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鞋的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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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鞋的血咒-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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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的妻。
  跟吴辰光两年了,林黛对这个名字早已听得烂熟,虽然没有见过玉婷,但她知道那是个贤淑女子,并且也深爱着吴辰光,这正是他迟迟无法离婚的主要原因。林黛静静听着,玉婷的声音软玉一样温润,她说:我把你的衬衣熨过了,洗澡水也放好了,等你回来。
  吴辰光只说了4个字:不用等了。就啪地挂了线。
  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还是玉婷,吴辰光有些怒,很生硬地说:我今晚不回去,不用等了。
  10分钟后,玉婷打来第三个电话,只说了3个字:我等你。吴辰光索性不接了。
  已是凌晨两点,舞会还未散。吴辰光的手机显示有10个未接电话,都是玉婷打来的,加上前面3个,一共13个,多不吉利的数字,像摆脱不掉的鬼魂一样幽怨。林黛忽然觉得索然无味,靠在吴尘光肩上说:回家吧。
  当然是林黛的家,一个安静的近郊小区。30分钟就到了,吴尘光去地下车场停车,林黛站在外面等他。
  夜极黑,楼惨白,周围一片死寂,林黛忽然一闪念:这里怎么有点像坟场?正隐隐怕着,就觉身后一动,她猛得一回头,看见个女人,穿粉白色羊绒大衣,脚步极慢极慢,直直地走过来。
  林黛差点尖叫起来,女人却说话了:别怕,我想问问几点了?
  林黛腿一软,额上已沁出细细冷汗。抬腕看表:两点三刻。
  女人似乎笑了一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像在问一个玩劣的孩子。
  等人。
  女人叹口气:是等男人吧,你命好苦,男人总是等不回来。
  林黛奇怪地看着她,女人不算年轻了,但很标致,两弯细眉柔顺如丝。只是她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正恍惚着,女人开口了:我要走了,这个送给你,放在水里很香。
  林黛伸手过去,在黑暗中接过一个小纸袋,相碰时,感到女人的手冰冷彻骨。
  林黛。是吴辰光来了,他也走得极慢。门房前一束昏黄的光恰好落在他脸上,林黛忽然看见,他的五官一团模糊,像死人一样了无生气。
  你怎么了?吴辰光抓住她的手,林黛摇摇头,勉强笑笑,转身再看,刚才那女人已不见了。走得好快。
  一进入温暖的房间,人很快舒展了。林黛暗笑自己的种种神经过敏。给吴辰光放好洗澡水,林黛心里一动,想起了那个小纸袋。打开看,里面是干了的玫瑰花瓣,却依然红得浓艳似血。她试着把花瓣洒进水里,花瓣吸了热气,慢慢苏醒,星星点点浮在水面上,新娘般娇羞。
  林黛满心欢喜,打开门叫吴辰光快来洗澡。他兴冲冲跑进来,一下子怔在原地,张大了嘴。林黛格格笑着,得意地回头一看,不禁后着嘴尖叫一声,短短几秒钟,原本红润的花瓣竟全部变成了惨白色,而那一浴缸清水却被染得血红,还隐约泛着腥气,像一池黏稠的血浆,狰狞极了。
  林黛只觉得眼前一黑,扑出门去哇地吐了一地。
