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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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精灵-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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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参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就剩下一只外借的猫在守夜。 
第二天一大早,黄队长来到了参田。见十几只被咬死的山鼠堆在窝棚门口,被山鼠咬伤耳朵的那只猫,仍蹲在田间观察守候。看来昨晚,一定发生了一场猫鼠之间的恶战。究竟如何惨烈,只有尽职尽责的猫知道。 
黄队长推开了窝棚的门,一股酒气扑鼻而来。3个失职的看参人还在呼呼地睡觉,其中一个鼾声如雷。地上甚至还有一堆醉酒后的呕吐物。黄队长气得用脚把他们一个个踢了起来。 
大声骂道:“妈了个八字的,赶快给我滚起来。3个大活人竟赶不上一只猫。” 
3个醒酒的看参人。看到了外面平安无事的参田,也看见了耳朵还在流血的猫,更目睹了那堆死山鼠。 
一张张,本来已经褪了酒红的脸,又都羞愧得红到了脖子根。 
年过不惑之年的黄队长,不由想起了一段小时候老人给他讲的一个故事。 
明朝的时候,有一次明军从铁岭卫出发,由西向东去讨伐建州的女真人。其中一支运送粮草的队伍从这里经过,扎营休息。运输队伍中还带着几只猫上路。因为在途中,拦路的绿林好汉可挡,老鼠的偷盗却难防。所以猫在队伍中作用不仅可以防鼠,看见生人也嗷嗷的乱叫报警。这一夜,押送粮草的官兵见荒山野岭无险可言,就放松了警惕,喝酒一醉方休。醉酒的人吐的满地,都忘记了喂猫,几只猫把人吐在地上的东西吃了,也都成了醉猫。夜里,先是山鼠盗吃,后是贼人偷抢。等官兵和猫的酒醒了,什么粮草,全部都没了。 
黄队长没有把故事讲给几个失职的看参人听,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尽职的猫一眼。 
3天以后,偷参的山鼠远遁而去。 
黄队长亲自把猫送回到“五七”战士老石家。顺便又给石振海带了两瓶泡着人参的酒。 
  第九十六章  争斗发生在门口
沙队长家的大恶狗正在村里横晃,咬跑了4只邻家的狗,又吓跑了3个路人。大家都像躲瘟神一样的避开了这只目空一切的狗。人们不是怕大恶狗,而是怕大恶狗家的人。全村无论是人还是狗,只要得罪了大恶狗,沙队长就会亲自上阵,轻则被堵到家门口挨骂,重则被扣工分陪钱,甚至挨打。 
沙家在村里的势力最大,他的大儿子在公社革委会当个小头头,他弟弟在县革委会谋了一差事,连襟是大队的会计。沙队长简直就是村里的土皇帝,就像俗话中讲的“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他家的大恶狗也和主人一样到处专横跋扈,任达不拘。 
大恶狗溜达到了村东头,看见了正在低头走路的女孩吴金凤,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吓得女孩惊叫了一声赶紧往后跑,胳臂上挎的蓝子甩了出去,刚从村外采的野菜撒满了一地。大恶狗见弱更欺,在后面边追边叫。 
女孩吴金凤被逼得无路可逃,无人相救,只好跑向离自己最近的“五七”战士家。就在吴金凤被大恶狗追上的瞬间,士佐犬挡在了大恶犬的面前,傲睨着不可一世的大恶狗。大恶狗火冒三丈,眼前竟然出了胆大包天的挡道狗。 
两只身材相当的大狗在对峙着。谁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战胜对方,都在等待着时机发起攻击。 
九腭狸在房顶上看的清楚,在两只狗相互发出威胁的吼声中,悄悄地绕到了大恶狗的身后。在大恶狗扑向士佐犬的同时冲上去,狠狠地咬住了大恶狗的脊背。 
