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礼和周慎言不约而同去看大屏幕上的电子地图,上面的红点已经消失了。通话一结束,卫星定位就失效了。周崇礼来不及细想,又连忙拨通刘翠的号码,可是才响了两声,就被对方挂断了。再播,已是对方已关机。
周崇礼急得差点跳起来,“一定是温华他们,一定是温华他们!”他一把抓住周慎言的领子,激动地说:“你派出去的人呢?他们怎么还没到?”
周慎言也不拨开周崇礼的手,直接转头去询问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民警。
那民警急急忙忙回答:“他们马上就到事发地了,大约还有十公里的路程。”
“还有十公里?”周崇礼气得简直想杀人,“这群人都他妈是属蜗牛的吗?”
那民警听到自己的同事被骂,虽有所不忿,但想到周崇礼也是太着急了,也就不同他一般计较了。
隔了十几分钟,已经来到事发地的民警把现场探查了一遍,才把消息传回到指挥中心:“事发现场一共有两辆车,一辆银灰色面包车,车牌号是西a g2784,一辆是黑色的三厢轿车。这两辆车里都没有人,附近也没有人。黑色三厢轿车的车尾是瘪的,显然之前被别的车辆强力撞击过,从撞击高度和力度来看,应该是越野车造成的。另外,驾驶座的车窗被人砸坏了,驾驶座位上有少量干涸的血迹。我们推测,面包车里的人和黑色轿车里的人是乘坐那辆越野车离开现场的。”
周崇礼听完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人已经彻底呆住了。
第82章
“哗!”一阵水声响起。
刘翠只觉脸上一片冰凉,撑开沉重的眼皮,想看看眼前的景象,却感觉到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眼前也是血红血红的。
“醒了吗?”男人冷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喂,快醒了。”另一名男人用腿在她腰上踹了一脚。
刘翠吃痛地闷哼一声,这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她眼前站着两个男人,就是那两个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尚司杰和温华。她想嘲讽地笑一下,奈何轻轻扯动一下嘴皮都觉得非常疼痛。她想,之前撞的那一下估计有点狠,脑袋肯定撞破了,要不然身上不会有血迹。额头上有个地方火辣辣的,那里八成就是伤口了。
身处险境,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是害怕过后,她又不得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逃脱险境。动了动双手,才发现双手僵硬的原因是因为两只手都被绑在了身后。
尚司杰看着满脸血污的刘翠,饶有兴味地说:“怎么,你看到我们难道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说什么?”她出口的声音极为沙哑。
“哦,忘了,你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冷不热的。当初还觉得你这种性格很有趣,现在真是索然无味。”尚司杰兴趣缺缺地走到一旁,从桌子上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温华倒是没有尚司杰这么温柔,此刻也已经取掉了伪装自己的那副金边眼镜,双眼里放射出凶光,冲过来就给了刘翠一个结实的耳光。
只听“啪”一声脆响,她被打趴在地上,脑袋闷疼,眼前直冒星光。额头上被撞破的地方又开始流血,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让她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臭婊子!”温华口中骂骂咧咧,“要不是你这个臭婊子,老子何至于混到这个地步,还被警方通缉。”温华实在气不过,抬脚又往刘翠肚子上踹了一脚。
刘翠再次闷哼,痛得整张脸变成的猪肝红,肚子里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疼痛。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虐待,一时间差点疼晕过去。
尚司杰走过来拉住温华,“好了好了,别打了,你可别忘了,她是金老板要玩的人。”
温华听到尚司杰这么劝,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哼”了一声,没再搭理刘翠。
刘翠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听到金老板这个称呼,心中一凛,这个金老板是金旺旺饲料的那个金老板吗?尚司杰说她是金老板要玩的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尚司杰瞥了一眼刘翠,忽然说道:“卫燃,你过来扶她去清洗一下,我怕她这个样子金老板看了对她没胃口。”
刘翠内心再是一惊,原来卫燃也再这里。她正想着,身体已经被人扶了起来,转头去看扶起自己的人,可不就是卫燃吗?
“卫燃,你……”她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
卫燃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眼神也显得较为呆滞,只是麻木不仁地扶着刘翠往前走。
刘翠这时才悄悄打量了一下自己周遭的环境,发现自己竟然在一栋装潢华贵的别墅客厅里,窗帘紧闭,看不到外面的景象,难道说这段时间尚司杰和温华都躲在这栋别墅里吗?
看这别墅的房龄,应该是新建的,时间不会太长。南州市里新建的别墅小区有好几个,靠近城东的也有两三个,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个别墅区了。
卫燃扶着刘翠一点一点地走向卫生间,尚司杰坐在沙发上神情闲适地看报纸,而温华则一个人上了楼。
进了卫生间,卫燃把刘翠扶到马桶旁,让她坐在马桶上,又取了毛巾,浸湿后拧干水,把刘翠的脸颊擦拭干净。她额头上的伤口卫燃不敢擦,伤口不小,血块凝结在伤口上,稍微一碰又会流血。
卫燃拿来几片创可贴,将她额头上的伤口贴好,才把周围的血污给擦净了。
刘翠一瞬不转地盯着卫燃,哑声问:“为什么?卫燃,你为什么要这样?”
