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司机说没错,穆里尼奥这才知道是董事会作主改的酒店。
穆里尼奥说:“如果这场比赛是对其他任何球队,不是对里斯本竞技,我会立即让球员回家。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很多思绪闪过我的脑海,我甚至想到了立即辞职。但比赛是对里斯本竞技,我知道这对球迷意味着什么。我不能这么做,因为一旦输球,球员会承担所有责任。我深呼吸了两下,下了车。”
6。最后决裂
对里斯本竞技的比赛3比0胜了,穆里尼奥立即离开了教练席。本菲卡球员还在场上庆祝,他则走入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他端详着妻儿的照片。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他找到了难得的内心平静,他觉得没有什么比家庭更重要。
一个想法浮上了他的脑袋。穆里尼奥后来说:“我再次想起了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修改酒店的决定,还有那次酒店换房事件,还有不经过我同意签入的球员,他们没有履行的诺言,等等等等。现在我想看看在我赢球之后他们怎么办。”穆里尼奥已经听说了这样一件事情,一个本菲卡董事对里斯本竞技的董事说:“看看你们这些家伙能不能到这里来把比赛拿下,那我们也能让那家伙走人了。”
在到更衣室和球队简单庆祝后,穆里尼奥回到办公室,脱下衣服,在淋浴之前先给妻子塔米打电话。他穿着内衣,脚搁在桌面上,和家人一起放松。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他日后十分后悔的事情。
穆里尼奥回忆说:“我当时正在和妻子通电话,维拉里尼奥出现在门口。本菲卡主席站在门口,等待我请他进屋。但我根本不睬他,继续和塔米说话,直到他放弃等待转身离去。我永远不知道他当时准备说什么,我只知道后悔自己的举动,但我无法回到过去纠正错误。我曾有机会向他道歉,现在我再次道歉。”
新的新闻总监马列罗继维拉里尼奥之后出现在门口,要求他去参加电视采访。但穆里尼奥不想去,并且同意为此付罚款。他很快冲了凉,然后转身离去。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未来:应该留在本菲卡,还是不?应该和董事会立即把问题解决吗?还是该等待被解雇?是否应该主动把门关上?
本菲卡接下来的比赛对手都比较弱,他们有希望在圣诞节前登上榜首。但就在从里斯本到塞图巴尔的公路上,穆里尼奥作出了一个震惊葡萄牙足球界的决定:“现在是孤注一掷的时候了。我爱我的工作,想留在这个俱乐部。所以他们要么希望我们留下,给我想要的工作环境,要么让我离去。”
在好好休息了一晚后,穆里尼奥第二天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维拉里尼奥打电话。在和塔米谈过后,他准备放低条件,只要求续约一年。或许还在对他前一天的态度生气,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维拉里尼奥没有接电话,急于解决问题的穆里尼奥又打电话给新闻总监马列罗,要求他向维拉里尼奥转告他的全部要求:“若奥,有一个俱乐部向我提出了邀约,如果本菲卡不和我续约一年,我会离开。我不要求更多工资,我会愿意以原工资条件续约,但我需要续约一年。请转告主席。”
尽管他们之间并非朋友,但马列罗还是劝了他:“伙计,你疯了。千万别这么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但穆里尼奥不准备退步:“就像我所说的,要么你们希望我留下,要么不。转告主席,然后让我知道结果。”
