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注正统道藏本-孙子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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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注正统道藏本-孙子批注-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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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
李筌曰:敌有间来窥我得失,我厚赂之,而令反为我间也。杜牧曰:敌有间来窥我,我必先知之,或厚赂诱之,反为我用;或佯为不觉,示以伪情而纵之,则敌人之间,反为我用也。陈平初为汉王护军尉,项羽围於荣阳城,汉王患之,请割荣阳以西和,项王弗听。平曰:顾楚有可乱者,彼项王骨鲠之臣亚父,锺离昧、龙且、周殷之属,不过数人耳。大王能出捐数万斤金,行反间,间其君臣,以疑其心;项王为人意忌信谗,必内相诛。汉因举兵而攻之。破楚必矣。汉王以为然,乃出黄金四万斤与平,恣所为,不问出入。平既多以金,纵反间於楚军,宣言:诸将锺离昧等为项王将,功多矣,然终不得列#2地而王,欲与汉为一,以灭项氏,分王其地。项王果疑之,使使至汉,汉为太牢之具,举进,见楚使,即场惊曰:吾以为亚父使,乃项王使也。复持去,以恶草具进楚使。使归,具以报,项王果大疑亚父。亚父欲急击下荣阳城,项王不信,不肯听亚父。亚父闻项王疑之,升大怒,疻发而死。卒用陈平之计灭楚也。梅尧臣曰:或以伪事给之,或以厚利啖之。王晳曰:反间,反为我间也。或留之使言其情,又或示以诡形而遣之。何氏曰:如燕昭王以乐毅为将,破齐七十余城。及惠王立,与乐毅有隙。齐将田单乃纵反间於燕,宣言曰:齐王已死,城之不拔者二耳。乐毅畏诛而不敢归,以伐齐为名,实欲连兵南面而王齐。齐人未附,故且缓即墨以待其事。齐人所#3惧,唯恐他将之来,即墨残矣。燕王以为然,使骑劫伐乐毅。燕人士卒离心。单又纵反间曰: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戮辱先人。燕军从之。即墨人激怒请战,大破燕师,所亡七十余城,悉复之。又秦师围赵阏与,赵将赵奢救之,去赵国都三十里不进。秦间来,奢善食遣之,间以报秦将,以为奢师怯弱而止不行。奢堕而卷甲趋秦师,击破之。又范睢为秦昭王相,使左庶长王Чズ∩系场I系趁褡哒浴U跃て健}'因攻赵;。赵使廉颇将。康颇坚壁以待秦。秦数挑战,赵兵不出。赵王数以为让。而睢使人行千金於赵,为反间曰:秦之所恶,独畏赵括耳。廉颇军易与,且降矣。赵王既怒廉颇军多亡失,数败,又反坚壁不战,又闻秦反间之言,因使括代颇。秦闻括将,以白起为上将军,射杀括,及坑降卒四十万。张预曰:敌有间来,或重赂厚礼以结之,告以伪辞;或佯为不知,疏而慢之,示以虚事,使之归报,则反为我利也。赵奢善食秦间,汉军佯惊楚使是也。
死间者,为诳事於外,令吾间知之,而传於敌间也。
李筌曰:情诈为不足信,吾知之,今吾动此间而待之。此筌以待字为非传也。杜牧曰:诳者,诈也。言吾间在敌,未知事情,我则诈立事迹,令吾间凭其诈迹,以输诚於敌,而得敌信也。若吾进取,与诈迹不同,间者不能脱,则为敌所杀,故曰死间也。汉王使郦生说齐,下之;齐罢守备,韩信因而袭之;田横怒烹郦生,此事相近。杜佑曰:作诳诈之事於外,佯漏泄之,使吾间知之。吾间至敌中,为敌所得,必以诳事谕敌,敌从而备之。吾所行不然,间则死矣。又云:敌间来,闻我诳事,以持归,然皆非所图也。二间皆不能知幽隐深密,故曰死间也。萧世诚曰:所获敌人及己叛亡军士,有重罪系者,故为贷免,相勑勿泄,佯不秘密,令敌间窃闻之。吾因纵之使亡,亡必归,敌必信焉,往必死,故曰死间。梅尧臣曰:以诳告敌,事乖必杀。王晳曰:诈而闻,使敌得之;间以吾诈告敌,事决,必杀之也。何氏曰:如战国郑武公欲伐胡,先以其子妻胡,因问群臣曰:吾欲用兵,谁可伐者?大夫关思期曰:胡可。