大恶狗在士佐犬和九腭狸前后夹击中,只有短短两个回合就落败而逃,带着满脖子和脊背上的流血,夹着尾巴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恶狗就趾高气扬的返了回来,后面跟着端着猎枪的主人。 
沙队长见到了“五七”战士老石家的猫与狗就端起枪,刚要扣动扳机,枪口前出现了一个正气凛然的女人,女人威严的眼睛让沙队长打了一个寒颤。 
只见“五七”战士老石的妻子大声喝斥道:“沙队长,你想干什么?你手中的猎枪是用来打野兽的,不是用来打家猫家狗的。你有什么权利随便杀生,你凭什么要介入到猫狗之间的争斗。” 
“让开,我长眼睛可子弹没长眼睛。”凶神恶煞般的沙队长威胁着喊道,双手并没有放下的猎枪。 
孙丽珍无所畏惧地走向了枪口,勇敢地伸出手抓住了枪管。 
“你算什么老爷们,有能耐从我来。” 
“城里来的老娘们,少跟我来这一套。在这村里,我愿意真么样就真么样。赶紧给我他妈的让开!”沙队长不是在说,而是在咆哮。 
这时“五七”战士老石家的门口已经聚了一些人,大家担心的瞅着城里来的女人。 
枪响了,子弹尖啸着打向了天空。只见孙丽珍双手擎起了枪管,发热和振颤的枪管让握住枪管的手有些发麻。 
在周围观望的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场人命血案得以避免。 
枪响的时刻,九腭狸扑到了沙队长的身上,利爪和利齿深深地嵌入了手的血肉之中。 
猎枪此时转到了孙丽珍的手里。愤怒的女人把枪托不断地向路边上的石头上摔,枪托被摔得粉碎,报废的猎枪被扔到地上。 
士佐犬也向大恶狗发动了更加凌厉的进攻。 
人们连拉带劝地阻止了继续的争斗。 
沙队长叫嚣着:“姓孙的臭娘们,这事没个完,等老石回来以后,我再好好的教训你们一家。” 
城里来的女人对此嗤之以鼻,把九腭狸和士佐犬唤回到自己家的院子里,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院子门。 
沙队长用流血的手,拎起了残破变形的猎枪,剧烈的疼痛让他咧开抽搐的嘴。 
大恶狗的横腹处又被撕下去一块皮肉,跄踉着跟着泄了气的沙队长往回走。 
主仆俩是头一次遇到敢于挑战他们强权霸道的人和猫狗,一时竟乱了阵角,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对应是好。 
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是支持沙队长的假面,心里却在为一个女人的行为称赞叫好。同时也为“五七”战士老石家的以后处境所担心。 
老石的妻子孙丽珍,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屋里。 
躲在屋里的战战兢兢吴金凤,一下抱住了救她的恩人,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一个城里来的落难女人,轻轻地抚摸着一个受欺负的乡下女孩的头。 
  第九十七章  群狼猎杀大野猪
肥沃的山林散发着馨香,片片优美的羊齿和苎麻草迎着阳光开放,随风摇曳。满山遍野长满了又或人的山毛桃、橡实、核桃、山里红、野梨、山葡萄、软枣和覃菌类等。 
当年的小灰狸早就变成了充满活力的灰狸,它嘴里叼着一只刚刚捕捉的鹧鸪,轻轻地一跳,动作麻理地攀上了一棵粗大的鱼鳞松。灰狸站在高高的树枝上,昂起头,发出呼唤同伴的叫声。 
由远至近,一头怒气冲天的大野猪,正在追逐着黑白斑猫。 
大野猪鼻孔里的热气像蒸气似的冒出来,嘴巴几乎触地,喘息如同刺耳的电锯声。 
黑白斑猫在前面灵巧的跑着蛇形步,戏弄着这头蠢苯的大家伙。 
大野猪如中了魔法的巨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跟着小猫玩游戏。最后,黑白斑猫的四腿蹬得像弓弦一样,弹簧般地跃上了灰狸蹲在上面观看的那棵鱼鳞松。 
灰狸和黑白斑猫趴在鱼鳞松枝上,看着树下发出雷鸣般咆哮声的大野猪,悠闲的品尝着鹧鸪的美味,不断散落下来的羽毛掉到了大野猪的身上,气的大野猪怒目獠牙地撞着鱼鳞松。野猪的力气再大,可是撼动大树谈何易。 
邻树栖息的几只黑乌鸦,瑟瑟地抖动着翅膀,呱呱地叫着飞向了太阳。 
6匹健壮的野狼也悄悄地包围了,只顾在树下发脾气的大野猪。 