马列罗无奈地转告了维拉里尼奥,维拉里尼奥的答复是次日接见穆里尼奥。就这样,在战胜里斯本竞技两天后,穆里尼奥站在卧室床前,看着碧蓝的天上阳光灿烂,萨多河静静地流淌,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这一天的开局很完美。到了球场,穆里尼奥先到更衣室里和球员交代了自己要和维拉里尼奥会谈的事情,然后让助教带队训练。维拉里尼奥在办公室等着他,他说话直接:“就我来说,续约一年没问题。我知道你帮助球队做了一些什么,我很满意。我会给你一年新合同,但我的董事会不想这么做,我们的投资人也不同意。”
维拉里尼奥建议穆里尼奥等到赛季结束,这样球队取得的好成绩可以作为更好的谈判筹码,但穆里尼奥没有受诱惑。就这样,他立即离开了本菲卡,甚至连训练课也没有回去带。他在这里的成绩是9战5胜2平2负,其中一场失利是执教后两天的头场比赛。
在结束会谈后几分钟,穆里尼奥在厕所无意间听到一个本菲卡副主席在用手机对记者说:“你可以写下来,这家伙要求把工资涨到现在的3倍。他财迷心窍,我们才不会接受这种勒索。”尽管如此,穆里尼奥保持了冷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我在巴塞罗那当助教时接受了很多媒体访谈,葡萄牙国内有机会了解我和我的想法,这是我从加泰罗尼亚带来的另一张王牌。
穆里尼奥是天生的工作狂,他总是将赛前准备工作做得细致入微,甚至自己掏腰包请人收集情报,也喜欢摆弄战术板。
7。我的球员不练跑步
在巴塞罗那担任了4年助理教练后,穆里尼奥决定离开西班牙,开始自己的主教练生涯。他执教的第一支球队是本菲卡,仅仅用了9场比赛,他就展示出了自己的执教天赋。
在穆里尼奥(Mourinho)离开本菲卡的同时,里斯本的另一支劲旅也发生了剧变。完全是巧合,里斯本竞技的主教练伊纳西奥也辞职了。此前不久的那场里斯本德比导致双方主教练集体下课,这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有流言说,里斯本竞技有兴趣签入穆里尼奥,但这完全是本菲卡董事会散布出来诋毁穆里尼奥的消息。
8。附加条款
穆里尼奥离职后还不到一天,经纪人维加给他打了电话,想知道他是否有兴趣执教马德里竞技。但在西班牙,有法律规定外籍教练必须先在本国执教两年以上才能到西甲执教,穆里尼奥不符合这个要求。问题是,不管是穆里尼奥还是维加,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通过本菲卡的西班牙籍助教比尔达,他们才搞清了状况,马竞就此被放弃了。
穆里尼奥也和里斯本竞技的董事共进过午餐,但俱乐部高层的某些人显然无意聘请他,而穆里尼奥的好友费尔南德斯被任命为竞技队主帅一事,也让穆里尼奥彻底放弃了加盟里斯本竞技的想法。
2001年4月中旬,穆里尼奥才接到一个叫做“媒体资本”的公司的联络,该公司拥有莱里亚俱乐部的股份,他们希望和穆里尼奥谈谈。当所有人都坐下来后,穆里尼奥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莱里亚现在在联赛中打得不错,你们为什么还要找新教练?现在莱里亚是第7名,难道你们还希望成绩更好?”
但俱乐部的官员告诉他:现在的主教练将在赛季末下课,穆里尼奥才是他们未来的人选。几天后,穆里尼奥给他们提交了一份施政报告,俱乐部很快通知他可以谈合同了。穆里尼奥同意减薪一半,因为他知道:钱永远是某种结果,而不是目标。自信的穆里尼奥在合同里添加了一条附则:如果本菲卡、波尔图或里斯本竞技这三强要求他加盟,他可以在提前一个月通知莱里亚俱乐部的情况下离去。
