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世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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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一世风华-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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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了好几针,因祸得福,歇了两个星期,稍稍养得胖了些。不过话说回来,那时纵是心疼无奈,也没过分多想,总觉得我待他和待飞子、唐是一样的关心。”
  “你总这样迟钝吗?”辰望着她,眸色愈深。心中所思所想却是另一番情景。钧,你有什么好心疼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他自己的经历,难道你能够替他承受一切吗?不过伤了手臂,你就如此心疼。若有一天,他真的……变成别人的,你难道会变得疯癫痴傻吗?
  “嗯。”钧摊开掌心给他看,无谓道:“你看这掌心的疤,也是当时没觉得多疼,一直到好久之后才突然发觉,噢……这样就留下一道疤了呀。”她顾自说着,没发觉这番话听来有股傻乎乎的味道。辰看着那道伤疤,突然觉得这姑娘怎么傻傻憨憨的,没心没肺似的。可勾了嘴角,又满是苦涩。
  辰将钧的手放在手中,食指轻轻研磨那道疤痕,钧只觉得掌心痒痒的,他的头又埋得极低,她总不好立时抽出来,只好任他研究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看样子,是有些年月了。只是不知,还有没有办法去掉。这疤足有三厘米长,留着总归不大好看。
  “是那……好些年了。”钧猛地抽回来,手掌擦过他的脸颊。她如何告诉他,这道疤和林手臂上的伤疤,只隔了三天,并非她不小心或是刻意而为。直到那医生拿碘酒清洗她的伤口时,却是真真咬牙疼了一把。
  “哦。”辰淡淡道,没再继续追问,突兀道:“那你对我呢?是不是也是后知后觉?”
  钧闻言一怔,略有惊奇。“可能吧!”她淡淡道:“但是我不会后悔。”若她对辰亦是后知后觉,她不后悔。
  “是吗?”辰苦笑,仿佛要做一番垂死挣扎道:“你就这么确定?”确定不会后悔,确定他于她而言不是那个对的人?还是说,那个人对她来说太过重要,以至于所有其他全不重要?
  钧猝然一笑,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得好。“辰,我不妨同你说最真心的话,一度……我有多喜欢他便有多恨他,有多讨厌他,便有多讨厌你。可能你会说你是无辜的,可是谁不无辜呢?”钧笑得天真纯净,委实看不出那般尖刻的话竟是出自她的口。她明明摆摆的告诉眼前的男子,对不起!是我借助你,怀念那段过往。
  辰的双眼紧紧地锁住她,他知道,他终于开始厌恶她的坦诚。如此开诚布公,是要将一切摊开来说干净吗?
  钧迎上他的注视,不畏不惧,轻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太刻薄了?嗯?说起来这话倒不是第一次说了,以前说的时候都是对着身边的朋友,像飞子,唐啊,可是没少听我在背后说人坏话。都是偶尔有人给我介绍,我见过几面就会忍无可忍,不过那时候可没现在态度好,那会儿,每次同飞子她们说起来都是极度抓狂的。很是像是疯子。”
  那你为什么就不能也在背后说我?
  辰凝着她,眸中阴鸷吓人。末了,连这一句疑问也不想开口再说。钧说罢,刚要端起杯子喝口橙汁,不知什么时候辰已是将一张毛爷爷放在桌上,拉了她的手就向外走去。辰的步子快速且大,钧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竟是头也不回,出了门就开始奔跑。钧被他扯着,疾风打在脸上的味道着实不大好受,步子却是不听话的随他一起飞奔。她若是硬生生停下,就着辰那般力气,她这手臂非得废了不成。
  不知跑了多远,亦不知停留在何地,钧弓着身子不停地喘息,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死男人!就冲她这么虐待她,她就必须要离他远远地,绝对的有暴力倾向!
