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佛教神秘文化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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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佛教神秘文化密宗-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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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断灭人生轮回的信念;还有助于认识并排除一切欲望,特别对名色肉欲的排除。土观·却吉尼玛指出:“觉域的意义,是依教授之作用而立的名。说以慈悲菩提心能断自利的作意,以空性见,能断轮回根本,此二和合有断四魔等的功能,故立此名。也有写此字为‘角’的,意为‘行’,即行菩萨所行持的方便智慧之道,故有此名称。”(注:《土观宗派源流》第93页)。由此得知,觉域虽有两种写法,但其意思基本一致,就是以菩提心或慈悲心来断灭自利心,以般若性空来断除我执。
觉域派的教法也是源于帕丹巴桑杰的学说,所以,土观·却吉尼玛对觉域派这样称呼道:“希解派的旁支觉域派”。由此可见,两支宗派的密切关系。根据《土观宗派源流》,帕丹巴桑杰第三次进藏时,将“觉”的教授传给觉丹·索南喇嘛和雅隆·玛热赛布,雅隆·玛热赛布又传授给其侍者宁巴赛荣,宁巴赛荣传授给孜敦和松敦二人。孜敦传年敦,松敦传格丹舍摩,格丹舍摩传藏敦,藏敦又传宁敦等人。这一传承均为男僧,所以,后来称其为“男觉派”。觉丹·索南喇嘛将“觉”传授给女弟子玛久拉珍,从她开始传承下来者大多数为女性尼姑。正如“男女弟子中得成就者有二十一人。其中女子得成者十八人。”(注:《土观宗派源流》第93页)。这里指的是玛久拉珍的门徒。因此,从玛久拉珍传承下来的被称为“女觉派”。故在觉域派的历史上出现了两大传承。
觉城派虽然从公元十一世纪末开始形成,并在藏区兴盛流传,但由于此派没有严密的制度,组织纪律涣散,特别是缺乏雄厚的经济基础,觉域派的寿命也与希解派一样,到十五世纪末逐渐衰落。但值得一提的是国内许多学者认为消声匿迹的觉域派,迄今依旧主要由尼姑继承和传播,相沿不绝。
觉域派依据的是般若波罗蜜多经与密咒相随顺而行持的法门,其教义源于广中略三品《般若经》,尤其以《集经》为根本,因此,觉域派作为一个独立的宗派已很少存在,只有一部分尼姑传承,但它的教义教规则被藏传佛教的其它宗派所吸收。正如“因为觉法宏传于没有教别的其他派中,于是各随自宗的爱着对其见地与修行方面,很显然也产生了各种不同的讲解。”(注:《土观宗派源流》第94页)。的确如此,觉域派的学说不仅融入各宗派的教理之中,而且其要义在藏族近代史上引起过几次小型宗教学潮。对此,土观·却吉尼玛曾用优美的诗词作了如下概括:
他已不存在什么妄想分别,
但为化度有缘而变化游戏,
随其所应而示以无量化行,
随其所欲而赐予殊胜悉地。
丹巴桑杰是老父名,
用波罗蜜多道的心要,
父续母续的究竟要门,
宣说与无量数的雪域之人。
一切成就者的密意精华,
摄集一切法的无上妙药,
它名为能息众生苦恼之道,
所有善巧者都同声赞扬。
契合阿底峡的风规,
参修本自无生的最胜教授,
阿妈莱吉卓玛的能断法门,
盛哉!这是大乘法要的心髓。
众多宗派林,宣讲希解声,
杜鹃转歌喉,耳饱餐精英。(注:《土观宗派源流》第95页;莱吉卓玛,即玛久拉珍。有关她的事迹参看前文第二章)
