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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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不懂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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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灯光暗雅,瞧见她进来,霍季恩从桌案上的文件中抬眸,隽黑的眼睛里沾染着微光,他不说话,只看着她——从高跟鞋里露出的纤细脚踝,黑色丝袜下包裹的修长美腿,及膝短裙勾勒出的臀部曲线……明明只是员工制服,他却嗅到了一丝/诱惑的味道。

    ……制服诱惑。

    到底是在公司,夏子若被对方十分不含蓄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笑了笑,赶紧低下头,背过身端菜。孰料,餐盖尚未揭开,她就被这男人从身后抱住了。

    他靠近,温热的气息将她笼罩,“想我了没?”

    夏子若身子一僵,稍稍挣扎了一下,“你别闹了。”

    霍季恩却把她抱得更紧,低低地说:“就这样待一会吧。我想你了。”

    这几天两人都忙,只在私底下见过一次面,他是真的体恤这位店长工作辛苦,想要好好温存一番都没忍心。现在就他们俩,他只想抱着她,哪怕什么都不做。

    当然,什么都不做是不可能的。就算霍季恩能忍,有个东西却按耐不住。他的手很快移到夏子若的小西装前襟,动作平缓,却是毫不疑迟地扯开她的衬衫纽扣,转眼就把手探进领口,在她胸前捏了一把。

    光可鉴人的餐盖弧面上倒映出一张漂亮的脸蛋,不知是擦了浅淡的腮红,还是面泛羞赧,这张脸蛋倏地晕散开两坨潮红。

    “龙虾冷了就不好吃了。”夏子若急忙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不肯让这男人再逾越半分。

    霍季恩只是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把她叫上来罢了,他根本不想吃龙虾,“我想吃你。”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坏笑。

    夏子若的耳朵被他的气息晕得酥/麻,那只不老实的手还嚣张地在她胸前造次,她难耐地缩了缩脖子,“瞧你那点出息,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走了。”

    像是真被她唬住了,又像是不过调/情一下罢了,霍季恩慢悠悠地收回手。转瞬夏子若的手心里被他塞进来一个东西,她敛眸一瞧——

    是把钥匙。

    她的疑惑表情刚展露出来,霍季恩已经开始往茶几上端菜了,他再自然不过地说:“这是丽景湾的钥匙。一会吃完饭,你先回去等我,我还有几份文件要看。”

    夏子若无法忽略他话里某种意有所指的深意,脸颊上的绯色更红几分,她惊讶问道:“你要我去你家住?”

    “那儿也是你的家。”他只是清浅一笑,俊朗的五官都已沾染。

    那幢房子不止是她曾经的家,现在是,以后也是——霍季恩没有食言,他要把她失去的,统统找回来。

    夏子若怔然,愣愣地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瞅着已经坐进沙发里的霍季恩。她想说些什么,可喉咙仿佛被一种称之为感动的情绪封住了,丝丝甜蜜顺着喉咙涌进心口,浓情蜜意,竟是一时失语。

    她的动容令霍季恩颇为受用,他弯了弯唇,口吻罕见地轻佻起来:“你不用太感动,我也只是觉得我们住在一起比较方便。”

    夏子若想不笑都不行了,抿嘴一乐:“方便什么?”

    不承想她这副明知故问的模样,只换来他更轻佻的回答:“方便我每晚疼你。”

    这男人……脸皮越来越厚了,她顿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一脸无可奈何。

    可霍季恩貌似十分享受这种情调,他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过来,吃饭。”

    夏子若不挪窝,显然不打算跟他共进晚餐,“你自己吃吧,要是让同事看到就不好了。”

    他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不以为然道:“已经九点了,不会有人来的。”

