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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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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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惊风哦哦两声,回忆了一下说,“那小子看着就是个呆的,拳脚也马马虎虎,非燕你瞧上他了?”

非燕哼地冷笑一声,举起右拳细细打量,“我瞧上打他的那种快感了。哈,我来京城,安哥又教了我两套拳,我现在有种高手的感觉。四姐姐,咱们下次回保宁去探他们,我一定要打得蛐蛐叫我祖奶奶。”

苏换霍安一起抚额。是他们高看非燕了,就非燕这种,指不定十七八岁还不开窍呢。

顾惊风笑眯眯赞叹,“嗯不错,有志气。放心,打不过,师兄帮你打。”

于是又走又走,非燕小女侠吃完第三串糖葫芦后,看见糖葫芦就有种想吐的感觉,把剩下两串塞给顾惊风吃,又吵着要喝龙眼红枣羹,刚走去小贩摊前,忽然被旁侧一阵阵叫好声吸引了。

卖龙眼红枣羹的旁侧,围了一群人,全都伸着脖子去看什么。

霍安人高,略探头一看就说,“是皮影戏。”

苏换顿时两眼发亮,“啊啊啊皮影戏?霍安你还记得桃花村的皮影戏不?走走走我们去看!”

说着把手里的泥人花灯一股脑塞给他拿着,抱着手炉就跑过去了。

霍安叹气,要不是家里有个活生生的小葡萄,他还真没法相信,苏姑娘已经当娘了。

非燕一听有皮影戏看,连龙眼红枣羹也不吃了,赶紧拽着她师兄去看皮影戏。

霍安和顾惊风于是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挤进人群去看皮影戏了。

皮影戏刚落下一折子,又上演了新的一折子。

讲的是一个鬼面战神的故事。说是很久很久以前,中原和胡人闹起了不和,连年征战,边境百姓不甚其苦。中原朝廷派出许多兵马去打仗,可连连败退,因为胡人部落出了一个战神,武功高强,冷血无比,尤为喜欢腰斩人,但此人生来面恶若修罗,所以每逢出战必戴银月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但这些并不妨碍他成为战神,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于是一时间中原军队节节溃败,所幸就在紧要关头,中原高人出世,奔赴军中,打败这鬼面战神,保住了边境安康。

幕后老艺人抑扬顿挫的声音,把故事讲得扣人心弦,皮影小人蹦蹦跳跳,虽有些滑稽,可仍能看出当年战事的波澜壮阔。

苏换非燕看得十分入神,就连霍安这种不待见这些无聊戏折子的人,也津津有味把这出皮影戏看完了,身旁立着的顾惊风忽然唔了一声,“这故事我听说过,那鬼面战神却有个极风雅的名字,燕歌。”

燕歌?

苏换霍安齐齐转头去看他,燕歌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

顾惊风哈的一笑,眨眨眼,“难道你们忘了梨春园那个英姿挺拔风神俊朗的武生?怎么样,我的武生扮相惊艳吧?”

哦哦对对对,说来他们与顾惊风初照面,就是在梨春园。顾惊风扮成妖武生,刺杀成临青,可因为霍安蔡襄横加阻挠的原因,最终败走。

当时,那个叫做天盛班的,正要唱一出压轴戏,就是叫做《燕歌》的。

显然,顾大侠丝毫不觉得那场败走丢他的脸,反而兴致勃勃说,“其实我觉得我唱戏蛮有天分,要不是赶着杀人,我倒想唱下去。那个戏本子有意思,讲的就是一个叫燕歌的鬼面战神。”

苏换忍不住道,“后来那鬼面战神怎么了?”

顾惊风想了一下,“好像死了。”

非燕马上说,“被中原军队杀死了?”

顾惊风摇摇头,“不,英雄气短,死于美人裙下。唉,可惜了。”

苏换说,“哦那是死得蛮气短。”

顾惊风说,“唉这些戏本子,我看也就是说书人胡诌的。”

苏换非燕深以为是,这时皮影戏已散,霍安摸出一串铜板来,捧了个钱场,便觉得脖子里一凉,抬头一看,天又开始飘雪。于是他说,“我们回家吧。”

顾惊风马上说,“我也回一笑千金楼了。”

非燕不舍,“师兄,你去我们家嘛,我把我的床让给你睡,我和覃婶一起睡。”

顾惊风笑着点一下她鼻尖,“小丫头,这么快就被你安哥四姐姐喂得家了,还你们家呢。”

非燕幽怨极了,“我都蹭着安哥四姐姐两年多了,不是家人是什么?你也好意思,动不动就甩了我不管我!来日师父给我托梦时,我定要告你状!”

