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了。”挑衅地看向满脸笑容的岳烁磊。
故作咋舌状,岳烁磊耸耸肩,自言自语又故意让所有人听到:“还是个小姑娘,真下得去手!”
唱完歌的岳烁棋站起身,依然木然的表情,慢慢走了出去。
☆、149、一个骗子的自省
周围的人投来各色的目光,有意味深长,有不怀好意,有无甚所谓,鱼小晰则震惊地望着乔阳。
乔阳单手支额,垂眼眼睨着怀里的女孩,仿佛君垂青邀宠的宫女,低声反问:“怎么,难道不是事实?”
这不是他,不是平时的他。鱼小晰咬一下嘴唇。
从走进这个地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褪去了那层温情的外衣,把他个性中的邪?a一面无情地暴露。
其实她应该知道,他本性如此。只是这两个越来他太多的温柔让她忘记了。
光线迷离昏暗,空气中有酒精跟烟草气味,氤氲迷离的烟雾,还有或香甜或幽魅的香水味儿。男男女女耳鬓厮磨,调|笑娇嗔。
宛如魔境。
魔境中的他翘着腿坐在黑暗中,屏幕上的光线投映在他英俊的脸上,画面在变,光线强弱不定,让他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他像藏在阴影中的豹子,带着一种优雅的危险,一种嗜血的凶残,用冷冽的眼神盯着她,那眼神又散发着炽烈的欲|望。
鱼小晰突然呼吸不畅。
张张嘴,发出一个音节,嗓音竟然有点哑,她清了清嗓子,才小说说:“我……我想出去走走……”
乔阳眯着黑眸看她,不动,也不说。
“这里很闷,抽烟的人太多……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鱼小晰找着借口,一颗心在胸腔内??缏姨?k?低旰蟮攘诵砭们茄粢裁挥蟹从Γ?淖懔擞缕??鸥姨?非魄扑????屯繁愀?怂?桓雒喑さ奈恰?p> “别跑丢了。”他在她的耳边呢喃般嘱咐,鱼小晰点头后逃也似地跑了出去。关门的时候,听到岳烁磊带着笑意的调侃,他的声儿很大。
“乔阳,别那么看我。我还没饿到虎口夺食的地步……”
她急忙把自己关到门外。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眼见着已经走得不知道身在何处了。身边是一样的房门,一样的装饰画,一样的幽暗灯光,一样的密闭憋闷没有窗户,一样的昏暗幽深与世隔绝,这一条条密闭的走廊像是通向地狱的隧道。
鱼小晰没头苍蝇似地乱跑,怎么也找不到一处可以让她透气的地方。混乱中她撞到了几名端酒的服务生,她忙着说抱歉,也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觉得自己在跟一具一具笔挺的制服说话。
她慌了。
她不该来这里,她不属于这里。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她闯进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世界,惶恐忐忑,恐惧不安。
捡着一条走廊到了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个很大的露台。像是沙漠中干渴要死的人终于发现了一瓶依云,鱼小晰没命地冲了过去。
大风吹起,风里带着浓重的潮湿咸腥,垂落至地的雪纺床帘在空中飘舞,仿佛是夜的爪牙。外面漆黑一片,可鱼小晰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纵身一跃便跳进夜的血盆大口中。
风很大,这一面的朝向是黑暗的海,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到海水涌动的声音。
跑得太急,摸到栏杆后鱼小晰就颓然地坐到地面。
风住下了,纱帘飘然回落,一个人影直挺挺地立在那边,没有丝毫的声息。鱼小晰吓了一跳,一颗心差点蹦出胸口。稳稳神,才看清是岳烁棋。
她静静地站在窗边,面朝着海,一动不动的像一尊雕像。她挽着柔美的发髻,身着一条绛紫色长裙,丝质的裙摆微微飘动,爱抚着她白皙修长的小腿。
岳烁棋也很美,另外一种韵味。那是一种成熟的,饱满的美。岁月对于一些女人来说是一个可怕的词,但是对于某些女人,它便是一种馈赠,它让女人美得端庄内敛,旖旎从风,可以就此一直美下去。
鱼小晰不确定岳烁棋是否发现自己,只好讪讪地站起身,扶着围栏不知道该不该跟她打招呼。
她们只不过有三面之缘,交谈次数为零,对于岳烁棋的了解仅在于岳烁磊话痨般的叙述。而岳烁棋一贯的木讷清冷,更让气氛又冷上好几度。
风又起了,绛紫色的裙子狂乱地飘舞,曼妙的曲线呈现在风中。
“阿磊跟你说过什么?”
