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传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亦舒传奇- 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亦舒传奇

亦舒简介  

      亦舒,原名倪亦舒,兄长是香港作家倪匡。 
      当亦舒一露头角就迅速成名时,两兄妹就成了香港文坛上的两杂奇花。有人称之为奇迹,说亦舒、倪匡、金庸是“香港文坛三大奇迹”。“金庸创作流行武侠小说,倪匡创作流行科幻小说,亦舒创‘流行’言情小说。 
      亦舒于1946年生于上海,祖籍浙江镇海,五岁时来港定居,中学毕业后;曾在《明报》任职记者,及担任电影杂志采访和编辑等。1973年,亦舒赴英国修读酒店食物管理课程,三年后回港,任职富丽华酒店公关部,后进入==新闻处担任新闻官,也曾当过电视台编剧。现时为专业作家;并已移居加拿大。

惜缘

  这不是一本小说,这是一本薄薄的励志式文选,每篇文字都告诉读者,不不不,生活并非逛玫瑰园,生命本身异常痛苦,可是——

  可是你必须承担责任,克服困难,才能好好生活。

                  亦舒《人生路》

  每个人一生下来,他或她都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因为各种各样的环境际遇,他们便成为各式各样的人。

  每个人都会有故事,这便成为了苦苦众生,造就了世界的繁复精彩。

  不管是“中心人”抑或是“边缘人”——激情生活的创造者和人生边上的看客,都会渴望知道别人的故事。人类也许是最有好奇心,最关心同类思想与生活的动物。

  道听途说已远远不够,文字的发明,自然让人类雀跃不已。

  因为从此之后,无论何时,都可以在书籍当中转来转去。在嗅闻那书卷中透出的种种现代的或古典的气息中,获得心灵的宁静与愉悦。

  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业时代,书籍当得是一座重要的桥梁,延伸了人们对世界的了解与向往。

  而在灯红酒绿不夜天的工业社会,书籍当得上是一服清凉剂,纯粹的阅读会让人感到安详与宁静。

  即便也有厮杀,即便是黯淡的结局,“书中日月长”,似乎那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总隔了一层。

  看书的日子是可以无所担待的日子,是可以感觉到有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痛苦却仍然能纵酒谈笑的日子。

  所以,尽管有了无线电,尽管有了电视,自15世纪印刷术诞生之后一直处于无可替代经典位置的文字,依然风光无限。

  是,文字不再独统天下,影像变为新文字,新语言,是生活必需品。如交谈可用电话,消闲着电视电影,通讯用FAX,联络用电子邮件,提款按提款机(甚至连签名也免了),写文章用电脑,获得信息可通过“高速公路”,音乐也从“听”变为“看”——看M·T·V,看演唱会,回忆童年往事只须翻看录像带,梦系青春也可用新技术展示,交朋结友可通过Internet,媒人也变成了“电子红娘”……

  媒介就是信息,形式就是内容,语言就是现实。甚至,已没有不经形式承载的内容,没有未经语言建构的现实。

  但是,这并不代表文字的细致、缓慢、迂回、委婉、深远与完整,就轻而易举地被影像的直接反应,快速生死,粗略片面所代替。

  每当匆匆在路上,看见身旁的人手携着一本书,便无来由地感到;人在旅途,能有书相伴,谁说不是一种幸福?

  这是读书人的书缘,那么,写书人的呢?

  写书人一开始也是读书人,坐拥书城的时候,一卷在握的时候,万象之间,云霞呈幻,花鸟争妍;人情事理,变化万千;风雨之夕,月明之夜,又岂能无所感触?

