今这对兄妹连奸情都懒得遮掩了。

倒是连三婶豁达地笑了笑,拍了连三叔一下,“他叔,你作什么呆,远房堂兄妹也不是不能成亲,我看阿安和小四蛮好的一对。”

苏换笑眯眯说,“三婶,霍安不是我堂哥。”

连三叔顿时天打雷劈。啊啊啊,他们早就勾搭上了吧?他们早就勾搭上了吧?

回家的路上,苏换扭着霍安的手臂,又蹦又跳,“霍安,我觉得吧,连三叔他是不是喜欢你呐?一看我黏你他就不高兴。他吃醋吧?”

霍安满额黑云,冷飕飕看她一眼。苏换姑娘,你口味不要这么重好不好?

路上有人侧目,但大方的苏换姑娘很淡定。霍安也面目平静,见着熟人点头致意,也不去扯开黏着他的小废物。

于是,不到一下午,全桃花村都知道了,霍小四和她堂哥霍安,有奸情呐。

到晚上时,流传的版本又变了。变成了霍安去庆余城卖兽皮,被霍小四看上了,然后霍小四千里迢迢追踪而来,想尽各种招数,色诱利诱,上吊跳河,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终于将霍安逼迫就范。

冬河跑来八卦时,苏换听得头发倒竖,挥着手里的菜刀吼,“为什么是我追他不是他追我?”

冬河说,“你比较不内涵嘛。”

苏换伤心地垂下了手里菜刀。

霍安倒是听得眉头皱。

冬河好奇问,“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呐?”

苏换有气无力道,“他上山打猎将我打回来的。”

冬河半天没合上嘴,“啊?”

这也可以?

第二天,桃花村又流传了兄妹奸情的新版本,原来,霍小四是霍安上山打猎打回来的。

于是村里后生纷纷蠢蠢欲动,上山打猎不错,又能养家糊口又能锻炼身体,运气像霍安一样好的话,还能打回一个貌美如花的堂妹。

霍安不大高兴,苏换笑眯眯开解他,“没事儿没事儿,我本来就是你打猎打回来的。他们不是你,就上山打一百回猎,也打不回我这么漂亮的姑娘。”

哦,霍安抚着额角好神伤。苏换,你自夸自擂的时候能不能含蓄点?

这一来二去,就到了寒食节。

苏换可没忘记赵敢之约,头一天晚上细细为霍安换药,一边问他,“你伤口还疼不疼啊?不碍事吧?”

霍安摇摇头。他知道这活泼孩子想进城去玩。

苏换继续唠叨,“寒食节其实蛮好的。我在家里时,爹爹领着我们祭过祖,还会带着全家人出去踏青。东阳那边有座梨山,梨山上有个梨花园,花开得特别好,爹爹大哥去和一些酸咪咪的文人咏诗,大娘就可以带着我们在园子里转转,赏赏花。”

她说到这里,扁扁嘴,“不过大娘和姐姐她们都不喜欢我,我跟着也无趣,反正每年都是看花,这两年我都没去,假装头疼在家睡觉。”

霍安拿过木牌写:“明天我带你去看花。”

苏换顿时眉开眼笑,“霍安你最好了。不过我更喜欢看寒食蹴球,还想荡秋千。我大哥就偷偷带我去玩过一次,比赏花有意思多了。”

啊,霍安好无语。你这好动的奇葩。

为了奖励霍安大爷的好,苏换收了药膏,倾过身去,在他鼻尖上亲了一口。

霍安瞬间心神摇荡,伸手要抱她,但苏换姑娘反应很快,麻溜地站起来,做出凛然不可侵犯状,“霍安你伤还没好,回去睡觉。我去看看凉糕蒸好没,明天要给赵大哥他们捎一份去。”