她低哑的声音霍地响起,鱼小晰一愣。
岳烁棋缓缓转身朝向鱼小晰,威严得像一个王妃。那一刹那,只让她有种俯首称臣的怯懦感。她缓缓道:“无论他说过什么,我不希望你记住。”
她既美又强,高贵得让鱼小晰自惭形秽。
岳烁磊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别以为乔阳身边那些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好女人世上多得是,不是就你一个。
“你怎么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鱼小晰讷讷问。
“因为他是我弟弟。”岳烁棋弯了血一般的红唇,突然的笑容让鱼小晰错愕不已。第一次见她笑,笑得那么凄美,还有带着一点点欣慰。
“对不起……”鱼小晰低下头小声说,她现在只想到这三个字了。
嘴角的弧度转瞬即逝,岳烁棋静静地看着垂头丧气的女孩,终是转身离开露台。
看着她的离开,那背影萧瑟孤寂,翻江倒海的罪恶感又袭击而来,带着足以将她淹死的内疚,鱼小晰朝她大声喊:“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所以,你可以……”
“闭嘴!”岳烁棋厉声喝断她的话,转过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该辜负他。”语毕,岳烁棋走了。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出现的另一个人影让鱼小晰如遭电击,瞬间石化。
乔阳面带着邪?a的笑,站在长长的走廊那一头,眯着黑眸看着她。
风顿时狂乱起来,撩起大幅的纱帘,挡住鱼小晰瘦小的身子。她有一种跳入身后这潭死亡一般漆黑的冲动。
乔阳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一步一步走的近了,他还是那一身的黑,面庞跟敞开的衣领处露出的脖颈却是苍白的颜色。
他像是黑夜之子,带着恶魔的惨白面具。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攥住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
“小晰……”总是温暖的大手此刻冰冷地拍在她的面颊,乔阳站在鱼小晰面前,微微俯身,俯瞰着面前这个被吓坏的女孩,道:“我是不是不小心听到了不得了的话?”
耳朵嗡嗡地响,鱼小晰再也无法听清他下面说了些什么。她像是一个傀儡,控制的丝线在他的手里。直到他牵着她的手上车,直到他的车开了好久又停了下来。
熄火后,乔阳点了一根烟,仰头靠在车座上,用嘴叼着默默地吸。车灯依然惨白地照着前方。一只黑猫的身影从光束中一闪即逝,后面追了三五只猫追,一群猫厮打在一起滚到路边的阴影里,猫咪的惨叫响彻夜空。
鱼小晰晃神间抬头四顾,发现竟然已经到了自家楼下。
她心虚地偷觑仰头靠在车椅里的乔阳,见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眯着眼睛吸烟,烟灰落在他的胸口。她悄悄伸手试了一下门锁,果然是锁着的。抿起唇,鱼小晰往车门上靠了靠。
一根烟吸完,乔阳把烟头扔进烟灰缸,突然开口问她:“想走吗?”
