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俊便放下不想。
“找到人了?”他边穿西服边问。
“嗯。地方离酒吧不远,王瑞已经去了。”岳烁棋边给父亲系扣子边说。
“好。那走吧。”岳俊理了理前襟,迈步出屋。下楼的时候又想起什么,又问起:“磊儿在干什么?”
“他还睡着。这种事情本也不用他插手,我就没让人叫他。爸爸,今天他出去办事很晚才回来,就让他睡吧。”岳烁棋话里话外全是对于岳烁磊的袒护,快把个好姐姐的角色演成了好妈妈。
岳俊停了脚,扶着楼梯雕花的扶手却教训了女儿:“磊儿他毕竟是岳家独子,你不能事事都这样宠着他。”
“我知错了,爸爸。”岳烁棋温驯地认错,却站在那里不动。
岳俊无奈挥挥手继续下楼。
女儿太能干,儿子太不听话。他早年忙于事业疏忽了对岳烁磊的教导,等到回过神来,那孩子已经变得水米不进,让他又爱又气。
岳家大宅立在海滨一处岬角,三面环海背靠青山,真真的风水宝地。是夜,几辆黑色轿车急匆匆驶入夜色,在海浪声中向市内驶去。
同样夜色中的lounge/
lover,乔阳握着手机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椅里,远处的夏子矜兀自吞云吐雾。酒吧经理惶恐地跑到外面迎来了贵客。
岳俊一行人鱼贯而入,几个长点眼色的熟客立刻停下交谈,dj也把乐声音量调低到几不可闻。受这气氛影响,连带着其他客人也不怎么敢于说话,都齐刷刷地看着这一行不寻常人物。
看到那两人后,岳俊停下了。岳烁棋走到了乔阳面前,说:“人找到了,走吧。”
闻言眼中一亮,他立刻起身跟着她走。岳俊望了眼兀自吸烟的夏子矜,低头跟身边的一人吩咐了些什么,而后转身出去。那人走去夏子矜那边,把她也带上了。
几辆车开了十分钟,停在一处民宅。a市从前被八国联军占过,给留下了若干洋派的旧房,彼时风光一时变成了现在的颓壁残垣,藏在闹市场一隅。此时,门口已经停了几辆车,车灯均大亮着,雪色灯光中王瑞昂然而立,他身后跪了一群人,个个缩着身子都是胆战心惊的样子。
车子停下,王瑞走过开门,岳俊下了车后询问地看了一眼王瑞,后者微微颔首。
岳俊方暗暗松一口气,转头对乔阳说:“人在里面,你可以去带走了。”
乔阳二话不说跑了进去。
后面那辆车也停稳,夏子矜默默下车,看到岳俊向自己招手,她慢慢移动过去。这次的事情她办得出格,办之前便预知岳俊不会饶她,有了心理准备后她反倒不觉有他了。
她坦然地立在岳俊眼前。
“子衿,今天的事情办得不错。”岳俊面上带笑赞扬于她。夏子矜迷惑了,不知他当真还是作假。
这厢岳俊揽了她的腰身带她上车,边说:“我们回去吧。很晚了,出门前我嘱咐人炖了血燕,也好回去喝了暖暖身子。”
夏子矜顺从地听他的命令上了车,岳俊看一眼岳烁棋,后者了然点头,退了几步离开轿车。
车子慢慢开出去,岳俊一径笑得高深莫测,连心思细密的夏子矜也猜不透。
车上,岳俊满意地靠着座椅,右手在膝盖上轻轻拍打,夏子衿知那是他得意时候特有的动作。岳俊见夏子衿的表情,终是给她解惑:“知道你今天这事办得好在哪里?”
