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凶手通过体检来了解狗的情况，得知了狗被虐杀，就将它们的主人杀死？！”苏倩不由地打了个冷战，“会不会是院长？”
“宠物医院的每个人都能接触到体检信息，而且院长已经六十多岁了，不可能是他。”
“龙山，你可以向院长要一份工作人员名单吗？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
“嗯。可是，X是怎样知道Y的弃尸地点的呢？”
“你是说。。。。。。他们认识，甚至Y十分信任X，所以将地点告诉了他？”
“有可能Y也知道X的一些事情。”王治邦淡淡地开口说道，“他们是同道中人。”
何龙山想了一阵，“先把重点放在Y的身上。”何龙山拍拍双手，“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我去要名单，然后你们就各自调查。”
“是。”
众人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一起去食堂扒了口饭，然后回到会议室等何龙山的结果。
不多时，何龙山便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叠人员资料，“我在路上大致筛选了一下，排除女性，排除几位年纪超过五十岁的医师，剩下的这些就是我们要调查的了。”
“爱斯基”是一家中型的宠物医院，包括院长在内一共28名医护人员，经过何龙山筛选后，还剩下9名符合标准的。
何龙山分发给王治邦、苏倩、李然，“每人三名，要暗中调查，不要打草惊蛇。”
“瑞希，你拿着名单去问问余法医有没有认识的。”何龙山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你觉得Y是他们其中一员吗？”
“我相信我们的推断。”何龙山定定地看着瑞希。
“好，我相信你。”瑞希拿着资料转身离开。
“头儿，我干什么？”苏军看着何龙山。
“军子，张文园很可能是Y的目标，但是被X抢先了，所以她的生活里一定有X的身影，我要你找出来。”
“是，头儿。”
“头儿，雷城案有眉目了。”张宪等大家都说完，才缓慢地开口道，“雷城是A市本地人，中学毕业后开始打工，一
直没离开过A市，性格比较内向，也没什么朋友，他的邻居都说不太了解他，我问过几个痞子，他们说雷城出事之前曾经和一个大哥接触过。雷城死后不久那个大哥也消失了。”
“有那个大哥的资料吗？”
“那个大哥手很黑，他消失后他的弟兄都散了，没有详细资料了，但是据那几个痞子说那个大哥是被仇家砍死了。”
何龙山来回踱了几次，开口说道，“借刀杀人。”
张宪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时间太凑巧了。X先是调查了雷城的资料，接触了那个大哥，得知了雷城要跑，便在火车站把他杀了，然后再将那个大哥的资料告诉他的仇家。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的事情了。”
“他接触过那个大哥的仇家！那个仇家！”何龙山兴奋地拍了下张宪的肩膀，“最后见到他的是那个仇家，那个仇家一定能记得他！”
“我现在就接着去查。”张宪急急离开会议室。
“叮叮叮。”
“喂，瑞希，怎样，有线索？”
“是，余法医说他认识其中的四人，他们都是医学院的学生，然后读的动物医学研究生。他带过他们四个。”
“好，你回来吧！我让治邦他们重点放在这四人身上，看他们和三名死者有没有接触，与雷城案有没有关系。”
何龙山快速地给王治邦等人打了电话，要他们密切注意瑞希提到的四人。
经过两天的暗中调查，大家渐渐地将目光全都集聚在一个叫杜德铭的身上。
他和死者白某是同一所医学院的学生，曾经选修过余法医的人体解剖学，追求过陶某，而且他家和杨某家很近。。。。。。
“龙山，你觉得杜德铭是凶手吗？”
“不知道。”何龙山喝了一口咖啡，“目前来讲，他的一切都符合线索。”
“可是他和张文园有什么关系？”
“也许他还没来得及观察张文园，张文园就已经被X杀了。”
“可是。。。。。。”
“瑞希，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们现在只是怀疑而已，我还没有下令抓他。”
瑞希不再说什么，气氛微微有些凝滞。
“叮叮叮。”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僵局，瑞希走出去接电话。
“喂，妈。。。。。。”
过了一会儿，瑞希开门走了回来，手中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一副想说但是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怎么了瑞希？”
“很抱歉龙山，我有事情要离开一阵子，这个案子我不能再参与下去了。”
“很严重的事情吗？”
“不是、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是。。。。。。我妈妈要我回S市一趟。”
“那，你还会回来吗？”
“也许会。。。。。。”
“也可能不会是吗？”何龙山眼神锐利，似乎要看穿她的心一样。
“我尽力。”瑞希故作轻松地说，“你要经常打电话。。。。。。将案情的发展告诉我啊！”
“嗯，我一定会的。”何龙山低头搅了搅咖啡，转头看向窗外。