他阴沉的声音有一点哑。
缩在门边,鱼小晰低着头不做声。
乔阳伸手在车上的某处按了一下,只听啪嗒一声,鱼小晰身旁的门锁弹了起来,然后,他的声音又传来,不辨喜怒。
“留下,还是回去,你自己决定。”
鱼小晰想都没想地推开车门,一只脚都踏了下去,结果就被他硬生生拽了回来,车门嘭一声关上了。他掐着她的胳膊,铁钳一样紧,鱼小晰痛叫一声,然后就被他死死地压在座位上。
乔阳吼出了滔天的怒火:“鱼小晰,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鱼小晰受惊地缩起脖子,皱着眉头看他。
“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他咬牙切齿地吼着,声音已经颤抖。鱼小晰被他吼得六神无主。
她知道,他明白了。他那么聪明,只消一猜便知道她安了什么心眼。终究是她的不对,壮着胆子正视他,看到他那张总是温情脉脉的脸,如今尽是狰狞。
“乔阳,先别这样,你听我说……”她有气无力地解释一句,你知道立刻被乔阳吼了回来。
“说什么?你还想说什么!?**的还能给我说出些什么!?”
他握着她的肩膀,满含伤痛的怒吼一声紧接着一声,让她以为自己会被他撕得四分五裂。她闭上眼睛,咬住嘴唇深深地垂下脑袋。
她是个骗子,十恶不赦!她是个小偷,罪该万死!
是她在骗他,一直在骗他。她知道他的一腔深情,却卑鄙地享受着,偷偷计算离开的期限。而他却握着她给的假象,快乐得像个孩子。
一切都是她活该!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她听得到他粗重的呼吸,他握住她的大手有力却在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在克制想要捏死她冲动。
突然,他的脸埋进了她的颈窝,灼热的气息烫的她发抖。怒极而嘶哑的声音贴着她的皮肤颤抖。
“你不能这样,鱼小晰你不能这样……”
“我已经把整个春天都等过去了,你还是不肯……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
“你说啊,你说了我就去做!你说啊!……”
☆、150、警察打散一对野鸳鸯
他一遍遍地问,眼泪已经溢满了鱼小晰的眼眶。她好对不起他!她是个罪人,连岳烁棋都说她不该辜负他。他是那样小心地呵护着她,倾心地守候着她,忍着他自己的*,连一个吻都是小心翼翼。
他压抑着自己霸道的个性,将所有的温柔都逼了出来,将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一样地疼着。
终于克制不住地,鱼小晰抬起手,抱住他的脑袋,感觉他后脑跟他的脸一样的火热,还有小草一样坚韧的短发。
“对不起,乔阳,真的对不起……”鱼小晰哭着说着,热泪已经淌满了脸庞。她只能说这一句了,别的,她真的说不出口。有关她不敢的,不愿意去尝试的,不相信会发生的。她的心里一遍遍地重复,他们不会有好的结果,她跨不过那道鸿沟,只能摔得粉身碎骨。
“我不想听这句!鱼小晰,我不想听!”乔阳嘶吼着,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车座突然向后倒去,猝然而至的惊慌诧异伴随着他沉重的身体压向下来,鱼小晰惊叫出声。
乔阳揽紧这个可爱又可恨的女孩,让她柔软的身体严丝合缝地与自己贴紧。
生理上的变化是一瞬间的,他下身那处坚硬的地方硌在她的大腿根儿上,鱼小晰吓坏了,惊恐不已地挣扎起来,车厢空间狭小,双手、双脚、膝盖、手肘,在挥舞间被撞得生疼,可无论她如何拉扯推拒,乔阳还是严密地覆在她身上。
“小晰,小晰……能做的我都做了,只有这一样……没有做。”他的话断断续续地在耳边响,鱼小晰的尖叫声不时地插入他的话内,他还是坚持把话讲完,像是一种宣判,一种赌咒。
“是不是,我做了……你就不会离开了……”
濡湿的吻洒了开来,铺满鱼小晰的颈肩,他吻得温柔,不会痛只觉得痒与麻。只是这依然不是鱼小晰能忍受的。她拼命地用手去挡他的脸,抵抗他炙热地触碰。手心碰到他的舌,又触电般地躲开,而躲开了,他又舔吻上她的肩。反反复复。鱼小晰哭着叫起来。
“我不要啊!乔阳,你不要这样!我不想!”
