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昊微顿后点了点头。
晨兮轻嘲一笑,墨君昊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当他的母后骂她时,他不敢相帮,当他的母后动手害她的,他还是选择了逃避,如今他的母后都骂得这么难听了,他却要她原谅他的母后,他的爱真是让人好……憋屈啊!
“既然墨太子开口了,本郡主又怎么能得理不饶人呢?本郡主不会放在心里的。”
晨兮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墨君昊,语气平淡得仿佛绷直的一根线,没有一点的起伏感。
墨君昊心头大震,凄苦不已,看来,晨兮终究是生他的气了,可是他也有难处啊,等将来他君临天下,他一定会将江山捧到晨兮的面前,希望晨兮到时能原谅他。
他长叹了声,默默地退了去。
墨后眼微闪,突然露出迷茫之色:“皇儿,本宫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有些头痛?”
晨兮暗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墨君昊露出关心之色道:“这墓中有些古怪,刚才竟然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在了母后的身上,好在母后身为皇室之人,自有鬼神相护,倒很快就把不干净的东西驱赶了。”
“不干净的东西?”墨后惊叫了声,随后担心道:“本宫没有做出什么失礼之事吧?”
“自然没有。”墨君昊摇了摇头道:“只是跟杨郡主产生了些误会。”
“哎呀。”墨后轻呼了声,对晨兮道:“对不起了,杨郡主,是本宫吓着你了。”
晨兮眨了眨眼,笑道:“墨后真是客气了,不过这才进了墓,不知到里面有什么更艰险的事,墨后还是得保重自己才是,莫要再让不干净的东西脏了您的凤体才是!”
晨兮的一语双关把墨后气得无言以对,脸上还得露出和悦之色:“多谢杨郡主关心了。”
那话说得那个咬牙切齿,让人只觉一阵寒风刮过。
墨后遂也不理晨兮,而是对卫一道:“刚才你说看到一个尸体看了三次,会不会是三胞胎呢?”
卫一看了眼司马十六,司马十六微微含首,卫一才回答道:“墨后,难道这所有的人都是三胞胎么?还有那张酷似惜妃娘娘的脸我都看到了第四次了!”
说完随手对着左边一指,对惜妃道:“娘娘,请看,那是不是刚才看到跟您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顺着卫一的手指看了过去,惜妃顿时惊呼出声,结巴不已:“天啊……这……这……这真是梅妃!本宫不会记错的!梅妃的耳垂上有一颗小黑痣。”
晨兮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惜妃:“娘娘真是妙人,居然连千年前妃子身上的细节都清楚呢,难道真如墨后所言您是通灵的?”
惜妃一惊,她借尸还魂的事可不能让人知道,否则一定会被人当成妖怪烧掉的,于是强笑了笑装作无知道:“刚才你们不是说她是梅妃么?本宫因着她与本宫长得肖像,就多看了几眼,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晨兮点了点头,她本来只是想刺刺惜妃的,所以倒并不咬着不放,而是道:“既然如此娘娘也认为我们是在原地绕圈了?”
“是的,本宫也这么认为。”
“那墨后呢?您还坚持自己一直在往地下深处走么?”
墨后微微一涩,寒冷的眸光射向了晨兮,那冰冷的杀机让人想忽略也不成。
墨氏兄弟不禁心惊胆战,心怕墨后一个性起真的把晨兮杀了。
晨兮秀眉微微皱起,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墨后怎么会这么恨她,这眼光明明是恨了她几辈子似的,她可不认为墨后是为了一个梅香才这么恨她的!
如果说墨后的眸光象利刃,那么晨兮的眸光就清澈如水,刀过水无痕!