  有感触便有话有文章。一下笔,即使不能写尽前尘往事,沧海月明,也足够我们剪烛把盏,夜话西窗。

  所以,写书人应该更惜缘。

  亦舒就是一个惜缘的作家。

  我们平常所说的缘分,好像是一个很玄的概念,来无踪,去无影。充满憧憬之情的时候,我们会满怀希望地说:“看缘分吧”;而当事不如愿的时候,我们也会无可奈何地说:“这就是缘分”。还有什么有缘无分,有分无线等等,直搅得人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到头来,一样不了了之。

  而对于亦舒来说,这不是什么复杂的问题,写作伊始,她是有话要说,顺其自然地用笔“说”了出来罢了。可以说她是一个天生有小说创作的才能,又有机会取得成功的典型例子。

  亦舒的创作道路一点都不艰辛曲折,写小说对她来说,像是再容易不过的事,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从她的第一篇小说开始,只要她写,就一直有报刊争着要登。

  但是,她一直努力地写了三十多年,就不仅仅是任性而为了,这里面我们能感到坚持与执着的分量。

  迄今为止,亦舒出版了近二百部作品,以小说居多,散文也不少。由于具有艺术勉力,她的作品不胜而走,在英国,她被人拦路问“你是写小说的亦舒吧”;在香港,连银行职员都会互相转告:“亦舒回来了”;在大陆,也有很多拥戴。

  不断地创作,而且拥有大量的读者,毫无疑问,亦舒是一个成功的作家,或者说是一个极成功的作家。

  这是她自己与写作的一份缘,也是她与读者的一份线。

  回想起来,亦舒自己也感到遥远吧?套用她最喜欢的一句诗:呵,惆怅旧欢如梦。

  那一年,她才十四岁,第一篇作品《暑假过去了》,由哥哥倪匡送到了《西点》上刊登。之后,出了第一本短篇小说集《甜呓》,可算是处女作。

  那时候,她是家里的“小妹头”,有四个兄弟,她承受了兄弟们的许多温情。二哥倪匡更有意思,小时候叫她作小咪,长大了则戏称为“大文豪”。

  当然,那个时候倪匡还不叫倪匡,也不叫卫斯理,他叫倪亦明,亦舒也叫倪亦舒,虽然差点被母亲改成了倪亦容。

  看来少年时的亦舒新潮反叛得很,以至母亲也为她的“敏感,情绪化,容易激动”担心,希望她凡事能容忍,冷静。

  但她的才气横溢,意气飞扬,也很早就令人为之瞩目。

  据说亦舒很早就在《中国学生国报》写稿,是典型的文艺青年,她写得勤而快,早就在同学之中鹤立鸡群,更是编辑们眼中的不可多得的才女。他们追稿,打电话上她的学校,冒充是家长,诸多麻烦,他们也乐此不疲,务必要求得她的稿子到手。

  亦舒也对那段穿着中学校服去交稿的奇特经历记忆犹新。那时,一千字稿费才六块钱,写了一万字,到百货公司去买了一件衬衣,花了三十七块半。

  有位老编更好笑,警告他的属下:“你们不要得罪亦小姐,她未够年龄,杀人不用偿命的。”

  瞧瞧,小小年纪,便成为了编辑们不敢得罪的“美丽而豪爽的才女。”

  这也许是形成她的敏锐、麻利、泼辣、执着的性格最早的温床吧P

  但亦舒具有敏锐的观察力与触觉,擅于将平凡的字眼变成奇句的才华,实在是源自于她的阅读爱好。

  十二岁,她就开始读鲁迅的《野草》,后来还在一家文学杂志社里,将整套《鲁迅全集》全部读完。师承甚殷,以至不惜把鲁迅笔下的主人公的名字用到自己的作品中来,虚构了一个别出心裁的“涓生”与“子君”的香港传奇。更不用说行文中的一针见血,爽快犀利的风格,亦源于此了。

  同时,还喜欢看《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更是至爱,至今仍爱不忍释。因为(红楼梦》中的对白:“真是精彩异常,学到一两分即终身享用不尽……”

  仅仅是一句“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就让她以此作底子,写出了一个又一个凄艳的爱情故事,诸如《玫瑰的故事》、(香雪海)、《风信子》、(寂寞鸽子》、《蔓陀罗》等等,等等。