武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国;子言伐之,何也?胡君闻之,以郑为亲己,不备,郑袭而取之。此用死间之势也。又班超发于阗诸国兵击莎车、龟兹二国,扬言兵少不敌,罢散。乃阴缓生#4口归,以告,龟兹王喜而不虞。超即潜勒兵,驰赴莎车,大破,降之。斯亦同死间之势。又李靖伐突厥,颌利可汗以唐俭先在突厥,结和亲,突厥不备,靖因掩击,破之。张预曰:欲使敌人杀其贤能,乃令死士持虚伪以赴之;吾间至敌,为彼所得,彼以诳事为实,必俱杀之。我朝曹#5太尉尝贷人死,使伪为僧,吞蜡弹入西夏。至,则为其所囚。僧以弹告,即下之。开读,乃所遗彼谋臣书也。戎主怒,诛其臣,并杀间僧。此其义也。然死间之事非一,或使吾间诣敌约和,我反伐之,则间者立死。郦生烹於齐王、唐俭杀於突厥是也。
生间者,反报也。
李筌曰:往来之使。杜牧曰:往来相通报也。生间者,必取内明外愚,形劣心壮,趋挞劲勇,闲於鄙事,能忍饥寒垢耻者为之。贾林曰:身则公行,心乃私觇,往反报复,常无所害,故曰生间。杜佑曰:择己有贤材智谋,能自开通於敌之亲贵,察其动静,知其事;计彼#6所为,已知其实;还以报我,故曰生间。梅尧臣曰:使智辨者往觇其情,而以归报也。何氏曰:如华元登子反之床而归。又如隋达奚武为东秦刺史时,齐神武趣沙苑,太祖遣武觇之。武从三骑,皆衣敌人衣服,至日暮,去营数百步,下马潜听,得其军号。因上马历营,若警夜者;有不如法者,往往挞之。具知敌之情状,以告太祖,太祖深嘉焉,遂破之。张预曰:选智能之士,往视敌情,归以报我。若娄敬知匈奴之强,以告高祖之类。然生间之事亦众;或己欲退,告敌以战;或己欲战,告敌以退。若秦行人夜戒晋师曰:来日请相见。臾骈曰:使者目动而言肆,惧我也。秦果夜遁。又吕延攻乞伏乾归,大败之。乾归乃遣间称东奔成纪。延信而追之。耿稚曰:告者视高而色动,必有奸计。延不从,遂为所败是也。
故三军之事,莫亲於间,
杜牧曰:受辞指踪,在於卧内,。杜佑曰:若不亲抚,重以禄赏,则反为敌用,泄我情实。梅尧臣曰:入幢受词,最为亲近。王晳曰:以腹心亲结之。张很曰:三军之士,然皆亲抚,独於间者以腹心相委,是最为亲密也。
赏莫厚於间,
杜佑曰:以重赏赏之,而赖其用。梅尧臣曰:爵禄金帛,我无爱焉。王晳曰:军功之赏,莫厚於此。张预曰:非高爵厚利,不能使间。陈平曰:愿出黄金四十万斤,间楚君臣。
事莫密於间。
杜牧曰:出口入耳也。密一作审。杜佑曰:间事不密则为己害。梅尧臣曰:几事不密则害成。王晳曰:独将与谋。张预曰:惟将与间,得闻其事,非密与?
非圣智不能用间,
杜牧曰:先量间者之性,诚实多智,然后可用之。厚貌深情,险於山川,非圣人莫能知。梅尧臣曰:知其情伪,辨其邪正,则能用。王晳曰:圣通而先识,智明於事。张预曰:圣则事无不通,智则洞照几先,然后能为间事。或曰:圣智则能知人。
非仁义不能使间,
陈皞曰:仁者有恩以及人,义者得宜而制事。主将者既能仁结而义使,则间者尽心而觇察,乐为我用也。孟氏曰:太公曰:仁义者,则贤者归之。贤者归之,则其间可用也。梅尧臣曰:抚之以仁,示之以义,则能使。王晳曰:七结其心,义激其节;弁义使人,有何不可?张预曰:仁则不爱爵赏,义则果次无疑。既啖以厚利,又待以至诚,则间者竭力。
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
杜牧曰:间亦有利於财宝,不得敌之实情,但将虚辞以赴我约,此须用心渊妙,乃能酌其情伪虚实也。杜佑曰:用意密而不漏。梅尧臣曰:防间反为敌所使,思虑故宜几微臻妙。王晳曰:谓间者必性识微妙,乃能得所间之事实。张预曰:间以利害来告,须用心渊微精妙,乃能察其真伪。
微哉微哉,无所不用间也。
杜牧曰:言每事皆须先知也。梅尧臣曰:微之又微,则何所不知。王晳曰:丁宁之,当事事知敌之情也。张预曰:密之又密,则事无巨细,皆先知也。
间事未发,而先闻者,间与所告者皆死。
杜牧曰:告者非诱间者,则不得知间者之情,杀之可也。陈皞曰:间者未发其事,有人来告,其闻者、所告者亦与间者俱杀以灭口,无令敌人知之。梅尧臣曰:杀间者,恶其泄;杀告者,灭其言。何氏曰:兵谋大事,泄者当诛;告人亦杀,恐传诸众。张预曰:间敌之事,谋定而未发,忽有闻者来告,必与间俱杀之,一恶其泄,一灭其口。秦已间赵不用廉颇,秦乃以白起为将,令军中曰:有泄武安君将者,斩。此是已发其事,尚不欲泄,况未发乎?