所以注定了墨后与晨兮的目光在空中对撞是没有了结局的!也注定了墨后的威压只是石沉大海不会引起一点的动静。
见晨兮根本不为她的威仪所动,墨后渐渐的收回了威慑的目光,而是淡淡道:“既然惜妃娘娘这么说了,想来你们是对的了,不过对了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关键是我们如何往里走去,如果真的这么绕下去,何年何月是个头,我们就得在这里活活的饿死渴死,最后都成为了壁上了尸人了。”
“墨后说得不错。”晨兮不是多事的人,听墨后说得有理遂顺着她的意去了。
墨后一阵气结,她这番话本是带着讽刺的意味,哪知道这杨晨兮是个棒槌,竟然没听出来,还作出这种虚心接受的模样,真是快把她气死了。
不过让她生气的还在后头,只听晨兮道:“其实我们要走入墓中倒并非是难事。”
墨君玦连忙道:“乖兮儿快说,有什么办法?”
瞬间数道寒光射向了他,仿佛随时要洞穿他的身体,墨君玦却仿佛毫无知觉,还一个尽的追问:“乖兮儿快说嘛。”
“闭嘴!”
晨兮脸一板,斥道:“墨皇子,本郡主的闺名也是容你这般在大厅广众之下叫唤的么?”
“嘿嘿……”墨君玦嬉皮笑脸的不以为意道:“不叫乖兮儿又叫什么呢?”
“你可以叫本郡主为杨郡主。”晨兮淡淡地道。
“那怎么行?那样岂不是跟你生份了?我不要!”
晨兮如看白痴一样看着墨君玦:“本郡主跟你很熟么?”
“熟,怎么不熟?不熟你能以身相许么?”
“墨君玦!”
三道冷冽的男声同时喝向了墨君玦。
墨君玦一横道:“怎么?什么意思?你们难道想棒打鸳鸯横插一杠子么?”
司马十六的脸简直比炭还黑了,这什么话,明明是这该死的墨君玦横空出世捣乱好么?
当下广袖一番,一袭厉风袭向了墨君玦。
墨君玦则一下躲到了墨后的身后,怪叫道:“母后,快,快,十六王爷要跟儿子抢你的儿媳妇了。”
“放肆!”墨后一把从墨君玦手中抢过她的袖子,怒道:“成何体统?”
“母后”墨君玦不依道:“您还记得儿臣幼时被绑架的事么?那会儿臣差点饿死在大辰,是乖兮儿救了儿臣,还给了儿臣一枚她的玉佩,儿臣当时就说将来会娶她的,以玉佩为信物,现在十六王爷居然横刀夺爱,这岂不是不把我们旭日放在眼里?母后,不把旭日放在眼里岂不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不把您放在眼里不等于不把儿臣放在眼里么?儿臣是您的心肝宝贝,这让儿臣伤了心还不是主要为了让您伤心么?这十六王爷居心叵测啊!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让您伤心的。”
“混帐,一派胡言!”墨后听着听着竟然笑出了声,宠溺的瞪了眼墨君玦:“天天不学无术,尽说出这些混帐话来,人家好端端的王爷要利用郡主让本宫伤心做什么?”
墨君玦不服气道:“谁不知道母后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他大辰哪有美人,他这是想把母后气老了。”
“呵呵,简直越说越混帐了。”
墨后嘴里骂着,眉眼却是笑的,墨君玦自然更不怕墨后了。
惜妃听了心里不乐意了,什么叫大辰没美人?这墨君玦的眼睛是干什么使的?她一个大活美人站在这里是当摆饰的么?
晨兮则冷冷道:“玦皇子真是会错小女子的意了,当时小女子才五岁哪知道什么信物不信物的?再说了,那玉佩本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不过是让玦皇子拿去典当换些银两的,哪跟什么信物有关系?再说了,小女子身为郡主,本来婚姻连父母都不可能作主,又哪来私自定亲之理?为了小女的清誉,所以还请玦皇子以后莫要误导了他人才是。”
“乖兮儿,你难道想反悔么?”
墨君玦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那样子真好象是晨兮始乱终弃般。
晨兮狠狠地抽了抽唇,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墨后的脸色却不好了,对晨兮道:“杨郡主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连信物也不作数,还有什么作数的?这自古婚姻由父母定下是不错,可是既然杨郡主早在父母定婚之与皇儿私定了终身,就该勇敢的面对才是,怎么能做出一女嫁二夫的事呢?”
晨兮瞬间怒了,这墨后开口闭口私定终身,又是一女嫁二夫的,敢情是不把她的名誉毁了不罢休么?
