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雷扫北(薛家将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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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雷扫北(薛家将全传)-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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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龙的这一席话,把李旦说得动了心:“爱卿退下,容朕三思。”

李旦回到西宫内院,当着张美妹,把欲抄斩薛门之事,对她说了一番。

张美妹听罢,赞不绝口。怂恿李旦,及早传旨。

一夜枕边风,把李旦吹得昏头昏脑。次日早朝,便刷下旨意。当即,对张云龙说道:“朕命你带领三百御林军,围抄两辽王府。凡薛家人丁,尽数捆绑收监。”

“遵旨!”张云龙已不得有这一天呢!接过圣旨,乐颠颠走下殿去。

简短捷说。张云龙来到午朝门外,点起兰百御林军。又派人叫来两位国舅。父子三人带兵,来到两辽王府。霎时间,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云龙站在府门前,高声吼叫:“呔,里面听着!万岁有旨,快叫纪鸾英出迎。”

张云龙喊罢,府内没有动静:又喊了一遍,还是鸦雀无声。

这耐,张云龙来气了;“破门搜府!”

“是!”二位国舅推开府门,带着御林军就往里闯。

御林军进了府门,不见一人。他们绕过银安殿,刚来到庭院,就听有人大声喝喊道:“呔!胆大的奸臣贼子,竟敢闯入我两辽王府。谁敢近前,我叫你死无完尸!”

二位国舅抬头一看:当院立着一匹白龙马,马上端坐着一员大将。此人面似银盆,五绺短髯,双耳垂肩,二目有神。头顶银盔,身贯银甲,手中端一杆亮银枪。上眼一看,那真是百般威风飞天外,十人见了九人惊。

二位国舅看罢多时,喝问道:“你是何人?”

这位战将横眉立目,高声答道:“我乃当朝大驸马薛蛟!”

那位说,薛蚊是从哪儿来的呢?薛刚离开玉兰关,薛奎放心不下。暗暗合计:我爹回朝,不让我跟他。哼,我明着不跟,暗里保护他吧!于是,薛刚前脚上路,薛奎也后脚离营。可是,他出了军营,正遇着巡营的薛蛟。

薛蛟问:“三弟,你要到哪里去?”

“蛟哥,我爹走了。”

“三叔干什么去了?”

“回长安去了。本来,我要跟他一块回去。可是,他就是不让。”

“不让你去,你就在营里呆着呗!”

“蛟哥,现在朝中奸佞专权。万一我爹有个三长两短,那该怎么办?”

“那么,你是不是想偷着出营?”

“你猜对了,我现在就走。”薛奎说罢,打马就走。

薛蛟上前,赶紧把他拦住:“三弟,这可使不得呀!”

“为什幺?”

“三叔不是不让你去吗?你若去了,那就是违抗帅令,他定会对你从严惩治;再说,元帅不在,你就是营中的主心骨了。倘若北国兴兵来战,谁来对付他们呢?”

“这个——”薛奎略一思忖:“不要紧。我走了,还有你呢!”

“那可不行。我这两下子,不如你呀!干脆,我去暗保三叔,你在营中保驾。”

薛奎心想:有理。于是,他留在玉兰关,薛蛟单人独骑来到长安。

薛蛟上路,紧紧追赶,并来见着薛刚。一天傍晚,来到一个小镇。走到街心一看:路旁有座客店。客店门口站着个伙计,正在招徕过往的行人。

薛蚊见了,走到他近前。

店小二笑嘻嘻说道:“客爷,住下吧!日落鸟儿投林去,行人进店就是家。厢房很干净,堂屋宽又大。住店带饭馆,吃啥就有啥。要吃茶,水翻花,茶叶咱白搭;要喂马,把草铡,铡得碎,不咯牙。价钱小,利不大,要算账,照二八。若是错过这座店,准要后悔得掉了牙。”

店小二伶牙俐口,说得薛蛟心里喜欢,就跟着他进了店房。

这时,店东走来,抱拳施礼:“客官请了!”

薛蛟一看:嗳,此人丑得出奇!五短身材,瘦小枯干。只生得圆脑瓜盖儿,酒糟脸儿,抹子眉,三角眼儿,翻鼻孔儿,薄嘴片儿。看罢,勉强回了一礼:“店东请了。”

“客官尊姓大名,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呀?”

