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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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状态-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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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后我越想越气,感觉我他妈的真是太委屈了。人家和别人有吃有喝有笑,我在这里饿着肚子等人家,今天我要是不给她主动打电话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我一生气什么都干不进去,不想写小说,不想看书,不想吃饭。我只好用被子蒙住头斜躺在床上,鞋都没有脱。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推门进来了,笑吟吟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掀开被子,和她论理。我说这不是守不守时的问题,这件小事可以反映出大问题。你说你到底在不在乎我,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但是你干什么事情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呢?反正说来说去就是这个意思。这中间她摇了我的胳膊好几次,说:“突突,我错了,你就不要再说了,不要把人赶尽杀绝、说得一无是处好不好?”其实我也不想说,但是我就是停不下来,我在生气的时候也管不住我自己。后来我看见她眼睛里慢慢涌出泪水,两个门牙咬着嘴唇。我看了就心疼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继续往下说。在我忘情地好像在向观众们发表演说的时候,我只听见门嘭的一声——陈茜跑了。我就想,你还厉害了,你竟然跑了,简直是越来越不像话。但是转眼一想,我确实有点过分,人家已经道歉,得饶人处且饶人。于是我穿上外套,锁上门去楼下追她。跑到楼下,她坐着红色的出租车刚走。那出租车屁股冒着烟,我透过后窗的玻璃看见陈茜的后脑勺。她的头发比我刚认识她的时候长多了。 
我回到屋里,开始的时候还自我安慰,心想,走了也罢,走了也罢,我也可以过一晚上清静日子,省得你老在我身边叽叽喳喳。我洗脚刷牙的时候是这么想的。之后我冲了碗“康师傅”,吃完洗碗,把门反锁上,打开台灯,关掉大灯。我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拿起我那本托福单词继续往完背。但是从这时候开始,陈茜的影子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我发现我不怎么生她的气了,然后我不由自主地想她的种种好处。我这人就是这样。这么想着,我心里越发内疚,觉得今天晚上都是我的错。多好的女孩,值得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家劈头盖脸的骂一顿吗?真是的,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脾气还是这么不好?素质还是这么低下?我现在太想她了!于是我拿起手机,打她的“小灵通”,她关机了。我又打给她们宿舍。接电话的女孩说陈茜在,但是已经睡着了。我看看表,她可能刚刚到宿舍,只是不愿意接我电话罢了。我没办法,只好放下电话。 
我躺在被窝里怎么都睡不着。我现在实在是太想她了,我想把她搂在怀里,我想把头钻进她的怀里闻她身上香香的味道,我就想跟她在一起。但是她现在不在我身边。我数数,每次都从一数到一百,记不清数过多少遍,毫无用处。我又按摩耳朵,也没用。后来我想起晚上喝牛奶可以催眠,就打开灯冲了杯牛奶一口气喝光。这下惹了麻烦,不但不想睡觉,还老是想上厕所。我脑子里想着我跟她的事情,似睡非睡、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做了一连串的梦,梦见陈茜离开我,或者我在她们楼下等她,怎么等她都不下来。半夜里我从睡梦中惊醒,浑身都是汗,头发湿漉漉的。然后我怎么都睡不着了。我看着窗外的天空一点点由一团漆黑到有了点白色的光亮,然后好像能看见淡淡的蓝色。这么看着看着,我在天明的时候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一看表,已经九点多了。急忙给她们宿舍打电话。还是昨天接电话的女孩,她说陈茜去家教了。我拍拍脑袋,想起今天是星期六,每个星期六早晨陈茜都要去家教的。我没有一点写作的欲望,就在被窝里躺着,顶着天花板发呆。十点钟我起床,洗脸、刷牙、梳头。之后我坐在桌子前拿着笔冲着稿纸发呆,半天写不出一个字。我放下笔,躺在床上背单词,脑子根本不转。我又抽出一本《小说月报》,没看完一段就不能继续下去。于是我决定干干不用脑子的体力活。我打开窗户,给地板洒上水,扫了两遍地,之后叠被子,收拾书桌,拿抹布把书桌和被当作桌子的单人床仔仔细细擦过。单人床上摆放着陈茜的化妆品,我看着这些化妆品顿觉辛酸。陈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非常非常想念你? 
