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雷扫北(薛家将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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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雷扫北(薛家将全传)-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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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文武朝臣有目共睹,有口皆议。”

“都议些什么?”

“都说薛刚杀驾,事出有因。”

张云龙只露了个话头,就不吭声了。

李旦着急地问:“什么原因?”

“臣不敢多言。”

“但讲无妨。”

张云龙看了看李旦的脸色,说道:“万岁,请恕臣直言。薛刚跟随庐陵王多年,且又是儿女亲家。在他心上,只有庐陵王。根本没有万岁。今天上殿杀驾,流露了他的不轨之心。万岁,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张美妹站在一旁,也推波助澜:“万岁,害人之意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事重大,万万大意不得。”

李旦沉思片刻,又问:“老爱卿,薛刚口口声声说,在玉兰关曾连打过三封折报。你身为掌朝太师,又兼兵部大司马,来往公文都经你手,你可曾见过?”

张云龙闻听此言,“扑通”跪倒身形:“万岁委臣以重任,微臣忠心耿耿,尽忠报国。虽然事务繁杂、日理万机,但事事谨慎、不敢疏漏。这折报乃是朝中大事,岂敢隐而不喜?”

“这么说,你也来曾看到?”

“确实不知。”

李旦自言自语地说:“那么,这折报落到了何人手中呢?”

张美妹插话道:“究竟有无折报,真假难定啊!”

李旦说:“难道薛刚谎奏不成?”

张美妹把嘴一撇:“哼哼!欲闹金殿,编造一篇胡言,也是有的。”

这时,一个太监跑来,跪倒身形:“启奏万岁,大事不好。薛元帅手持宝剑,硬要进宫见驾。”

“啊?”李旦大惊失色,急忙传旨:“就说朕已歇息,有事明日再奏。”

这一个太监刚刚走去,另一个太监又慌忙跑来:“启奏万岁,薛元帅已经闯进宫门!”

李旦吓得浑身栗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云龙见状,连忙启奏:“万岁不必惊慌。有我父子保驾,大谅无妨。”

李旦战战兢兢说道:“太师不可莽撞,薛刚万万杀不得呀!他要一死,薛家子孙怎能善罢甘休?若是倒戈反唐,那还了得!”

张云龙说:“薛刚如果闯进宫来,难道就看着他弑君不成?”

李旦说:“你父子三人小心保驾,莫让他得手。待朕出面,好好劝他。”

这时,就见御林军拦着薛刚,且阻且遇,一直遇到西宫院内。

薛刚看见李旦,一个箭步穿了过去,用手点指:“无道的昏君!你宠信奸佞,陷害忠良。我岂能容你?”说罢,举剑就刺。

李旦见势不好,急忙抱头躲闪。

薛刚跨前一步,正要再刺第二剑,就见张云龙父子一齐围来,拦住了薛剐。

二国舅飞起一脚,将薛刚踹倒在地。

张云龙父子,如饿虎扑食,把薛刚捆绑起来。

张云龙转过身去,把李旦搀坐在绣龙墩上,附耳说道:“万岁,臣说薛刚图谋不轨,没说错吧?”

李旦听罢,又恨又气,点指薛刚,叫骂道:“薛刚,好你个叛臣贼子!想当初,我大唐的江山如铁筒一般,却被你一脚踢毁。武则天篡位登基,害得我弟兄流离失所。朕念你在九雁山招兵买马,灭周兴唐,建立了功勋,才既往不咎。实指望你一心一意保扶社稷,落一个保国忠良,名垂青史。谁料你反心不灭,又来金殿杀驾。薛刚,你可知罪?”

薛刚把眼一瞪,说道:“李且,少说废话。今天我没杀死你,算我无能。既然落在你手中,情愿任你发落。”

“哼,死在临头,还敢嘴硬。来呀,把他押入死牢,待明日金殿问罪。”

“遵旨!”御林军答应一声,把薛刚押人死牢。

第二天早朝,群臣山呼万岁已毕,李旦声色俱厉地说道:“众位爱卿!昨日夜晚,后宫院抓到一名刺客。现在,朕要当众发落。”

文武百官听了,一个个吃晾不已,面面相觑。

正在这时,又听李旦传下口旨:“来呀,带刺客!”