  约摸差不过平复的时候,钧真是想一屁股坐地上好好歇一歇,可到底是在外面,终是直起身,可惜对面那人分明不由她多做思考,已是双手捧住她的脸,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辰此刻的吻同他前一刻的蛮力相比实在更胜一筹,钧挣脱不开,可这般被他啃咬,她眼珠瞪得滚圆也无济于事。
  钧被迫跑了一路本就疲惫,这会儿累极了便也渐渐闭上眼,大脑一片空白,连同身子都开始软软的没一丝力气。辰似乎极满意钧的表现,腾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不致她真的瘫软跌落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我陪你共度余生(三)

  钧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她竟然在辰的亲吻中因缺氧昏厥了,能够醒来却是因他不停地抚弄,以及他就这般压在她的身上,如此重量,就是死人也该跳起来挣扎一番了。辰赤裸着上身,满目柔情外加明显侵略意图的凝望着她。钧一睁眼望见的便是如此情形,再一低头就望见自个除了三点式也是被他剥了个干净。若非赤裸相对已非第一回,她恨不得抬手挥他几掌方能解恨。
  “你要做什么?”钧明知故问。她的双手被他禁锢在头顶,想来反抗无用,然而她做出昏厥这种事实在丢脸,总要事先讲清楚。“那个是吧!”钧刻意不去看他,不去看他明眸闪烁的眼睛,可停留在脸上,又不能去看他明媚温暖的笑容。然而再往下,便是他精壮的身体。钧以前从未注意过,此时才突然惊觉辰其实从不是林那般精瘦之人,只是她常常将他当做他,便以为辰也是瘦的。最后实在无奈,只得扭过头,将脸颊贴在枕上,瞅见墙上挂饰,晓得是在自己家中,悬着的一颗心落下来半颗。
  “你以为呢?”辰勾唇浅笑,他等她清醒本就等得有些不耐,此刻温香软玉抱满怀,哪有心思同她聊天。只钧方才睁眼之际只目光略了一番,竟没有挣扎,破有些出乎他的意外。然那份疲惫,辰看得清晰,只俯下身来,头埋在她的颈后,低低道:“放心,我会……”很温柔?辰微顿,便又改了说辞,“温柔一点。”
  辰灼热的呼吸轻轻刺激着她耳后敏感的肌肤,一瞬间,仿佛心底也跟着一同痒起来。钧艰难的稍稍错开一些身体,然那一些便真是一毫一厘的距离,辰将脑袋一偏便轻易靠了过来。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辰轻易便用一只手褪去她仅剩的遮拦,然后细致的抚过她每一寸敏感的肌肤。钧被他折磨得几次都险些沦陷,前一刻构思好的对策,因他一直霸占着她的粉唇,总无法说出口。辰的手掌一寸寸下移,一直伸进她的大腿内侧,头也跟着下移,沿着下巴,脖颈,锁骨,一路向下。他的手掌略有些粗糙,可毕竟不是第一次,他清楚的知道她所有敏感的部位。辰的手指若有似无的挑逗她的柔软,钧一个激灵,几乎没忍住叫出声,只得用力咬住嘴唇,拼命地不去在意身下的感受,极艰难的唤出他的名字,“辰!你……”
  钧全不知她这一声入了辰的耳分明是另一种魅惑,“嗯?”他只低低地应下一声,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忍不了多久了,可是钧这般累,他实在不想弄痛了她。
  “等一下……”钧难受的蹙眉,早知如此,她从一开始就该选择同林一样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消失就好了,还讲什么干脆果决?
  辰却是当真停下,薄唇紧抿,眼眸泛了血丝。
  钧深吸一口气,抬眼定定的望着顶板,一字一句道:“如果我不愿意,你这就叫强……”那个字她到底没说出口,辰懂得就好了。
  “我知道。”低哑的嗓音自一侧传来,“还有别的事吗?”
  啊?钧一愣,没想到辰会如此问。顷刻间便又明白过来,真是恨不得将他丢去大西洋好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他就要继续了。辰何时变得如此……如此思维跳跃且无比欠揍了?
  钧恨恨的咬牙,却还是赶忙道:“有有有!”辰闻言,便又收回手,若无其事的看着她。没甚指望钧能说出怎般惊天动地的话,他家小弟早是忍无可忍。
  钧这回便不再向上望,只垂下头来对上辰的目光,浅声道:“我还没告诉你,我后来是怎么放弃的呢?”辰不再抚弄她,她便也轻松许多,此刻竟能够嫣然一笑道:“你想我那时那么喜欢他,那……啊!”
