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算不考虑注定的因素,如果我仅仅是一座美景,大家拍完照就走人,那样的事情我才不干。
重遇巴黎,难忘的极致浪漫
有时候,那个陪你一起去巴黎的人,可能并非爱人。
保加利亚女孩贝拉要转学了。
我们常常一起做功课。她是个话不多的女孩,很善良。有一天在教室里,贝拉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我要转学了,回保加利亚。”
“怎么这么突然?”我正在做着笔记,听到她这句话愣住了,忍不住提高了语调。
“为了在保加利亚的男朋友。”她笑着说,满脸幸福与甜蜜。
“哈哈,原来如此!那什么时候回去?”
“这个学期一结束,就转学。”她的语气里带着坚决。
在她临走前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我们一起吃饭。贝拉说:“我还没有去过巴黎,想登上铁塔看夜景,想在那里吃一顿晚餐。还有,我想和你们一起去迪士尼乐园!”
于是,黑人男生艾森爽快地说:“我们一起去巴黎吧!我开车。”
每一次来到巴黎都有新发现
这一趟行程就定了下来。同行的,还有另外两位保加利亚女生。清早五点,艾森开车一个个接我们,从海牙出发去迪士尼乐园。
细心的保加利亚女孩们预先做好了寿司,还有各式的三明治。我们一路吃吃喝喝聊天,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一下子就到了目的地。
整个下午,我们几个大孩子把迪士尼乐园几乎玩遍了。那天不需要排队,可能因为是雨天,人有些稀少,我们奔跑着从一边赶到另外一边,觉得好玩的就再多玩几遍。
过山车从小到大并且算上这次,我一共玩过三次,而且是在世界的三个地方玩,感觉完全不一样。还记得第一次玩是在日本迪士尼,玩完后突然天地颤抖起来,是地震,周围人都好似没有事情发生一样只是蹲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慌张。第二次是和父母在香港迪士尼,排了很久的队,阳光晒着头顶,感觉快要冒烟,进去后像是得到解脱一般,等待的时间实在难熬。而这一次,在地球另一端,当列车缓缓进入黑暗中开始惊险刺激的翻转旅途时,我感觉自己失去了重心。
“哇!你叫得够狠!”走出后,贝拉看着我说。
“哈哈,觉得好像要死掉一样!”
想到开学时被分错专业,耽误了学习进度;忘带准考证被驱逐出考场,因此被十多门考试的压力压迫着;小组成员对小组功课的不负责任和中途退出,我只能一个人默默承担着,我就决定趁着这个机会,迎风大声尖叫,把所有压力尽情释放。
果然,尖叫后,许多负担都不见了。
因为迪士尼有不同区域的乐园,我们准备去另一个。快到出口的时候,我突然喊了一声:“啊!票子不见了。”大家都陪着我一路四处找票,却没找到。没有它,就不能去另一个乐园,于是我说:“你们先去吧。”
可是,他们居然很有义气地陪着我留在这边。
“我们一起吧,就在这里再走走!”贝拉挽着我的手说道。我感觉心里暖洋洋的,那是头一回在欧洲觉得自己被重视。
突然,天空下起了大雨,我们奔到街边躲着雨,艾森拿出手机录下了每个人的样子。我还记得那时我戴着牙套口齿不清地说:“好开心啊!还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一起再来。”
看完了第一场迪士尼城堡燃放的烟花,我们就一起开车去了市中心。艾森把车停在了埃菲尔铁塔旁边,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见夜晚灯光闪烁的铁塔,就像家乡的东方明珠塔一样璀璨。那天夜晚,人特别少,我们不用排队就登上了去往塔顶的电梯。电梯穿过了层层铁塔的内部结构,把我们直接送到了塔顶。
巴黎的雨天
站在冬日夜色中的巴黎铁塔之上,我的心里很安静。想着第一次来这里的自己,和这次已然不同。
有的地方,是要注定看着你跳跃性地成长的。
后来,贝拉回去了,她说她过得很幸福。
后来的后来,贝拉分手了。她继续上路,去了美国读书。
有时候,一起去巴黎,并不需爱人陪伴。能够一路上有朋友,或者仅仅是自己一个人和它约会,那也是浪漫的极致。
态度,巴黎
日落的巴黎
Chapter 04 谢谢你曾照亮我
迟到的圣诞礼物
午夜爱尔兰
安尚大楼里的大冒险
情人节最浪漫的情话
都柏林看象记
伦敦大桥倒下来
曼彻斯特,当时的恋人
再见了,爱尔兰
迟到的圣诞礼物
如果说多年后与荷西在一起让三毛原本无望的生活变得精彩,那么遇见树以后,我也开始过起了真正幸福的生活。
爱尔兰北部的城堡
爱情让女孩长大。
这本应该是一份圣诞礼物,可是树从很早就开始卖关子了,“这份礼物全天下独一无二,哪里都买不到。”
“是什么?快告诉我!”