觉域派认为,该派教法能断除人生的一切苦恼,达到涅槃境界。换句话说,该教法是通过心理思维活动对宇宙本体有了一切皆空的认识,从而达到成佛的境界。其意思是用慈悲心、菩提心来断除自利心,用般若空性来断除我执。也就是说,人们由于不能正确认识所面对的一切对象而生起种种烦恼,因此,觉域派提出只有开发人的真正的智慧和所有的慈悲心才能从根本上断除一切烦恼。
B、神秘的“苦行”法
觉域派信徒习惯于怀着特别爱好的心情专心祈祷那些可以引起恐惧的神祗:夜叉、鬼、怪。它们以其可怕的、带血的和凶恶的形象出现。觉域派的修持者在修炼时,备好一把人腿骨号和一面手鼓,并被要求在坟地和陈尸处完成相应的仪式。他们所喜欢的时间是夜间。以神秘的修持者身份在这种能引起恐惧的气氛中独自一人生活,怀着其日常的静修而获得的对《般若波罗蜜多经》的坚信,并怀有由他们以特定方式理解和解释的想象。在召神时,坚信心可以帮助静修者对付原来烦恼的入侵,这些出现在静修者面前的形象都是其个人思想的造物。当然,为了坚信这些形象并不存在而仅仅是一种尚未受控制的思想的幻觉,仅仅有一种纯粹是思想方面的坚信是不够的,静修者应将此吸收进其固有的种子中,并使这种种子消失于其心间,唯有这样,静修者才由于经常反复的修习而获得直接坚信这些表现形式不是真实的,也就是说仅仅是出自本身的幻觉。这样,静修者同样还可以获得坚信每种思想、每种感受、每种形式和每件东西都只是无法控制的思想在作怪,一旦当这种无分别的发光的菩提心出现时,上述一切都消失了。
出现在人身上的道路主要是两条,其一导致一种人或神的状态。即一种受乐和苦支配的状态。其内容和持续时间可以互相不同,但始终都是生死轮回之路;另一条是菩提心之路。觉域派必须从根部斩断这种生死轮回的原因。因此,必须克服善和恶并坚信既无客观、又无主观,这样从一开始就可以阻止二者的所有束缚。
自我静修本身在理论上是以一种认为在魔界也有不同领域的思想为基础的。魔在此代表着必须摆脱的幻觉。魔的欺骗活动是以一种接触为前提的,也就是说指感觉和感觉的目标。另外一种“魔”并非来自这种接触,它主宰了具有思维力的物品以及希望、畏惧和兴奋的原因,此外还有对在“道”中修习的善德的爱慕、减轻来自神力的疾病、惩罚和烦恼的手段,最后是对自己力量的犹豫和怀疑等。这些被认为是魔的幻觉之力都可以被压抑到不动界,并根据最高分别力而在那里消失。在这些分别中既没有任何排斥的东西,也没有任何追求的目标,既没有生灵,也没有魔物,甚至也没有自身能排除或吸收的东西。
这样就从本身中根除了可以产生二歧式思想活动的情绪并使一切都消失在空中。当被我们当作是外部世界的一切消灭时,人的心理体系就不再知道自己想实现或涤除的内容,人的心理作为身体组成部分也就消失了,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其年龄、疾病和死亡,所有的罪孽、错误、灾难和痛苦等思想同样也被排斥了。
如果幻觉的表现形式一旦出现,就立即将冥想集中到其自身上、并试图从那里开始而围绕着处于任何分裂之外的生灵旋转。为此目的,神秘静修者应准备本人置身于最坏的条件下,应前往陈尸的和地神出没的地区或场地,以便在那里开始自我全神贯注的修习,但不向守护神奉献供品或祈愿。因为要求静修者独立行动,自我坚信并自我证明强加给他的教理并不是一种纯理论事业。这样一来,静修者就可以放纵想象力,一些可怕的幻影就出现在其面前,比如天空在其上部撕开了,水流在其下面奔腾,魔鬼则从各方面向他施加压力。但静修者却能够毫不恐慌地抵抗这些出自其体的幻想,安然地和沉着地保持在其位置上,就如同在其家中一样,泰然地处于一种坚信这些可怕的幻觉仅仅是由其想象的虚假力虚构出来的。
一旦当神秘修习者达到这一种阶段时,荒诞的虚幻之混乱便停止了,进而这些幻觉绝不会再出现,但在其潜意识中仍存在着某种焦虑。在此情况下,瑜伽师便使用了一些比较严肃的三昧作法。这些作法能够彻底消除甚至是最难以洞察的幻觉。所有畏惧的思想都因此法而消失,甚至感到害怕的人也如此。(注:参见意大利藏学家图齐所著《西藏宗教》)。