不知天高地厚的大野猪,恶狠狠地向群狼示威。先是用粘满松树油子的厚皮蹭了几下树身,然后四蹄刨地扬起了一团团陈年的腐烂树叶,像一名身披铠甲战袍的猛将,朝着正面的野狼阵直接飞奔了过去。 
只见迎面的野狼,闪开身又回撞了一下大野猪,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大野猪就摔了个仰八叉,露出了最不堪一击的肚皮。 
群狼顺势扑了上去,给大野猪只留了几声临死叫唤的时间。 
云杉树上的两只猫,亲眼看到了孤猪斗群狼的一幕。执迷不悟的大野猪无力抗衡6匹野狼,不长的时间就被风扫残云般的吞食了。领头的就是那匹年轻力壮的灰狼王。 
当群狼离开后,灰狸和黑白斑猫急速跑回到巢穴,立即向猫王东北狸,报告了群狼回归山林的情报。因此,东北狸也不断地派出探猫,同时侦察人们和野狼的动向,避免群猫受到不必要的伤亡。 
灰狼王带领着群狼经过一段时间的远离,又从龙岗山的西麓回到了这里。 
体型硕大的群狼,没有群猫的先天条件和无畏的勇气,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到村庄里面,在人们的眼皮底下巧妙的躲避追杀。而只能是远走他乡逃亡,可是野狼无论到了那里,都是人们的杀戮对象,一路辗转一路危机,转了一大圈还是走投无路,只能无奈的回到了比较熟悉的环境中避难。 
  第九十八章  力救中毒的双猫
清晨,石小勇迫不及待地掀起了宿舍的炕席,露出了有细裂缝的泥炕面。 
在裂缝里面隐藏着许多臭虫和跳蚤,一到了晚上纷纷跑出来兴风作浪,咬的人们睡不好觉。石小勇从队里弄了些农药“敌敌畏”倒在裂缝里,又在灶里加了半捆干稻草。然后,关上门窗,跑出屋外,他要给这些吸人血的寄生虫来个药熏加烟火攻。 
站在青年点院子里,石小勇抹了一把满是汗水的脸,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被“敌敌畏”的浓烈味道,熏得有点喘不上气来。 
忽然,宋队长抱着全身哆嗦的大黑猫和小白猫,一溜烟的跑进了院子里。后面,还跟着神情慌乱的宋队长的小女儿。 
“石小勇,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大黑猫和小白猫就跑到我家门口打滚乱叫。”宋队长知道石小勇懂得一些猫的基础饲养知识,焦急不安的寻问着。 
石小勇连忙接过两只痛苦挣扎的猫,又摸了摸猫正在发烧的体温。犹豫不定的说:“可能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中毒了。” 
“坏了,我家昨晚下药毒老鼠了。”宋队长一脸后悔的表情,重重的拍着脑门说。 
“快去弄根胶皮管子和一盆浓盐水。”石小勇一着急竟大声的向宋队长发出了命令。 
此时的宋队长也没了注意,乖乖地按照石小勇的吩咐去做。 
石小勇轮流把一根胶皮管子,插进大黑猫和小白猫的嘴里,自己的嘴里含着浓盐水,并叼着管子的另一端,向猫的肚子里灌水。 
过了一会儿,两只猫的腹部就鼓了起来。 
然后,石小勇将猫的后肢提起,让头向下,轻轻地敲着猫的肚子,力图把灌进去的水和没完全消化的鼠肉呕吐出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黑猫终于从死亡线上缓过来了。可是,那只小白猫仍未没有恢复正常的呼吸。 
石小勇见状,急忙将小白猫侧卧,用手按住猫嘴,不让其张开。从猫的鼻孔往里吹气,反复不断地吹,直到猫的胸部胀起,对吹入的气体感觉有了阻力且开始起伏呼吸。 
两只猫都被石小勇救活了,可石小勇却恶心的一天吃不下去饭。一想起与猫嘴对嘴的呼吸,还有那些黏糊糊的耗子肉,就蹲在地上干呕。 
这几天,宋队长高兴极了。园林队里的两只猫终于死而复活,自己也避免了无意害死猫的坏名声。逢人就夸:“石小勇真是个好小子。” 
宋队长那正在上小学的小女儿,还写了篇“向知识青年石小勇哥哥学习,为了集体的利益勇救护仓猫”的作文,获得了学校“红小兵写好革命文章”的表扬。有意思的是,前几年猫还被贴上了反动的资产阶级标签,现在又被挂上了无产阶级革命的招牌。看来猫的沉浮也要靠人为的阶级属性来定。 
不久,石小勇成了园林队的现金会计。这在农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岗位,能让一名知青为众多的农工管理钱财,可见大家对石小勇的认可与信任。 