凡军之所欲击,城之所欲攻,人之所欲杀,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令吾间必索知之。
李筌曰:知其姓名,则易取也。杜牧曰:凡欲攻战,先须知敌所用之人贤愚巧拙,则量材以应之。汉王遣韩信、曹参、灌婴击魏豹,问曰:魏大将谁也?对曰:柏直。汉王曰:是口尚乳臭,不能当韩信。骑将谁也?曰:冯敬。曰:是秦将马无择子也;虽贤,不能当灌婴。步卒将谁也?曰:项它。曰:是不能当曹参。吾无患矣。陈皞曰:此言敌人左右姓名,必须我先知之。或敌使间来,我当使间去,若不知其左右姓名,则不能成间者之说。汉高伐秦,至峣关。张良曰:吾闻其将贾竖尔,可以利啖之。又曰:其将虽曰欲和,其军士未肯,不如因其懈而击之。乃进兵击破之。又宋华元夜登子反之床,以告宋病,若非素知门人、合人、左右姓名,先使间导之,又何由得登其床也?杜佑曰:守,谓官守职任者;谒,告也,主告事者也;门者,守门者也;舍人,守舍之人也。必先知之为亲旧,有急则呼之;则不可不知,亦因此知敌之情。梅尧臣曰:凡敌之左右前后之姓名,皆须审省,而令吾间先知,则吾间可行矣。王晳曰:不可临事求也。张预曰:守将,守官任职之将也;谒者,典宾客之官也;门者,阍吏也;舍人,守舍之人也。凡欲击其军,欲攻其城,欲杀其人,必先知此左右之姓名则可也。欲港入其军,则呼其姓名而往。若华元夜登子反之床,以告宋病。杜元凯注引此文,谓元用此术得以自通是也。又汉高祖入韩信卧内,取其印,亦迹之。
必索敌人之间来间我者,因而利之,导而舍之,
杜佑曰:含,居止也。令吾人遗以重利,复遇而舍之,则可令诡其辞。
故反间可得而用也。
曹操曰:舍,居止也。杜牧曰:敌间之来,必诱以厚利,而止舍之,使为我反间也。杜佑曰:故能取敌之间而用之。梅尧臣曰:必探索知敌之来间者,因而利诱之,引而舍止之,然后可为我反间也。王晳曰:此留敌间以询其情者也。必馑舍之,曲为辩说,深致情爱,然后啖以大利,威以大刑,自非至忠於其君王者,皆为我用矣。张预曰:索,求也。求敌间之来窥我者,因以厚利诱导而馆舍之,使反为我间也。言舍之者,谓稽留其使也。淹延既久,论事必多,我因得察敌之情。下文言四间皆因反间而知,非久留其人,极论其事,则何以悉知?
因是而知之,故乡间、内间可得而使也;
杜牧曰:若敌间以利导之,尚可使为我反间,因此乃知厚利亦可使乡间、内间也。此言使间非利不可。故上文云:相守数年,争一日之胜,
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情者,不仁之至也。下文皆伺其义也。陈皞曰:此说疏也。言敌使间来,以利啖之,诱令止舍,因得敌之情。因间、内间,可使反间诱而使之。杜佑曰:因反敌间而知敌情,乡间者皆可得使。梅尧臣曰:其国人之可使者,其官人之可用者,皆因反间而知之。张预曰:因是反间,知彼乡人之贪利者,官人之有隙者,诱而使之。
因是而知之,故死间为诳事,可使告敌;
张预曰:因是反间,知彼可诳之事,使死间往告之。
因是而知之,故生间可使如期。
杜牧曰:可使往来如期。陈皞曰:言五间皆循环相因,惟生间可使如期。杜佑曰:因诳事而知敌情,生间往返,可使知其敌之腹心所在。梅尧臣曰:令吾间以诳告敌者,须因反间,而知敌之可诳也。生间以利害岘敌情,须因反间,而知其疏密,则可往得实而归如期也。张预曰:因是反间,知彼之情,故生间可往复如期也。
五间之事,主必知之,
李筌曰:孙子殷勤於五间,主切知之。
知之必在於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
杜牧曰:乡间、内间、死间、生间,四间者,皆因反间知敌情而能用之,故反间最切,不可不厚也。杜佑曰:人主当知五间之用,厚其禄,丰其财。而反间者,又五间之本,事之要也,故当在厚待。梅尧臣曰:五间之始,皆因缘於反间,故当厚遇之。张预曰:人主当用五间以知敌情。然五间皆因反间而用,则是反间者,岂可不厚待之耶?
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
曹操曰:伊挚,伊尹也。
周之兴也,吕牙在殷。
曹操曰:吕牙,大公也。梅尧臣曰:伊尹、吕牙,非叛於国也,夏不能任而殷任之,殷不能用而周用之,其成大功者,为民也。何氏曰:伊、吕,圣人之耦,岂为人间哉?今孙子引之者,言五间之用,须上智之人,如伊、吕之才智者,可以用间。盖重之之辞耳。张预曰:伊尹,夏臣也,后归于殷;吕望,殷臣也,后归于周。伊、吕相汤、武,以兵定天下者,顺乎天而应乎人也,非同伯州犁之奔楚、苗贵皇之适晋、狐庸之在吴、士会之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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