  正在手忙脚乱,吴辰光的手机偏偏又响了。他接起来,很小声的喂了一下,脸上忽然变了颜色,抓起外衣就往外跑,一边头也不回地对林黛喊:邻居说我家里出事了,你先坚持一下,等我回来!林黛来不及问,他已人影皆无。
  到底怎么回事?林黛头疼欲裂。眼看天快亮了,她向公司请了假,一遍遍拨吴辰光的手机,却始终无人应答。
  直到下午三点,林黛在电视上看到一则本市新闻,今日清晨4:05分,一男子因超速驾驶在二环路东段发生交通意外,当场死亡。同日其妻在家中浴缸里割腕自杀,据初步鉴定,死亡时间约为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林黛面如死灰。画面上出车祸的男子正是吴辰光,自杀身亡的则是他的妻子玉婷。这是林黛第一次看见玉婷的照片,但她知道自己已经见过她了。
  玉婷,就是在凌晨两点三刻送她玫瑰花瓣的女人,她还告诉她:你命好苦,男人总是等不回来。
  玉婷终究是赢了,虽然没赢了生,却还是赢了死。

☆、新妆

  我发现了她的背叛,杀了她,你化妆成她的样子,穿着她的衣服,摆着她习惯的动作,洞穿了我千辛万苦藏起来的秘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新妆
  连谏
  易棠和阮笙,在回程的飞机上相识,比邻而坐,他最爱的太太于一年前莫名失踪,众说纷纭的失踪原因是太太另有新欢并与之私奔,阮笙不甘相信,在城市间穿梭,期望在陌生城市的一隅,与她不经意间相遇。
  阮笙自语般问:“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其情悲悯。
  易棠爱上这个为找回丢失的爱情在城市上空飞来飞去的男子,不时约了吃饭喝茶,爱情从似是而非到清朗,夜晚,阮笙睡在易棠床上,并不带她回自己家,易棠想,他的家一定有诸多旧爱痕迹,会触伤自己的心和他的自尊,只要爱情安好,不去也罢。
  阮笙很懂得照顾女子的心思,如不是要紧的商务洽谈,不再去外地,易棠心怀感激。
  两月后,阮笙去外地,乘红眼夜班机回,说好不要易棠去接。易棠等着等着就觉寂寥无边,突然地想给他看见一个崭新的自己。常去的美容院早早打烊了,易棠失落地转来转去,却见不远处有家新店开张,窗子透出雾霭般的鬼魅蓝光,环境静谧惑人。
  女主人迎上来,细细打量易棠:“小姐,想做什么项目?”
  易棠笑:“我想让男友看见一个美得不同往常的我。”
  “我的化妆技术是一流的,今晚你会成为他眼中的绝色美女。”
  易棠放心地由她细长柔软的指,在发间穿梭,在脸上摸来画去。
  时间滴答而过,易棠几乎不能相信,镜中的绝色女子就是自己,女子也满意地笑着,拎出一件漂亮绝仑的袍子:“这样的妆和这件袍子是绝配,我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如果你中意我送你,算做我拉回头客的投资。”
  易棠喜欢,推来推去,一并算进美容帐单,才受了。
  出门时,女子在身后说:“蜷在沙发上抱着靠枕懒洋洋煲电话粥,在他进门的刹那回眸一瞥,会让他登时迷晕……”
  回家,对镜演练女子说的动作,风情万千。
  门上钥匙响,易棠回眸,果然,阮笙惊诧无语,讷讷半天,如梦寐般说:“求你宽恕我…………其实,你喝下第一口时,我就后悔了,等我夺下已来不及了。”
  易棠纳闷:“我喝了什么?”
  “我在酒里……放了氰化钠………一年了,我在城市之间飞来飞去也逃不掉恐慌的追逐,小容,你为什么总是当着我的面给他打电话,这让我很屈辱……”
  见易棠站起来,阮笙逃也似地避开。
  易棠怪异:“谁是小容?阮笙,你怎么了?”
  阮笙疑惑地望着她:“你再说一句话……”
  “我是易棠啊,亲爱,我去美容院化妆成只想给你个惊喜,你怎么了?”