她摇头。
“那小子,他终于肯低头求我了。”
☆、86、懒惰跟勤快的时间啊
求人,这么多年来乔阳第一次求人是那晚抱着鱼小晰的时候,第二次就是对岳俊。
追根究底两次都是为她。
今天,看他怎么收拾这个没有危机意识不识好歹的蠢东西!乔阳边磨牙边在这栋旧屋里四处找着。这栋旧屋设计得迂回曲折,在木头的腐朽味道跟霉味里,他逐间逐层找过去,终于在阁楼里发现了鱼小晰。
她还穿着酒吧的侍应服,扣子已全不知所踪,只靠着两襟交错叠在胸前挡住春|光。袖子被扯断下来挂在手臂上,鞋子袜子都被脱了去。她就那么狼狈地蜷成一团坐在角落里,披头散发,双臂抱着双腿,头埋在膝盖里。
乔阳只觉得通体的血都凉了个透彻,把收拾她的某决定抛到九霄云外。他慢慢走过去,想把羽绒服脱下来包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几乎捏不住拉链。滔天怒火猛地烧了起来,烧得他看到的东西都罩上了一层浅红。
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想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绝饶不了那个始作俑者!
终于脱下了羽绒服,他用衣服包住鱼小晰,哪知她的爪子猛地就朝着他的面门抓下来,他险险躲过。
“鱼小晰,是我!”他爆喝一声。
她身子一颤,慢慢抬头,迷蒙的双眼眨了几眨才看清他的样子,豆大的泪珠倏忽就冒了出来,噼里啪啦砸了一地,嘴唇抖了半天,才冒出了五个字。
“乔阳,我好怕……”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哭着说。
他立刻抱起她,紧紧地拥她在胸口。
他们走出别墅的时候迎面碰到王瑞跟岳烁棋,这对男女倒是一个模子出来般的古井无波。明晃晃的车灯光线中,有凛冽的风卷着残雪吹过,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让乔阳收紧胳膊把鱼小晰拥得更紧。
岳烁棋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说:“爸爸吩咐过了,这些人任由你处置。”
她的手指向王瑞身后跪着的那些抖成筛子的男人。乔阳却只是冷笑。
“把我想处置的人带走,留这几个小兵卒糊弄我?你们岳家人习惯把人当傻子耍?”
岳烁棋不答,只那么波澜不惊地看他,她穿得少,只着一件薄呢外套,可仿佛感觉不到寒冷一般。乔阳不再理会她,转身带着鱼小晰上车后扬长而去。
王瑞吩咐人将那几个跪着的倒霉鬼带走,这才走到岳烁棋身旁,他脱下自己大衣帮她披上。
“小琮,我送你回去。”他浑厚的嗓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
岳烁棋微微颦眉,淡然道:“王瑞,你又叫错了。”
“是对是错,你我都清楚。”王瑞低声说完,就去把车开了过来。岳烁棋看着车里面容坚毅的男人,到底是没有说话上了车。
凌晨最黑暗的时刻,车子在空旷的路上驶着,车上只有他们两个。王瑞沉着地把着方向盘,面色凝重,岳烁棋轻轻叹气。
“可以吸烟吗?”她用低哑的声音询问。
没有任何首肯的话语,但是她那边的车窗降下来一半。拿出香烟点上,岳烁棋吸了几口后便把夹烟的手搁在车窗上,闭上眼睛靠着座椅养神。风加速了香烟的燃烧,没多久就燃出一大截灰白的余烬。
岳烁棋与岳烁琮,是对是错,她这十年来已经不会再去分辨。如果时光如风,记忆如烟,那些事情在时光中变成灰烬应该会很好。
可有的时候时间很懒,应该擦掉的记忆偏偏不去擦。
而有的时候又太勤快,让一个男孩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坠入情网,快得他自己都不知道。
乔阳抱着鱼小晰回家,进门后他先把她放到沙发上,想着先喘口气再慢慢教训她,可她兔子一样迅速地冲进了浴室,关门落锁后哗哗的冲水声就传了出来。
乔阳瞪着浴室的门直磨牙。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他有的是时间收拾她!他倒了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慢慢喝,也借此段时间暖一下冻透了的身体。
待他暖得差不多了,看时间已过去二十分钟,她躲猫猫的时间也该结束了。乔阳起身到浴室门口,听里面水声依然在响,他敲了敲门扉高声说:“鱼小晰,怎么这么久?快出来!”