十一点钟,我锁上门,朝学校走去。平时陈茜都在十二点坐车回来。我知道她坐哪一辆车。我有时候去接她,有时候不去。我路过女生宿舍的时候,看见陈茜她们宿舍阳台上的窗户。我想起她在阳台的窗户上朝我挥手时可爱的样子,我想起她从窗户上给我扔她给我洗好的衣服,我想起我在这楼下等她。想着想着,我都快哭了。 
我在十一点半来到站台。我打她“小灵通”,关机。我等啊等,观察来来往往的行人。我来回踱步,从站台走到离站台很远的一家饭馆门口,然后再走回来。我觉得我这么来来回回走上五次她就会从车上下来,但是我已经走过十多回了,还是不见陈茜的影子。我盯着从一辆辆公交车上下来的行人,看里面有没有她。没有,没有,我太熟悉她穿着那件黑色衣服的样子了,没有人会比她更好看。有个骑摩托车的拉一厚叠报纸由远及近,有一小叠从后座上掉下来,但是骑摩托车的浑然不知。我环顾四周,做贼心虚地捡起一张边等边看,是法制方面的小报,喜欢写能引起人丰富想像力的段落。过了几分钟那人又回来,问我要报纸,说这报纸是用户的,不是他的。我说我刚才喊你了,你没有听见。他说了声谢谢,脚底下冒着烟走了。 
我在等陈茜的时候,还看见日语系的老教授耳朵里塞着耳机在道边行走,走到一棵法国梧桐树下看树上嬉戏的小鸟,看过之后悠然离去。我甚至在车没停只是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就透过车窗寻找里面有没有她。每次总认定一个人是她,但每次从上面走下来的都不是她。我沮丧万分,给她们宿舍打过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后来有人接了,说陈茜没有回来。她旁边的女孩说,听陈茜昨天晚上说,她今天下午准备上东大街买东西。然后她们就把电话挂了。我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站了几分钟之后往宿舍走。 
看看表,已经十二点半了。我不知道该吃什么,事实上,我根本就不饿。我这才想起来我早上连早饭都忘了吃,昨天晚上才吃了包“康师傅”。路过女生楼的时候我碰见我班一位女生,她的男朋友长得像个小老头。她问我怎么没和陈茜在一起吃饭。我笑了笑,说我今天绝食,滴水不进。她笑着走了。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宿舍。我转来转去,不知道该走向哪里。我坐在我们宿舍楼前面草坪的小路边晒太阳。小草们快要变蔫了,他们在这个季节还是给它浇着水。我眯着眼,看着蓝蓝的天空、棉絮一样白白的云朵,看着女生宿舍一扇扇打开的窗户和窗外晒着的一床床被子。我坐着的时候,先后碰见我的两位同学,一个提着饭,一个没提饭。他们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没干什么,我在晒太阳。有一个从我身边走过时说,你看起来怎么这么颓废呢。我脊背上很温暖,是的,我的确很温暖。 
回到宿舍,我的一个舍友正在吃大葱,满屋子都是大葱味。我的床上满是尘埃,书架上的书被谁动过,乱乱的,没拿走的洗衣粉也快空了。我打开阳台上的门,好换换空气。我上了趟厕所,去对门走了走,又去斜对门走了走,再到旁边的宿舍走了走。再回到宿舍时决定写点东西。不写我的小说,写点别的东西也可以,总不能让时间这么虚度吧。 
我拿了叠稿纸,从床下翻出一杆圆珠笔,出了门。我在小食堂买了七毛钱的饼,边吃边走,心情逐渐变好。今天阳光实在不错,其实这样的天气出去玩挺好的。要是陈茜今天在,我们说不定会去兴庆公园划船。我买了瓶柠檬茶带到教室。他妈的没想到周末教室里还有这么多人。我找到跟我关系不错的女生,让她给我让点位置。我就开始写,逐渐进入状态。我的鼻涕不断往下流。那女生问我:“你怎么啦?”我说:“感冒了。”她就笑:“我以为你哭了。”我笑了笑,继续写。其实我没有写什么文章,写的是提纲。