“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店东一咧大嘴,想笑似哭:“地方有令,过往客官都要盘问。”

“啊,原来如此。我叫薛蛟,从玉兰关来,到长安去。”

“打扰了,请到上房歇息。”

薛蛟来到上房,洗漱已毕,店伙计就送上茶来。并且,还问道:“薛爷,您用什么酒饭啊?”

薛蛟随便点了几样酒菜.便独斟独饮起来。谁知三杯酒下肚,就觉得头昏眼花,浑身发酸。紧接着,就昏死过去。

这时,走来一个悍形大汉。先把薛蛟身上搜查了一遍,又把他捆绑结实,锁到后院的黑房子里。

那位说,店家为什么要暗害薛蛟呢?原来,这是张云龙和北国勾通,在这里设下的一处黑店。干什么?专门打探玉兰关的动静,路劫、杀害来往于长安的唐将,信使。庐陵王从玉兰关打出的三次折报,都被这里暗劫。今天,他们用蒙汗药蒙倒薛蛟。经过搜查,一无所获。为了给张云龙报功,便没有杀他。

三天后,尉迟连也来到店中。店东忙端酒菜,殷勤招待。饭后,躬身施礼道:“尉迟将军,三天前,有一唐将,被我拿获。”

尉迟连问道:“他是何人?”

“名叫薛蛟。”

“啊,是他?”尉迟连听了,暗自吃惊:“现在哪里?”

“后院黑房以内。”,

“你打算如何处置?”

“待我禀报张太师后,再作定夺!”

“嗯!”尉迟连想了想,说道:“你把他带来,我要审问审问。”

店家不敢违抗。忙用解药将薛蛟喷醒,带进上房。

薛蛟浑身酥酸,昏昏沉沉。睁眼一看;见上面坐着一人,正是薛刚。于是,情不自禁地惊叫:“三叔!”

“胡说!谁是你三叔?我是北国大将尉迟连!”

薛蚊听罢,又仔细端详。可是,怎么看,怎么象薛刚。他刚想说话,就听尉迟连说道:“薛家将一心保唐,是我北国的世敌,留下他终是后患。干脆,把他杀掉算了。”

店东听了,不敢作声。

尉迟连又说:“你不是想报功吗?此事由我作证。不仅张太师给你记功,北国也会给你行赏。”

店东听了,慌忙跪倒:“多谢将军!”说罢,唤来一个大汉,拉着薛蛟。一齐朝后皖走去。

他们来到一眼枯井旁边,那个大汉手持钢刀,对薛蛟说:“薛蛟!记住,明年就是你的周年!”说罢,举刀就砍。

就在大汉举刀的同时,尉迟连也抽出了宝剑。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喀嚓”一声,将大汉的人头枭下。

店家见尉迟连刺死自己人。情知不好,撒腿就跑。

尉迟连蹿上前去,‘噌’,也将他刺死。接着,把死尸扔进了枯井。

简短捷说。尉迟连料理已毕,用剑挑开薛蛟的绑绳:“不要迟疑,快快走吧!”

薛蛟又低音叫道:“三叔!”

“胡说!你看看我这部红胡子,能是薛刚吗?”

刚才,薛蛟昏昏沉沉,哪看得清他是红髯、白髯?现在,黑灯瞎火的,更难辨认。只好躬身一拜:“多谢救命之思!”说罢,牵出战马,离开店房。

薛蛟在路上耽搁几日,才到达长安。他进了王府,未见叔父,只见灵棚。等纪老夫人说明原委,他真犹如五雷轰顶,不由跪在灵前,嚎啕大哭:“三叔,您死得好苦哇!千不怪,万不怪,都怪我一步来迟,害得您遭此杀身大祸!”

老夫人见薛蛟哭得这样伤心,只好强忍眼泪,上前劝慰:

“贤侄,不必过分伤心。你三叔遭此不幸,固然是李旦心如铁石,冷酷无情,但是,他大闹金殿、杀王刺驾,也太越轨了。”

薛蛟想起中途所遇,止住眼泪,说道:“人已死去,再难复生。侄儿担心,还有灾祸降临。”

“此话何意?”

“婶娘,您好糊涂啊!我三叔刺王杀驾,犯下了抄家灭门之罪。朝中的奸佞准会摇舌鼓唇,搬弄是非。到那时,就要祸及满门了。”

“这个……”纪鸾英心想:此话有理。都怨自己气乱方寸,险些坏了大事。因此,说道:“如今,有什么法子防范于不测呢?”