她抬眸看向了墨后隐藏在黑暗中得意的脸,长吸了口气,才淡淡道:“墨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不过本郡主是大辰的人,婚姻大事自然是由大辰的皇上作主,倒是不劳墨后操心了。现在我们正是该想着如何走入墓中的大事,不该在本郡主的婚姻之事个浪费宝贵的时间,不知道墨后认为本郡主说得对是不对?”
墨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本来是想借着墨君玦的事拆散了晨兮与司马十六,这样省得她看到司马十六这般让她神魂颠倒的脸跟让她恨之入骨的脸天天在她面前逛悠,而她更是想借此败坏了晨兮的名节,把晨兮说成倒贴墨君玦的,这样等进了旭日,她就能天天折磨晨兮。
可偏偏晨兮三言两语就把话题转移了,还让她无法拒绝,这不是让她憋屈么?
她想了想,皮笑肉不笑道:“杨郡主说的对,不过这问题是找出来了,办法却还未出来。”
晨兮悠悠一笑:“办法本郡主倒是想出来了,不过本郡主告诉大辰的人那是应尽的义务,墨后虽然高贵,毕竟是他国之人,如果本郡主帮了墨后岂不是投敌卖国?”
墨后脸色一变,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抛开本宫独自吞宝么?”
☆、第三百章 唇枪舌剑勾心斗角
墨君昊皱了皱眉,目光幽深,状似落在了晨兮的身后,却恰到好处让晨兮感觉到他的存在。
墨君玦眼微闪了闪倒并未说什么话来。
晨兮还未说话,就听伍福仁讥嘲道:“墨后这是什么话?这千年墓年开启,各国向来是各凭本事进入了,谁规定谁有什么义务带他国之人进入的?别说别的,就说墨后吧,如果你知道了如何进入了方法你会告诉他人么?如果连你自己都做不到那你还有什么立场要求别人?”
“说得好!”
地道里传来清朗的笑声。
晨兮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司马十六的脸却瞬间黑了,而墨氏兄弟则直接露出了戒备之色。
“哥哥。”晨兮高兴的迎向了白璞,笑道:“我还以为哥哥不来呢了,正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怎么能不来呢?就算我们揽月国不在乎什么千年墓门里的东西,可我却在乎妹妹的安全。”
白璞宠溺的揉了揉晨兮的头发,眼中一闪而过深情。
晨兮心中瞬间如三月春阳浑身暖阳,笑得更是灿烂了,她是如此的感谢上苍让她重生,感受到这么多人对她无私的爱,有林氏的母爱,白烨尧的父爱,白璞的疼爱,司马十六的溺爱,还有司马神医几近无理的护短,让她尝到前世所从来没有尝到的滋味,因为这些人的爱才是无私的,发自肺腑的,让她如何不感谢上苍?
她在那里心里对白璞产生的依赖之情,司马十六却是酸得快掉醋缸里了,因为地道里虽然很是昏暗,他却没有错过白璞那情深意切的眼眸。
司马十六没好气道:“白太子真是过于担心了,有本王在还能保不全兮丫头的安全么?”
白璞并不在意司马十六态度,反正兮丫头是选择了司马十六,他是不能把司马十六怎么样了,但是气气司马十六发泄发泄自己心中的嫉妒还是可以的,于是淡淡一笑:“本宫倒是相信十六王爷的能力,不过本宫实在是爱妹心切,连一点委曲也不舍得她受呢。”
司马十六脸色一变,这白璞是讽刺他刚才让晨兮受了墨后的委曲了呢。
晨兮暗中伸了伸舌头,白璞是她的义兄,玉离是她的爱人,她可不希望他们两人窝里斗!
她连忙拉住了白璞的衣袖讨好道:“哥哥,我并没有受到什么委曲,十六王爷待我甚好。”
白璞听了自然心里不舒服,这情场上他是输给了司马十六,但言语上还是想胜过司马十六的,正待开口,目光落在了晨兮撒娇的眼神上,不禁轻叹了口气,罢了,他既然爱着晨兮,就不想让她为难,横了她一眼:“你呀,就是这个性子,什么都藏着掖着,受了委曲也不跟他人说,记着,你身后是揽月国,谁污辱了你就是污辱了揽月国,就是跟揽月国过不去,知道么?”
