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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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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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阳春,本是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好时景,可偏偏这好时景出了一件不好的事,也不知是不是那次狩猎被熊袭留下的后遗症,老皇帝他又开始头疼,疼着疼着就疼倒床了,开始还坚持每日早朝,后来变成两日一次,再后来变成三五日一次,群臣就慌了,皇上您还没立个名正言顺的接班人呐,您不能薨啊。

下南边巡查河堤筑造的邑王回来了,上北边巡查边防驻兵的端王也回来了。

端王回来,霍安自然也就回来了,匆匆回了一趟家,见一家子安好,苏姑娘胎气稳定,甲衣都没来得及卸,便又匆匆去了军中,让苏姑娘很有些失落,好在霍家老二是个乖的,除了最初有些吐,稍后都不闹妖蛾子。

小葡萄还有一月,就满一周岁了,长得粉白玉润,一向的大气,不爱哭不爱闹,喜欢坐在那里盯着人看,黑睫毛扑闪扑闪像扇子,惹得她燕燕姨越发爱捏她,捏她脚捏她手捏她屁股,反正不弄疼她,她都不会哭。

这日霍安难得早回家,走进厅堂,苏换坐在那里和覃婶算家用,非燕小女侠把小葡萄放在桌子上坐着,笑眯眯捏她两条胖胖粗粗的短腿,“葡萄你怎么不爱吭声啊?你娘话多得吓死人,你偏偏生张金口,金口难开啊。”

正说着,低着头专心撕纸的葡萄小朋友抬起头来,一眼瞅见她爹走进来,顿时兴奋了,啊啊啊的叫,嘴角口水长流,丢了手里烂纸,伸出两只小胖手要霍安抱。

霍安笑着解了甲衣,递给门外立着的亲兵,笑眯眯走过来,便去抱他宝贝女儿。

非燕笑道,“葡萄你就喜欢你爹,见你爹爹口水都在流。”

不想,小葡萄啊啊两声,猛然嘴一张,“得得……”

霍安一愣,什么得得?

苏换和覃婶转过头来,觉得稀罕,惜字如金的葡萄小朋友,向来只发啊啊和呀呀两个音。居然会发得得音了,不错,有进步。

非燕怔了怔,激动得啊啊叫,“安哥安哥,葡萄在喊你爹爹!”

霍安傻了傻,他女儿叫他爹了?顿时一阵狂喜,抱起小葡萄就亲,举起来又放下去,“乖,再喊一个。”

葡萄小朋友喜欢被她爹举上举下,笑得咯咯咯,今天又学会一个新发音,很是得意,得得,得得叫个不停。

苏换愣了一会儿,转过头去,瘪了嘴气鼓鼓说,“覃婶,我怀胎十月,还奶她七个月,她居然先喊爹!”

这吃醋的亲娘,一晚上都不想理喜气洋洋的亲爹,幽怨地钻被窝睡觉。

不妨霍安从后面抱她,伸手去抚她微鼓的小腹,“苏换,你羞不羞人,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和女儿抢醋吃。”

苏换用手肘顶开他,气鼓鼓说,“我就是羞人,怎么了?”

霍安闷闷地笑,摸着她肚子慢慢说,“我这次去北边,顺道去了一趟保宁。”

苏换顿时转过身来,两眼闪闪问,“你去探蔡襄成蕙魏之之他们没?”

霍安点点头,“探了,他们都挺好。蔡襄和成蕙将青帮打理得风生水起,虎哥已经会走路了,蛐蛐又长高了,拳脚也比从前好了,见着稳重许多,有些男人模样了。曹风也娶了亲,快生孩子了。魏之之嘛,自然还是待字闺中。永荣知我跟端王北上,要路经保宁,让我捎了个锦盒子给魏之之,魏之之太急,当着我面就打开了,里面五个木头人,她就哭了。”

苏换揪着他胸前衣襟,眼眶有些湿润,“大家都好,那就好。”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献宝一样,从枕头下掏出一封信,给霍安看。

霍安一看,哑然失笑,他大舅子万年不变地走奇葩路线。

苏换得意地哼哼,“我二姐高贵冷艳怎么着,最后还是嫁了我不嫁的男人。”

霍安笑得不行,“是啊,你如今什么仇都报了,什么气都出了。”

苏换说,“我三姐也有孕了。那个梅氏来串门时,我听她们说的。”

她顿了顿,恨恨道,“徐承毓居然没有断子绝孙。”

霍安面色笑容微敛,目色默然,“苏换,下个月,蔡襄他们青帮要走货来京城,成蕙说,她要来探你。”

苏换顿时兴奋了,“真的?”