顾惊风终于羞愧了一下,汗颜道,“师兄知错了,师兄对不住你,师兄会努力挣银子,给你存嫁妆的。”

非燕红了眼圈不理他,苏换见状,赶紧去哄她,“非燕,师兄也有不得已的。你忘了四姐姐跟你说过,好人也有为难的时候。”

说着拉起她的手转身便走,不想刚转身,街尽头就噼里啪啦一阵花炮响,见着走来一群花花绿绿的人。

顾惊风眯眼一望,“善财童子呐。”

苏换好奇地伸颈去望,“什么善财童子?”

顾惊风说,“哦我以前出任务,来过京城。听说这里有个风俗,年夜里官府会找人扮成善财童子,骑着锦绣麒麟,大街小巷地串街,寓意驱邪除恶,来年丰好。”

他笑眯眯说,“善财童子一边走一边散铜板,他乱走的,不是每个人都能遇上的,看来咱们来年要行大运了。走,去瞧瞧。”

苏换觉得蛮新鲜,这是在保宁东阳都没有的,于是拉着霍安去看稀奇。想来不止他们,街上的其他人也瞧见了善财童子从街尽头走来,顿时人潮澎湃,各种激动地往善财童子冲去了。

顾惊风师兄妹俩,都是跑得飞快的货,一转眼就没良心地冲前面去了,倒是苏换这个拖后腿的,跑得气喘吁吁,看得霍安恨不能把她背起来跑。

自然,大街上是不好背的,反正也不急,霍安就护着她走,以防激动澎湃的人潮将她挤着了。

不得不说,善财童子的号召力的确惊人,一条街的人都往他跑过去,还有人从家里跑出来凑热闹,各种兴奋各种激动,顿时这条街鸡飞狗跳,人群攘攘。

就在这股人潮里,不知是谁家小孩被绊倒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霍安见状,松开苏换的手,走两步,去拎起那小孩,人这么多,搞不好踩坏这孩子。

不想就这么一弯腰一起身,转头一看,苏姑娘竟然不在了。

他心头一惊,拨开人群去寻,却不想,面前老有几个人晃来晃去,挡着他路。

彼时,苏换正兴致勃勃地顺着人潮往前走,反正霍安左右不离她,她也不担心,正走着,忽然有人喊,“苏换。”

人群熙攘,她啊了一声,欢笑着回头。

可一回头,她整个人就吓傻了,手炉砰然坠地。

身边不知何时跟了一辆马车,马车车窗帘子撩开,一个男子伸颗头出来,笑眯眯看着她,“好久不见,想老子没?”

徐承毓!

苏换如同雷击,满心只想跑跑跑,可无奈事与愿违,徐承毓这二世祖留给她的阴影实在太深,以致于她竟一时挪不动脚,呆呆站在那里,身边一人疾步跑过,撞得她一晃,徐承毓从车窗里敏捷地探出一只手,抓住她右臂,稳住她往后倒的身子。

啊啊啊噩梦成真了!

苏换顿时回过神来,杀猪一样尖叫,拼命挣扎,“霍安!霍安!霍安!”

一急,转头便去咬他的手,反正她以前常这么对付他。

人群中,霍安听得她尖叫声,抬头一望,见着她正立在一辆马车旁又跳又叫,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心下一急,便蛮力推开面前人群,跑过去。

徐承毓抓着苏换,任由她尖叫挣扎撕咬都不放,笑得一如既往地荡漾,“苏换,调戏你始终这么带劲儿。等着当寡妇,爷来蹂躏你。”

他说着忽然手一松,顺带在苏换脸上掐一把,然后飞快缩进马车里,“走。”

苏换挣扎太厉害,冷不防他一放手,便嘭地往后倒去,跌坐在地。

人群四分五裂,霍安已跑过来,把两旁的人撞得飞出去,见苏换倒在地上,忙奔去扶她。

苏换一见他,顿时手脚并用地扑过去,抓着他紧张道,“徐承毓!徐承毓!霍安,是徐承毓!”