  亦舒还喜欢张爱玲的作品,但又认为张爱玲已过时了。殊不知,她在张爱玲那里也甚有私淑之谊,明眼的读者一览无余。

  她却曾明明白白地说过看不懂萧红。也许,萧红骨子里的那份冷清,那种无处可托的忧怨是她不能身同感受的。

  萧红一生颠沛流离,她是一只勇敢而美丽的飞娥扑向光明和爱情,她的殒落是中国女性很凄美也很悲烈的一段萧声。现在知道萧红的人不会太多了,能在明月流光之际低徊;于浅水湾的,竟或有谁?

  亦舒出生在上海,五岁多的时候到了香港,二十七岁那年,赴英国曼切斯特上大学,读的是酒店学。这自然跟从白山黑水一个小村庄里走出来,或者说是挣扎出来,流落他乡,有着亡国之恨的萧红有着很大的不同。

  性格就是命运。从古希腊就已经流传下来的名言能历久弥新,当然有它的道理在。

  亦舒还喜欢金庸的武侠,倪匡的科幻,柯南道尔的侦探,以及勃朗蒂、狄更斯等作家的作品,而且是一如既往。

  她就是凭着文学青年的姿态,跑到香港《明报》去当记者的。其时她才十八岁不到,中学刚毕业,并没有立即升读大学。梳个妹妹头,将有色眼镜架在头上,左手抓记事簿,右手抓钢笔,风尘仆仆地活跃于人生舞台上,白天写新闻。专访,晚上写杂文、小说。

  她时常出入于影视圈,兼写名流专访,这对她后来写言情小说很有帮助。那时的亦舒用过“玫瑰”、“梅肝”、“络绎”、“陆国”“叽哩抓啦”等笔名,月薪才三百八十元。

  大学梦是十年后才圆的。从英国回来,酒店管理学毕业的亦舒,先到台湾圆山饭店任女待应总管,继而返港在富丽华酒店任公关。

  工商界的奋斗可以说是极富色彩的,但亦舒毕竟是亦舒,那种长时间的仕途经济,对一位浑身长满了浪漫文艺细胞的女子来说毕竟是很闷的,不久她又重蹈覆辙,跑到“佳视”当编剧,之后又在港府新闻处任高级新闻官。直到近年才“退役”,移民加拿大当全职作家兼家庭主妇。

  一番辗转下来,已较世故成熟,任性已不再是专利,但依然有个性得很。

  我们且来看看亦舒当年在记者笔下是怎么一副模样:

  无可否认,亦舒是漂亮的。

  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黑漆漆的眼珠透着灵气和慧黠。

  笑起来,整齐洁白的牙齿,衬着嘴角边两个小酒窝,很甜很甜。

  谁说作家没有美女?

  第一次看到她向我迎面走来,我脑海中胡乱地涌上她小说中一个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主人公:

  玫瑰、子君、燕呢、蝎子号……

  不过,没有喜宝。

  喜宝美得世俗,亦舒有点清纯,这使我没法把她俩联系起来。

  但亦舒一开口,你瞧!她不再清纯,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妇人。如果光听她说话,不看她的脸,你会以为是一个男孩子,因她说得又急又快又#又豪爽。遇着这时候,你可别开口,她不会让你插嘴,在她面前,你最好做一个讨人喜欢的、忠实的听众。

  但是,也许有那么一天,她会托着下颔,静静地听你高谈阔论。只是,你还没有说完上句,她已完全明白你的下句。而且觉得本小姐太幼稚和可笑,完全不够成熟。她丝毫不客气,眯起眼睛,咬着下唇,然而,终于忍俊不禁,“噗味”一声笑起来。