霍安点点头,欲言又止,转头去吹了灯,“睡吧。”



繁世锦 一百四十五章 霍安,你是我最好的桃花

自从霍安说,蔡襄成蕙要来京城探他们后,苏姑娘就满心期待。她把这个消息和非燕小女侠说了后,小女侠也十分振奋,每天早起,兴致勃勃打拳,誓要抓紧时间练好拳,打得蛐蛐喊她祖奶奶。

请来教她书墨文章的老夫子,见这丫头朽木不可雕,写字像鸡抓,诗文读不通,便叹气向苏换引辞了。

霍安越发忙碌。据说每隔三年,皇帝老子都雷打不动地会阅一次兵,除了京畿驻军,南北边部分大州城的地方军,也会拨出一支,前往京城受检阅。

而今年,恰好是阅兵的年份。又适逢皇帝龙体欠安,于是内辅首臣何憬等人齐力上谏,策谏今年阅兵定要阵容庞大,一展天威。

皇帝老子或是缱绻病榻太久,也想借千军万马的阳刚正气,来驱驱晦邪,便准奏了,将阅兵日子定于五月初五,正逢端阳,雄黄艾叶遍地,也是阳气旺盛的日子。

于是,一场声势浩大有异于往年的阅兵,便开始积极筹谋了。

偏偏在这时,霍安所在骑兵九营的统领,又旧伤发作,病倒了。今年阅兵日子定得急,从颁旨下诏到正式阅兵,不过一月有余,这统领倒了,谁来领兵操练?

不几天,上头命令传下来,命副统领霍安,正式代统领一职,领兵操练。霍安来京已快一年,元宵节那晚又一架成名,在军中也树了几分威信,上头命他暂代统领一职,众人自是心服口服。

是以,霍安变得空前忙碌,不要说回家吃饭,就连回家睡觉都很少。

苏换天天在家也有事做,和覃婶忙着准备夏日新衣,又赶着给肚子里的梨子小朋友,做些衣帽鞋袜。

对于大梨子这个名字,非燕小女侠感到很无力,捏着葡萄小朋友的胖脚说,“葡萄啊,你叫葡萄,你弟弟叫梨子,你们是水果之家吧?”

苏换正想呵斥小女侠,忽然又觉得小女侠说梨子是弟弟,深得她心,于是高高兴兴放过了小女侠。她实在觉得挺个冬瓜肚子八九月,生产时还要疼得撕心裂肺真是很崩溃,倘若这一举得男,她坚决不再生了,反正有儿有女,想来霍爷也心满意足了。

于是日子就波澜不惊地过着。

自然这是对内宅妇人而言,苏换并不知道,朝堂上下军中内外已是满城风雨,一会儿说老皇帝有意立端王为储君,一会儿又说老皇帝相中的是邑王,还有人说,你们小看了老三昌王,别看平日风头出得少,指不定是匹黑马。

这个时候,大家真的很忧愁。老皇帝看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偏偏在立储之事上犹豫不决,万一他们站错队可怎么办?这可是关乎身家姓名的要紧事,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期间,又似死遁一般的顾惊风大侠,忽然又在一日半夜,幽灵般出现在苏换家。他看着风尘仆仆,也不知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去了,嚷着想要吃苏换做的糖醋小排。

这晚霍安在家,在书房里亲自接待了顾大侠,轻飘飘一句话给他挡回去了,“内子身怀六甲,这时正睡着,别吵她。”

顾惊风上下打量霍安一眼,啧啧叹道,“霍安,你战斗力蛮强啊,又怀上了。”

霍安凉飕飕瞟他,“信不信我把你打出去?”