我准备在这个长篇写完之后再写个中篇,说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大学生,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再加上找了女朋友,不得不沦为小偷的故事。他们的班长靠溜须拍马得了奖学金,他去偷。他的身份证丢了,要到公安处办个新的,但是公安处的人支支吾吾,他只得跑到这人家里送礼。送完礼的第二天,他跑到这人家里把送去的礼又偷回来,还顺便拿了这人的情妇的裸体照片,后来他知道情妇原来就是他们的辅导员。等等。我觉得故事挺有意思的。因为这个大学生智商挺高,从未被抓住。后来他在一次偷窃中发现他们学校基建处处长是个大贪污犯,于是他写了匿名信去举报。他也从此之后洗手不干。 
我写了一个多小时,把柠檬茶喝光。中间去了一趟厕所。然后下楼,转了一圈,满脑子都是陈茜。再上楼,写了几个字写不下去。又拿着稿纸下楼,但是没拿笔。上楼拿笔,来到图书馆前面的草坪上。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草坪上的人很多,有的看书、有的睡觉、有的念英语、有的聊天、有的弹吉他、有的谈情说爱。一只斑毛狗总是在我身后跑,把狗的小主人气得直哭。我一转身看见我们外语系的系花认认真真看书。我找了张旧的《参考消息》,铺在草地上,坐下来,把稿纸摊开在膝盖上,但是圆珠笔的笔头上的小珠子没有了。我对 
着稿纸发呆,仰面看天,摘下眼镜环顾四周,视野里一片模糊。呆坐了一会儿,我站起来,把铺在草坪上的报纸扔到垃圾箱里。 
我满脑子里都是陈茜,想着她我竟然上了45路。等车从站台上开走,我看着我们学校的大门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时,才反应过来我这是想去东大街找陈茜。但是东大街那么大,我又怎么能找得到呢?我苦笑了一下,要知今日那又何必当初呢。 
45路路过建国门、大差市、炭市街来到东大街。我下车,站在茫茫人海中傻了眼。阿茜,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在“开元”商厦门口的大彩电前面看了一会儿MTV。电视里唱歌的我都不认识,我想我是落伍了。我在拥挤的人群中随波逐流,走到哪是哪。太阳慢慢下山了,落日的余晖斜铺在地上。我踩着前面行人的影子,心想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是啊,一天就这么过去。可是我觉得我已经有好长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我的陈茜了。 
我走走停停,最后不得不又坐上45路。我望着窗外忙忙碌碌的人流,不知道回去干什么。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宿舍,我能到哪里去呢?在车路过骡马市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知道是阿茜。我在那一瞬间真觉得像是抓住了一条救命稻草,不然我该如何度过下面的时间?阿茜问我:“你在哪呢?”我蔫蔫地说:“在东大街。”她显得很惊奇,问:“你怎么在东大街?你在东大街干什么?”我说:“你们宿舍的人说你下午去东大街,我来东大街找你。”她说:“东大街那么大,你怎么能找得着我呢?想我不想?”我说:“想,都快想疯了。”她调皮地说:“哼,我就是想让你体会一下没有我的滋味!”我无可奈何地说:“这次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不要有下次了。你现在在哪?”她说:“我刚刚下车,正往家走。你猜我买了什么?”我说:“猜不出来。”她就说:“我不告诉你,你回来就知道了。快点,我在家等你。” 
我下车后几乎是跑着往回走的。我一进门就紧紧地抱着她,我真想哭。 
她捏着我的鼻子说:“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气我?” 