    “……好吧。”职业所致,夏子若对食物的抵抗力极差,她早对蓝龙虾垂涎已久了。

    两人吃完饭,夏子若没有久留,很快返回餐厅。店面已经到了打烊的时间,后厨和餐厅的同事只剩下寥寥几人。她刚把餐车推进后厨,眉毛就皱起来。

    后厨里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骨的酒味,不像是餐厅里常见的红酒,而是烈酒。

    夏子若环视一眼空荡荡的厨房,只看见砧板上搁着一瓶白酒,酒瓶已空。她拧着眉,绕到不锈钢操作台后面——

    “小陈,你怎么在这儿喝酒?”夏子若问道。

    小陈是砧板小工,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小伙子梳着个平头,浓眉大眼,平时酷爱嚼舌根,这会儿倒是安静得紧,歪在墙边坐在地上,看样子喝得酩酊大醉。

    听到动静,他不耐烦地抬起眼皮瞅了夏子若一眼,口气特冲:“已经下班了,我爱在哪儿喝在哪儿喝,你管得着么。”

    不服管的员工夏子若不是没见过,她也不是软柿子,“不管是不是营业时间,都不许在后厨喝酒。”

    小陈的眼神有些涣散,却透着一股敌意,转而问道:“你为什么不批我的升职报告?”

    夏子若讶然,“什么报告?”她听都没听说过。

    小陈在季庭干了两年,从小工升中工需要走酒店的人事审批流程,在s进驻季庭之前,原先的餐厅负责人就把他的调升报告呈到餐饮部了,结果赶上餐厅改头换面,这事儿被搁置。

    “你少跟我装逼了。”酒精冲头,他的脾气几乎无法控制,喷着酒气顶撞道:“我今天问了餐饮部程总监,她说报告就是你压着不批。”

    听闻此话,夏子若顿时来气,脸色已颇为不好,程萱这是给她扣黑帽扣上瘾的节奏啊。她不想跟个醉鬼掰扯,“等你脑子清楚了再来跟我谈升职的事。”说完,夏子若转身就走。

    “有种你别走——”小陈扶着墙,强撑着往起站,脚下趔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他破口大骂:“我他妈的受够了!你们这帮高层人人一副互相推诿的嘴脸……”

    夏子若不想再搭理他,可对方竟是踉踉跄跄地冲过来,挡住她的去路,逼得夏子若不得不停步。就是这一刹,她惊悚地瞪圆了眼——

    小陈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

    他横在夏子若身前,胡乱地挥了挥长柄刀,“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待,不然咱俩同归于尽!”

    夏子若的心脏猛地一颤,惊得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她不会怕员工闹事,但此人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再加上醉酒失控,她到底是害怕了。

    “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区区两秒的时间,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默默往后退了退,然后努力收起眼中那丝胆怯的光。

    要是能冷静他就不会举刀了,小陈摇晃着身子向她逼近,眼露凶光,尖利的刀尖几乎伸到夏子若脸上。他个头高大,像堵墙似的身躯挡住灯光,转眼已把夏子若逼到墙角,以至于她全身都笼罩在阴影中,而那把伸到她面前的刀……越来越近。

    饶是她再怎么强装冷静也不可能了,就在夏子若面如死灰以为在劫难逃的一片刻——

    刺耳的警铃声骤然大作!

    火警报警器不知被谁触响,强烈的水柱霎时从天花板上四散喷洒下来,像是一场倾盆大雨突然从天而降。

    小陈一个愣神,动作就迟疑了半拍,不等他反应过来,陡然从门口窜过来一道矫健的身影。情急之下,奇叔按完警铃,就举起一只平底锅猛地朝他后背砸过去。背上狠狠一疼,小陈的身躯歪斜一下,刀在虚空中晃了晃,奇叔趁势死扣住他的手腕准备夺刀。

    可惜老不敌少,小陈死死地攥住刀柄不松手,奇叔根本夺不下来。夏子若这回足够敏捷,她顾不得浑身湿透,趁奇叔暂时牵制住对方的片刻,她迅速抄起砧板上的空酒瓶,拼尽全力朝小陈肩上狠砸一记。