顾惊风赶紧一笑,凑过去,正正经经把要说的事说了,末了叹气道,“朝中那些传言真是越传越不像话,你说皇帝老子是脑袋被屎糊了吧,这么磨磨叽叽拿捏不稳,有大祸啊。”

霍安没说话,坐在那里以手支颐,闷闷想事情。

顾惊风又低低说,“照我看,其实站错队不要紧,站对了是运气,要站错了,那就把错的掰成对的呗。”

霍安眉毛一抖,抬眼看他。

顾惊风忙无辜地眨眨眼,“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天地可鉴,你我心知。”

霍安慢慢说,“你去看看非燕吧,过些日子,她们就不在京中了。”

顾惊风怔了怔,回过神来,感激道,“霍安,好兄弟。”

霍安手一摊,面无表情说,“拿银子。亲兄弟明算账,非燕这妹子有你一半。”

顾惊风幽怨地又摸出一袋子东珠,递给霍安,“老子卖命的钱,大多都给这丫头了。”

霍安毫不客气地接过东珠,在手里掂了掂,淡淡打个呵欠,“没事儿,以后非燕嫁人,你可以多敲诈些聘金,全归你,我就不和你抢了。”

说完,起身回房睡觉了。

四月末,堪堪在小葡萄周岁之际,蔡襄成蕙还真是走货来京城了。

这天是四月二十七,京城天高云丽,繁花似锦,一派好风光。准确地说,小葡萄是四月二十九那日黄昏出生的,因此还有两日才是她周岁生辰。

近来霍安事多人忙,京城风雨欲来,再加上他也是个低调的性子,女儿周岁也没想过要怎么操持,只打算抽空回家,一家人高高兴兴吃顿饭便好。

对此,苏换也无异议。可当得知蔡襄成蕙在这节骨眼儿上,来了京城探他们时,她着实高兴极了,那亲兵进来通报后,她便丢下手里的活计,扶着腰亲自迎出去了。

刚走出外院,就见着蔡襄成蕙笑吟吟从院门口走进来,身后跟了几个青帮弟子,捧了些礼盒子。

成蕙还是笑得爽利,远远招呼苏换,“小四。”

苏换高兴极了,容光焕发,“成蕙,成蕙!”

蔡襄立在那里,叉腰四处瞧了瞧,见庭院阔大,林木葱葱,不乏亲兵护卫,不由得笑叹口气,“唉唷小四你这夫君,在京城混得可真真是风生水起呐。”

苏换笑道,“襄哥,你又取笑他了。”

蔡襄又瞅瞅她肚子,笑得眼都眯起了,“你们蛮勤奋呐,又怀上了?几个月了?”

苏换脸皮微热,蔡老板你一如既往地不把持啊。于是讷讷摸摸鼻子,“嗯四个多月。”

成蕙用手肘一戳蔡襄,蔡襄立马就闭了嘴,她去挽苏换的手,“别理他,一天瞎掰最厉害。小葡萄呢?”

苏换忙道,“刚睡醒,覃婶正喂她吃羹呢。咦你们没带虎哥来?”

成蕙笑道,“他一个小屁孩,走路都还跌跤,怎么敢带上和我们一起走货,扔家里给我爹我弟玩呢。”

哦成大小姐你真大方,儿子丢给老爹老弟玩。苏换笑笑,正想开口问候一声成临青大帮主,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四姐姐,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也不正眼瞅瞅我。”

苏换猛一回头,只见蔡襄背后站出一个年轻男子,着一身青衣,身姿挺秀,正伸手去挠后脑勺,那面容神态都是极熟悉的。

她愣了愣,“蛐蛐?”

蛐蛐幽怨地点点头,“我长丑了么?丑得你都认不出了?”

苏换放开成蕙的手,走过去上下打量蛐蛐几眼,忽然啊啊叫两声,眉花眼笑,“臭小子,才一年不到,你居然长这么高了?”

说着抬起手,笑眯眯要去揪蛐蛐的脸,蛐蛐忙闪开,急道,“四姐姐,男女授受不亲!我都满十八了,我是成年男人了好不好!”

蔡襄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去蛐蛐后脑,“小犊子充什么大!”

成蕙也笑得乐呵,苏换收回手,抿唇含笑端详蛐蛐,“唔不错,你是大男人了。”

刚说完,厅堂里传来一个清脆声音,“四姐姐,襄哥他们来了么?”

众人闻声,扭头一看,只见非燕小女侠抱着小葡萄,站在厅堂门口,笑眯眯望着他们。这日她穿了一身粉蓝衣裙,乌发束成姑娘模样,缀了几颗东珠,眨着大眼,立在那里,还真有几分少女的秀逸之姿。

蔡襄叉腰一笑,“哈,小女侠也长成大姑娘了。”

蛐蛐只看了一眼,羞涩地往蔡襄身后站了站。

不想,非燕小女侠眼尖,却瞟见了他,兴奋地大喊一声,“蛐蛐!”

