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则是员工休息室,有套小沙发,和一台二十吋的电视可供员工休闲时之娱乐;三楼算是个隐形的夹层屋,里面满是机关与侦测器,以防外人入侵阁楼而不自知。
阁楼的隐密性是不可忽略的,它有完全的隔音效果,其建材的价值令人咋舌。
由内是根本上不了阁楼,因为在二楼上至夹层已无路可循,且一般人完全无法料到上面还暗藏玄机。
由外观想瞧出端倪就更不可能了,啤酒屋看似简单,但其运用不少建筑设计学上的隐藏角度建造,其阁楼的存在由外看来几乎是零,至于这设计上的功臣即是骆子尘。
既是如此,他们又是怎么进入的呢?
谈起这个就得感谢咱们中国发明奇门遁甲的那位高人了,“地遁法”真是好用。“KarSar”的后方是一条名为垃圾街的死巷,平常杳无人迹,在那儿有个地下水通道,由通道下去,就可直达通往阁楼的电梯,以眼瞳纹路与语音辨识开启大门。
看似简单却也复杂。
“你放心,“有始有终”是我在五岁那年就给自己的座右铭。”
“那好,希望你的座右铭能继续保持下去。”楚寒森说起话来就和他的名字一样不带任何温度。
“去你的!”
“别闹了。趁现在还有点儿时间,咱们来计划计划未来的行动吧!”
骆子尘为他俩的激辩尽下了休止符;他摇头笑了,不久,该会有好戏上演。
董氏的庆祝酒会就在其关系企业──卡媚儿酒店进行。
参加的人潮川流不息,杯觥交错、金碧辉煌,在在显现了董樊祈的身份与地位,与其令人叹为观止的人际关系。
此时的他正漾着应酬式的笑容,游走在每个身份地位皆属上层的名流人士之间,只要你稍加注意,则不难发觉他的眼光常常有意无意的瞟向门外,似乎正等着什么人到临似的。
果不其然,当乔勋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镂金的厅门时,董樊祈的眼睛就蓦地一亮!在夕阳的辉映下,乔勋彷若被环绕在一圈圈的光环下,卓荦不凡、伟岸出众,更吸引了在场男男女女的眼光。
当然是男的嫉妒,女的爱慕。
“小老弟,你还是来了。”董樊祈上前迎接,这举止更引起在场人士的一阵哗然;大伙莫不臆测这位深受董老板重视的男子是什么来头?
这也难怪,“黑帮”在黑社会中无人不知,但在上流人士的眼里却宛如蟒蛇毒蝎般,避之唯恐不及。既然躲都来不及,又谁会主动去认识乔勋这个帮主呢?
你说,哪个绅士淑女愿意和黑社会址上关系?除了有利益输送上的好处,就像董樊祈与他们之间。
况且董樊祈在他们心中不纯属黑社会,因为他的社交圈深及国家政务官,有了这分殊荣便可将他过去一切罪恶给抹杀掉。
这也是传统以来,人们爱慕虚荣、拜金主义下的结果。
“我怎能辜负董老板的好意。”他露齿一笑,金色发丝随他走路的韵律微荡,表现出一股卓尔不凡的帅气样。
这时侍者端来托盘,上头有各式各样的名酒任其挑选,乔勋轻瞥了眼,俐落地勾起“马爹利”杯缘,与董樊祈点头浅啜着。
“小老弟的事迹令我佩服,年纪轻轻就能将黑帮干得有声有色,连白道上那几个家伙都不免退让三分。”董樊祈说着应酬话。
“哪里,这还不及董老板的千分之一呢!我还会继续努力。”
乔勋这句话看似谦让,实际上挑衅意味十足。
董樊祈双眼一闪,眸中的赞赏更深了,好个能言善道的小子;如果能纳他为婿不仅能并吞他的黑帮,还能利用其才干稳住自己的气势,岂不一举数得。
只不过他那个怪异的女儿……要他看上宛萩还真得下一番功夫才行呀!
彷若看出他的心思般,乔勋不经意的向四周瞄了下,“咦,听说宛萩小姐美丽大方,而且神秘的很,不知是哪位呀!”
“呃……她近日身子微恙,所以我没让她抱病参加。”
用膝盖想也知道,这种场合,董宛萩岂会参加?
“原来如此,那改天我再登门拜访佳人啰!”
董樊祈双目一亮,颇为兴奋于乔勋对宛萩似乎有兴趣的样子;其实追宛萩的人不在少数,但董樊祈看得出来他们除了觊觑他的财势地位外,对她绝无真心可言;但乔勋不同,在华尔街,他的名声地位不在他之下,所以他应该不会有其他意图才是。
“我时时刻刻欢迎你。”他提高音量,掩不住暗藏在胸口的快意;乔勋挑眉一笑,因为对方已咬住了他放出去的毒饵。
“到那边坐吧!尝尝我的酒店中的几道拿手小点心,看看合不合胃口。”
乔勋微一颔首,在董樊祈的领导下走往餐桌的方向。
霍地,一阵刺穿云霄的枪响贯穿会场,下意识里,乔勋将董樊祈往前一压,两人同时卧倒在地,同时间乔勋拔起腰间手枪,倏然翻身以己护住董樊祈,他瞧见隐在北边褐色玻璃外有个神情慌张的身影,来不及细审,他已对准那人的腿部狠狠的射中一枪。
原本叫嚣声不断的会场,如今更为慌乱,尖叫声此起彼落,女性们更有的昏厥在男性怀中!