虽然在签完合同后还不能马上上岗,但穆里尼奥立即投入了工作:他到全国各地去看乙级联赛,在巴西待了一个月,观看了莱里亚可能感兴趣的成百上千名球员的录像带。有一天,他在看电视节目时发现莱里亚现任主教练曼努埃尔?何塞在大发雷霆:“如果穆里尼奥认为足球界是一个丛林,而他是人猿泰山,那他真是大错特错了。”
穆里尼奥理解何塞的痛苦:“我是一个教练的儿子,我父亲在葡萄牙很多俱乐部执教过。我永远不会忘记一名足球教练最痛苦的日子。我看到过父亲被解雇,太多次被解雇。从来没有看到任何人首先打电话通知他。”
穆里尼奥还需要找一个助手,本菲卡时期的助手莫泽尔不愿降薪一半来投靠他,也不愿离开里斯本,所以穆里尼奥需要一个新的人选。这一次,又是妻子塔米帮助了他:“你究竟要什么?你想要一个懂训练的人,还是一个能够提供保护和友谊,善于和球员保持关系的人?”穆里尼奥回答:“我不需要一个训练教练,因为这方面我很强。我需要一个知道如何和球员交流的人,一个在更衣室会有权威的人,一个大个子。”
塔米笑了:“那就和布里托聊聊,他或许是你要找的人。”布里托是穆里尼奥家族的老朋友,他在20年前从巴西来到葡萄牙。作为中后卫,他曾打入过葡萄牙杯决赛,他当时的教练就是穆里尼奥的父亲菲利克斯。布里托不仅和菲利克斯以及穆里尼奥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甚至和穆里尼奥的女友塔米也成为了朋友。穆里尼奥立即接受了妻子的建议,直到今天,布里托提起塔米时都把她称为“教母”。穆里尼奥还请了法里亚,一个他在巴塞罗那时认识的体能训练师,他那时就知道毕业于大学体育系的法里亚总有一天会对他有用的。
赛季结束时,莱里亚的排名是联赛第五。这意味着,穆里尼奥在新赛季必须取得第四名以上的成绩,他想:“这无疑是太困难了。”
9。赶走俱乐部董事
执教莱里亚是穆里尼奥生命中的新体验,这是他第一次远离家庭,第一次生活在葡萄牙中部城市,也是第一次感受小俱乐部文化。这里没有太大的压力,莱里亚俱乐部的注册球迷经常一边看主场比赛,一边把耳朵贴在收音机上收听里斯本竞技的比赛。
赛季前训练开始时,主席巴托洛梅乌为球队选择了一个很好的训练场地。他对穆里尼奥说:“那地方很理想,很私密,空间很大,空气清新。球员可以在附近的山间谷底跑步,真是太好了。”但穆里尼奥的回答让他吃了一惊:“主席先生,我们不会去跑步。我们的训练每天都在场上完成,不会去其他地方。”
巴托洛梅乌坚持说:“是的,你会在场上训练,但早晨你会让球员跑跑步吧?”
“不,主席先生。我当教练,没有人会不带球进行跑步。每天有两次训练,但只会在训练场上。”
巴托洛梅乌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此前我看到的、你的那些前任进行的赛季前训练中,球员经常要在森林和海滩上跑步,以清理他们的肺部。”穆里尼奥回答道:“是的,主席先生,但您最好理解,如果这是别人的工作方式,那我和他们不同,我不这么干。”
穆里尼奥的一个助手听到了所有对话,在巴托洛梅乌离开后,他对穆里尼奥说:“你知道,如果我们遭受两连败,主席会说些什么……”穆里尼奥回答:“当然,他会说我们赛季前体能储备不足。”助教点点头:“对头。”当然,在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自己执政莱里亚期间,永远不会有两连败。
之后的一个周六,莱里亚又领教了新主帅的风格。当天训练结束后,俱乐部官员、记者和教练将进行一场分组友谊赛。兴奋的董事们在训练还没结束时就走上场地的另一边开始热身。穆里尼奥立即中止了训练,然后冲着热身的董事们喊叫,让他们立即离场。
所有人都很震惊,董事们面面相觑。但穆里尼奥没有退步,他又喊了三遍:“出去!出去!出去!”有人回嘴:“但为什么啊?你的训练在那里,有什么问题?”穆里尼奥冷冷地说:“我回头向你解释,但现在给我出去。”