这阵骚乱引得顾惊风非燕跑回来。

“四姐姐,四姐姐!”

“霍安出什么事了?”

霍安抬头看一眼正远去的马车,脸都在抽搐,忽然将苏换往顾惊风身边一推,“看好她们。”

顾惊风见他满面杀气,觉得不好,“霍……”

没等他安字出口,霍安已推开人群,猛然跃身而起,接连踩过几人肩膀,借力飞扑向那辆正远去的马车。

转眼间,他就接近了那马车,一个大鹏展翅,毫不犹豫地落在马车车顶上,一拳重击下去,“徐承毓,滚出来!”

顾惊风哦地哀叹一声,转头去果断吩咐非燕,“你和四姐姐待在这里,别动。”

非燕嗯嗯点头,扶着苏换往街边退。

顾惊风急忙赶去劝架。

霍安你这个炮仗,大街上不能这么爆的啊。

而就在此时,霍安那一拳下去,车顶顿时破开一个大洞,马车不停,徐承毓坐在马车里仰头眯眼,坐得四平八稳,“哟霍统领,你好热情。”

霍安这时怒极攻心,完全没心情跟他打嘴皮子仗,二话不说,一脚扫去。

徐承毓冷笑,果断一掌挡去,马车篷子一晃,响动太大,吓得周围一片人都哗然后退。

霍安这时才发觉,马车角落里还闷闷坐着一个女子,一声不吭,见他们打起来,才有些惊恐发怵,赶紧往角落里缩,蜷臂抱住自己。

但霍安这时怒极,实在无暇顾及这些,瞅个空子,从车顶上的破洞跳进去,就在狭窄的车厢里,和徐承毓激打起来。

反正他们自从那年在桃花村初见,见面打架就是他们惯有的招呼方式,而且看趋势,一次比一次招呼得猛烈。

于是二人再无话说,也来不及说话,就在大街上马车里拳来脚往,一阵猛打。

马车终于停下不前。

街上的人都呆了,看善财童子的人都去看那辆剧烈震动的马车了。哦哦哦,当街震得这么厉害是闹哪样?

顾惊风拨开人群赶到时,正逢迎面一股厉风袭来,巨大的气浪推得他往后一翻,眯着眼连退几步才站住,睁眼一看,只见那辆马车车篷已四分五裂,两个人影从断壁残篷中分身弹出,一个女子蜷在光秃秃的马车板子上惊叫,两匹骏马受惊,猛然扬蹄长嘶,往前一纵,疾驰而去,车头的马夫猝不及防,身子往后一倒,滚落在地。

那车板子上的女子自是更稳不住,整个人往后一滚,被抛起老高,而马匹已拖着光秃秃的车架子,飞跑而去,惊得一路看热闹的人躲避踩踏,鬼哭狼嚎。

徐承毓眼角挂着这一幕,飞身扑去接住那女子,不料霍安已然再次扑来,一脚猛踢出,正中他后背,徐承毓抱了人,来不及躲闪,挨了一脚,连连后退几步,轰然跌倒在人群里。

人群四散,惊慌奔走。

顾惊风大喊一声,“别打了!”

霍安脚下刚动,听得这声猛喊,骤然收住,站在那里盯着徐承毓,胸膛起伏厉害。

徐承毓跌倒在地,怀里的女子一怔后,忙去看他,“爷你怎么样……”

徐承毓一把推开她,“滚。”

说着站起来,阴恻恻盯着霍安,抬手缓缓拭去唇边一丝血迹。

顾惊风忙去拉霍安,低声道,“霍安,见好就收。”

霍安甩开他,冷冷盯着徐承毓。

二人立在混杂不堪的大街中间,两相对望,一时静默,大雪纷飞,刀光血影。

苏换这时带着非燕跑过来,小声喊,“霍安……”

然后,她看见她三姐苏苾,正摇摇晃晃从一片狼藉的地上站起来,冷冷向她看过来。

徐承毓微扯唇,冷冷一笑,“霍统领,我好好地与我爱妾逛花灯,你上来就打,还有没有王法?”

他顿了一顿,慢慢道,“我要告你。”

霍安一言不发,转身去扶过苏换,在众目惊疑中,往长街另一头走去。

顾惊风赶紧拉了非燕走。

哦哦哦善财童子,你就是散霉运来的吧?

