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被他衬得蛮贵的样子,那场景低调奢华有内涵,仿佛前不久那部现场版爱情动作片不是他主演的一般。
大叔轻咳一声示意她回神,鱼小晰不免难堪,心道今天是着了魔了,怎么会一而再地走神。
后来吧,等真艰难地凑成一对儿的时候,鱼小晰提及刚相识那阵子,也曾被他美色所惑过,乔阳的表现很臭屁,他靠在床头翻着杂志轻飘飘回她:“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压根儿没正眼看我啊?”鱼小晰停下手里叠到一半的他的内|裤问他。他啧啧两声道;“我不看你也能感觉到你那色眯眯的气焰。”
她就考虑是否该把手里的内|裤给他套脑门上。
从杂志后面瞟她一眼,乔阳适时补充道:“可惜后来美色不管用了,你倒真是难追。”
鱼小晰冷哼一声:“还能都让你把便宜占了?那老天也太不开眼了!”她继续心情愉快地给他叠内|裤。乔阳勾起嘴角。他女朋友倒是挺好糊弄的,被一个漏洞百出的骗局骗到真不稀奇,也亏那个骗了她的什么学姐了,让他白捡一个如此可爱的小东西。
房东大叔好心的帮鱼小晰答疑解惑,一个完整的骗局浮出水面,鱼小晰此时都觉着学姐的故事编的忒蹩脚了,她当时怎么就信了?
又是被钱糊了心眼儿了!
这辈子遇上钱,鱼小晰不是特明白,就是特糊涂,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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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诸位貌美如花千千岁,二愿小七我身常健,三愿点击收藏比翼飞,小七跟诸位岁岁长相见。
☆、4、二房东诞生
故事简单极了。学姐在房子即将到期之际,篡改了旧合同,骗完鱼小晰后就消失无踪。如今,连电话也适时停机了,想当然那剩下的半年房租也没想着要。而因为这个房子确实空得可以,鱼小晰那点行李塞在床底下没被发现,白天她又根本不在家,是故中介带着乔阳来看房子的时候也没发现这里已经住上了人。
鱼小晰欲哭无泪啊。同一个系的学姐呀!校友呀!前辈呀!被男朋友抛弃不是?要离开这城市不是?悲痛欲绝不是?到底哪样是真的?想赚创业储备金好不好别拿她这种穷人下手?
人家乔阳租这小房子,可是以两倍的房价一个月五千块,外带一次性付清四年租金。总计二十四万哪,够买下半套房子了,捆好了能把她砸死!难怪房东屁颠屁颠地把家具电器都给他置上了。
不过她没那种被砸的命,早砸房东口袋了。
“小乔啊,你看这事儿闹得多不好啊。真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啊。”六十多岁的大叔碍着那个二十四万对乔阳格外客气。
“哪能想到会碰上这档子事儿呢?”大叔擦擦头上的汗,歪头看看站边上的鱼小晰,看这姑娘脸都绿了,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扭头用询问的眼光请示乔阳:“小乔啊,要不……让这姑娘在这里住些日子?”
“不行!”倒是鱼小晰脱口而出。让她跟个陌生男人住在一起?她一个未婚的黄花大姑娘如何自处?
坐在沙发上的乔阳只是嗤笑,不屑地瞄了某土包子一眼。
“哎呦,我也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房东拍着脑门子直摇头,心理的天枰终于彻底倾斜到了二十四万那边。
“姑娘啊,你也不想在这里住不是?小乔他确实是租下了这个房子……我看你还是先报警吧,咱也没别的办法不是?总归你的房租没给咱哪?你赶紧报警了,没准儿那钱还能追回来不是?你找回钱了,再换个地方住不也一样吗?”
房东苦口婆心地劝哪,鱼小晰只觉得从头到脚凉了个透彻。
别说学姐早跑得没影儿了,单就这么一千块的案值,立案了警察有那闲工夫给她侦办?一千块,够人家膳杂费电话费汽油费住宿费不?