  第九十九章  女人养猫的故事
浓云密布,雨意弥山。 
晚饭过后,陈晓琴回到了寝室,在地上点燃了一束干艾蒿,几股龙蛇缠绕的青烟,不断地扭动着散开,把室内的蚊子驱赶到门窗之外。她赶紧地关上了房门和窗户,并用脚迅速地踩灭了艾蒿一闪一闪的燃火。 
夜幕刚落,团部卫生所的护士金霞和前来探望她的母亲,一起来到陈晓琴的寝室,她们已经打好了招呼,准备在这里借宿几天。 
陈晓琴非常高兴能有人来作伴,特意洗了一个红心大萝卜,用刀切成几瓣后递给金霞和她的母亲吃。 
小褐猫见来了客人,喵喵叫了两声,陈晓琴失意让它出去。它极不情愿地离开了房间,提前到炊事班去看仓库捉老鼠了。 
“好漂亮的小猫!看来小陈同志挺喜欢小猫吧?”金霞的母亲看了一眼正在离开的小褐猫,轻声细语地问着。 
“阿姨,我和您女儿是好朋友。您以后别叫我同志,就叫我晓琴好了。”陈晓琴没有正面回答金霞的母亲。 
“她可喜欢小猫了,肚子里还有许多关于小猫的故事呢。”金霞没等陈晓琴的话讲完,就插进来说。 
“是吗,我们朝鲜族也非常喜欢猫,我们家也曾经养过猫。”金霞的母亲找到了话题,3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着。 
陈晓琴从金霞的母亲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得知了一个朝鲜族女人3次养猫的经历。 
金霞的母亲名叫李顺姬,出生在鸭绿江边的安东。她的父亲靠打草绳子和卖大米糖及种地为生。李顺姬从5岁到19岁是在伪满州国的统治下度过的。日伪时期,学生必须学日语,计时按东京时间,甚至人们吃饭都要分4等。1等日本人吃大米;2等朝鲜人吃小米;3等满人和4等汉人吃高粱米。表面看起来朝鲜人的地位较高,而实际上因为朝鲜亡国,成了低等的日人更为耻辱。 
那时她家第1次养了只短毛猫,捕鼠除害,惹人喜欢。后来,因为她家的人偷吃了大米饭,父亲成了“经济犯”,日本宪兵带着大狼狗前来搜家,无辜的小猫先被日本宪兵的战刀砍伤,后被大狼狗活活地咬死。 
第2次养猫是在解放后,李顺姬和丈夫养了只长毛猫,生性聪敏,活泼可爱。1950年开始的朝鲜战争打了3年多,她家的小猫被过江轰炸的美国飞机给炸死了,好好的猫变成了血肉横飞的尸块。她的丈夫也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参战,虽然受了伤落下残疾,但能够立功回来就是万幸。 
**前,李顺姬的家搬到了辽南的县城。她家第3次养了只卷毛猫,温柔敦厚,雍容大雅。可好景不长,在文化大革命刚开始的时候,小猫被红卫兵造反派用红樱枪扎死在家门口,浑身上下扎了好几个血窟窿。 
李顺姬家3次养猫都未有善终的结果,让陈晓琴听了以后也生同情之心。 
夜深了,她们3个女人躺在一铺炕上,听着屋外滴答的雨声,慢慢地进入了各自的梦乡。 
  第一百章  捕雀崴了猫的脚
快到年底了,老百姓中间轰动着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平日里“最最忠于毛主席”的**人,原来是个阴谋杀害毛主席的反革命凶犯。 
人们心中的一个神圣偶像,顷刻之间就变成了破碎的泥胎。 
老孙头站在屋子中央,神秘兮兮地向坐在炕沿上的杜老太太讲:“真是‘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林彪谋反未成,坐飞机叛逃从天上掉竟然掉到地下来了。9月13日那天的凌晨,已经摔死在蒙古国温都尔汗的大漠黄沙中了,一同摔死的还有他的老婆和儿子。飞黄腾达没弄成,倒弄了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的位置都不满足,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杜老太太满脸震惊和困惑的继续嘟囔着“世事难料呀!一个被人们天天敬祝身体健康的副统帅,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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