穆里尼奥回忆说:“他们对于职业足球的管理经验太少了。所以当我把他们赶出场时,他们大概认为我疯了。后来我对他们解释说:整个训练场都是我的,为保证球员集中注意力,也为了保护训练在私密状态下进行,训练场必须是球队自己的。董事塞拉第一个告诉我:你完全正确,此事以后再不会发生了。”
赛季开始后,通常看到自己的球队会采用3人中场的巴托洛梅乌吃惊地发现:穆里尼奥治下的莱里亚只用两名中场中路球员,而在进攻中要投入三个兵力。巴托洛梅乌评论说:“这个主教练认为自己还在执教本菲卡呢,他冒了太多风险,他向前扑得太凶了。”
穆里尼奥告诉主席:“为了在赛季结束时卖掉一些球员,来帮助俱乐部赚钱,我们必须这么踢。一个巴塞罗那、波尔图或者里斯本竞技的球探,不会来看一个能够帮助球队防守的射手,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进球的射手,这样才能转会到大球队。”
不管怎样,成绩说明了一切。穆里尼奥在执教19轮后离开了莱里亚,当时俱乐部的成绩是历史上最好的:排名联赛第四,离第三只差1分;与上赛季相比,莱里亚输球更少,赢球更多,平均得分更多,进球更多,失球更少。
10。“莱里亚副主席撞死教练”
穆里尼奥在莱里亚是如此成功,以至于在赛季上半段结束时,本菲卡、波尔图等球队已经又看上了他。圣诞前一天,正在酒店大堂的穆里尼奥听到手机响了,是他的经纪人维加。维加告诉穆里尼奥,托尼将被本菲卡解雇,而穆里尼奥是本菲卡董事会最中意的人选。穆里尼奥说:“尽管我离开时有很多问题,但我知道没有人怀疑我的能力。”
穆里尼奥被邀请去里斯本和本菲卡俱乐部主席维拉里尼奥会谈,这也是两人捐弃前嫌的机会。但会谈在助理教练费雷拉是否留任的问题上僵持住了,穆里尼奥说:“维拉里尼奥认为一个莱里亚的主教练怎么可能拒绝本菲卡,我肯定最终会让步。他错了。”在回莱里亚的路上,穆里尼奥对陪同的助教布里托说:“事情终结了,我们不会去本菲卡。”
还在卢森堡度假的经纪人维加又安排了一次在里斯本的会议。到了里斯本,穆里尼奥去参加会议,助教布里托和法里亚则去吃晚饭。但在路上,他们险些被正好开车经过的莱里亚副主席巴斯托斯撞翻。穆里尼奥开玩笑说:“巴斯托斯先生,你能想像明天的报纸标题吗——‘莱里亚副主席撞死教练’。”
巴斯托斯也开了个玩笑,然后继续他的路程。10分钟后,穆里尼奥接到了巴托洛梅乌的电话,主席很清楚维加的办公室在哪个区域:“嗯,穆里尼奥,怎么了?要去本菲卡?我知道你在维加办公室附近出现。”穆里尼奥知道不可能瞒过主席,但他强调:“主席先生,我能保证现在我不会去任何地方,如果我去,也一定会先通知你。”但第二次会谈依然没有解决费雷拉的问题,本菲卡之路终结了。
两天后(2001年12月28日),穆里尼奥接到了来自波尔图的电话。早在接受莱里亚教职之前,穆里尼奥曾去波尔图球场观看葡萄牙对荷兰的2002年世界杯预选赛,曾在这里当过罗布森两年助教的穆里尼奥再次和长久不见的波尔图主席达科斯塔相逢。
穆里尼奥说:“主席当时就向我表示:有朝一日我肯定会成为波尔图主帅,但暂时不会是下一个。他说:‘你知道谁在向我打听你吗?阿尔韦卡和莱里亚俱乐部。’我知道他说的意思是:如果你是在等待波尔图,那你必须先到其他地方看看;有些小俱乐部对你有兴趣,到那里工作一段,但别失望,到波尔图执教的一天终究会来临。”
时机来得比预想的要快:12月份波尔图表现糟糕,联赛排名降到第五,比穆里尼奥的莱里亚还低。传闻本菲卡在和穆里尼奥接触,这更让波尔图难以接受,达科斯塔听到的消息是本菲卡准备在29日任命穆里尼奥。
所以,尽管28日是达科斯塔的生日,但波尔图主席依然在生日派对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