“你猜不到的,而且要花很长时间去制作,不断修改,完成后还要从很远的地方寄过来。”树看着我在思量着的表情,又变本加厉地描述了一番。
“难道又是一件写着中文的汗衫?”他平时没有任何购买爱好,但全世界唯独一样让他充满购买欲的东西就是汗衫。曾经一点中文都不识的他设计制作了一件写着中文的汗衫送给我,汗衫的袖口还被标上了他名字的缩写。“看,原创品牌。”当我发现这个小小的心思时,他在一旁骄傲地补充道。
而这一次,我从书本猜到相框,从冰箱电器猜到彩票,样样都猜完了,没有一个他说是对的。可惜的是,圣诞节这件礼物未能如期到达,他也耐得住性子,能够在我软磨硬泡以及苦苦逼供下继续卖着关子,“我打过很多次电话,他们都说还在制作。你看吧,说了是个好东西,所以需要付出更多的心血和等待。”
这个人的性格和我正好相反。我急躁,藏不住秘密,尤其在他面前,只要他多坚持一会儿来问询我,再神秘再大的惊喜都会老老实实交代,事后就会不停地后悔。
有次暑假回到上海,因为得知他最爱的一个非主流的法国乐队来到上海办一场小型演唱会,于是我千方百计买到了票,为了不错过演唱会一分一秒,还像当初高考时候一样,提前一天踩点。
凑在了一群文艺青年里听了足足两个小时的诡异法语歌,录下了全程演唱会,当我试图去拆下门口贴着的海报时,发现早已被人抢走。结束后,我四处打量着有什么纪念品可以带走。趁着保安叔叔在门口抽烟,我跑上了舞台,拿起地上的矿泉水瓶狂奔出门。因为做贼心虚,我对出租车师傅说:“师傅,开快点,我有要紧事。”“偷”一瓶水的变态行径惊心动魄,只为了博得那个大男孩的倾城一笑。
“猜猜我给你从上海带来什么了?”
“哇!是什么?难不成是……”
“不说不说!”
“告诉我告诉我,和汗衫有关?”
“比汗衫更好!是你最喜欢的乐队!”
明明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吊一下他的胃口,但立马在他的几句追问之下举了白旗。
“你录了她们的CD?啊!这个是什么?我不渴。”他拿起了瓶子,“特地从中国带来的?”
“别喝,你会后悔的,你肯定舍不得喝。”我笑着说道,想象着他喝完然后听我说真相时非常后悔的样子。
“啊?为什么?难不成……”
“哎呀!你看这个视频。”我将刻录的光盘放入电脑播放,“看,多眼熟!主唱喝过,又放下来的!看,就是这个瓶子。”
“天!你怎么拿到的?”
“不要管了不要管了,过程太不好就不说了。重点是,她握过这只瓶子,还有唇印!”我骄傲地描述着这件“变态的战利品”。
“哎,你啊!”树将瓶子小心地放在卧室的橱柜上,和他珍藏的电影光盘放在一起。
虽然没有吊成他的胃口,但看到他开心感动的样子,我颇有成就感。
而我的这件圣诞礼物始终不见踪影,两个月过去了,我已经慢慢淡忘了。终于有一天,树突然打电话给我,说:“礼物抵达了,一回家就拆开来看看吧!”
那天,我整个人都无法平静下来,因为这个“神秘”礼物早已耗尽我所有的思绪。回到家一开门,“快给我看礼物!”我直奔到他面前。他喜气洋洋地递给了我一个棕色的硬纸盒,不大也不小,差不多和鞋盒一个尺寸。我摇了摇,“怎么一点都不重?”晃了晃,只听见纸箱里面有物品与海绵移动的声音。
“快打开吧!”树在一边也非常激动,他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这会是什么。
打开纸盒,把保护纸一张张打开,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个泥塑:一辆自行车上面坐着两个公仔,一个是穿着汗衫牛仔裤的棕发男孩,一个是长发披肩的黑发女孩。男孩在前面蹬着自行车,女孩在后面搂着男孩的腰,头轻轻靠在男孩的背上。
树送给我的礼物,拿去了自行车
树在一旁,得意地看着我,说:“喜欢吗?”
“哇!这个好眼熟,男公仔身上的汗衫就是你那天穿的那件,而女孩发型还有衣服,啊!还有那戴着牙套还试图抿嘴的笑容,不就是我吗?”我惊叹道。
“所以说嘛!这是有钱买不到的礼物,为了它,我每星期都要和制作公司邮件往来,监控整个进程,最后图纸送到中国,一步步加工。因为是从中国寄过来的,所以才那么慢。”
树从我手中接过了雕像,认真地看着每个小细节。
“好用心!我很喜欢!”
“你还记得那个夜晚吗?”树问道。
“嗯,当然记得,在爱尔兰你第一次骑车送我回家。”
派对中的交换生们
我们两个是在爱乐迪的生日派对上认识的。
在派对上,一旦好友去和其他人打招呼,我就会一个人无所适从地在角落里看着大家。正当我准备到门口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时候,两个男孩向我走来。
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留着胡子,棕色的头发,个子很高,另一个比他矮一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
“你好,我叫荷西。”深蓝色衬衫的男孩递给我一杯饮料,“你来自哪里?”