没有回应,哗哗水声依旧。
他又敲,提高音量喊:“鱼小晰!听见没!给我出来!”
回答他的依然只有水流的声音。
猛地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乔阳神情一凛,随即挥拳砸门喊道:“鱼小晰,说话!你再不说话我就进去了!”
“别进来……”终于有她的声音传出来,却是沙哑而虚弱的,乔阳二话没说一脚破坏了浴室的门锁闯了进去。
浴室里的情形让他惊讶。
鱼小晰歪头靠着墙壁坐在瓷砖地上淋水,身上只有内|衣蔽体,衬衣裙子都被扔在一边已然湿透。莲蓬头哗哗地洒水却没有一点热气,零星的水滴溅落到乔阳脸上,却是冰冷刺骨。
乔阳迅速关掉水阀,又扯拿来大浴巾把她裹住。
鱼小晰伸手推他,胳膊却是虚软无力的,只好借助语言彰显拒绝,她嘶哑不堪地对他说:“你别管我……”
他压根没理会,又一次抱她起来。他不知道她这是为什么自虐,只知道自己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低头就在她肩头咬了一口。鱼小晰轻轻地“哦”了一声,双臂就缠上了他的脖颈,她把脸柔柔地埋进他的颈窝,小猫一样磨蹭着。
他就呆呆站在浴室门口,怀里抱着蠕动的她。
“好热……”鱼小晰喃喃地说,滚烫的小手抠开他衬衣的扣子探了进去,摩挲着他的皮肤让她感到舒服一些,她糊里糊涂地叹息:“好舒服……”
乔阳这时才发觉鱼小晰的异常。她是无论如何不会做出这样举动的人,现在这般放|浪的原因只有一个:夏子衿对她做了什么!念及此心里对这蛇蝎女人的愤怒又涨了几个等级。
正咬牙切齿的功夫,她搂着他的脖子献上了青涩的吻,他愣住了。鱼小晰不会什么技巧,只知在他绷直的薄唇上流连,他的味道清冽无比,足可以压下她身上那灼人的燥热,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逡巡于他的唇,待他张口引她进入的时候,鱼小晰的脑子轰的一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那灼人的热骤然炸开,烧得她骨头都快蒸出汗来。
☆、87、拆吃入腹
她扭开头甩开他的吻,呼吸粗重。可躲不过他舔吻上她的耳后直到脖颈,每一次亲吻都让她浑身颤抖,冒出一层细密地汗水。
“乔阳……别这样……我好难受……你离我远一点。”鱼小晰颤声求他,双手抵在他裸|露的胸口无力地推一下,可手上碰到的他的皮肤处却如玉石一般冰凉,她的手违背她的意愿顺势摸了进去,从他的前胸摸到后背,而后她整个人贴到他身上。
她用混沌的思维分析了一下,为什么他的唇只会点火,他的身体却是降温良器,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
她这一派风|流形状,让他如何把持?乔阳一双眸子阴沉难定,抱着蠕动不已的鱼小晰站在原地犹豫……他竟然也会犹豫?蛮可笑的。可是确实如此。他知道此刻若是要了她实属名正言顺,可他偏偏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因为他重视她。
几时几刻起,鱼小晰在他的心里已经占了这么大的比重。她就像一颗种子悄悄发芽,偷偷生长,待到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枝繁叶茂。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自以为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走的,某一个转身才发现,手里已经握住了红线一头,那头是笑嘻嘻的她。
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叫她的名字。
“鱼小晰。”
“呃。”她迷迷糊糊地应。
“知道我是谁吗?”他低声问她。
“知道。”她老实点头,有水珠从她额头淌下滴到她的锁骨上,那里有坏人们留下的几块红痕,他看分明后心里一紧,先前的愤怒也顺势卷土重来,他瞬间便做好决定。他抱着她去了自己的卧室,把她放到大床上,此刻鱼小晰还八爪鱼一样地缠在他身上散热。
乔阳捏着鱼小晰的下巴抬起她潮红的脸,低头望着她问:“小晰,想要我吗?”