    “哐当”一声,长柄刀终于落在地上。

    接到警报赶来的几名保安赶紧一拥而上,三两下就把还妄图反抗的小陈按在地上。夏子若早已虚弱得不堪一击,抹了抹脸上的水虚靠在墙上,胸口因为这场突发事故猛烈地起伏,停不下来,以至于她根本无暇注意到保安身后那抹颀长的身影。

    霍季恩在电梯里遇到这帮保安,才得知s出了事,心中生生一紧,他立马跟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整个人都仿佛蒙着一层霜雪。而在瞥见夏子若的一刹那,他眼中那丝阴郁的光猛地一跳。霍季恩一言不发,剑眉紧蹙疾步朝她走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举到自己眼前。

    夏子若被他这么一弄,顾不上惊诧,只浑浑噩噩地看向自己的手,这才赫然发现——一手背的血。

    是她的血。

    她整个人都被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攫住了,压根没意识到混乱中被刀划伤了手,而且伤口不浅,潺潺的鲜血涌出来。

    霍季恩的脸色阴得不能再阴,眼神如刀幽黑迫人,散漫寒光。夏子若本就狂跳的心脏顿时又是一紧,她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发怒的样子。像是有人动了他心爱的宝贝,他恨不得将那人撕碎去喂狗。

    霍季恩脱下西装罩在她身上,然后从西裤里扯出衬衫,好端端一件zegna的衬衫就这么被他“呲啦”撕下一块布条,裹在夏子若手上包住伤口。一连串动作,他做的干净利落,不过几秒钟。夏子若还没来得及开口,腰上已倏地一紧,被霍季恩打横抱了起来,健步朝门口走去。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他的嗓音竟是柔软至极,漫溢疼惜。

    保安们全都怔住了,高冷老板居然对一个员工这么……温柔?

    途经被按在地上的小陈,霍季恩狠踹他一脚,冷声吩咐保安:“把他送去警察局。”

    小陈似乎一点不害怕,竟是“嘿嘿”干笑两声,失心疯般大吼:“程总监果然没说错,老板被狐狸精迷住了,季庭这是要垮了啊!”

    程萱……

    霍季恩稳健的脚步倏尔滞住,深湛的双眸中只剩……寒冽。

 第四五章

    45。
    夏子若见识过霍季恩的冷酷料峭,她本以为那样的他足够令人觉得难以接近。殊不知,她今晚第一次领教霍季恩生气的样子,这才体会到什么叫让人发憷。

    从酒店到医院再到丽景湾,霍季恩全程一言不发,眼睛里的寒冽足以将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人冻成冰雕。就连闻讯赶到医院的姜平都被吓到了,一声不敢吭。

    夏子若处理完伤口,姜平开车把两人送回丽景湾。一进门,霍季恩叫来刘嫂,“你先带子若上楼休息。”说完,他就把姜平叫进一楼的书房。

    刘嫂是个识眼色的,见霍季恩面色沉冷,嘴上不敢多问。她看了眼夏子若手上裹的纱布,立马上前虚扶着她走向楼梯口。

    夏子若不习惯被人伺候,强颜绽出个笑容,“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听她这么说,刘嫂也不好坚持,转而道:“厨房煮了燕窝红枣羹,一会儿我给你端一碗上楼。”

    “好的,麻烦您了。”这事儿夏子若知道,回来的路上霍季恩已经打电话吩咐刘嫂备汤,他担心她失血过多,执意要给她补补。

    夏子若一个人上楼梯,没走几步,脚步忽而顿了顿。有副低沉且透着怒意的嗓音隐隐从书房传出来——

    “姜平,你现在就给程萱打电话,警告她永远不要再踏进公司一步!”

    “你去找派出所的李所长,让他不要手下留情,好好收拾那个姓陈的,我要告他故意伤害!”

    “还有你给季庭所有的员工群发邮件,告诫每个人谁要再敢在背后议论夏子若,立即开除!”

