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注正统道藏本-孙子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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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注正统道藏本-孙子批注-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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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曰:恐半涉而水遽涨也。李筌曰:恐水暴涨。杜牧曰:言过汉涧,见上流有沬,此乃上源有雨,待其沬尽水定,乃可涉;不尔,半涉,恐有暴水卒至也。杜佑曰:恐半渡水而遂涨。上雨,水当清而反浊沬至,此敌人权遏水之占也,欲以中绝军。凡地有水欲涨,沬先至,皆为绝军,当待其定也。梅尧臣曰:流沬未定,恐有暴涨。王晳曰:水涨则沬;涉,步济也。曹说是也。张预曰:渡未及毕济,而大水忽至也。沬,谓水上泡沤。
凡地有绝涧、
前后崄峻,水横其中。
天井、
四面峻坂,涧壑所归。
天牢、
三面环绝,易入难出。
天罗、
草木蒙密,锋镝莫施。
天陷、
卑下污泞,车骑不通。
天隙,
两山相向,洞道狭恶。六害皆梅尧臣注。
必亟去之,勿近也。
曹操曰:山深水大者为绝涧,中方高、中央下者为天井,深山所过若蒙笼者为天牢,可以罗绝人者为天罗,地形陷者为天陷,山涧道迫狭、地形深数尺长数丈者为天隙。杜牧曰:军识曰:地形坳下,大水所及,谓之天井。山涧迫狭,可以绝人,谓之天牢。涧水澄阔,不测浅深,道路泥泞,人马不通,谓之天陷。地多沟坑,坎陷木石,谓之天隙。林木隐蔽,蒹葭深远,谓之天罗。贾林曰:两岸深阔断人行为绝涧;下中之下为天井;四边涧险,水草相兼,中央倾侧,出入皆难为天牢;道路崎岖,或宽或狭,细涩难行为天罗;地多沮洳为天胎;两边险绝,形狭长而数里,中间难通人行,可以绝塞出入为天隙。此六害之地,不可近背也。梅尧臣曰:六害尚不可近,况可留乎?王晳曰:晳谓绝涧当作绝天涧,脱天字耳。此六者皆自然之形也。牢谓如狱牢,罗谓如网罗也,陷谓沟坑淤泞之属,隙谓木石若隙罅之地。军行过此勿近,不然,则脱有不虞,智力无所施也。张预曰:溪谷深峻,莫可过者为绝涧,外高中下,众水所归者为天井,山险环绕,所入者隘为天牢;林木纵横,葭苇隐蔽者为天罗;陂池泥泞,渐车凝骑者为天陷;道路迫狭,地多坑坎者为天隙。凡遇此地,宜远过不可近之。
吾远之,敌近之;吾迎之,敌背之。
曹操曰:用兵常远六害,今敌近背之,则我利敌凶。李筌曰:善用兵者,致敌之受害之地也。杜牧曰:迎,向也;背,倚也。言遇此六害之地,吾远之向之,则进止自由;敌人近之倚之,则举动有阻。故我利而敌凶也。梅尧臣曰:言六害当使我远而敌附,我向而敌倚,则我利敌凶。张预曰:六害之地,我既远之,向之,敌自近之,倚之;我则行止有利,彼则进退多凶也。
军行有险阻、潢井、葭苇、山林、蹋к稣撸亟鞲菜髦朔橹σ病
曹操曰:险者,一高一下之地;阻者,多水也。潢者,池也;井者,下也。葭苇者,众草所聚;山林者,众木所居也。蹋к稣撸善帘沃σ病4艘陨下鄣匦我病R韵孪嗟星橐病@铙茉唬阂韵驴值兄娣照┮病C芬⒊荚唬合兆瑁玻搅种讳昃乱玻缥=蕴'荟足以蒙蔽。当掩搜,恐有伏兵。张预曰:脸阻,丘阜之地,多生山林;潢井,卑下之处,多产葭苇。皆蹋к隹梢悦杀巍1靥跛髦直渲小S致羌橄盖币栉倚槭担液帕睿榈蔽绞隆