学校宿舍也回不去了,她大着胆子违规把铺位转租了出去。她租给了一个刚毕业准备复习考研的学姐,要了人家2600元,多要的200元一半自己留着,一半给了同宿舍另外三人当封口费。
离开了这里她就无处落脚,可是留在这里……鱼小晰偷瞄了眼一直气定神闲的乔阳,暗暗思量跟这么个男人住一起是否合适……
思量了一会儿,又想到即便她愿意住这里,人家会否同意?
坑爹啊!她是进不了退不了,掉沟里了。
“小乔,你看这事儿这样处理行么?”老头讨好地笑着问一直没有发言的某帅哥。
“我……”乔阳说了一个字,故意顿了顿,视线落到鱼小晰脸上。
就像等待法官的判决,她是斩立决还是押后重申?鱼小晰脸都憋红了,伸长脖子战战兢兢地看他。忽然乔阳笑得光芒万丈,宛如耶稣再世,闪她浑身一个激灵。
到底是个什么男人啊,怎么能长一双即像天使又像魔鬼的眼睛!
“……无所谓。”耸耸肩,乔阳把合同扔到桌上,起身溜达着回屋了。
鱼小晰傻了,他无所谓个什么?
还是房东大叔给盖棺定论了,他边收拾着证件边对鱼小晰说:“姑娘啊,我看你还是尽快搬出去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最后吃亏的还是你啊。”
她怎么会不明白?可是那些钱就真这么大江东流水了?那真是比吃她的心肝还让她痛苦啊!
“叔叔,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鱼小晰可怜兮兮地看着房东大叔。她多希望这面善的大叔能从那二十四万里面拿出0。41%施舍给她,虽然她知道这种想法可笑又无耻。
“唉。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房东见她这么食古不化,摇摇头,揣好东西又对鱼小晰说,“姑娘啊,社会上的骗子多,以后可得留个心眼啊。你还是早点搬走吧。我看你也是个好孩子,咱就多为对方想想。要是小乔再找我来……咱们面子上就不好看了不是……”
再找你来,你就要拿起扫把撵人了是吧?鱼小晰明白房东的潜台词,也明白人家这么做也没错。没立刻把她扫出去已经给足她面子了。
房东大叔心也软,看一个女孩无依无靠的样子着实于心不忍,可他也不是巨富之家,非亲非故的没有义务出手相助,叹了气,他走了。
鱼小晰无助地目送他离开。
社会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她踏入其间的第一步就摔在了门槛上。
那么,现在她该怎么办?
再找房子?以现在市面上的租房价格,再破烂的屋子一个月也得二百块,那还得是她立刻就能找得到才行。存折上剩下的五百块是她这个月的生活费,省点儿仅够再多花半个月。这次假期打工的钱就是她下期的生活费,本来她都算计好了的。
跟家里要?家里的情况鱼小晰心里有数,这两年妈妈心脏病折腾得都是外债,大学都念了一大半她不想破戒寻求父母资助。
借钱?这个可行,孙婷婷那姐们家境殷实,挪个千儿八百的给她问题不大,就是将来还钱的时候怕是得更加艰难些了……本来她现下的日子都是勒紧裤腰带过的,假如借了钱只怕将来连咸菜都吃不起了吧……
她就这么左掂量右掂量,思来想去也没找到个相宜的法子。
乔阳踏进客厅看到的就是站在那里对着大门口发呆的鱼小晰,茫然无措的样子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是现在宰了还是再养几天?他略一思索便有了决断。
“鱼小晰!”他喝道。
他那好听的声音道出的是她的名字。鱼小晰惊讶地回头,看到那男人径直朝自己走来。
“去把我房间打扫一下。”
“把冰箱收拾一下,买打啤酒放里面。”
“去问问为什么网络不能用,我交过钱了。”
一连串的指令下达,乔阳已经到了鱼小晰近旁,发现脚边有些暧|昧不明的湿润痕迹,眉头蹙了起来。
“擦擦地板!”他补充命令。
“呃?”鱼小晰疑惑地看着乔阳,发出一个音节。
黑眸闪过一丝不耐,懒得再理这傻乎乎的女孩,乔阳去了浴室。他被某笨蛋闹得没了兴致,只想先清洗一下身体。拉开门又想到一件事,扭头下达最后一道命令:“弄点吃的。”
鱼小晰回答得超乎自己想象,她竟然大脑短路地问:“吃……吃什么?”