  钧痛得尖叫出声,他竟是这般挺身而进,当她是洋娃娃吗?她闭上眼,不去看他。她只想他受些刺激,她在此时提起林,他定是不喜欢的,说不准就不想看见她这么个讨人厌的女人了。谁想到,这厮如此生猛!
  辰不停地运动,也不去管钧就死人般的躺着不动,只动作到底是稍稍温柔了些。她紧闭双眼,贝齿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钧,你就这般不愿么?
  身上的人突然停下动作,钧不及多想就听他沉声道:“你还爱他?”
  钧猛地睁开眼,不想辰就在咫尺,他的眼眸漆黑如无底洞般。她突然心生恐惧,不知辰此刻心中到底是何想法,可身体里的肿胀时刻提醒着她,如此,便直接道:“是!我还爱他,从没有不爱过。” 
  辰闻言浑身一震,顷刻便又恢复正常。如前一刻一般狠狠地索取,直到后来,痛得她呼出声来,也没放开。一遍一遍,皆是没有任何前奏的进入。此时,他是一个赤裸裸的侵略者,钧在他身下,即使被放开手,也逃脱不得。她的双腿被他摆放成任何角度,一遍一遍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一直等到钧忍无可忍,她流着泪骂他‘混蛋’,她的指尖划破他的脊背,她的手终于还是不由自主环住他的腰身迎合,辰才扯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
  一直都很久以后,钧才明白,那一刻,辰想问的并不是她是否还爱林,而是,“你爱过我吗?”只可惜她的答案如此决绝,险些断了他们之间的全部退路。
  那一夜,钧累摊的时候,辰仍不知疲倦,似要将这一生的全都在一夜做完,好不再遗憾。钧昏睡前,望见窗外天空似乎泛了白。后来他终于放开她,隐隐约约似是有人俯在身前,挡住窗外刺眼的光线不让它掠进来,是低低地呢喃声,没奢求答案。她几近沉睡,却还有一丝意识,听得他问出的是“我是第几个?”钧伸出两根手指算作回答,然后蜷缩住身子没了声息。
  这一夜过得极其漫长,钧时梦时醒,梦中是她和林纠缠在一起,她却是不知为何没有一丝开心的感觉,仿佛觉得耻辱。乍然睁开眼时,晓得之前是梦,会突然好奇,林在她的意识里竟是耻辱么?可是来不及多想,便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直至第二日正午,钧才算是彻底清醒。做了一夜的梦所剩无几,只感觉浑身似散架了一般,所有零件被人反复拆开,腰酸背痛倒还忍得住,唯有两条腿似不是自己的,酸酸软软,使不上一丝力气。钧也没打算跑出去兜转几圈,就穿好睡衣,拖沓着弄了些吃的,勉强有些力气,才忆起这一场大梦初醒唯一记得的是耻辱。
  是辰吗?钧不免觉得可笑,她清醒时,身旁的位置空空的,被窝里残余着他的温度,还有他们的气味。可万万不是耻辱,顶多痛一点,再不济也就是步履艰难时将他恨得咬牙切齿。惟一同记忆相关,是在很早之前,钧遇上W先生的时候,W先生每日必备功课便是念叨着要她们几个姑娘许一个老婆给她。噢!这是他数十年来的口头禅!用W先生的话来讲,这是病!某一天,W先生又开始犯病,姑娘们都忙,没空理会他。于是乎,W先生揪住相较而言好说话的钧,问道:“钧,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了,你会怎么样?”通常来讲,钧不过答一句那是绝不可能的便也罢了。可偏偏那些天,是W先生刚刚给她洗脑过后,钧接受一些事实本就有些困难,连带着就有些不大喜欢他这个人。钧瞥他一眼,就直截了当的开口道:“那就是我的耻辱!”