这里实行的仪轨共分成四个相继的阶段:
1、“白色的分配”,大家认为自己的身体变成了精美食物并奉献给佛教“三宝”。2、“什色的分配”,大家认为自己的身体变成了田园、食物、衣服、或日用品,它们被奉献给了“护法神”,这些神能排除于进入菩提心之道中耸立的障碍。
3、“红色的分配”(血肉布施),大家认为其个人身体中的肉和血分散在了整个空间并奉献给了鬼和魔。
4、“黑色的分配”,大家认为他个人的和众生的罪孽都吸收于自己的身体中,变得如同积累起来的巨大罪孽。为了赎这种罪行和所有苦难以及由此产生的不幸,必须把身体奉献给魔。
觉域派信徒的这种苦修或奉献精神在其它教派中不多见,既使有,也只是浅尝辄止。然而,觉域派信徒坚信苦修能带来大解脱,所以,他们具有如此巨大的决心而能在最艰苦的环境中安心静修坐禅定。
八、格鲁派及其“显密贯通”法
A、格鲁派简说
格鲁派是藏传佛教诸多宗派中最后形成的一个重要宗派。它的创始人是宗喀巴·洛桑札巴(1357——1419年)。宗喀巴是藏族近代史上出现的一位名副其实的伟大人物,他不仅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创立者,而且更是全世界所注目的一位佛学家、哲学家、思想家和宗教改革家。
宗喀巴大师诞生于安多宗喀地区,即今青海省湟中县塔尔寺一带,当他刚满七岁时就在位于青海东部黄河北岸的夏琼寺里正式出家,成为一名和尚;十六岁(公元1372年)时赴西藏深造,次年到西藏后,宗喀巴便开始了广拜名师,勤奋学习的生涯。他相继从噶举派、萨迦派、噶当派不同宗派的高僧大德处求法,最后博通各派教义和实践修炼仪轨,并逐渐形成自己的思想体系。1402年,宗喀巴在阿底峡尊者所著《菩提道炬论》的基础上撰写完成了《菩提道次第广论》这部巨著;紧接着于1406年宗喀巴又著述完成了《密宗道次第广论》这部专门论述密宗的巨著。可以说,这两部巨著代表着宗喀巴大师对佛教的完整看法或思想体系。
1409年,宗喀巴大师得到帕主地方政权属下的贵族仁青贝和青隆布父子的大力赞助,在拉萨以东偏北约30公里的卓日窝切山腰创建了甘丹寺。从此,以甘丹寺为主道场的新宗派——格鲁派开始形成。1416年,宗喀巴大师命他的弟子降央曲杰(379—1449)年)在拉萨西郊修建哲蚌寺,1418年,宗喀巴大师的另一弟子强钦曲杰(1352—1435年,又名释迦益西)又在拉萨北郊修建色拉寺。拉萨三大寺的建立奠定了格鲁派蓬勃发展的坚实基础。 继三大寺之后,宗喀巴大师的又一弟子根敦珠巴(1391一1474年),于1447年在后藏日喀则修建扎西伦布寺。此后不久,下喜饶桑布在康区建昌都寺,上喜饶桑布在西部阿里修建达摩寺;在青海塔尔寺逐渐形成。至此,格鲁派在整个藏族地区建立了比较稳定的基础。格鲁派正可谓后来者居上,其发展之迅猛,在藏传佛教史上从未有过。从十五世纪初开始形成,至十六世纪初已初具规模,特别是1642年五世达赖在西藏取得世俗统治权力后,格鲁派对其它宗派构成威肋,许多不同宗派的寺院无奈改宗格鲁派。从此,格鲁派逐渐成为藏族社会上势力最强大、影响最深远的一大宗派。如拉萨的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以及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青海的塔尔寺,甘肃的拉卜楞寺,这六大格鲁派寺院,再加上四大活佛系统,即达赖、班禅、章嘉和哲布尊丹巴,它(他)们则象征着格鲁派的权威和势力。目前,格鲁派在我国藏族、蒙古族等少数民族地区的政治、经济以及文化生活中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 