“随便。”扔了两个字,乔阳把门关上。
我去!
鱼小晰终于回魂,才明白他先前那一堆指示是给她的!
这哪里跟哪里?瞅他那理直气壮地样子,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何时成他保姆了?!
☆、5、大蒜风波跟浴室危机
乔阳用了五分钟冲洗完毕出来,见鱼小晰还站在原地,开口就质问:“怎么还不去做?”
“做什么?”鱼小晰反问。
“刚才你是聋的?”乔阳着恼,说话难听起来。
好没礼貌的家伙!鱼小晰的火顿时上来了。姑娘她可是遇强则不弱的个性,还会被他这点淫威给挫败了!
“我没聋,乔先生您也没哑,只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
“还想留下吗?”
“不想!”等一下!她嘴干嘛这么快啊?鱼小晰说完立刻后悔了,眨巴着大眼站那儿体会着自己把自己噎住的奇妙感觉,内心中上演全武行,理性小人正在狠揍感性小人,打的丫的鼻青脸肿。
看着女孩那副傻样儿,乔阳将毛巾从肩上扯下,溜达到鱼小晰身边,轻轻将毛巾放到她手中,嘴角微微上扬,最新指令又蹦了出来:“毛巾太硬,做完饭买一打新的回来。”
利落地与她擦肩而过。
那是她的毛巾啊,被他给用去了还遭到如此嫌弃!
鱼小晰握着半湿的粉红碎花毛巾,咬着嘴唇开始分析目前的情势。貌似她有了二房东了,再貌似她要给人家当保姆了。
还是那句话,遇到钱的事儿,鱼小晰不是特明白就是特糊涂,尤其在亏钱的时候,那糊涂劲儿上来了什么都挡不住。因着肉疼损失的那一千块,她脑门一热就倾向了当保姆这一选择。
她如此自我安慰。
第一,这事儿得容她缓缓,她是不会在这里长待的,等她手里的钱宽裕些的时候,是走是留再做打算。
第二,乔阳瞧她的那个鄙夷的小眼神,没一点男人看女人的那种意思,让她自觉卑贱的同时确实也生了些安全感。
琢磨了许久,鱼小晰做出了大胆的决定:管他呢!先厚着脸皮住上几天试试。
于是,她到厨房去煮方便面,顺带被那一套银光闪闪的崭新厨具晃得身子颤上一颤。
乔阳穿戴整齐后,坐到餐桌前看到的就是一大海碗面条子,水汽张牙舞爪地蒸腾而起,破布般的菠菜叶子飘在水面,还有数点动物油脂,闻上去全是添加剂味精的味道。英气的浓眉蹙了起来,眉间拧了个疙瘩。
“你就做了这个?”他嫌恶的语气毫不掩饰。
“呃……其实该加个荷包蛋,可是来不及去买……”鱼小晰很小心地回答,她刻意放低姿态只求个和平共处。
瞄一眼腕表,乔阳最终还是选择坐下了,抄起筷子吃了起来。
鱼小晰方松了口气,暗想这是一个好的开端。自己也抱着大碗用餐,边吃着边拿眼偷瞄自己的这位室友。
话说,能从吃面一事上体现出优雅二字的,长这么大,乔阳是鱼小晰见到的唯一一个。
他吃面,不是一般男性那种稀里胡噜山呼海啸地大吃大嚼。他先不紧不慢地用筷子夹住三五根细面,挑起的高度刚刚高出碗缘那么两寸,那个高度拿捏得真好,高了就显得动作粗鄙,矮了就没法入口。再将面轻放入汤匙内,舀一点点汤水,最后就着汤匙将面送入口中。那一套流程下来感觉……嗯……蛮上流社会的……跟他比较,家中那几个毛头表弟真该被扔回山顶洞人时期……
这是个适合远观不适合近玩的,跟她活在不同世界的人。她暗暗给乔阳做了定位。
被他反衬的自己那套吃法也蛮上不得台面的。鱼小晰不自觉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可习惯性地发出吸面条的哧溜哧溜声。这是她全然不知的,当咬着蒜瓣的时候抬眼瞅见乔阳拧眉看着自己,愣一下,她把剥好的蒜瓣推到离乔阳近些,谄媚地问:“那个,您也要蒜吗?”