    夏子若听得额角突突直跳,心里五味杂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霍季恩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无疑因为伤到的是她。关心则乱,她说不出是甜蜜还是苦涩。

    老实说,她今晚确实受惊不小,事发时顾不得细想,全部的神经都被挑起来紧绷着,一切都凭本能去反应,就连被刀划破手背血流不止都不知道疼。现在缝了三针,安静下来,她越想越后怕,如果奇叔再晚到两秒,说不定她的脸就被丧心病狂的小陈刮花了。

    夏子若稳了稳心神,走进霍季恩的卧室,弯腰触亮床头灯,坐在床沿发呆。没过多久,她就听见窸窣的脚步声,以及门把转动的声音。她还来不及扭过头,松软的床垫已微微下陷。

    “还疼吗?”霍季恩挨着她坐下,轻轻碰了碰她的伤手。

    他的声音和动作都那么轻,仿佛上一刻愠怒不已的男人根本不是他,又好像她的伤处也长着他一块肉似的。夏子若应声歪头,就撞进他那双蓄满疼惜的湛黑眼眸中。霍季恩这般温柔的眼神仿佛带着迷人的吸力,只消一眼,便足以冲淡她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不疼了。”夏子若摇摇头。

    怎么可能不疼,她当时流了那么血,恨不得把他的眼睛都映得血红。霍季恩长臂一捞就把她拥进怀里,尖削的下颌抵在夏子若头上,缓缓磨蹭她的发丝,好似无声的抚慰。

    “别让姜平发那种email,好不好?”夏子若的唇贴在他的衬衫上一动一动的。

    霍季恩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她所说何事。他的口吻明明强硬不已,却又仿佛带着浓浓的宠溺:“我不许有任何人伤害你。”

    这句话伴随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传进夏子若的耳膜,撩拨得她心弦一动。可话到嘴边,她只闷闷地回道:“我不想搞特殊,不然这份工作我就没法做了。”

    霍季恩不得不承认,夏子若是个聪明、坚强又善良的女人,哪怕她手无寸铁,依然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尔虞我诈的职场上生存,就算不是十分游刃有余,却足以保护自己。反倒是他,害了她,害她受伤。

    这么一想,霍季恩越发心疼,搂在她腰背上的臂弯一点一点地收紧,几乎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好,都听你的。”

    略松口气,夏子若继续道:“那小陈的事也算了吧。如果你要炒就炒了他,但留了案底他恐怕以后连工作都找不到了,毕竟他是受人挑拨才失去理智的。”

    这回霍季恩沉吟了好一会儿,不过最终他还是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无月无风,唯有皎洁的月光交缠着温黄的灯光,投在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你是不是得奖励我一下?”霍季恩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冒出这么句。

    夏子若诧然,情绪转换得太诡异,她默默消化一下对方此话的深意,才从霍季恩怀里钻出来,仰头在他那张英俊的侧脸上浅印一吻。

    索吻成功,霍季恩胸腔里郁积的那团怒气统统烟消云散,他弯了弯唇,“你这样也算亲吗?”说着,他一转脸,就把另一半脸颊凑到夏子若唇边,“不如这边也来一下吧。”

    他那双璀璨的星眸里晕着浅浅的柔光,硬生生把窗外的星光都衬得黯淡了,脸上那副温驯无害的表情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兽,仿佛只贪恋片刻的温存。

    可当夏子若的嘴唇沾到他侧脸的一刹那,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野兽就是野兽,骨子里的兽性永远不会改变。

    霍季恩一下子扣住她的后脑,唇一偏,就堵在她嘴上,含着她的双唇不停地吮吻,好像她就是美味的冰淇淋,企图就此融化她。夏子若只觉舌尖一麻,就被他勾住了舌头,用力地角逐着、搅动着,继而翻天覆地的吮吸。她快要被他的唇舌撩拨/弄得喘不上气来,呼吸渐渐凌乱起来,没受伤的右手不由得勾住霍季恩的脖颈,寻找那丝微弱的存在感。

    霍季恩像是体恤她的姿势不舒服,又像是渴望更深切、更彻底的厮磨与占有,他扣在夏子若细腰上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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