第二日天蒙蒙亮,霍安就带着苏换去村东口等梅阿伯的牛车了。

他伤已结痂,但没好全,路走多了不好,再说还带着小废物苏换,所以又去坐梅阿伯的牛车。

苏换小废物很兴奋,穿了自己的粉色衣裙,将头发梳得齐整,只在脑后束支银簪,露出光洁额头,大部分乌发都披散着,仪态娇媚。

因此,当娇媚的苏换又礼貌地送上几块凉糕时,梅阿伯小眼睛一眯,意韵深长地一笑,“阿安,阿伯就说,你们不是兄妹嘛。”

霍安想起上回苏换姑娘在牛车上的荡漾哼哼,耳后微热。

苏换不自觉,还笑着夸梅阿伯,“梅阿伯,你好眼光。”

一路摇摇晃晃,苏换又窝在霍安怀里睡了一觉,醒来时已到了东城门外,她精神焕发地跳下车,“霍安,到了。”

这日是好天气,天高云薄,阳光和煦。

进了东城门,人来人往,赵敢今日一身淡青布袍子,坐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看见了霍安和苏换,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挥了挥手,“霍安,这里,这里。”

苏换笑着跑过去,“赵大哥,赵大哥。”

赵敢的家在城东一处宁静的弄堂底,干净的一处院子,灰墙黑瓦,非常安静。

前院不大,一左一右有两棵树,赵敢将马栓在树下,一边扬声喊,“小月,快出来,霍兄弟他们来了。”

正迎面是一个厅堂,左右各有两间厢房,虚掩着门。一个着碎花蓝衫的妇人从厅堂里走出来,约莫二十六七岁,娇小丰腴,眉毛淡淡的,挽一个圆髻,斜插一朵小小的蓝绒花。

她笑意款款地走出来,正要说话,忽然身后蹿出一个小身影,像一颗威力十足的炮弹,直冲向赵敢,“爹爹,爹爹!”

赵敢笑着蹲下,伸手抱起了那颗小炮弹,“乖儿子,今天有没有惹娘生气?”

小炮弹圆滚滚的,穿红色小褂,六七岁模样,扎两个总角,虎头虎脑,搂着他爹脖子笑嘻嘻告状,“今天虎儿很乖,但是妹妹惹娘生气,她老是哭。”

赵敢哈哈大笑,抱着小炮弹转过身,“我儿子赵小虎。”

霍安微微一笑。苏换笑眯眯从布包里拿出一枚捏成猪头状的凉糕,“小虎,姐姐给你吃凉糕。”

赵小虎光眼盯着糕,想伸手拿,又瞄瞄他娘。

赵敢夫人冯氏走过来,笑着招呼,“霍兄弟,小四妹妹。”

苏换甜甜喊一声,“嫂嫂。”

冯氏打量她一眼,唇角含笑,“小四妹妹真是好模样,阿罗这次可没吹嘘。”

说曹操,曹操到。她话音刚落,就听阿罗叫,“大哥,回来呐。”

几人转身望去,只见阿罗兴高采烈地从厅堂急步走出来,脖子上骑着一个两三岁模样的小丫头。小丫头眨着大眼睛,一只手抓着阿罗的头发,一只手含在嘴里啃指头。

瞄见苏换,阿罗眼睛一亮,“小四姑娘。”又一眼瞄见她身旁神定气闲的霍安,眼神就黯了黯。哦,小四姑娘那有奸情的堂哥也来了,好郁闷好伤心。

苏换倒是很高兴,挥挥手,“阿罗。”

赵小虎从他爹怀里扭下来,扒着他爹的腿,有些害羞地盯着苏换手里的猪头凉糕。娘亲做凉糕,要么捏成梅花模样要么捏成圆饼状,这种猪头还从来没做过,还用红糖点了两个眼睛,好好玩。

苏换弯腰,把猪头凉糕递到赵小虎面前,笑眯眯道,“小虎,拿着。”

赵小虎不再犹豫,赶紧抓过去,捧在手里看。

冯氏轻咳一声,“虎儿,谢谢小四姨。”

苏换啊了一声,摸摸鼻子,小声道,“不该叫我姐姐吗?”