“依侄之见,如今之计,走为上策。”

“满朝文武都盯着咱们,到哪里能避灾消祸?”

“急奔玉兰关,方可安生。”

纪鸾英急速吩咐家人,整理行装。准备停妥,便催薛蛟,赶快起程。

薛蛟说:“婶娘先行一步。我还有事情要办,随后赶到。”

纪鸾英连夜化装,乘车出城。

那么,薛蛟为何不与老夫人同行呢?他多了一个心眼。如果一块出城,一来,会招惹麻烦,二来,如果皇上派人抄家,他留在府中,可以钳制他们。再说,薛刚还未下葬,需要安置后事。

次日清晨,薛蛟派人,将薛刚的棺梆草草埋葬。他刚要跨马出府,正碰上张云龙带兵前来。

书接前文。二位国舅见薛蛟露面,心里有点害怕。但是,他们是奉旨抄府,有恃无恐。于是,大声喝斥道:“薛蛟!我们是奉皇上的旨意,来抄薛家满门。识时务者,赶快把你全家大小人等,一齐叫了出来,受绑伏罪。”

薛蛟冷笑一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我是当朝二国舅张彪,他是三国舅张豹。”

“蠖,原来是张鹏的二位兄弟。你们前来抄府.是为你兄报仇吗?”

“胡说!我们是奉旨前来,为国锄奸!”

“哼,好一个‘为国锄奸’。若是我不让你们抄呢?”

“你敢抗旨,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会怎样?”

“我要抓人!”

“好!你先问问我手中这条枪,看它答应不答应?”说罢,薛蛟把亮银枪端在手中,跃跃欲试。

张彪暴叫一声:“你敢抗旨,罪加一等。御林军,快快拿他!”

那帮御林军闻听,“忽啦啦”把薛蛟围了起来。紧接着,枪来刀往,就伸了手啦。

薛蛟抡开银枪,力战众兵。霎时间,横尸满院,血流如注。

薛蛟正在厮杀,就听府门以外,人喊马叫起来。接着,又听张云龙高声暴叫道:“薛蛟,你已成了笼中之鸟,插翅难逃了。快快下马,认罪伏绑吧!”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过潼关班洪丧性命 收残兵薛奎反朝廷

薛蛟闻听府门外人喊马嘶,料知张云龙调来了兵马。于是,摆开兵刃,拼命厮杀起来。霎时间,军兵又倒下一片。

二国舅张彪见此情景,心里一急,抽出宝剑就冲了上去:“薛蛟,尔拿命来!”

薛蛟一涮枪杆,拨开宝剑。紧接着,刺去一枪,正中张彪的颈嗓咽喉。只听张彪一声惨叫,死于马下。

太师张云龙一看,只疼得肝胆欲裂。拼命喊叫道:“军兵,都给我上。拿下薛蛟,重重有赏!”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御林军听了,向潮水般冲薛蛟涌来。

薛蛟暗想:现在,我婶娘已经走远。干脆,我也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于是,把银枪一挥,杀开一条血路,直向府外奔去。

张云龙见薛蛟冲出王府,命三国舅张豹抄府,自己带领众人,追杀逃犯。

张云龙所带的御林军中,有许多原是薛家将的部下。他们追赶起来,嘴上喊得急,两腿跑得慢,明里追杀逃犯,暗里保护薛蛟。

这阵儿,薛蛟己来到城下。

张云龙扯开嗓子,喊叫道.“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守城门的军兵也应声喊道:“快追哇!抓薛蛟呀!你快跑哇!你一走就关城啊!”

张云龙在军兵后面,什么也没听清。薛蛟呢?听了个一请二楚。只见他用枪杆一戬马后鞴,那马就象箭一般冲出城外。

薛蛟刚一出城,军兵赶紧关闭了城门。

张云龙来到城下,不见薛皎,怒腾腾说道:“薛蛟呢,是你们把他放跑了吧?”

守城的军兵听了,一齐跪倒身形:“回禀太师爷!小的一听叫关城,立即闭门上锁。别说是薛蛟。就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那么,薛蛟呢?”