喊完就把肉肉的小葡萄塞给一旁的覃婶,提起裙裾,一阵风般卷到蛐蛐面前,捏起粉拳往他面前耀武扬威地一举,“来,跟我打一架!”

蛐蛐傻眼了。

蔡襄成蕙苏换大笑,往厅堂里去了。成蕙看小葡萄长得粉白白肉乎乎,好生喜欢,抱过来搂在怀里,开心地逗弄。

小葡萄不认生,不哭不闹,但也稳重,好奇地去抓成蕙脖子上的珍珠链子来玩,任由成蕙逗,都不笑,玩得专心致志。

成蕙于是忍不住说,“你家葡萄这性子像霍安吧,稳重啊。哪里像我家虎哥,整天猴精一样,翻上跳下,手脚没个停,就跟他爹一个模样。”

蔡襄有些不高兴,居然当着他的面又去夸霍安。

苏换不知那段隐秘的渊源,笑得没心没肺。

成蕙却似有些醒悟,转头看她夫君幽怨的小眼神,笑道,“不过虎哥是男孩儿,就得像他亲爹那样,能打能跳能闹腾,以后才是个有出息的。夫君,你瞧我说得没错吧,女儿挺好,咱们明年再生一个。”

蔡襄一听,顿时满腔幽怨不悦一扫而空,成大小姐拿捏他的七寸拿捏得极准,喊声夫君说几句甜言蜜语,就又让他高高兴兴了,激动道,“别明年了,就今年怀吧。”

苏换笑哈哈。

青芽来布了茶,覃婶来抱了小葡萄,于是苏换三人,便唠起嗑来,唠了一会儿,纷纷感叹,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苏换说,“是啊,当初我和霍安到保宁时,承蒙襄哥收留,才有了今天。一晃都三年了,当初我们到保宁时,蛐蛐还不满十五,如今都十八了,非燕也都十四了。”

他们说着话唠着嗑忆往昔,殊不知十八岁的大男人蛐蛐,正被十四岁的少女非燕,兴致勃勃揪去后花园打架。

蛐蛐一张脸红得像猴屁股,看着非燕小女侠肆无忌惮地抓着他的手,光天化日下将他往后花园拖,实在各种不好意思,但又不舍得抖开她的手,偷偷摸摸瞄她,咦小女侠真是长成大姑娘了,粉蓝衣裙衬得她一截脖颈,在阳光下真是如玉一般光洁。

小女侠这棵老竹子,自然不会了解一个少男扑腾乱跳的春心,一边拽一边挽袖子,走在路上,雄心壮志说,“蛐蛐,我跟你说,我来京城,安哥又教了我三套拳。安哥的本事你见过吧,啊哈,名师出高徒,你等着被我打得跪地求饶吧。”

她猛回头,“你输了要喊我祖奶奶。”

忽然她一怔,眨眨眼看蛐蛐,“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擦胭脂了?”

蛐蛐一愣,终于气不打一处来,抖开她的手,“胡说八道!胭脂那是女人才用的东西。”

他稳定稳定,恢复了往日气场,斜眼看看这个才及他下巴高的小丫头,“说说,你输了怎么办?”

非燕凶巴巴叉腰,“哼,我输了,我师兄接着打!”

蛐蛐:“……”

快吃午饭时,苏换成蕙几人,才发现蛐蛐和非燕不见踪影。苏换转头去问青芽,“非燕呢?”

青芽布好菜,乖巧地答道,“夫人,非燕小姐正在后花园,和那个蛐蛐打架。”

苏换无力地去抚额。

蔡襄倒是兴致勃勃,“他们打的输赢如何?”

青芽道,“奴婢不知道。只知他们打了三场,可每场打完,非燕小姐都跳着脚说,这场不算。”

她说着,眼里唇边已有了笑意,成蕙支蔡襄去看看,“这两个心性儿还孩子气,针尖对麦芒的。你快去瞅瞅,没的打出仇来。”

蔡襄觉得有道理,于是起身去看。没想到,刚起身,非燕就气冲冲走进厅堂来了,见着粉蓝裙服上有些泥痕和花草汁染的污渍,蛐蛐耷拉着头,跟着后面,像个罪人般默默走进来,瞧着脸皮脖子都发红。

苏换好奇道,“你们打完了?”

非燕咬牙道,“卑鄙。”

蔡襄奇道,“怎么了?”

蛐蛐抬头瞄了非燕一眼,瞬间又被她恶狠狠的眼刀子,杀得血淋淋,垂着头道,“我……”

非燕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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