“那我现在就走了。”瑞希站起身来，毫不留恋地离开。
何龙山一直死死盯着窗外，眼看着她离开这幢建筑，离开他的视线，离开。。。。。。这座城市。
“喂，治邦，接到电话了吗？”
“什么电话？又有新线索了吗？”
“什么啊，不是案子的事情，刚刚。。。。。。我妈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一次，你没接到电话吗？”
王治邦笑了一下，“可能是我家老祖宗还没来得及给我打呢吧！那你怎么办？回去吗？”
“当然得回去了。”瑞希闷闷地说，“锐思要想接管公司就一定要有我这一票。”
“这么快？”王治邦想了一下，“开个视频会议不就行了吗？干嘛非得回去啊？”
“我妈要给我介绍个男的，非得我回去看看，我真是。。。。。。OMG，他们着什么急啊？！”瑞希苦恼地说。
“那你就说你有男朋友了呗。”
“谁啊？哪呢？天上掉下来的吗？”
那个名字在嘴边绕了一圈，王治邦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笑着说道，“那你就回去吧！这边我替你顶着！”
“我回去你也别想跑！”瑞希恨恨地说道。
“凭我和我家老祖宗多年斗智斗勇的经验来看，这次没我什么事，我不想回去，他也不能勉强我。”
“嗯，这次主要是接班人的问题，然后还有一个酒会，”还不等瑞希说完，王治邦就接了一句，“还有一个相亲！”
“王、治、邦！”瑞希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会让你也回来的！”
“别别别，饶了我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两人胡闹了几句，王治邦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的飞机。”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瑞希一下飞机，就有人迎了上来，“小姐，太太让我们来接您。”
瑞希微微蹙眉，但是却没说什么，踩着一双8厘米的高跟鞋走在前面。
此时的瑞希一身OL装扮，戴着一双金丝边框的眼镜，显得十分严谨认真，和在A市时的活泼样子大不相同。
一名身穿西装，戴着白色手套的年轻男子微微躬身，为瑞希打开车门，“小姐请。”
瑞希没有说话，径直坐进车内，等身后的两人坐进另一辆车后，瑞希才笑着问他，“锐思身体好吗？”
“少爷很好。少爷经常提起您，对您很牵挂。”
看到他这个一板一眼的反应，瑞希便无声地笑了笑，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兴味。
瑞希掏出手机，给王治邦发了个安全到达的信息，同时又抱怨了一下，才恨恨地收起来。
不多时，瑞希便到达了那个建在半山腰的别墅。
“小姐。”
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微微躬身，主动向瑞希打招呼。
瑞希一直保持着优雅的完美微笑，心中却叫苦不迭，要不是为了争取“宽大处理”，她才不费这个劲呢。
“回来了？”只见一个身着米色无袖A字裙的中年女子优雅地坐在阳台上，手中捧着一杯蜂蜜柚子茶，淡淡地开口问道。
女子轻轻摆摆手，所有的佣人都退了出去，瑞希才坐到她对面的藤编椅子里，笑着说道，“对呀！听到母亲大人的召唤，立刻就飞回来了！”
女子板着脸说道，“你若真这么听话，现在就不会整天东跑西颠的了。”
瑞希被噎了一下，脸上笑容一滞，随后又笑道，“不知母亲大人有何指示？”
女子将茶杯放到托盘上，瑞希立刻拿起茶壶给她添茶，“明天去公司报道。”
瑞希将嘴角的笑容微微收起，“妈，公司有锐思就够了，不需要我去吧？”
“这次是锐思让你去的。”
“你。。。。。。和他说什么了？”瑞希直视着女子的双眼。
“我能说什么？他是我儿子，我能把他怎样？”女子的声音微微抬高，大概天下也只有瑞希能让她的优雅碎裂了吧？！
瑞希安抚地摆摆手，示意她别生气，“妈，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怕。。。。。。”
“你是怕你林叔叔心里不得劲是吧？”女子尖锐地说道。
瑞希看着她没有说话。
“希希，你知道你林叔叔不会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进公司呢？”林太太和瑞希对视了一会儿问道。
“妈。。。。。。”瑞希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松开，再握紧。。。。。。反复了几遍之后，瑞希接着说道，“我不是怕他心里不得劲，是我心里不得劲。”
“那你怎么才能得劲？做总经理？CEO？还是董事长？”
“这不是职位的问题，妈妈，我不喜欢在公司里工作，进公司我就不得劲。”瑞希皱着眉头说道，“锐思天生是商人，有他管理公司我很放心，我不适合那样的环境。”
林太太定定地看了瑞希一会儿，见她始终一脸坚定，随后便颓然地向后靠去，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瑞希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便走到林太太身后，讨好地给她捏着肩膀，“妈，你看啊，有锐思管理公司，你女儿我就可以无忧无虑地等着年终拿分红就可以，什么也不用做，多好啊！”
“你若是成天无所事事我还放心了呢！”林太太转过头去，瞪着瑞希。