  亦舒是舒明的。

  她也是矛盾的。

  她会用整月的稿费,去买一套连何莉莉也嫌太贵的连卡佛名牌套装。也会穿着蓝色的牛仔短裤,套一件褪了色的T恤,到大饭店坐下来吃饭,左右顾盼,旁若无人。

  不是人人都受得了她的挪揄的。如果作为蓝本,被她写进小说中,那么除了是当美丽的女主人公外,你会很不幸。因为不知为什么,她的脑子竟会装满那么多刻薄古怪的名堂。好好一句唐诗宋词元曲,竟被她倾手拈来,嵌进她那令人啼笑皆非的挖苦话中,配合得那样天衣无缝,令人不能不佩服她才思敏捷。

  她的生命力非常顽强,虽然有时也满嘴的愁,但这只是心血来潮,要向大众做做情绪表演。转眼间,她又嬉笑怒骂,嘻嘻哈哈,忘记刚刚还在自艾自叹,说这个社会无情无义,“血肉横飞”了……

  矛盾是她不快乐的根源,而且照她的苛求,天下不会有合她心意的男子。柴娃娃怀疑她最成功的小说,便是她自己一生的影子,对这点,我举双手赞成。另外,我也同意这样一句话:“亦舒有追求理想的翅膀,却有爱慕虚荣的泥足。

  然而,这才是人生。

  亦舒明白这点,也是幸运的。

                         冯湘湘《亦舒》

  因此,她才写了《玫瑰的故事》这样有着理想爱情的作品,也才写了《喜宝》这样惹人争议的作品吧,

  她知道自己的作品不够深度,只属意笔,因为不是人人能做曹雪芹,也不是个个可写《红与黑》。

  亦舒经常自嘲——由来生活逼人。

  这种逼人的生活,并不是指三餐不继的那一种,而是想过好一点生活的那一种。香港地,居大不易,又百物腾贵,能维持小康生活,亦舒于愿已足。

  写书对于她来说,从一开始起,就不过是个找零用的方式。

  她对人说:“看,直到现在,也不过买了几件衣服,与女朋友喝喝茶。”很奇怪自己是怎么走上这条道路的。

  这也许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注定她不能端坐写字楼,也没有机会做太太师奶,非得写、写、写不可。

  但并不表示她就要交“行货”,她的小说一篇接一篇地连载,却没有诲淫诲盗之作。只不过在写每一篇小说之前,总还会考虑到市场,问一问:有没有人要看这种题材,够不够趣味,可还能引人入胜?

  她自认不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只不过是有艺术倾向的人,卖文为生。写是因为喜欢写,从不考虑什么值得写或是不值得写。写作不能斤斤计较。

  所以,她称赞自己:“我是我惟一认识的,写流行小说写得如此开心,兴奋、满足,以及一本正经的人。”

  亦舒从来不觉得这个作家行业无聊、肤浅、幼稚,也绝不谦虚,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个骗稿费的人。而且,谁要是略加挪揄,立刻反面,绝交。

  因为“我写得不够好是一回事,批评我已足够,一概与这个行业无关。”

  这种透明的个性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正如香港诗人王一桃的采访记中所披露:她大多时间在英校受教育,生活也比较西化。十二岁那年,父亲还给她起了“依莎贝”这个英文名。

  她二哥倪匡对她的作风自然看不惯,曾叫她作“假洋鬼子”,并讥讽她“只配喝可乐”。不知道是否基于这个原因,亦舒才和假洋鬼子决裂?

  还曾发生过这么一件逸事:她从英国留学回来见工,招聘人想试试她的英语流利不流利,可她就是不讲,理由是对方也是中国人,为何一定要讲英语?在她看来,工可以不做,做人的原则不能无!搞得对方很没趣。

  但在一些方面,她又随意得很,诸如许多女性都对自己的年龄守口如瓶,生怕张扬出去会影响前程。她则非常的坦然地说:“别人或许可以瞒年龄,因半途出家,读者不知底蕴;而像自己自小太行者,往回算不难查明,总不能同读者说:八岁开始写作生涯。”“因此从来没有企图假装比真实年纪年轻。管谁叫姑姑,甚至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