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问。”
粗鲁的将他推进车中,英野风立即驾着车驶离停车场,一路上他踩足油门飞驰在华尔街上,两侧金融中心的闪亮招牌由他两人身旁呼啸而过,十足的快感掠过英野风的胸间。
此刻他脑中已在搜寻着下一步的计划,该是诱出董宛萩的时候到了,他绝不甘心就此人财两失!
董宛萩,你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吧!
“太太,你的电话。”
仆佣小芳手拿无线电话机,直奔董宛萩的工作室。
这间工作室是乔勋特地为她临时隔间而成的,就在卧室的一角,占地约十坪,空间不大不小,可放置一套办公桌外还可加设一组电脑设备;墙边是榉木书柜,上面都是她爱看的书籍;浅蓝色的窗帘布搭上深蓝色的L型沙发组,虽简单但也清爽怡人,是一个毫无压力感的工作场所。
也因此在英野风尚在“董氏”期间,她大多将公务带回这儿处理,一方面可避免不必要的干扰,另方面也可安乔勋的心。
“谢谢你,小芳。”
接过电话,小芳也识相的退出她的工作室。
“喂,董宛萩。”董宛萩悦耳的嗓音透过电话传达到对方耳里,而对方只一味地传来阴恻恻的笑声,令她毛骨悚然。
“你是谁?怎不开口说话。”下意识地,她声音也明显大了起来。
已举步往外的小芳,听见女主人突然提高了音量,且音调中有着说不出的害怕,一向护主心切的小芳亦停下脚步躲在门边想一窥究竟。
“怎么了?咱们真的变生疏了吗?我记得好像一个星期前才见过面嘛!”怪腔怪调的日本腔英语这才完全显露出来。
“英野风,是你!”
“不错,不错,有进步,我就说我的小亲亲不可能把我的声音给忘记的。”他淫秽的吃吃笑着,听来实在有够反胃。
“你住口!”董宛萩不悦的回嘴,她抓紧衣襟,忍住泉涌而出的呕意。
“是是,美人下令我怎能不听呢?”
“英野风,你打这通电话来不会只是想和我嘘寒问暖的吧!快说,有什么目的?”董宛萩风度尽失的反击,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他一点儿也没收敛起诡异的嗤冷怪笑,变本加厉的说:“是,我不会只是想和你嘘寒问暖,更想与你重拾旧情。”
“你放屁!”
一阵寒栗,她已找不到原有的镇定,只知要保护自己,别再受他言语所伤。
“咦,你这么讲话就不对啰!不想听我说话是不是?那好,我找个人说话给你听。”他揪住董樊祈的衣领,将他拉到电话边,附在他的耳旁咬牙低声说:“叫她过来,否则我会要你好看。”
董樊祈眼露凶光,死命瞪着他,“你会不得好死。”
英野风不以为意的噙着一抹笑,将话筒丢进他手里。
董宛萩紧抓着话筒,全身沁出冷汗,因为她已依稀听见电话那头有爹地的声音,“爹地,是你吗?”
“宛……宛萩。”他嗫嚅的喊着。
“爹地,你在哪儿?”
“我被英野风挟持了。”董樊祈很懊恼的说。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张的连声音都哽咽在喉中。
英野风这个混蛋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莫非他的脸皮是铁铸的,心肝全被墨给染黑了!
英野风立即由董樊祈手中抽回电话,冷着声,“拿你来换董樊祈吧!得看你是不是个孝女啰!”
董宛萩深吸了口气,泪沾上了衣襟,“好,我去。”
“别答应的太爽快,我可不准你多带半个人手,更不可以告诉乔勋,我要你单独赴约。”
“我凭什么相信你,如果我人到了,你还是不放我爹地呢?”在她心目中他的人格已大打折扣,要她再相信他,无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那你就得赌一赌了。”他稳操胜算的笑说。
“你──无赖!”
“只要能打倒乔勋,无耻也行。”英野风毫无愧色、大言不惭的说,道道地地是个卑劣小人。
“你为什么要对付乔勋?”董宛萩心下一抽,满脑子沉甸甸的紊乱不堪,他为何要找乔勋的麻烦,他俩过往恩怨怎么也不关乔勋的事啊!
“我看不惯他平白无故多了位娇妻,又可站上华尔街风云人物的位子,凭什么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为他所有,我偏不服气。”
虽然董樊祈矢口不提有关提供资金的人,但英野风就是认定和乔勋有关,试想如今华尔街暨整个纽约的经济金融一片混乱,除了自保之外,还有谁有能耐管别人头上的事。
当然除了“黑帮”。
“好,你说吧!在哪儿会面?”她颓然放弃了与他讲理的这条路,毕竟人和禽兽、畜生是没办法沟通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跟他耗下去了,但愿他能遵守承诺放走爹地。
“你知道“碧野公园”吧!明天下午我会在那里的侧门等你。记住,千万别走漏风声,尤其是乔勋,如果让我听到什么风吹草动,那就别怪我要断了你父亲的性命,到时候你可是会后悔莫及的。”
喀!他挂下了电话。然而董宛萩依然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拿着话筒的手仍是战栗不休地抖动着。
“太──太太。”
小芳怯生生的叫唤声拉回了她游走的神智。
“小芳,你怎么还在这儿?”待她回神后,看见小芳时,发出一阵窒息的抽气声!