B、宗喀巴大师的理论贡献
格鲁派,藏语为“格鲁巴”,其意为善规派,这是从该派倡导严守戒律而得来的。又因宗喀巴大师和这一派的僧侣头戴黄色僧帽而俗称黄教。
宗喀巴大师主张僧侣要严持戒律,禁止僧侣娶妻生儿育女等过一般的世俗生活。针对当时的僧众轻视经教不务理论的次第学习,以专修密法为终身目标的现象,宗喀巴大师著述《菩提道次第广论》,积极提倡学经要遵循次第。特别应该指出的是宗喀巴大师在完成《菩提道次广论》的著述之后,又紧接着撰写了著名的藏密理论《密宗道次第广论》,为修炼藏密者指明了圆满的轨道,从而使藏传佛教密宗从理论上更趋完善。
宗喀巴大师撰写《密宗道次第广论》的目的,他在该论著的第一卷中向广大读者作了表白:“若有殊胜大乘种性,为善知识之所摄受,于诸共道已善修习,由大悲心最极发动,急欲救度漂流生死诸有恩者,则当趣入甚深捷径金刚大乘,速疾施与一切有情唯一依处佛世尊果。故此当说大金刚持道之次第。”由此可知,《密宗道次第广论》是宗喀巴大师专为那些在佛学上已取得一定成就、但还可继续升级的高僧大德而创作的一部高层次的大著作。它的修学对象必须具有三项最最基本的条件:1、有殊胜大乘种性,2、为善知识之所摄,3、于诸共道已善修习。可见,非人人皆可修炼。
从以上引言中我们还会知道《密宗道次第广论》的原名为“大金刚持道之次第”,又在该书第二十二卷中可得到更全的书名“大金刚持道次第开显一切密要论”。从这些一目了然的书名中我们可推测该书的大概内容。
何为“密宗”或密教,在本书第一章中已作过介绍,这里不再重复;“道”,指趣证佛里所必须经历的修学过程,“次第”就是说明修学的过程必须经历的阶段,所谓自下而上,由浅入深,循序渐进,不可缺略紊乱等,故名“密道次第”’。金刚持道,即密宗道。总之,《密宗道次第广论》或《大金刚持道次第开显一切密要论》,是宗喀巴大师于1406年创作的一部大乘佛教密宗修行次第的论著。
至于《密宗道次第广论》的要义,土观·却吉尼玛在他的《土观宗派源流》中写道:“能显明四续四部圆满道体的大著《金刚持道次第论》。”由此得知,宗喀巴大师在他的大著《密宗道次第广论》中主要论述了密宗四续(即事续、行续、瑜伽续和无上瑜伽续)。对此,已故佛学家吕澄先生也曾作过研究,“其说密乘,大体同于灯论,以为六度止观固为显乘修行阶次,但自显密一贯之义言之,则又属显密相共之道。由此基础,乃应决定入于密乘,而疾速圆满二种资粮,其初仍须施供阿阇黎得其欣悦,授之灌顶,而后获有学法堪任等。此均从阿提沙(即阿底峡)之说也。至于修学次第,判为五品:初第一品清净菩提心,与显相共。次第二品,四类灌顶,则悉通于四部密典。资第三品,守护律仪及三昧耶。律仪为菩萨共戒,如菩萨地及集菩萨学处论所说,十八重四十六轻等。其三昧耶为不共戒,依各种咒典有多异说。次后成熟根器则有第四品生起次第,悉地解脱则有第五品圆满次第,要以无上瑜伽时轮密集诸法为归。”(注:详见《西藏佛学原论》)。这是吕澄先生对《密宗道次第广论》的内容作了具体研究后所下的精辟论断。他认为本论著是宗喀巴大师继承阿底峡尊者的《菩提道炬论》为主要代表的学说而创作的。可以说是一部以密宗四续为通往悉地解脱次第的融理论与实践为一体的藏密大巨著。
但同时吕澄先生又指出:至于密乘,阿提沙无上瑜伽极于胜乐,宗喀巴则推尊时轮;又阿提沙分析密典为七类,宗喀巴则约为四部;是皆以后来之说(如布顿等说)而大有改易矣。”(注:详见《西藏佛学原论》)。这说明了宗喀巴大师的《密宗道次第广论》中又有不同于阿底峡学说的地方,即拥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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