乔勋疾步奔向前,破窗跃身而出,瞬间逮住了那个可疑人物,董樊祈见歹徒已擒,亦毫不迟疑的跟着乔勋的脚步走出门外。
“说,主使者是谁?”
乔勋的语气平缓温和,与他脸上刚硬的线条形成强烈对比;这种让人捉摸不定的神情,更令人畏之。
“不……不知道。”那人收回视线,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我见过你。”
站在乔勋背后的董樊祈出其不意的开口,“你就是威廉斯身边的保镳。”
这好小子,做坏事居然不懂擦干净嘴巴避嫌,笨哪!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人只要不对上乔勋精光迸射的眼,他的胆识还是可以维持在一定的水准之上。
“是吗?我把你送去警局,看你说不说!”董樊祈怒意勃发。
“放了他吧!”
“小老弟,你说什么?”
“他既没伤了你,就让他回去吧!至少可以让威廉斯知道我们已对他有所警惕了,今后他也不至于再做这种傻事。”乔勋沉稳内敛的说着。
“这……好吧!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就听你一次!”
他放了这个人,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欣赏乔勋,既然他帮那个混蛋说话,他也不再执意下去。
乔勋,你注定要当我的半子。
一场庆祝会并未因此而打住,也幸而未造成人命伤亡,大伙在见安全人员抵达且一切均无恙,于是在打扫整理干净会场后再度加入这场堪称创世纪之庆祝晚会。
第二章:
那日的酒会离去前,在董樊祈的执意之下,乔勋答应后天去参观他一手创建的“董氏基金会”。
其实乔勋比谁都清楚,这项邀请美其名是“参观”,真正的意义乃是“相亲”,也就是和他那个宝贝骨董女儿认识。
他猜用不了多久,董樊祈就会要他娶董宛萩,以达成他一石二鸟的计划。然,这岂不也是他的计划吗?
董樊祈,鹿死谁手还不知呢?我又岂会赔了我的一生幸福。
而今天,正是相约之日。
“小姐,我姓乔,来找董老板。”乔勋到达“董氏”时,正值午后时分,依照常理,这时多半是员工休息时间。
“你找董老板?”正好坐在门边的事务员李茹芬,看见乔勋后眼神就直发亮。
乔勋自知自己在外表上的这种优势,于是更邪气地扯出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不错,我是找董老板。漂亮的小姐,麻烦替我通报好吗?”
眯起眼,他蓝色的眼瞳闪烁谜样光芒,可震慑住所有少女的芳心。
李茹芬是极想替他通报,怎奈就在刚刚董老板因临时有急事出门了,不过他临行前曾交代,由董副理负责一切。
“董老板不在,我请……请副理接待你好吗?”“帅”色当前,她说起话来都会吃螺丝。
“副理!无所谓。”
他耸耸肩,摸摸鼻翼,帅性一哂。
发现他直盯着自己瞧,李茹芬脸都红了,她连忙垂下脸,手指忙着按起分机,转述他的意思,“副理吗?董老板与一位乔先生有约,偏偏他临时有事出去了,不知你有空吗?”
透过电话扩音机,传来一阵美妙的女声,“好,那请他在接待室稍等,为客人泡杯咖啡或茶,我马上过去。”
“你们副理是女的?也姓董吗?”他大致已猜出对方是谁,为了确定答案,他开口问出。
“是啊!她就是咱们董老板的独生女董宛萩。啊,你瞧我一多嘴都忘了该做的事了,喝咖啡或水果茶?”
“咖啡吧!”
随即他看了看悬在每间房门上的名称,选中目标后,便极其自动的旋身往紧隔壁的“接待室”稍作等待。
“嗨,好久不见。”
一见董宛萩顶着一副粗重的粗框眼镜进门,乔勋只能勉强自己扯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面对她。
“你是?”董宛萩眯起眼看着他,并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么个男人。
这也难怪,那天在地铁上,乔勋故意打扮成一副蠢男人模样,那木讷呆笨的言辞、莽撞驽钝的德行,怎能和现在卓绝出众的他相提并论。
“哦,看来董小姐是忘了我了!不过没关系,咱们可以重新认识。”他嘻皮笑脸的说着,眸中有戏弄她的得意神情。
“你……”
董宛萩倒退了一步,惊慌失措的脸上充满了不解,这狂徒是谁?爹地的朋友吗?为什么语出轻薄?
“怎么?想起我了?”
他跟进一步,她却倒退一步,像是相斥的两个同极的磁石,后面推动,前方立即躲远。
“要命!”他蹙了下眉,怀疑自己向来无往不利的吸引力顿时消失了似的,“能不能请问一下,董副理是负责哪一个部门?”