  阮笙眼神冰冷淡定,慢慢靠拢:“是的,小容是我前妻,我发现了她的背叛,杀了她,你化妆成她的样子,穿着她的衣服,摆着她习惯的动作,洞穿了我千辛万苦藏起来的秘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易棠一声惊叫,夺门而逃,那间透露着逼人鬼魅蓝光的美容店,消失在小区黑漆漆的夜里……

☆、在暗巷的尽头重逢

  那条暗巷的出口,坐着一名终日哭泣的少女……
  在暗巷的尽头重逢
  素生
  这年夏天,于23岁的路明阳注定是不凡的一季。以往嚣张跋扈的他突然收敛了许多。这一切缘于一条暗巷。
  7月,学医的路明阳去了一家药厂实习。那药厂在远郊,路明阳打算在药厂附近租一间公寓。其实药厂也有职工宿舍,但从小生活在富裕家庭里的他嫌那里药味太重。药厂附近的高层并不多,路明阳一连一周也没找到合适的。
  一晚下班后,他在马路边看到一张出租贴士。上面要出租一间30平米的单身公寓,家电俱全,因房子不大新,一个月只收400元的房租,路明阳就想去看看。当即就给房东打了电话,房东说自己急于去外地,现在就可以交房。
  房东是个女孩,戴着顶时尚的帽子,路明阳看不清她的脸庞。只听到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是哭哑的,不知她遇见了什么样的伤心事。她在黑夜中领着路明阳走入一条不怎么新的巷子,一直走到尽头,然后她在一个有些破旧的小高层下停住了脚,在黑暗中将钥匙与门房号给了路明阳,路明阳也将两个月的房租给了她。路明阳总觉得这女子似曾相识,便问她名字,她只当没听见,走了。
  路明阳对新租的公寓相当满意,这楼外面看似破旧,屋里的装修却相当新。
  暗巷内一切都很平静,但偶尔也会有喧闹的时候,它们都在定时定点地上演着,例如,每当路明阳早7点上班经过楼下时,总能看见一个母亲在哭泣,原来她的儿子是弱智,在学校里经常被一个男孩欺负,有时候大冬天里,她的儿子也只能穿着一条内裤回来。例如,一位被撞伤腿的大爷,凶手逃走了,孤寡的他没人管,伤口就一直溃烂着……这样的不幸每天都在上演着,路明阳每每经过都看得不忍。
  更让路明阳不忍的,是每晚在巷子口巨大法国梧桐下哭泣的少女,她蜷缩在棉布裙下颤抖着,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很小很白净。路明阳常蹲下来劝她,她只是埋着头哭自己的。后来,路明阳才知道,她是早恋了,然后怀了一个男孩子的孩子,她的丑事被大家知道后,妈妈也不让她住家里了,她只好每天在巷子口哭泣。
  路明阳的少年时代也早恋过,他十分了解少女的心情。于是他每天都给少女送一些吃的,还把钥匙给了少女,说自己每天早7点到晚10点都在外,她可以去他家休息。因为他看到少女的肚子在一天天变大,一向爱护美女的他决定拯救她,首先他要赢取她的信任。
  然后,他在家中就发现了少女来过的痕迹。有一晚,当路明阳夜晚回家时,看见路口的少女突然不见了,就想到,她可能还在自己的家中,自己此刻不能回去,他怕一回到家小女孩就无处可去了。于是那晚,路明阳在那棵法国梧桐下坐了下来,一天的繁忙让他无比劳累,很快就靠着树睡着了。
  梦里,他梦见自己走上了公寓,看见那个少女侧躺在自己淡绿色的床单上,是那么的瘦弱与娇小,他对她有了强烈的保护欲。于是他走过去帮她盖被子,看见她的头发凌乱地盖在脸上,他用手轻柔抚开,然后,他震惊地醒了。
  那个女孩的脸庞如花蕾,竟是他的初恋——那个自16岁后就突然消失在他生活里的女孩。
  路明阳在微亮的清晨中跑向公寓,却发现原来的巷子不见了。只能看见自己租住的公寓,上楼时,他被一个看门的大爷拦住了。他说,这里早已是烂尾楼了,你来做什么。路明阳惊讶地说,我昨天还在这里住着。看门的大爷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只好离开。
  晚上,路明阳努力地回忆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才想起,他在小学时确实欺负过一个弱智的男孩,还在大冬天里扒光了他的衣服。14岁也确实摩托车肇过事,撞伤了一位老大爷。16岁时,确实要了初恋的第一次,没采取安全措施。经过询问旧同学,他才知道,初恋果真在当年怀孕了,然后去了别的城市。女孩求他们隐瞒这件事,她不想让路明阳愧疚。
  至于他的女房东,他才发现,那是他的前任女友,他因为喜新厌旧把她抛弃后,听说她哭哑了嗓子,一双漂亮的眼睛也每天肿着,随后爱上了戴帽子。
  原来,那条暗巷通往着自己的过去。
  当路明阳理清了这些事情后,并不想深究事情的奇妙之处,他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在,在重新回到这些记忆身边时,他还愿意同情它们,爱护它们!