可是固执的她即便迷乱至此,也还是张了张嘴,到底不肯说。
他随即扯开她的手作势要离她而去。那热腾地一下又烧开了,鱼小晰弹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匆匆地说:“别走,我要你,我要!”
他笑了,浓黑如墨的眸子仿佛一潭幽泉,将她吸了进去。
然后,鱼小晰发现她的这个“要”,跟他的所谓“要”是两个意思。她只要他帮自己降温,没让他那样这样地做些出了格的事情,他的亲吻像是烙铁印在她身上,难过羞赧之余更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渴望。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了,让他这样翻来叠去地折腾一番后更是瘫软得像一汪春水。她用手锤他的头,昏沉沉地不断说着:“别这样,别这样……”
她的呜咽更像怂恿,乔阳兀自进行下去。
再然后,那种撕裂的痛传来的时候,她的神智立刻清醒了*分,却已然无法挽回。
那种疼,如何形容?鱼小晰瞪大双眼,连瞳仁都放大了,紧咬着牙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那种深入灵魂的疼,撕裂身体的疼,活像身体被野兽撕咬裂开一般。
“不要!”嘶哑地喊了出来,连连地吸气,鱼小晰死死抵住乔阳的肩膀企图让他离开。
“晚了!”乔阳残忍地回答,却更加彻底地冲到尽头。一声惨叫,有殷红的血液染透了身下的床单,有她痛到痉挛的身体,双手双脚都扣得死紧,乔阳清楚地知道,自己终于完完整整地把她吃掉了,他顿时感觉所有的都圆满了。
鱼小晰一直哭着喊疼,乔阳想了很多办法也没能让她放松下来。她哭花了的脸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只好把他们的第一次草草了结。他揽着她躺在床上,被褥层峦叠嶂般堆砌在两人四周,她枕着他的胳膊,他的手沿着她的脊骨轻轻地抚触。
感觉到有泪水源源不断从她的脸上滑落到自己胳膊上,乔阳低头轻轻吻她的发,爱怜地问:“还疼吗?”
鱼小晰无力地点头。
疼吗?哪里都疼,身体的疼比不了心里的疼。如果她还有一点力气在,此刻一定得跑了。可是身体已经仿佛不属于她,那样瘫软无力,她连爬都爬不动。从在酒吧喝了夏子矜给她的那杯果汁之后就开始头昏乏力,被几个陌生人带到那栋房子里的时候尚有几分气力跟他们搏斗,现在全身上下还属于她的只有大脑,那也是浮浮沉沉恍恍惚惚的神志不清。不清醒的时候,她勾|引了他,只能悔不当初。现在她用了十二万分的意志保着一丝清明。
可就这一丝,乔阳也不打算让她存下去了。他又翻身压到她身上,重新开始新一轮缠|绵。现下鱼小晰是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她哭着求他不要再这样了。可乔阳只当是她疼怕了,他细细舔去她的眼泪,温柔地帮她宽心,他说:“这次会有点疼。别怕,不会像刚才那么疼了。”
他倒是有经验……鱼小晰想到了那些曾经辗转于这张床的女人们,她心里曾经偷偷鄙视过她们的放浪颓废,可是自己到底是变得跟她们一样了,她感到心陷于谷底的悲哀。
伴随着阵阵痛楚,感觉到他在慢慢侵入,她闭上眼睛哭得更加厉害。乔阳无奈地帮她一遍一遍擦泪,又调动所有的技巧取悦她,事实证明这次有效。他不知道夏子矜下得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鱼小晰只能陷入万劫不复。
这一夜,颠鸾倒凤,巫山*,乔阳要得肆无忌惮,把几年间兜转于桃花丛中的经验全用在了她的身上,罔顾了她生涩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
东方放晴的时候,乔阳枕在鱼小晰的腰眼处休息,他驰骋了整整一夜,铁打的身子现在也是累了,心里却充实极了。
乔阳有过不少女人,事后大多凉薄,处得来的就多相处几天,末了大都一拍两散。彼时他跟女人欢合便只是欢合,临了分开的时候从来利落得很,这些年过得风穿花丛片叶不沾身。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