瑞希讨好地笑笑，没有说话。
“妈，我去公司看看锐思。”说着，瑞希就快步地上楼换衣服了。
“你能不能像个女孩子一样？！不然以后谁敢娶你？”林太太在背后说道。
瑞希立刻把脚步放慢、放轻，双手交叠地放在小腹，慢慢回头问了一句，“可以了吗？淑女教科书？”
林太太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喂，我回来了，一个小时内到公司，准备接驾吧！”刚一关上房门，瑞希就摸出手机，快速地拨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隐隐有些笑意，“这么大火气？看来我得让秘书准备个灭火器才行啊！”
“臭小子别以为转移话题就可以逃过一劫！快点老实交代为什么让我进公司？”
“好好好，我交代，明天有一个部门经理应聘面试，我想让你给我把把关。”
“没了？”
“没了。”
“真的？”
“真的！我保证！”电话那头的声音显然很无奈。
一个小时后，瑞希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出现在连城大厦23层总经理办公室。
“我可爱的姐姐，你迟到了五分钟！”锐思瞄了一眼手表，笑着说道。
“这是个意外。”瑞希似乎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口舌，接着说道，“你准备给我什么职位呢？”
可是锐思显然不想绕开这个话题，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什么意外竟然能让你迟到？”
还不是妈妈看到自己一身休闲装下楼，立刻逼着自己回去换了身衣服才能出门，否则她怎么会迟到五分钟？！
“闭嘴！”瑞希粗暴地打断那晃眼的笑容，“快说，什么样的事情自己搞不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过度，少点。。。。。。
☆、女人
锐思没有答话，只是按下内线，吩咐秘书将准备好的黑森林拿进来。
瑞希似笑非笑地看着锐思，没在秘书面前奚落他。等秘书退出后，瑞希才开口道，“啧啧啧，什么样的困难能让我无所不能的弟弟摆出这副姿态来求我呢？！”
锐思和瑞希是异父异母的姐弟，两人只差了几天而已，锐思在高中毕业后就进入连城企业下的连锁店兼职，可以算是浸淫商场多年。
可在瑞希面前，他却总像个孩子，就如现在，如果是别人这样看着他，他只会无动于衷，可是瑞希这样看着他，他只能面颊发烫，败下阵来。
“好姐姐，快尝尝这家的黑森林好吃不？好吃我下次还买给你吃！”
若是门外的秘书们看到自己BOSS这副狗腿样一定会跌碎眼镜，但是从小到大，瑞希见过太多次他这副模样了，每次有事相求，必定会如此奉上一块黑森林。
瑞希吃了一小口黑森林，半晌后感叹道，“如果有一杯卡布奇诺就好了！”
一听到“卡布奇诺”，锐思就知道她心情不错，立刻站起来走到外面亲自吩咐秘书去买。
锐思走回办公桌后继续批文件，瑞希就安安静静地站在博古架前看着锐思收集的各种车模。
看到其中一个的时候，瑞希几不可闻地嗤笑了一声，她知道锐思真正喜欢的是拼车模的过程，而不是车模本身，居然有人送他一个雕刻的车模。
此时，秘书敲了敲门，送进来一杯卡布奇诺。
锐思听到声音没有抬头，直到秘书退了出去，才从文件中抬起头来，微微侧头看着瑞希。
瑞希抿了一口咖啡，“女人？”
锐思闻言便笑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敏锐！”
“看来很麻烦？”
锐思苦笑着点点头，“她是一个大股东的女儿，一定要进公司，之前没有机会，可是销售经理休产假，为她空出了个职位。”
“休产假是不能开除的，你招聘的销售经理只是代理？”瑞希不解地问。
“代理也不能让她来，请神容易送神难。”
瑞希点点头，“你和她什么关系？”
锐思脸上一红，嚷嚷道，“哪有什么关系？！”
瑞希仍旧摆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有关系会把一个雕刻的车模摆在你心爱的收藏品中间？”
“好吧！她在追我！”锐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承认她在讨好你，但不代表她在追你！”
“为什么？”锐思一愣，在他看来那都一样。
“很显然我亲爱的弟弟，她从某种途径得知了你喜欢车模，所以就投其所好地送给你一个车模，但是她并没有上心，她只是随便挑了一个，或者是让别人随便挑了一个。”
见锐思还是很不理解，瑞希问道，“她来过你的办公室吗？”
“来过几次。”
“买礼物前还是后？”
锐思想了一阵，“都有。”
“在买礼物之前她去看过博古架吗？”
锐思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秘书带她看过一次。”
“之后她去看过吗？”
“没有。”锐思想了想，确定地说，“从来没有。”
瑞希耸耸肩，“很显然，她并不情愿，你可以和她谈谈，看能不能私下解决。而且，你可以把那个碍眼的车模收起来了，和其他的实在不搭配。”
锐思眼中闪烁着光芒，过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了。我应该能解决这个麻烦了。”
“那就不用我。。。。。。”
“不行。”锐思笑着打断瑞希的话，“一会儿我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