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
梅尧臣曰:近而不动,倚险故也。王晳曰:恃险故不恐也。
远而挑战者,欲人之进也;
杜牧曰:若近以挑我,则有相薄之势,恐我不进,故远也。陈皞曰:敌人相近而不挑战,恃其守险也。若远而挑战者,欲诱我使进,然后乘利而奋击也。梅尧臣同陈皞注。王晳曰:欲必人也。挑,谓敗绲星笳健U旁ぴ唬毫骄嘟詹欢撸惺严展桃玻涣骄嘣抖粽秸撸瘴抑病N剧宰釉唬悍窒照呶拚叫摹Q缘腥讼确值孟盏兀蛭椅鹩胫揭病S衷唬禾粽秸呶奕Q韵嗳ピ对蛱粽剑佑瘴医床豢梢匀髦氪朔ㄍ病
其所居易者,利也。
曹操曰:所居利也。李筌曰:居易之地,政人之利。杜牧曰:言敌不居险阻,而居平易,必有以便利於事也。一本云:士争其所居者,易利也。陈皞曰:言敌人得其地利,则将士争以居之也。贾林曰:敌之所居地多便利,故挑我,使前就已之便,战则易获其利,慎勿从之也。梅尧臣曰:所居易利,故来挑战。王晳伺曹操注。张预曰:敌人舍险而居易者,必有利也。或曰:敌欲人之进,故处於平易,以示利而诱我也。
众树动者,来也;
曹操曰:斩伐树木,除道进来,故动。梅尧臣同曹操注。张预曰:凡军必遣善视者登高觇敌,若见林木动摇者,是斩木除道而来也。或曰:不止除道,亦将为兵器也。若晋人伐木益兵是也。
众草多障者,疑也。
曹操曰:结草为障,欲使我疑也。杜牧曰:言敌人或营垒未成,或拔军潜去,恐我来追,或为掩袭,故结草使往往相聚,如有人伏藏之状,使我疑而不敢进也。贾林曰:结草多为障蔽者,欲使我疑之,於中兵必不实,欲别为攻袭,宜审备之。杜佑曰:结草多障,欲使我疑#1,稠草中多障蔽者,敌必避去,恐追及,多作障蔽,使人疑有伏焉。张预曰:或敌欲追我,多为障蔽,设留形而遁,以避其追;或欲袭我,丛聚草木以为人屯,使我备东而击西。皆所以为疑也。
鸟起者,伏也;
曹操曰:鸟起其上,下有伏兵。李筌曰:藏兵曰伏。杜佑曰:下有伏兵往藏,触乌而惊起也。张预曰:乌适平飞,至彼忽高起者,下有伏兵也。
兽骇者,覆也。
曹操曰:敌广陈张翼,来覆我也。李筌曰:不意而至曰覆。杜牧曰:凡敌欲覆我,必由他道险阻林木之中,故驱起伏兽骇逸也。覆者,来袭我也。陈皞曰:覆者,谓隐於林木之内,潜来掩我。一侯两军战酣,或出其左右,或出其前后,若惊骇伏兽也。梅尧臣曰:兽惊而奔,旁有覆。张预曰:凡欲掩覆人者,必由险阻草木中来,故惊起伏兽奔骇也。
尘高而锐者,东来也;
杜牧曰:车马行疾,仍须鱼贯,故尘高而尖。杜佑曰:车马行疾,尘相冲,故高也。梅尧臣曰:蹄轮势重,尘必高锐。张预曰:车马行疾而势重,又辙迹相次而进,故尘埃高起而说直也。凡军行须有探侯之人在前,若见敌尘,必驰报主将。如潘党望晋尘,使骋而告是也。
卑而广者,徒来也;
杜牧曰:步人行迟,可以并列,故尘低而阔也。梅尧臣曰:人步低轻,尘必卑广。王晳曰:车马起尘猛,步人则差缓也。张预曰:徒步行缓而迹轻,又行列疏远,故尘低而来。
散而条达者,樵探也;
李筌曰:烟尘之候,晋师伐齐,曳柴从之。齐人登山,望而畏其众,乃夜遁。薪来即其义也。此筌以樵采二字为薪来字。杜牧曰:樵采者,各随所向,故尘埃散衍。条达,纵横断绝貌也。梅尧臣曰:樵采随处,尘必纵横。王晳曰:条达,纤微断续之貌。张预曰:分遣厮役,随处樵采,故尘埃散乱而成隧道。
少而往来者,营军也。
杜牧曰:欲立营垒,以轻兵往来为斥候,故尘少也。梅尧臣曰:轻兵定营,往来尘少。张预曰:凡分栅营者,必遣轻骑,四面近视其地,欲周知险易广狭之形,故尘微而来。
辞卑而益备者,进也;