卫燃垂着眼帘,不发一语。
替刘翠清理干净后,卫燃又拿来了化妆品,静静地站在刘翠身边,替她化妆。仿佛她是一件礼物,即将呈献给其他人的礼物,所以必须包装打扮好。
完成一切后,卫燃才扶着刘翠回到客人里,来到尚司杰面前,低声说了一句:“已经好了。”
尚司杰放下报纸,抬头看向刘翠,脸上浮起淡淡笑意,说道:“真不错,刚才那一脸污血的样子看得让人倒胃口,现在洗干净化好妆就漂亮多了,美中不足的是额头上贴了创可贴。”
刘翠静静地站在尚司杰面前,到底还是开口问了:“尚司杰,你到底要怎么样?”
尚司杰故作惊讶地说:“咦,我还以为你不会开口问呢!”他站起身,用食指轻轻地摩挲她的脸庞,“皮肤真好,身上的皮肤恐怕更好,有这一身皮肤不怕男人不对你着迷,我那个时候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喜欢上你的。只可惜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怨不得我要把你送给金老板了。”
刘翠怒瞪尚司杰,“你要把我送给金旺旺饲料的金老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不都知道我背地里是做什么的咯?说得难听点,就是个拉皮条的,人家客户有需求,我当然要竭尽全力满足客户的需求。”
“你!”
“别你啊我啊的,以前我也够照顾你了,都没舍得把你献给那些男人。你看看温华身边的女人,什么薛芸郑安敏,哪一个不被他利用过?她们都以为自己是和温华睡的,其实都是陪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
刘翠瞪大眼睛,简直难以置信。温华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郑安敏和薛芸她们会以为自己是和温华发生的关系?
尚司杰亲昵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别惊讶,你八成不知道吧,温华是学药理出身的,配药可厉害了,什么蒙汗药,迷魂药,迷奸药,他最拿手了。”
刘翠听完脸色都白了,浑身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你害怕了?”尚司杰轻笑,“害怕也没办法,我们做这种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信用。既然金老板想玩你,我们答应他拿了钱,就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如愿以偿。所以,等他今天玩过你,再拍下你们之间的录像,我和温华就可以功成身退,拿着赚够的钱出国外逍遥了。”
刘翠脸上已经吓得没有一丝血色了,她掉头就想跑,却被尚司杰揪住头发拽了回来。
“想跑?哼!”
刘翠激动得大叫起来,想要挣扎,奈何两只手都被绑住身后,动弹不得。“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放开我!”
尚司杰一手箍住刘翠的脖子,一手抱住她的腰,恶狠狠地说:“我劝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待会让你生不如死!”
刘翠上身动弹不得,只能不停地朝空中踢腿。卫燃站在她旁边,也不幸被她踢中了一下。
尚司杰见卫燃吃痛地哼了一声,瞪了卫燃一眼,说:“真没用,去看看温华准备得怎么样了。”
刘翠这时候朝着卫燃大喊起来:“卫燃,你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你不能助纣为虐啊!你清醒一点,尚司杰对你根本没有感情,他只是在利用你和伤害你。你刚才听到他说的吗?他和温华要逃去国外,他没打算带你走。你这次帮他们绑架我,等待你的就是牢狱之灾。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你也应该懂得一点法律,你不能越陷越深啊!”