乔阳停了筷,看看鱼小晰又看看饱满的蒜瓣,问:“这是什么?”
“哦,是大蒜,可以配着面吃,提味儿。”鱼小晰耐心地解释,心道他这是哪国人民啊?连大蒜这么国粹的香料都不认识。
听了她的话后,乔阳直接把一整瓣国粹放进嘴里。鱼小晰阻止不及,呆呆地看着他咀嚼几下,而后意料中地对着自己怒目而视了。
她这次买的蒜很辣的说……
可他愣是咽下去了,脸色发青额角隐约青筋暴现,依然维持着怒目而视。
他生气可以理解,可是她很想笑他能理解吗?
鱼小晰努力维持着淡定的表情,说了句“我给您倒杯水!”后就逃进了厨房,她蹲在煤气灶下面憋着声地笑,直憋到肚子疼满脸通红。她用手扇风给自己烫热的脸降温。
待到情绪稍定,鱼小晰将水拿出来的时候双颊还红扑扑的。
乔阳将水一口喝干,将空杯子扔到桌上,起筷继续吃面。鱼小晰的也坐下吃,她没敢再打量他,只是心里想到他刚才那表情,老是忍不住想笑。
“好笑吗?”
低沉的声音,让鱼小晰上翘的嘴角僵在那里。抬头正对上一双犀利的眼睛,吓得她哆嗦一下,赶紧解释:“我没……”
一个蒜瓣打到她的手上,打断她的解释,而后下一个命令接踵而至。
“吃了!”
还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自己傻吧还赖别人,倒好像刚才是她故意整治他一般。想她一个纯正北方人,还吃不得瓣大蒜了?就算辣她也比他能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吃下国粹,鱼小晰淡定地继续吃面。
俩人谁都没理会谁。
落筷声提示某位爷吃好了,鱼小晰没来得及反应,他人已经在门口了。
“呃,那个……”她就想落实下自己是否真就可以住下了,可乔阳没搭理她直接推门出去了。
哐一声,关门,这房子就剩她一个了。
鱼小晰忧郁了。在这种情绪的笼罩下,她去打工,完事后买了啤酒、毛巾、鸡蛋带回家。又干完了他交待的事情。
他的房间收拾好了。
冰箱消毒,且放好了十二啤酒跟鸡蛋。
新毛巾摆到卫生间的架子上。
整个屋子的地板都擦了一遍。
就宽带不通的问题给网通打电话报修。然后网通的工作人员来了,屋里屋外墙上墙下地查线路,等宽带问题解决之后,地板就等于白擦了。鱼小晰只好返工。
一切搞定后,已经七点多了,鱼小晰更加忧郁了。
在学霸界鱼小晰也算得上是黄金圣斗士级的。她的习惯是,每周排一份日程表,把每日从早6点到晚11点要做的事情排好,除去打工赚钱的时间,99%都是学习计划。所谓一日事一日毕,今天完成不了的任务就会挤占明天的时间,进而影响到她这一周的安排。因为临时多了个二房东,她今天的学习计划已经流失了3个小时,翻出一包饼干,鱼小晰跑到那个小房间一头溺进书山文海。
直到凌晨12点,鱼小晰才放下课本,揉着太阳穴心中稍稍宽慰。好歹她抢回了3个小时的进度,明天再早起1个小时,外加提高学习效率,相信不会影响到以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