曹操曰:其使来卑辞,使间视之,敌人增备也。杜牧曰:言敌人使来,言辞卑逊,复增垒涂壁,若惧我者,是欲骄我使懈怠,必来攻我也。赵奢救阏与,去邯郸三十里,增垒不进。秦间来,必善食遣之。间以报秦将。秦将果大喜曰:阏与非赵所有矣。奢既遣秦间,乃信道兼行,掩秦不备,击之,遂大破秦军也。梅尧臣曰:欲进者,外则卑辞,内则益备,款我也。张预曰:使来辞逊,敌复增备,欲骄我而后进也。田单守即墨,燕将骑劫围之。单身操版插,与士卒分功,使妻妾纶行伍之间,散食飨士,乃使女子乘城约降。燕大喜。又收民金千镒,令富豪遣使遗燕将书曰:城即降,愿无虏妻妾。燕人益懈。乃出兵击,大破之。
辞强而进驱者,退也;
曹操曰:诡诈也。杜牧曰:吴王夫差北征,会晋定公於黄池,越王句践伐吴,吴晋方争长未定。吴王惧,乃合大夫而谋曰:无会而归,与会而先晋孰利?王孙雒曰:必会而先之。吴王曰:先之若何?雒曰:今夕必挑战,以广民心,乃能至也。於是吴王以带甲三万人,去晋军一里,声动天地。晋使董褐视之,吴王亲对曰:孤之事君在今曰,不得事君亦在今曰。董褐曰:臣观吴王之色,类有大忧;吴将毒我,不可与战。乃许先歃。吴王既会,遂还焉。杜佑曰:诡诈驱驰,示无所畏,是知欲退也。梅尧臣曰:欲退者使既词壮,兵又强进,胁我也。王晳曰:辞强示进形,欲我不虞其去也。张预曰:使来辞壮,军又前进,欲胁我而求退也。秦行人夜戒晋师曰:两军之士,皆未懸玻焕丛磺胂嗉=祖樵唬菏拐吣慷运粒逦乙病G毓荨
轻车先出居其侧者,陈也;
曹操曰:陈兵欲战也。杜牧曰:出轻车,先定战陈坛界也。贾林曰:轻车前御,欲结陈而来也。张预曰:轻车,战车也。出军其旁,陈兵歌战也。按鱼丽之陈,先偏后伍,言以车居前,以伍次之。然则是欲战者,车先出其侧也。
无约而请和者,谋也;
李筌曰:无质盟之约请和者,必有谋於人。田单诈骑劫,纪信诳项羽,即其义也。杜牧曰:贞元三年,吐蕃首领尚结赞因侵掠河曲,遇疫疠,人马死者太半,恐不得回,乃诈与侍中马燧款恳,因奏请盟会。燧乃盟之。时河中节度使浑城奏曰:若国家勒兵境上,以谋伐为计,蕃戎请盟,亦听信之。今吐蕃无所求於国家,遽请盟会,必恐不实。上不纳。浑手诙颍豌萜搅瓜兀颂吃谙匚魅铩N逶率唬{率三千人会坛所,吐蕃果衷甲劫盟焉。陈皞曰:因盟相劫,不独国朝。晋楚会於宋,楚人衷甲,欲袭晋,晋人知之,是以失信也。今言无约而请和,盖总论两国之师,或侵或伐,彼我皆未屈弱,而无故请和好者,此必敌人国内有忧危之事,欲为苟且暂安之计;不然,则知我有可图之势,欲使不疑,先求和好,然后乘我不备而来取也。石勒之破王浚也,先密为和好,又臣服於浚;知浚不疑,乃请修軏觐之礼。浚许之。及入,因诛浚而灭之。杜佑曰:未有要约而便来请和,有间谋也。梅尧臣曰:无约请和,必有奸谋。王晳曰:无故骤请和者,宜防他谋也。张预曰:无故请和,必有奸谋。汉高祖欲击秦军,使郦食其持重宝埳其将贾竖,秦将果欲连和。高祖因其怠而击之,秦师大败。又晋将李矩守荣阳,刘畅以三万人斗之。矩遣使奉牛酒请降,潜匿精兵,见其弱卒。畅大飨士卒,人皆醉饱。矩夜袭之,畅仅以身免。
奔走而陈兵车者,期也;
李筌曰:战有期,及将用,是以奔走之。杜牧曰:上文轻车先出,居其侧者,陈也,盖先出车定战场界,立旗为表,奔走赴表,以为陈也。旗者,期也;与民期於下也。周礼大搜曰车骤徒趋,及表乃止是也。贾林曰:寻常之期不合奔走,必有远兵相应;有晷刻之期,必欲合势同来攻我,宜速备之。梅尧臣曰:立旗为表,奔以赴列。王晳曰:陈而期民,将求战也。张预曰:立旗为表,与民期於下,故奔走以赴之。周礼曰:车骤徒趋,及表乃止是也。
半进半退者,诱也;
李筌曰:散於前。杜牧曰:伪为杂乱不整之状,诱我使进也。梅尧臣曰:进退不一,欲以诱我。王晳曰:诡乱形也。张预曰:诈为乱形,是诱我也。若吴子以囚徒示不整,以诱楚师之类也。