我这才感到两条腿累得发酸,我放开她,一下子躺在床上:“不敢了,真不敢了,我算是领教你了。” 
她撅着嘴说:“你看你,昨天晚上都把人说成那样了,还不罢休,还要赶尽杀绝,真是——”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好吧,没有关系,改了就是好孩子。赶快向我汇报,你这一整天都干什么啦?没有找你以前的那些小妖精们?” 
“我找谁呀我?人家早都有男朋友了。” 
“那你干什么啦?” 
“好吧,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昨晚我失眠了,可能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今天早上起来后收拾房间,之后去车站接你。你没回来,我就回宿舍。在宿舍呆了一会儿,去教室。然后去草坪上坐,然后坐车去东大街找你。” 
“没有写你的东西?” 
“没有。” 
“早点吃的什么?” 
“没吃。” 
“中午饭呢?” 
“七毛钱的饼。” 
“哎哟,可怜死了。看把我们的突突委屈的。”她趴到我身上,摸着我的脸说。 
我本来就挺委屈的,被她这么一说就更觉得委屈,眼睛一红,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但是我使劲忍住了。 
“我也想你呀。我给那小破孩儿教课的时候差点把她叫成突突了。”她一边说,一边在我脸上亲。然后又解开我衬衣领子上的扣子,吻我的脖子。 
“好了好了,别弄了。”我痒痒的笑出声来,把她从我身上掀开。 
“怎么啦?”她嗔怒道。 
“硬了,你看。”我有点不好意思。 
“真没出息。”她假装生气,在我裤裆上打了一下。 
吃完饭我们回到家里。我洗脚刷牙,她做她的清洁工作。我做了三十个俯卧撑、五十个仰卧起坐,然后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哑铃。这是为了防止纵欲过度带来的负面影响,陈茜给我规定的每天晚上都要完成的硬性作业。我俩都脱得光光的,钻到被窝里。时间还早,我从抽屉里取出这个星期的《21st centuary》,她一张我一张。我喜欢看那些介绍学习方法和科技发展之类的版面。她喜欢看时尚、新闻之类的版面。 
看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开始在被窝里瞎闹。我挠她的痒痒,她掐我。玩累了之后,她坐起来,雪白的乳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在上面亲了一下。 
她问我:“我问你,我到时候生小孩了,你吃不吃我的奶?” 
“你说什么?”我急忙戴上眼镜,我以为我没听清楚。 
“我说,我到时候有奶了,你喝不喝我的奶?” 
我想了想说:“不喝。” 
“为什么?”她四目圆睁,怒问。 
“你多想了,我只是,只是觉得心理上难以接受。”我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 
“嗤——你不喝,我喝。”她看着我,不屑一顾地说。 
“好吧,你喝、你喝。”我脑子里想像着她喝自己奶的情景,忍不住哼嗤哼嗤笑起来。 
“你笑我,你还敢笑我?”她赤身裸体从被窝里一跃而出,把一对小乳房使劲往我嘴上挤:“你吃不吃,你吃不吃?我今天挤死你、挤死你。” 
我急忙求饶:“好好——我吃我吃。哎,你小心我眼镜。” 
我不得不说,我是死心塌地地爱上这个小丫头了。 
然后我们准备乱搞,用陈茜的话来说就是 fuck,我喜欢她这种直截了当的说法。我们每次吵完架都会这样做,这几乎都成了突突——阿茜定律了。我俩对此都心知肚明。 
我从抽屉里找了半天,拿出来一个空盒子,里面只有一张说明书。我说:“不会吧,没了。” 
她还不相信,从我手里拿走盒子看了看,说:“怎么用的这么快,上星期才买的呀。” 
我说:“给你说,我都不好意思去了。那店里的老板好像把我认出来了,我每次去的时候都冲着我怪笑。” 
“我去,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买个东西吗?” 
“要不今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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