最后几句话却是说得森然,尤其是那双淡漠的几近透明的眼神扫过了在场的每个人,那阴冷的语调分明充满了警告之意。
“知道了。”晨兮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白璞这才笑眯眯道:“嗯,知道就好,以后碰到不高兴的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出了事哥哥给你在后面善后!”
晨兮不禁失笑道:“瞧哥哥说得,好象我是怎么爱闯祸的人似的。”
白璞眼神不善的扫过了墨后,阴恻恻一笑:“妹妹是什么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就怕有些人老黄瓜刷绿漆却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东西,还把自己当成了嫩瓜条,非得找你麻烦!告诉你,碰上这种千年老妖婆不用客气,用你青春貌美直接羞死她!”
……
晨兮的眼无辜的眨啊眨……
毒啊!这白璞说的话简直比毒蛇还毒上几分!饶是墨后这般城府深沉的人都气得简直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女人最爱的就是青春貌美,尤其是身在后宫上位的墨后,墨后这一生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容颜,除了身边的人知道她的年纪的,不知道的光看她年纪都以为她十*岁,所以她对自己的美貌自信之极,骄傲之极,可是现在她最为骄傲的容颜竟然被白璞说得一钱不值,还说得这么难听,她能不气得吐血么?
她气得全身发抖,指着白璞斥道:“白太子,你简直太过份了!”
“咦?”白璞作出疑惑状惊叫道:“这不是墨后么?本宫才进地道,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墨后,还请指出来,要是是本宫的错,本宫定然改了。”
“你……”
一口逆血冲上心头,养优处优,从来都是唯我独尊的墨后被白璞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她怎么可能开口说你白太子居然说我是老黄瓜刷绿漆?!人家白璞可没指名道姓说,你要是硬把这名头按在自己身上,岂不是承认了她就是那条刷着绿漆的老黄瓜么?!
可是她不说的话,她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见墨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白璞幽幽一笑,对墨君昊道:“墨太子,都说你是孝顺的,现在看来也不是如此,墨后年事已高,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你怎么还能让墨后进入墓穴这种阴寒的地方呢?要是生了什么病倒还是小事,就怕这墓中的阴气传到了老年人的身上,对老年人的寿命可是有所损伤的啊。”
晨兮听了暗笑,平日看白璞倒是个冷漠的不近人情,没想到这嘴还这么会说,只一句就差点把高高在上的墨后给噎死,这才转过身就给墨君昊上眼药,还稍带着把墨后又诅咒了个遍。
墨后气得这回连全身都发抖了,她倒不在乎白璞对墨君昊的指责,而是在意那年事已高,老年人这七个字,她是年事已高的样子么?她是老年人么?
这白璞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不说话会死么?
她气得快发疯了,眼却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司马十六,见司马十六的眼神始终都在晨兮的身上,心中不禁又是一痛,对晨兮恨上了数分。
不过墨君昊倒是为人城府极深,竟然根本不接白璞的话,而是微微一笑道:“说来白太子还真是有福之人呢。”
白璞见墨君昊转移话题,倒也并没有咬着不放,而是淡淡笑了笑:“确实,本太子就是一个有福之人,不然也不会被父王认为义子不是么?也不会被兮丫头认为义兄了是么?就两点墨太子是无论无论没有本太子的福份的。”
饶是墨君昊涵养好,也被白璞这话气得脸色变了变。
这白璞果然是毒舌男!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这分明是讽刺他虽然是墨王亲生之子却一直墨王排挤,就算是当个太子也是朝不保夕,哪象白璞人家一个平民就这么被白烨尧捡去当了唯一的太子,还是父慈子孝情意深厚,更别说两人虽然都对晨兮情有独钟,虽然都未能得抱美人归去,但毕竟人家晨兮认了白璞为义兄,没有了爱情还有亲情,他墨君昊又有什么?
估计着在晨兮的心里对墨君昊的防备之心倒是多了些。
大悲掌并非是白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