赵敢大笑,“你是我妹子,哪有小虎叫你姐姐的道理!”

赵小虎已迫不及待,哇呜一口,咬掉了猪头凉糕半个头。阿罗走过来,骑在他脖子上的小丫头含着手指看赵小虎,“哥哥,我也要。”

赵敢伸手去抱过小女儿,迎了霍安苏换二人进去坐。

寒暄几句,苏换便搞清楚了。赵敢的媳妇叫冯月,两人有一子一女,大儿子赵小虎六岁,小女儿赵小圆三岁。阿罗也跟他们住在一起,好似是赵敢的结拜兄弟。

穿过厅堂还有一个后院,厨房在后院,苏换手脚勤快地去帮冯氏,赵小虎带着妹妹在院子里玩,赵敢阿罗霍安三人坐在厅堂里闲话。

这番上门做客,霍安二人便带了两张上好的獐子皮,还有苏换自己蒸的一包凉糕作手礼。

赵敢接连说,“你们客气客气……”

阿罗却在一旁翻看那獐子皮,笑着说,“大哥,霍兄弟当真是好猎手,这是成年獐子皮毛,冬日里来做马甲,好得很。”

赵敢一听,也颇感兴趣地去看,“是么是么,你怎么看得出是成年獐子?霍兄弟送了两张,叫你嫂子给咱们一人做一件马甲。”

阿罗一听,喜得眉花眼笑,“真的真的?”

霍安看着他们二人兴致勃勃地研究獐子皮,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从前的生活冷清但也不觉寂寞,如今的生活热闹许多却也不觉烦杂,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那个叫苏换的奇葩姑娘。

彼时奇葩姑娘正帮着冯氏洗一把野荠菜。寒食节这日的风俗本是不宜动火,但庆余这边偏南方,没北边那么讲究,大多人家只是蒸了凉糕枣饼面燕之类的寒食,其他该烧鸡宰鱼的还是烧鸡宰鱼。

冯氏看她勤快的模样,笑道,“小四妹妹,你是客人,去歇着,这些我来就好。”

苏换道,“不碍事,在家都我烧饭做菜。”

冯氏笑道,“听说的听说的。阿罗和他大哥都夸赞妹妹厨艺好。”她顿了顿,又道,“见着妹妹的模样,十指尖尖,水葱一般,倒像那些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小姐,不想妹妹在灶上这般利索。”

苏换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就在这时,赵小虎跑进来,扯扯苏换的衣角,仰头道,“小四姨,还有没有猪头凉糕?”

冯氏在围裙上擦手,轻声斥他,“虎儿,不要乱抓姨的衣服,瞧你那脏爪子,去洗手。就快吃饭了,不许再吃凉糕,你都吃两个了。”

赵小虎背着两手,气鼓鼓道,“我没有吃两个,后面一个兔子,我让给妹妹吃了。”

正说着,赵小圆小朋友摇摇摆摆地走进来,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捏着半块凉糕,小短腿正努力迈过门槛,嘴里塞满凉糕,喊一声,“娘……”

苏换看得心痒痒,忍不住去抱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嫂嫂,小圆像粉捏的一样,好漂亮。”

见人夸她女儿,冯氏自是甜蜜一笑。

于是苏换便抱着赵小圆,引了赵小虎去厅堂拿凉糕吃。

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

苏换嘴甜,和冯氏很快热络起来。因着那猪头凉糕,讨了赵小虎欢心,赵小虎也喜欢她,围着她喊姨。

赵小圆见哥哥不搭理她,跑过来找爹爹,摇摇摆摆一圈,看见桌上的果子,便就着身边一个人的膝头,努力往上爬,想去抓果子。

这个人,就是霍安。

霍安见着这小不点往他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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