传旨官一声高喊:“带刺客——”

眨眼间,御林军推进一个人来。众臣一看,全都傻眼了。怎么?万万没有想到,刺客竟是忠孝王薛刚。

薛刚被押上殿来,立而不跪。

李旦一拍龙书案,厉声说道:“下站者,可是刺客薛刚?”

“既然知道,何须多问!”

“晚夜体持剑闯宫。刺王杀驾,该当何罪?”

“杀你这无道昏君,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何罪之有?”

李旦高声喝道:“哇l刺王杀驾,死罪难容。来呀,推出去斩首示众!”

“是!”

御林军答应一声,架起薛刚就往外拽。

要是往常,皇上传旨杀人,准会有人求情。薛刚若是犯了别的罪过,也会有人为他保本。可是,他刺王杀驾,这是祸灭九族之罪。你想,谁敢拿性命开玩笑啊?那文武百官,连气也不敢长出。和薛刚沾亲带故的,也犹如惊弓之鸟。

金殿上沉静了片刻,忽见武班中走出一个人来。群臣甩脸一看;原来是镇京元帅马周。

马周来到丹墀,跪倒磕头:“万岁,臣有本章启奏。”

李旦“嗯”了一声,说道:“马爱卿,莫非想为薛刚开脱罪责?”

“微臣不敢。”

“有何本奏?”

“臣以为,薛刚剌王杀驾,罪该万死。但觉得,此事十分蹊跷。想当年,薛刚大闹花灯,那是他年幼无知。自重兴大唐以来,万岁对他皇恩浩荡,倍加器重。庐度王加封他为忠孝王,子、侄受封,兵投在握。他只能肝脐涂地、报效君王,岂有刺王杀驾、恩将仇报之理?再说,薛刚年过半百。不比当年鲁莽无知。他怎能糊涂到这样的地步?”

李旦说:“看来,爱卿对薛刚刺朕,心存怀疑?”

“微臣不敢。我想到法场上问他个明白,请圣上恩准。”

李旦不好意思驳回马周,说道:“朕准你前去。”

“臣遵旨!”

马周谢恩下殿,直奔午朝门外。

简短捷说。马周来到法场,见了薛刚,不由得心如刀绞、热泪盈眶。

象薛刚这样的重臣权贵,犯了王法,不用绳捆索绑,只在脖子上挂条白带,那叫忠孝带。也不用绑在桩橛之上,坐在犯法椅子上就行了。可是,薛刚犯的是反叛重罪。所以,不挂忠孝带,不坐犯法椅,和常人一样,被绑在了桩橛以上。

马周来到薛刚切近,低声说道:“三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干这样的糊涂事啊!你告诉小弟,为什么要杀皇上啊?若有冤枉之事,小弟尽力替行伸张。”

薛刚慢慢睁开双眼,看了看马周:“你是何人?”

这一句话,把马周问愣了:“三哥,怎么连小弟也不认识了?我是马周啊!”

“噢,是贤弟啊!唉,我被昏王李旦气糊涂了。”

“三哥,快对小弟讲讲情由。”

“贤弟,你不要多问,也不用多管。我恨李旦,非杀他不

可!今天没把他杀掉,我只好速求一死!”

马周再问,薛刚又紧闭双目。一声不吭了。

马周无奈,只好离开法场。这阵儿,他心中合计:看来,薛刚已经无救了。我得给老夫人送个信去,好让她来祭奠法场。于是,催马直奔两辽王府。

马周来到薛府门前,下了战马。也不用家人禀报,径直来到上房。

老夫人见镇京元帅到了,心中不由一怔。忙上前询问道:“贤弟,看你神色慌张,所为何事?”

马周单刀直入,说道:“我三哥昨夜闯入皇宫,刺杀李旦,已被擒拿。现在被绑赴法场,就耍问斩!”

老夫人听了,“啊呀”一声,气堵咽喉,昏死过去。

丫环急忙围上前来,捶背捋胸,连声呼唤。过了好大一阵。老夫人才缓醒过来。

马周劝慰道:“嫂嫂,不必过分伤心。三哥刺杀李旦,供认不讳,毫无解救办接。你快做准备,祭奠法场去吧!”