“太师爷,这么多人追杀一人,谅他插翅难逃。说不定呀,早死在半路上了。”

张云龙急忙传令:“四门紧闭,挨户搜查!”

不提张云龙如何搜查,单说薛蛟。他跑出京城,一直来到潼关。这阵儿,心里合计:我从玉兰关回长安之时,没进潼关。如今,何人镇守这里,心中无数。若再碰上列头冤家,该如何是好?可是,着不进潼关,又打听不到老夫人的下落。他合计多时,只好来到城下,向军兵通报了姓名。

军兵见大驸马到了,急忙开城,一直把他送到总兵府门前。并且,让门军往里传禀。

简短捷说。工夫不大,就听府中鼓响笙鸣,动乐迎接薛蛟。

薛蛟往里一瞅:只见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官员。来到近前,满脸堆笑,躬身施礼:“下官不知驸马爷驾到,有失远迎,请当面恕罪。”

薛蛟见总兵如此客气,连忙还礼:“总兵大人免礼!”

总兵领着薛蛟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忙吩咐献茶。

总兵面带敬仰之情,说道:“上官就是那位久战疆场、名扬四海的大驸马薛蚊吗?”.

“大人过奖了,正是本宫。总兵大人,恕我多年不在朝中,未曾参拜过大人,您是……”

“驸马爷,下官姓班,贱名班洪。”

“噢,原来是班大人。我家老夫人可曾打此路过?”

班洪说:“老夫人已到这里。只因府中人多眼杂,老夫人住下多有不便。为此,下官已安顿到僻静的地方。”

薛蛟听罢,这才放心。急忙起身,向班洪深施一礼:“多谢大人关照,受薛蛟一拜。”

“唉呀,岂敢,岂敢。快,请坐下吃茶。”

薛蛟复坐定身形,将茶饮下。可是,坏了。怎么?眨眼的工夫,就觉得头昏脑胀,两眼发花,四肢无力,神情恍偬。紧接着,“扑通”一声,往桌上一扒,就不省人事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潼关的班总兵,也是张云龙的心腹。早在斩杀薛刚的时候,张云龙就派密探到潼关报信。再三吩咐班洪,凡是薛家人丁路过此处,必须设法扣留。纪鸾英刚路经此地,就被他用药迷倒,锁在牢中。薛蛟刚入府内,也中了人家的圈套。

话休絮烦。班洪一看薛蛟中计。乐不可支。急忙吩咐“来人,将他绑了!”

薛蛟被捆绑到天井当院。经风一吹,似醒非醒。他迷迷糊糊合计道:我怎么浑身紧绷绷的?动动胳膊,抬不起来。细一思谋,明白了端详。于是,叫骂道:“班洪,我与你无仇无冤,为何下此毒手?”

班洪走来说道:“大驸马,你不要恼,也不要骂。我把你拿下,是受命于张太师。若不如止匕行事,我的性命难保啊!”

“哼!班洪,苍天有眼,善恶有报,你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驸马,休用大话吓我。心慈难谋高位,无毒不为丈夫。来呀,把纪鸾英带来,一同处斩。”

薛蛟一听,才知道老夫人也遭此难。他把一腔怒火,都集中在张云龙身上。暗骂道:张云龙啊张云龙!我生时不能报仇,死后变为厉鬼,也不让你安生。

这时,就见班洪命人把老夫人带来,捆在远处的一裸树上,不让他婶侄相见。

一切准备停当,班洪走到薛蛟跟前,举剑要砍。

正在这时,一个军兵跑来报道:“总兵大人,门外又来了一人。”

“谁?”

“自报是二驸马薛奎。”

“啊,是他?”

班洪这一惊非同小可。只见他浑身战栗,“当啷”一声,宝剑落地。为什么?那薛奎名震四海,威丧敌胆。一个小小班洪,焉能不怕?愣怔了好大一阵,才清醒过来:“快,把他们押下去,先招待二驸马。”

诸位,这“招待”二字的意思。是在茶里放毒药,暗毒薛奎。

军兵应声,去准备茶水待客。

班洪强作镇静,重整衣冠,迎到府门以外,满脸赔笑道:“不知二驸马驾到,下官迎接来迟,望多多恕罪。”

薛奎绷着小脸儿,噘着雷公嘴。怒悻悻说道:“半天不见你出来,你是在里面睡觉,还是悄悄捣鬼?”

班洪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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