“乖一点,小晰,乖一点……”像是沉入了某个梦魇,乔阳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你这么美,这么美……”
“我不要!”终于摁住他的额头,将他的头推开,鱼小晰就往旁边挪。二人之间出现的空隙,却让她的衣服瞬间被推了上去,薄薄的棉质t恤被熟练地打了结,变成了绳索,将鱼小晰的两条胳膊困在头顶的位置。胸衣被直接拽了下来,乔阳痴迷地埋头于她的温软
鱼小晰终于知道,以前那若干次,并不是她的抵抗制止了他。其实他懂得很多制服女人的法子,只是他没有在她身上施行。他每次都挫败地吼她几声,然后就老实地抱着她,静静地等待自己冷静下来。
他只是在等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其实,只要他想,他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就像现在。她被他压在身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他予取予夺。她哭喊着说不要,他置若罔闻地继续行事。
刺目的白光射入车厢,鱼小晰闭上盈满水的眼睛,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乔阳的反应及其迅捷,他立刻侧过身挡住裸露的女孩,抬头看向光源。
车窗被敲得咚咚响,拿着手电筒的人粗声吼着要他们下车,隔着路虎厚实的车体,声音弱下去不少。
一个证件被贴到车窗玻璃上,手电筒微歪,光线不再直射眼睛,鱼小晰睁开眼睛,越过乔阳的肩膀望过去是一张警官证。
他们二人被迫下了车,鱼小晰捏着衣摆低头站着,乔阳揽着她一脸官司地站着。
背着手,个子不高的小警察在乔阳面前转了个圈儿,仔细端详后冒出一句话:“怎么又是你?”
原来是上次乔阳夜闯民宅时抓他的警察,此刻看到这位岳家的朋友又犯事儿,犯了事儿还臭拽到不行的样子,他心里极其不爽!心道合该他这次又落到自己手里了,这次得治治他!
“说!干嘛呢!?强|奸未遂?这可是刑事罪,知道吗?”
警察威严的喝斥没有带来应有的效果,乔阳依然搂着鱼小晰。警察气得抬手将他的胳膊扒拉下来。
“守着警察还敢这么放肆!给我老实点!”呼喝的声音更大。
啪一声打开警察的手,乔阳又将手搭在鱼小晰肩上,眯起的黑眸里闪现着一触即发的怒意,薄唇微启,只说了一个让人抓狂的字:“滚!”
“你……”警察指着乔阳的手都开始发抖。见过放肆的,没见过这么放肆的!人民警察的威严何在?
“你给我老实点儿!”另外一个警察也看不过去地插进来。
哪知道乔阳依然不知死活地冷笑,斜睨着这两人道:“怎么,想打?”
“行!”小警察咬着牙拿起对讲机,“小子你当这是地痞打架呢?不说也可以,待会儿带回局子里,先判你个妨碍执法!”
说着拨开对讲机,里面传来刺啦刺啦的杂音,还没有接通。
鱼小晰紧张地看着乔阳与警察的互动,见情况往越来越糟的方向发展,心里这才急了。她在社会历练不多,在她的大脑里,被警察抓去局子跟杀人放火的性质差不多严重。
一步抢上去,拉住警察的胳膊,鱼小晰急呼呼地求:“对不起对不起,警官同志,我想你误会了。我跟他是朋友,只不过闹了点儿误会,真的不是您想得那样。”
那警察被她一拉,加上那边一直未通,就关掉对讲机,对着鱼小晰说:“小姑娘不要怕,是什么就是什么,守着我们你不用撒谎。”
“真的不是那样的,我们认识的,就是吵了一架,所以……”
“朋友?认识?吵一架就吵到那个份儿上?那样做就算是朋友也是犯罪!”警察言之凿凿。
鱼小晰没有话说了。
“你得相信人民警察。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去趟警局,录个口供,我们就把你送回家。至于他嘛……”警察瞄一眼仍然不见悔意的乔阳,冷冷道,“强|奸未遂还抵抗执法,我看这次谁还来保他!”
这还了得?连她都要跟着去了?鱼小晰急了,没办法只好这么说了。
“警官,其实……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