纪鸾英听罢,急忙吩咐家人:给两位公主送信,同时准备后事。

简短捷说。老夫人来到法场,见了薛刚。便呼唤起来。可是,薛刚理也不理。

老夫人急了,叫骂道:“你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死到临头,竟吓成选样!你睁眼看看我,也不枉与你夫妻一场!”

薛刚听了,这才睁开双目:“事到如今,说啥也没用了。唉,都怨我连累了你们一家。夫人不必伤心,以后准会真相大白。”

“你有什么隐情难言,对为妻说说何妨?”

“不必多问。快收拾收拾,离开长安。否则,后悔晚矣!”

老夫人再问,薛刚又紧闭双目,一声不吭了。

这时,两位公主也来到法场。她俩跪在薛刚面前,“爹爹”、“爹爹”呼唤起来。

薛刚充耳不闻,连眼皮子也不眨。

二位皇姑见公公不理,忙对婆婆说:“婆母在此守候,待我二人上殿求情!”

书耍简短。二位皇姑刚来到午朝门前,就被黄门官拦住:“万岁有旨,今日不准任何人进宫!”

银屏公主一听,生气了:“我是当朝皇姑,你敢如此无礼!”

黄门官举起手中的宝剑,说道:“这有圣上的尚方宝剑。敢闯宫者,格杀勿论!”

金屏公主见势不好,拉起银屏就往回走。见了老夫人,把李旦封宫之事,述说了一番。

老夫人长叹一声,说道:“皇姑莫要费心。看来,这场大祸难以逃避了。”

婆媳三人,只好守着薛刚悲啼,咒骂李旦无情。

正在这时,忽听耳边有人说话:“唉呀!人还没死,你们嚎叫什么?待我找李且说理去!”

老夫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逍遥王程咬金。她立对止住哭声,深施一礼:“多谢千岁费心。”

“好说,好说。这点小事,还费什么心呢?”程咬金说着,便朝午朝门走去。

那位说,程咬金是怎么来的呢?他是被镇京元帅马周请来的。马周见李旦封了宫门,别人不能入内,便想起了程咬金。

程咬金年事已高,不参于朝政,便在逍遥府里安度晚年。可是,他要上殿面君。谁也不敢阻拦。因为老王爷有一柄板斧,名叫砍王斧,是先王李世民所赐。带着这把斧上殿,一不参王,二不拜驾,三可管事。管什么事啊?先王曾说过:“这把斧,上管君主不正,下管文武不忠,内管三宫六院,外管皇亲国戚。”

马周来到逍遥府,面对程咬金,把眼前之事述说了一番。并说:“现在,薛刚已被绑赴法场,午时三刻就要问斩!”

程咬金忙问:“此话当真?”

“人命关天,谁敢跟您老人家戏耍。”

“待我去看看!”

程咬金命人牵来宝马大肚蝈蝈红,怀抱砍王斧,先来到法场,和纪鸾英老夫人说了几句。然后,便要上殿面君。

黄门官见老千岁来了,笑嘻嘻说道:“老千岁稍候,奴才往里通报。”

程咬金把手一摆:“用不着,我自己通报吧!”话音一落,“噔噔噔噔”,走上金銮宝殿。

李旦见程咬金上殿,明知故问道:“老千岁,不在府中颐养天年,上殿何事?”

“别的事不管,杀人的事我可得问问。万岁,不知今天斩杀哪家?”

李旦闻言,心里说;程咬金啊,装什么糊涂?你已路过法场,能不知道杀谁吗?好吧,跟你没法生气,我就多磨一阵嘴皮子吧。于是,说道:“老千岁,罪犯不是别人,乃是叛臣薛刚!”

“什么?薛刚在前敌带兵打仗,怎么会成了叛臣?”

“他昨夜闯宫,刺王杀驾,还不是叛臣?”

“啊!”老千岁来得匆忙,根本没问清是怎么回事。听说刺王杀驾,心中不由就是一惊。可是,既然来了,总不能磨头就走吧!出口三分利,不行也够本。于是,说道:“薛刚和你无仇无恨,他怎么会杀你呢?你当皇上的,可不能听信谗言!”

“老千岁,薛刚刺朕,凶器尚在,他本人也供认不讳。对此,你难道有怀疑不成?”

程咬金沉思片刻,又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明白,薛刚为何刺你?”