  W先生素来不怕打击,钧说得自是直接。若我曾和你在一起,那这便是我的耻辱。辰呢?钧虽不大喜欢这段时光的存在,可总归算不得耻辱。她只是讨厌自己,而已。
  许是太累了,钧躺在床上不过打了个盹,醒来已是半夜。房间里空空的,仍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旁边沙发上丢着的两个方格子抱枕,还是之前辰买来放在她家里的。不觉间,心里竟是有点小失落。
  钧收回目光,拍拍自己的脸颊,恶狠狠地嘲笑自己,“你就清醒些吧!还失落?这不就是你要的吗?你这样真让人恶心……”说罢,又顾自做呕吐状。只说归说,到底是下床将那两个抱枕丢进放杂物的箱子底层。这样其实……极好!嗯,极好!
  钧百无聊赖的随意找了个电影看,灰白的情景的确不大让人喜欢,总轻易就给人沉寂压抑的感觉。这亦是飞子不爱电影的理由,只是钧较为喜欢这种干脆利索在短时间内讲完故事的感觉,泡沫剧向来要追很久,她的耐心懒怠得用到此处。手机铃声突然有节奏的想起,钧摸过,晓得是事先定下的闹铃。是事件提醒。只显示了两个字。爸爸。钧看着,原本微薄的兴致,顷刻什么都没了。
  是钧答应了小妹橙子,在她周末休息时一起去医院里看爸爸。那个叫做先国的男人,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了六年。钧偶尔去看看,倒是橙子去的频繁,偶尔她心情不大好,橙子也不会硬拖着她。这一回,却是因着橙子快生日了,她便应了她一同去看看爸爸。不论他能否醒过来,那个人总归是她们血脉相连的亲人。
  钧打开最下面的抽屉,取出那盏黑色水晶摆台,是太久之前的照片,若非被小心保护,怕是只余了泛黄陈旧的味道。如今看来,却是依旧鲜妍。照片上的六个人笑得都很开心,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回忆总是太可怕的事情,彼时钧齐耳短发,乖巧可人,虽不甚讨喜,却也从未招惹过任何麻烦。
  钧甩甩头,实在厌恶将往事一遍遍在脑海里重复播放。那些他们争吵不断的日子,那些母亲沉默不发一言的时光,还有,父亲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同她大不了几岁,依偎在父亲怀里,小鸟依人。钧将最下层的抽屉拉得更开一些,看见被倒扣的另一张木制相框。她将它取出,心思百转千回,凝着这正年轻男子的独照,钧微微勾勒嘴角,笑意温软明媚。无论如何,他始终是她心底最强大的支撑。林笑起来很好看,钧只是看着,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其实有关林的故事,她还没有同辰讲完,亦是最紧要的最后阶段。那是,她如何将执念换一种方式放下。自欺欺人,却是唯一的办法。
  太早之前,钧当真以为,故事里的故事都是真的。譬如说,林同她说过的,我会记得你,一辈子不忘。彼时,他调侃一般睨着她清亮纯净的眸子,笑意未名。“你本身就让人难忘。”钧不知他话中真假,却还是红了脸颊。譬如,他如同所有青梅竹马的男孩子一样都会说,如果你最后没人要了,我就勉强接受了你吧!林撇着嘴表示这“勉强”到底是有多勉强,钧听着,却只是附和着笑,没当几分真。再譬如说,她其实一直相信林是喜爱着她的。尽管,那不知是她的意识,还是万分之一的果真如此。
  三年前的钧在某一天下班回家的路上,仰头望见皓月当空,没有一颗星星陪伴,可那美,仍直直击入她的心底。钧突然想,她必须相信爱情,相信一切美好的事物。那一晚,是极为难得的她身体里正能量攀升增长。
  只是,不论钧同飞子她们喋喋不休多少回,心底里却还是清晓,忘不掉的,总归是忘不掉。钧想不出忘掉他的方式是什么,直到有一天,她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
  原本,一场车祸发生也没什么稀奇,可这是钧长到二十多岁头一次亲眼目睹。那人的鲜血飞溅了一地,头颅被飞速驶过的车辆轧过与身体分离,似皮球般滚出好远。她乘坐的公交车刚刚好就在距离不远的位置。于是,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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