董宛萩闻言,稍稍放下戒心,因为他现在谈的是公事。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抬头挺胸道:“业务部。”
“业务!”乔勋惊叹大叫,“做业务是要有公关的头脑,舌粲莲花的唇舌,还要有死皮赖脸的精神,你──”他眼神颇为鄙夷的一瞄,“适合吗?该不会是利用得天独厚的董氏千金的身份……”
“你住口!”
董宛萩气的手握成拳,脸上有濒临失控的恨意,她不喜欢男人,并不表示能任男人欺负。“不论你是谁,现在给我滚出董氏。”
“你要我滚?那可不行。邀我来的是你父亲,你无权决定我的去留。”他踱回椅上,从口袋中掏出一包菸。
“对不起,请你看看这里。”她依然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摸着墙走到贴有禁菸标志的一角。
“哦,那很抱歉。”
乔勋很潇洒的接受她的提醒,收回菸;其实他并不是很想抽菸,只是跟这女人共处一室,他已快被她那三十年代中国女性的迂腐观点给压死了。
乏味、无聊,是他现有的感觉,更遑论日后要共处好一段时间。
天哪!他简直是自找苦吃。
“你既是找我爹地,那只好请你在这儿再坐一会儿了,恕我失陪。”
董宛萩发现自己再待下,准会被这男人弄得精神失常,她绝不能再留在这儿了,桌上成堆的文件正等着她批示呢!她根本没空与这个陌生男人闲扯淡。
乔勋摇摇食指,颇不以为意道:“这你就不对啰!难道这就是“董氏”的待客之道?”
“你──”董宛萩很无奈地又折回原位,与他仍保有一段距离后始坐下。而他毫不避讳的盯视,使她极不自在的拉了拉自己高高的衣领,扯了扯长及小腿的长裙。
他这是干嘛?那赤裸裸的眼神好似此刻的她没穿衣似的。
她遇上个变态吗?
“这位先生──”
“我叫乔勋。”他笑容可掬的纠正她。
董宛萩深吸了口气,语调有些不耐道:“乔先生,如果你嫌无聊,架上有杂志还有今天的晨报……”
“我觉得看活生生的人比看那些死死的文字要来得有趣。”
可恶的男人!居然又打断她的话。
“那很抱歉,恕我不能提供这项福利给你。”
她再也受不了了,不管爹地是否会对她的任性而生气,但她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猛一起身,她二话不说的就想冲出去。
这正好与甫进门的董樊祈遇上!
“宛萩,你怎么了!瞧你脸红的跟什么似的。”他顺手拉她坐回接待室,见了噙着笑意的乔勋后,他漾起大大的笑脸,“乔老弟,真不好意思,刚才临时有急事得去处理,所以爽约了。你应该和小女谈过了吧!你们年龄相仿,话题应很多才是。”
董樊祈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呢?瞧她一脸因愤懑过度而红透的脸,他心里清楚一定是乔勋招惹她了。
不过这是好现象,表示他这个女儿对男人除了逃避外还是有反应的,看来这个乔勋还真有一套,不当他的女婿太可惜了!
“令媛的确是个谈天的好对象,刚刚我们聊得很尽兴。”
董宛萩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说的这是人话吗?尽兴个头!或许该说尽兴的只有他一人吧!
男人,不都是这样吗?口是心非的家伙!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最后董樊祈将乔勋拉至角落,以仅于他俩听到的音量说:“小老弟,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位独生女,将来大把的产业定是得交给她,只是她个性太过孤僻,又过份内向,这是我一直放不下心的原因。”
“董老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语焉不详的话,我看还不如开门见山的说吧!”
既知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不如早点儿摊开来讲吧!
“你既然那么直接,那我也不好拐弯抹角了。”董樊祈低首浅笑了下,“你也知道我女儿宛萩已老大不小了,正值适婚年龄,所以……”
“所以董老板想和在下攀个亲戚关系?”
乔勋暗笑:董樊祈,你这么做分明是投鼠忌器!
“那小老弟的意思是?”董樊祈眼珠子蓦然睁大,兴奋异常。
“您不觉得这太突兀了?”一口气就答应会引人疑心,迂回战术才能致胜。
“你听我说,你别看宛萩打扮拘谨,其实她长得……”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他举手阻止董樊祈继续说下去。
“那么你?”
“说明白点,你我认识还不到一个礼拜,您对我还不算了解,怎放心将唯一的女儿就这么嫁给我?”
可见董樊祈是想利用婚姻达到他坐拥权势财富的手段,并不是真心关爱自己的女儿;思及此,他霍然打从心底对董宛萩生起一股莫名的怜惜之情。
他聚眉成峰,厌恶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对“黑帮”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打铁要趁热,董樊祈已决定速战速决,好了却一桩心事。
乔勋假意犹豫片刻后开口,“反正我也没女朋友,承蒙董老板赏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若令媛或是您临时想改变主意,我也一定依从,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也希望有始有终。”
“这当然,当然。”董樊祈如愿以偿的大笑,领着他再度坐口沙发上。
“爹地,看来没我的事了,我先回办公室了。”坐在那像没事人般尴尬的董宛萩,见他俩又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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