  那同样也是他的痛啊!

☆、死亡通知

  天台上那座著名的城市之钟前,果真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十二点整,她展开双臂扑了下来,宛如一只折翅的大鸟……
  死亡通知
  超级疯狂
  她说:午夜十二点,你到帝国大厦为我收尸吧!
  说完,电话就断了。她的声音纤细甜润,象一块淌着汁的蜜糖。
  电话是我偷来的。它的主人是一个英俊的男子。彼时,他与她依偎着行走在熙攘的街头,俨然并蒂而开的连生花。她的背上,绣着一只鲜红的血蝴蝶。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社会发展到今天,男人的花心指数成倍增长,女人的智商却仍在原地踏步。一哭二闹三上吊,乏善可乘。
  我扔下手机。虚张声势是女人一贯的伎俩,就算是真的,也与我无关。冤有头债有主,她化成厉鬼,也只能去找那个负心的男人。
  但,她的每一个字都透着深思熟虑后的坚决和冷静。不象是在乞求怜悯,而是在下达一个毫无转还余地的死亡通知。
  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忍不住播通了来电号码。这串机械的数字背后,也许真的有一颗绝望的灵魂在期待拯救。
  没人接听。我沮丧地抬头,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半。她破釜沉舟的语气,看来不是伪装出来的恫吓。否则,就不会不接这个电话。
  我搭车来到帝国大厦楼下。天台上那座著名的城市之钟前,果真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十二点整,她展开双臂扑了下来,宛如一只折翅的大鸟。
  我看着自己的手,痛苦地想,这是一双罪恶的手,沾满了鲜血。如果我早一点赶到现场,或者还有挽救的余地。一刻的犹豫,断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铃声再度想起,还是那首《黑色星期天》。据说,这是一首夺命之曲。幽怨凄迷的旋律曾让无数人崩溃自杀。
  蓝色的屏幕上,跳动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我心惊肉跳地按了接听键。
  对方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冷笑,仿佛来自地狱的招唤。她说:
  我都下来了,你,还,在,等,什,么?
  鬼呀——!手机怦地由手中跌落。不远处的台阶上,躺着她血肉模糊的尸体。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得如一柄展开的大伞。
  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
  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倒在床上,眼前始终是那血淋淋的一幕。似醒非醒之间,再度听到了那首熟悉的铃声!起初我以为是幻听,但那凄切忧伤的音乐竟真切地在屋子里回荡。
  天哪,那个已被扔掉的手机,居然就在我的床上!
  “为什么找上我?我只是一个小偷……”我绝望地喊。
  铃声嘎然而止。昏黄的月光里,高高矮矮的家具就象是一头头面目狰狞的恶兽。每一处阴影,似乎都隐藏着一双恶毒的眼睛。
  笃笃!机械的敲门声打破了死寂。
  “谁?”我惊恐地问,颤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四处弹跳,撞得粉碎。
  没有回答。空气,在霎那间被冻结成冰。
  开门,只见门口摆了一双红色的鞋子。就象有一个隐形人站在我的面前,脸对着脸,身体对着身体。甚至能闻得到她身上散发的死亡气息。
  我尖叫,踉跄滚下漫长的楼梯。
  “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撕裂了夜空,我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爬起来继续跑,以极快的惯性穿过了迎面走来的两个人。
  那是一男一女。女子雪白的背上,绣着一只鲜红的血蝴蝶。
  他死了,这就叫做恶有恶报。她说。甜如蜜糖的声音,轻蔑而冷漠。
  地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不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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