“谢谢。”我接过饮料,“中国。你们呢?”
“西班牙,我来自马德里,他来自巴塞罗那。”他刚说完,就被朋友叫走了。
这时候,一旁高大的男孩开口说话了:“你是这个学期来的交换生?”
“嗯,是啊。你不是吗?”我想起来没有在学校的交换生报到日上见到过这两个男孩。
“我们是上个学期来到这里的交换生,不过我本来是这学期要回巴塞罗那的,但临时决定再交换半年。”他说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中国,我学习电影,而且很喜欢中国电影。”
“真的?”我惊讶地问道。
“我论文写的就是王家卫。”于是,他向我讲起了对于中国电影的见解,对于王家卫电影里上海和香港味道的迷恋。
“《重庆森林》是一部很奇怪的电影,但是我很喜欢里面的音乐,还有王菲。”他说道。
“我喜欢梁朝伟的那一段独白。”
那个男孩笑了起来,“哈哈,《花样年华》他也出演了是吗?”
“是啊,你看懂了?里面讲很多上海话,还有中国的旗袍。”
“这几部电影都不错,比《东邪西毒》好懂多了。”
简单的交谈后,我惊叹于他作为一个外国人对于中国电影的了解。
“对了,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一个电影社团吗?”他问。
“有一个当地的学生告诉我了,下星期三晚上第一次活动,我打算参加。”我回答。
“一起去吧。”
第一次的电影社团活动,我,树,还有和我住在一个学生小区里的德国男生杰卡柏一起去的。
那天看的是一部类似科普的电影,放到中间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回去了,杰卡柏忍不住也起身走了。最后,就我和树两个热爱电影的狂热分子坚持看完。社长在教室灯亮的一刹那,看见台下还有两位社友在,感动不已。
我们两个走出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一月的爱尔兰一切都在冬眠中,风呼呼地吹着,我搓着双手不由得一阵哆嗦。
“上车吧,我骑车送你回家。”树说道。
“不麻烦了,我就住在学校的山脚下。”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西班牙男孩,我说道。
“没事,下坡路很方便。”他开了自行车的锁,戴上黑色手套,收紧了黑色的大衣,跨上自行车后,示意在一旁的我坐上车。
我坐在自行车后座,静静靠着他的后背。他回头看了看我,又示意让我环抱住他的腰。骑了一段路后,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来。
爱尔兰的学生小区
他将脖子上挂着的那副巨大的黑色耳机轻轻地罩在我的耳朵上,打开了播放器。耳旁,传出悠扬而略微悲伤的男声配着钢琴伴奏。
“这样不冷了吧?”
“嗯,不冷了。”
“抱紧我,上路!”
这段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今天竟如此漫长。他没有和我说话,也没有任何寒暄,只是蹬着车不断往前骑。他将所有的风都挡住了,尽管我的双手还是冰凉,但心不再觉得寒冷。我听着音乐,闭上眼睛,感受着一切。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我住的凯利小区。他一直把我送到了我住的屋子前面。
“啊!到了,停这里就好了!”我小心地下了车,把耳机还给了他。
“喜欢这个音乐吗?”他问道。
“嗯,很喜欢。谢谢你!”我看着他亮亮的眼睛说道,“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吧!”我刚准备转身,突然感觉有人拉住了我,迅速亲了我的左右脸颊。胡茬刺到脸上,有些疼却并不令人厌恶,但我还是本能地推开,躲到了一边。
“哈哈,吓到你了!这个是西班牙的礼仪,告别的时候要亲吻两下,中国小女孩。”树笑了起来,将本来在手上的播放器放入口袋,戴上了耳机。
“哦。”我点了点头,脸红了起来。
“好了,我走了,晚安!”他向我摆了摆手。我怔怔地看着他骑车离开的背影。
现在回忆起来,树常会笑着说:“我没有想过,就这么把一个小小的中国女孩捡回了家。”
“对啊,谁都没有想过。”
我差一点错过你,你差一点错过我。可终究没有差一点,整个生命因此而不同。
如果三毛当初和那位德国教授结婚了,就不会有那段浪漫惊险的撒哈拉故事。又或者如果当初三毛去西班牙前那个学长答应同她结婚,就更不会有我们的三毛了。我们嘴里说着“但愿人长久”,但总是在事与愿违地错过那些美好。谢谢以前遇到的那些错误的人,让我一路来到了这里,遇到了更好的人。
午夜爱尔兰
每当我和树聊到在爱尔兰的日子,脑海里总会很默契地出现那一幕幕派对的画面。
“那时候我们总有参加不完的派对,总有一个个到了天亮才睡觉的夜晚,总有可以一起放肆挥霍的明天。”想起那段疯狂的日子,我说道。
“那时候,有一个女孩穿着红裙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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