卫燃的脚步果然顿了一下。
尚司杰神色一冷,一下就掐住刘翠的脖子,“废话还挺多,要不是你,我们本来可以安安稳稳地离开中国,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么狼狈。我要不是看在你过去在我手下工作,现在直接就弄死你了。”
刘翠被他掐住脖子,一时间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她知道自己现在陷入险境,而尚司杰要拿她送给金老板,所以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便继续喊道:“尚司杰,你们跑不掉的!现在到处都在通缉你们,你们想逃出国是绝对不可能的。”
尚司杰冷笑,“是吗?你也太天真了,你以为公安部下来一个人就能把我们怎么样吗?我告诉你,南州市里那些当官的,哪个不时时盯着这个案子?哪个不是巴不得我和温华赶紧走,才能保证他们高枕无忧?强龙还难敌地头蛇了,区区一个厅级干部,就想跟南州市里的那些老油条对着干,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刘翠还在拼命挣扎,额头上的伤口挣裂,又开始往下流血。
尚司杰松开刘翠的脖子。
刘翠呼吸顺畅后忍不住猛咳了几声。
尚司杰钳住她的下巴令她转向自己,“我告诉你,出了这别墅的门,马上就有车来接我们离开这里。紧接着,我们就会离开苏西省,前往云南边境。护照和他国签证我们早就拿了三套,还是不同的名字。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拿到三套不同名字的护照和签证呢?没有上头那些人帮忙,怎么可能实现?别说是离开苏西省,就是出境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困难。”
刘翠怒瞪着尚司杰,粘稠的血液流到眉毛上,眼看就要流进眼睛里。
“一旦我们走了,你觉得公安部下来的那个人还能怎么样?跨国追缴?呵呵,别搞笑了,我们这又不是贪官携巨款外逃,北京那边是绝对不会为了我们这个案子就花心思去跟东南亚小国周旋的。到这时候,这个案子也就这么悬在这里了。”
刘翠原本还觉得凭周崇礼堂哥周慎言的能力,一定把这个案子追查到底,可现在听尚司杰这么说,又不是那么肯定了。毕竟现阶段,跨国追缴确实不容易,如果不是举国震惊的大案子,很难实现跨国追缴,许多罪犯逃出国外,这个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尚司杰看到那滴血即将流进刘翠的眼里,便伸手替刘翠擦了一下,故作心疼地说:“你看你,明明知道无济于事,为什么还要是挣扎呢?伤口裂了又出血,受罪的还不是自己么?”说完,尚司杰又去看卫燃,见卫燃还是站在原地,不悦地说:“卫燃,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刘翠又立刻对卫燃喊道:“卫燃,你不要执迷不悟啊,想想你的妈妈,她是为什么死的。再想想尚司杰那个还在监狱里的舅舅,他家的人对你伤害这么大,你为什么还要替尚司杰卖命?”
卫燃脸色一阵白一阵青,颤抖着声音说:“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关键是你替一个伤害你的男人做这些事,而他根本就没有替你考虑过,你值得吗?”
尚司杰脸色一冷,把刘翠狠狠推倒在沙发上,冷笑说:“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怪多的。”
正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温华听到门铃声端着一个白色的盒子从楼上走下来,边下楼边说:“是金老板来了吧!”
刘翠认识温华手里端着的那种白色盒子,那是铁质的盒子,过去的卫生所常用来盛放消过毒的玻璃注射器。
“卫燃,去看看,如果是金老板就开门让他进来。”尚司杰又吩咐卫燃了。
卫燃低下头,走到门口,从门洞里往外看了一眼,打开门让金老板进来。
这金老板一进屋,看到刘翠被绑了双手倒在沙发上,一下就奸笑起来,“哎呀呀,这是谁呢?不就是那个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的刘经理么?”金老板走到刘翠面前,一只手抓住刘翠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啧啧,手感真是好。”
刘翠看着金老板脑满肠肥的样子,只觉得胸口泛起一阵阵的恶心,奈何想逃逃不掉,想躲也躲不掉。想到自己接下来很可能就会被这丑陋的男人强奸,眼睛里就忍不住涌上了泪水。
“哎哟,哭了,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呐!”金老板坐在刘翠身边,将她抱进怀里,喷着恶臭的嘴巴就往刘翠脸上亲去。
刘翠显然不可能坐着让金老板亲自己,急红眼了直接拿脑袋去撞金老板的胸口,两只脚也拼命地往金老板身上踢去。
金老板没有防备,中了好几下招,一时间怒上心头,站起身一巴掌就扇在刘翠脸上。“臭三八,还敢踢我。”
加上温华之前打的那个巴掌,刘翠的左脸已经接连挨了两个巴掌,很明显就能看出比右脸大了许多,显然是肿了。她额头上的伤口又一次裂开,血流下来,头发散乱,妆也花了,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狼狈。
“真他妈倒胃口。”金老板啐了一口,唾沫直接吐在了刘翠身上。
刘翠心中大痛,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温华站在客厅的另一端,冷笑着说:“看来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只好给你点颜色看看了。”他放下手中的白色铁盒,从里面取出一支注射器,注射器里已经吸好了一定剂量的针剂。
刘翠脸色煞白地盯着温华手里的注射器,浑身发抖地说:“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温华冷森森笑一声,“当然是给你打针啊!”
“不要……不要过来。”
温华一步步逼近刘翠,“你知不知道注射器里的东西是什么?它主要组成物质是卡甲西酮和亚甲基双氧吡咯戊酮,唔,太专业了你听不懂,我还是说得通俗一点吧!这东西俗名浴盐,可不是你泡澡时用浴盐,而是一种致幻剂。你一定关注过发生在美国迈阿密的那起食脸案,犯罪男子被警察击毙的时候,正在路边啃食另一名男子的脸,把受害者的脸吃掉了大半。”
刘翠表情一愣,似乎想到这起案件。因为案情太过诡异,当时头条全是这条新闻,想不关注都难。
“食脸男在施暴之前,就曾经吸食过浴盐,所以这浴盐又有另外一个称呼,叫做丧尸剂。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刘翠脸上死白一片,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这种药品是新型毒品,使用者会出现精神错乱、妄想亢奋等等状况,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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