李旦说:“只因他兵扎玉兰关,曾给朕连打三次折报。因朕没有回他,便起了歹心。”

程咬金说:“着哇!这个薛刚,他也太糊涂了。要把这事儿早早告诉我老程,还用这么费事?”

李旦不解,问道:“老千岁,此话怎讲?”

“用不着他动手,我替他杀你!”

李旦听了这几句话,差点气得昏死过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求圣恩讨来催斩旨 遇救星是亲不认亲

程咬金从李旦口中得知,薛刚在玉兰关。曾连打三封折报,不见回音。他暗暗埋怨薛刚,要把这事儿早早告诉我老程,我替你杀死皇上。

李旦闻听,焉能不气?不过,气再大也不敢对程咬金发作。为什么?那砍王斧厉害呀!只见他把脸一沉,说道:“老千岁,为何如此讲话?”

程咬金见问,嘿嘿一笑,说道:“万岁莫惊,老臣是跟你闹着玩哩I依我看,先应追究折报落在谁手?查清问明。再杀薛刚不遇。”

“朕已查过。折报无人见过,都是薛刚编造的谎言。”

程咬金说:“真的也罢,谎言也罢,你千万不能杀他。真要杀了薛刚,你这个皇上可就当不成了!”

李旦一听此言,陡然颜面色变。心里说:哼!我坐龙庭,是祖宗基业,吉人天相。难道说,非薛刚而不行?这分明是以臣压君,欺我软弱。今天不杀薛刚,明天再有人刺王杀驾,该当如何?想到这里,说道:“老千岁,不必多言。大唐律条写得清楚,刺王杀驾乃为反叛,格杀勿赦。来呀,传朕旨意,催斩!”

“是!”御林军应声而击。

李旦传出口旨,急得程咬金直跺双脚:“昏王!老臣不来,你还不斩,老臣上殿求恩,你反倒急着催斩。这不成心给我眼里吹火,嘴里填沙吗?”说到此处,扬起了斧子,冲到龙书案前:“你可知道这斧子的来历?你若饶了薛刚,我就饶你,你若不饶薛刚,我也决不饶你。何去何从,快快定夺!”

李旦见此情景,正要向后躲避,忽见金殿上走来一人,跪倒启奏;“禀万岁得知,薛刚的人头落地!”

程咬金听了:“啊呀”惊叫一声,昏倒在地。

李旦这才松了一口气:“快快把他抬回府去。”

为什么斩杀薛刚,竟如此之快呢?原来,监斩官是张云龙。李旦的催靳旨一到,他就下令开刀。

再看那法场以上:马周和纪鸾英婆媳,让家人抬着薛刚的死尸,送回两辽王府,操持丧事,这些不必细表。

单说李旦。他回到后宫,也是心神不宁啊!为什么?薛刚刺王杀驾,斩他有理有据。可是,薛家满门战将,都在玉兰关。倘若为报仇而兴兵反唐,该如何是好?他思来想去,没有主意。于是,传令宫人,密宣张云龙入宫。

简短捷说。张云龙参拜已毕,问道:“圣上宣诏老臣,有何旨意?”

“薛刚死后,朕心中烦乱。宣你入官,与朕排忧解愁。”

张云龙一听李旦的口气,就猜着了他的心事。略一琢磨,说道:“反叛薛刚,罪有应得。万岁天性仁慈,一定是为怜悯他而心绪烦乱。万岁,不必如此。有功行赏,有罪严惩,这是旷古以来的法度。不执法,难以冶天下。”

李旦说:“朕明此理,只是……”

张云龙见他欲言又止,又低声说道:“不过,万岁担忧也不无道理。薛刚一死,他的子孙后代,岂能善罢甘休?如果兴兵复仇,大唐的江山可就难保了。”

“老爱卿,快替朕想一治乱之策。”

“常言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依臣之见,就该抄斩薛家满门,以绝后患。”

李旦摇了摇头:“老爱卿此言固然有理,可那薛家将都在阵前,兵权在手。想抄斩满门,谈何容易!”

张云尤一听,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万岁,俗话说,‘树倒猢狲散。’薛刚已成反叛,全家在劫难逃。文武大臣、天下百姓,谁敢与他同流合污?到那时,他薛家将再有本事,也独木难支啊!”

张云龙的这一席话,把李旦说得动了心:“爱卿退下,容朕三思。”

李旦回到西宫内院,当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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