繁世锦 一百四十章 霍爷有良心

这晚大年夜,原本阖家团圆,祥和无双,要说逛花灯也逛得蛮愉快,可偏偏突然飞出徐承毓那妖蛾子,让人猝不及防大倒胃口。

苏换回家后心情不好,奶过小葡萄,把她扔给覃婶,自己回房钻被窝睡觉。

霍安进来时,见她蒙头睡着,也没惊醒她,躺在枕上睁眼看床帷,一言不发。

忽然,身边人一抖,苏姑娘猛然翻身坐起,头发凌乱满面通红,咬牙切齿地握着粉拳,一拳砸在床铺上,“王八蛋,我为什么要怕他?我堂堂有夫之妇,被他当街调戏,他还有脸恶人先告状?”

霍安这时倒平静,好整以暇地抓过她粉拳来看了看,吹一吹,“砸床板不疼?”

苏换抖抖手,“是有点疼。”

霍安道,“我是说床板疼。”

苏换瞪着他,“霍安!”

霍安笑了笑,躺在那里,拉了她入怀,暖暖地搂着她,“别担心。”

苏换趴在他胸膛上,一时发呆,啃着手指尖问,“霍安,我们要一辈子在京城待下去呐?”

霍安说,“不,我们去你喜欢的地方。”

苏换立马说,“回保宁。”

霍安说,“好。”

苏换说,“那什么时候回啊?”

霍安慢慢说,“也许快了。”

苏换沉默了一会儿,“霍安,你别太为难。我方才想了想,想明白了。我不怕,徐承毓凭什么这样欺负我?我不喜欢他,也没和他成亲,又不亏欠他。他为着一口恶气,仗着有些权势,害得大哥险些没命。你放心,你想做什么你去做,我不给你惹乱子,我也不会再害怕而让你担心,就算有什么事,我也绝不会辱没我夫君的名节。我们要过得好好的,我还要给葡萄生个弟弟!”

霍安转头去瞅她,对她这番长篇大论很感兴趣,“唔最后一句话,最有志气。”

他哈哈一笑,翻过身去压她。

苏换担忧道,“霍安,要我又生女葡萄,你会不会纳妾啊?”

霍安沉思不语。

苏换急了,“你还真考虑啊?”

霍安深沉道,“还是不了。一个鸡飞狗跳都够让我短命了。”

苏换哼一声,仰头去轻咬他喉结,笑眯眯说,“霍爷有良心,求暖床。”

霍安笑,“准了。”

第二日,大年初一,苏换早早爬起来,精神抖擞,亲自下厨做汤团,玫瑰馅芝麻馅瓜仁馅做了个遍,瞧着又恢复了吹不弯压不断的老竹子路线,让霍安很是欣慰,苏姑娘这点好,从不是个扭捏性子,事情想通,各种利索。

霍安这日难得不去军中,一家人高高兴兴吃汤团,可果不其然,正吃着,如意上门了。

苏换大大方方招呼他,“如意,吃汤团。”

如意见着气色不错,看了看雪白溜圆的汤团子,笑着说,“咱们京城这边儿,这时候都吃饺子的,哦饺子里还包铜板,谁吃着谁有福分。”

苏换说,“我知道。可咱们老家那边儿,初一早上都吃汤团子。如意你尝尝,玫瑰芝麻瓜仁都有。”

如意觉得盛情难却,于是兴致勃勃吃了两个,然后才放了筷子,去看霍安,“霍统领,公公有请。”

霍安点点头,明公公召他不奇怪,于是便起身要走,不妨苏换拉住他,鼓励他道,“你去。我们不怕他。”

她咬牙切齿地拿起筷子,凶狠地将碗里汤团戳个死无全尸,“老娘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

霍安抚额,如意惊悚地小声问,“霍安,你媳妇被附身了?”

没想到,霍安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见着面色平静,回来就抱着小葡萄逗,将她举高又放下,放下又举高,不想这小丫头平日严肃,却深深喜欢她爹这个孔武有力的游戏,乐得呀呀直笑,看得非燕在一旁好羡慕,“安哥还是你这个当亲爹的有面子,我要逗她笑,得扮猴子扮狗扮猫扮到猪,她才冲我笑一笑。”

霍安得意极了,亲爹嘛,那自然不一样,于是低头就在女儿脑门子上狠狠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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