杖而立者,饥也;
李筌曰:困不能齐。杜牧曰:不食必困,故杖也。一本从此仗字。杜佑曰:倚仗矛戟而立者,饥之意。梅尧臣曰:倚兵而立者,足见饥弊之色。王晳曰:倚杖者,困馁之相。张预曰:凡人不食则困,故倚兵器而立。三军饮食,上下同时,故一人饥,则三军皆然。
汲而先饮者,渴也;
李筌曰:汲未至先饮者,士卒之渴。杜牧曰:命之汲水,未及而先取者,渴也。睹一人,三军可知也。梅尧臣同杜牧注。王晳曰:以此见其众行驱饥渴也。张预曰:汲者未及归营,而先饮水,是三军渴也。
见利而不进者,劳也;
曹操曰:士卒之疲劳也。李筌曰:士卒难用也。杜佑曰:士疲倦也。敌人来,见我利而不能击进者,疲劳也。梅尧臣曰:人其困乏,何利之趋。张预曰:士卒疲劳,不可使战,故虽见利,将不敢进也。
鸟集者,虚也;
李筌曰:城上有乌,师其遁也。杜牧曰:设留形而遁。齐与晋相持,细叔向曰:乌乌之声乐,齐师其遁。复周齐王宪伐高齐,将班师,乃以柏叶为幕,烧粪壤去。高齐视之,二曰乃知其空营,追之不及。此乃设留形而遁走也。陈皞曰:此言敌人若去;营幕必空,禽鸟既无畏,乃呜集其上。楚子元伐郑,将奔,谋者告曰:楚幕有鸟。乃止。则知其是设留形而遁也。此篇盖孙子辫敌之情伪也。杜佑曰:敌大作营垒,示我众;而乌集止其中者,虚也。梅尧臣曰:敌人既去,营垒空虚,鸟鸟无猜,来集其上。张预曰:凡敌潜退,必奔营幕,禽鸟见空,鸣集其上。楚伐郑,郑人将奔,谍告曰:楚幕有鸟。乃止。又晋伐齐,叔向曰:城上有鸟,齐师其遁。此乃设留形而遁也。
夜呼者,恐也;
曹操曰:军士夜呼,将不勇也。李筌曰:士卒怯而将懦,故惊恐相呼。杜牧曰:恐惧不安,故夜呼以自壮也。陈皞曰:十人中一人有勇,虽九人怯懦,恃一人之勇,亦可自安。今军士夜呼,盖是将无勇。曹说是也。孟氏同陈皞注。张预曰:三军以将为主。将无胆勇,不能安众,故士卒恐惧而夜呼。若晋军终夜有声是也。
军扰者,将不重也;
李筌曰:将无威重则军扰。杜牧曰:言进退举止,轻佻率易,无威重,军士亦扰乱也。陈皞曰:将法令不严,威容不重,士因以扰乱也。梅尧臣同陈皞注。张预曰:军中多惊扰者,将不持重也。张辽屯长社,夜,军中忽乱,一军尽扰,辽谓左右勿动,是必有造变者,欲以动乱人耳。乃令军士安坐,辽中陈而立,有顷即定。此则能持重也。
旌旗动者,乱也;
杜牧曰:鲁庄公败齐于长勺,曹刿请逐之。公曰:若何?对曰:视其辙乱而旗靡,故逐之。杜佑曰:旌旗谬动,抵东触西倾倚者,乱也。梅尧臣曰:旌旗辄动,偃亚不次,无纪律也。张预曰:旌旗所以齐众也,而动摇无定,是部伍杂乱也。
吏怒者,倦也;
杜牧曰:众悉倦弊,故吏不畏而忿怒也。陈皞曰:将兴不急之役,故人人倦弊也。贾林曰:人困则多怒。梅尧臣曰:吏士倦烦,怒不畏避也。张预曰:政令不一,则人情倦,故吏多怒也。晋楚相攻,晋裨将赵旃、魏锜怒而欲败晋军,皆奉命于楚。却克曰二憾往矣,弗备必败是也。
粟马肉食,军无悬缶,不返其舍者,穷寇也。
亡公:杀马肉食者,军无粮也;军无悬缶,不返其舍者,穷寇也。李筌曰:杀其马而食肉,故曰军无粮也。不返合者,穷迫不及灶也。杜牧曰:粟马,言以粮谷秣马也。肉食者,杀牛马飨士也。军无悬缶者,悉破之,示不复炊也。不返其舍者,昼夜结部伍也。如此皆是穷寇,必欲决一战尔。缶音府,炊器也。梅尧臣曰:给粮以秣乎马,杀畜以飨乎士,弃缶不复炊,暴露不返舍,是欲决战而求胜也。王晳曰:粟马肉食,所以为力且久也。军无缶,不复饮食也。不返舍,无回心也。皆谓以死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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