小芳倏地跪下,期期艾艾的说:“太太,请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是担心太太……”
“别说了,我了解。”她将小芳扶起,如今满心苦恼的她没时间责备任何人。
“我虽然不知道电话里头那个人是谁,但我听得出太太你很生气又很无奈,你当真要去赴约吗?”不怕再次被怪罪下来,小芳还是问了。
“你也听到了,他绑了我父亲,我能不去吗?”
“那我拨行动电话去告诉帮主。”小芳着急的转身,负起保护主人的责任。
“不,不可以,你不知道英野风的心有多毒辣,他不准我告诉任何人,更何况是帮主呢?”
董宛萩猛摇头,心里却已下了决定走这一遭,既然非得由她换回爹地,那就由她去吧!再说乔勋现在正和子尘在各地进行谢票活动,也赶不回帮她。
“可是……”
“小芳,帮我一个忙,替我保密好吗?我没有本钱赌这一把,只好顺着他的意。”董宛萩紧握小芳的手,予以恳求。
“太太,你别这样,我不说就是了。”小芳禁不起她这般的软性要求,只好答应了。
“那你下去吧!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小芳点点头,无奈的退下;然旋身向落地窗外仰望蓝天的董宛萩心情更是纷乱,就怕此去再也见不着乔勋了。
天,她不想和乔勋就此情灭缘尽,希望上天能赐予她幸运的符咒,好让她有能力与信心抵抗英野风这个妖魔。
此刻,窗外天空依然湛蓝如洗,而她的心却在下雪。
董宛萩下了计程车,站在距纽约市“碧野公园”侧门百尺遥的树荫后,灼亮的眼神不停扫视着目标处,试着观察英野风是否已到?爹地可有与他同来?
然,车水马龙般的人潮已将该处遮掩住了一大半,使她看的不清也不敢贸然确定他究竟是本人来还是派他手底下的人来。
眼看约定时间已届,她若再不现身可能会惹毛了他吧!
既来之则安之,既已决定下赌注,她就不该再犹疑不前,甚至后悔。
甩甩头,亦想抖掉一身的不安,她迈步向前了,还未到达约定地,她已被两个陌生男子左右包抄,挟住两侧!
董宛萩明显的感觉到背脊掠过一阵冰凉,她已确定有支枪抵在她背部。
“别左顾右盼耍花样。”
其中一名男子出声恫吓她,并将她挟持前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计程车上。当她坐定后也才发觉英野风就在车内。
“我爹地呢?”她并不感觉害怕,只想立刻看见董樊祈。
“他没来。”他只顾吸着菸,笑着并不说话。
“英野风,你说话呀!我爹地呢?”董宛萩气极地抡起拳,却无处发泄。
“想打我?你打呀!”英野风挺胸在她面前,故意想激她。
“你很可恶!”她收回手,拚命压抑住满腔的怒意;她真后悔曾认识这么一个狡猾的男人。
“不打了!舍不得吗?”
“别耍嘴皮子,快告诉我,我爹地呢?”董宛萩不耐的看向窗外,心中不断地祈祷着爹地能平安。
“你放心,我将他待为上宾,好好地伺候着。奇怪,他对你从小就漠不关心,你不恨他吗?”
“他是我父亲,况且他在经济上支持我念完大学,我没什么好埋怨的。”
阳光自窗外斜射在她脸上,映出她的月眉桃腮,让英野风心旌浮动,慢慢欺近她,企图偷得一吻。
董宛萩害怕他的侵略,立即甩出去一巴掌,将他的左脸颊打的通红,“你离我远一点,无耻的混蛋!”
“董宛萩,你不识好歹!”
紧锢住她的手腕,英野风眼中寒光铄铄。
“我是有眼无珠,将一个小人当成君子,现在我眼睛睁亮了,不再被你的花言巧语欺骗,从我们认识的那天开始,你哪个时候不曾欺骗过我?就连三年前那件事也是你编造的天大谎言。”她寒着脸,对他吐出冰霜。
“你知道了?”
英野风讶然,他一直以为她不会让乔勋碰她,难不成……“你和乔勋──你怎么可以和他──”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他留下一块上好的璞玉送给乔勋。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是夫妻,而且是心甘情愿。”她激狂的说:“我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难道你希望我当真碰了你?如果是那样,乔勋还会要你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碰你,是因为我不想在你毫无所觉的时候占有你,我希望你为我呐喊、为我痴狂。”
“住口!”她捂住耳朵,不想听他那些淫秽之语。
“没关系,虽然我丧失了第一使用权的机会,第二次也无所谓啦!”
他猥亵的笑声,让董宛萩全身竖满了鸡皮疙瘩!就见他单手一伸,按下车顶的一个按钮,他俩前方与驾驶座之间的缝隙中突然升起了一道褐色隔离窗,窗后仅剩下他两人。
“你想干嘛?别过来!”
董宛萩急着转身猛拉门把,就是打不开车门!
“我这是中控锁,你是打不开的,别白费力气。”英野风靠近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夸张的表情令她好害怕。
“走开──”她使尽吃奶的力气出乎他意料外的将他往后一推,英野风后脑撞到玻璃门,闷哼了声。
这个女人才几年不见,怎么变得泼辣的很,以前的乖顺,如今在她充满憎恨的眸光中却再也见不着了。
好个乔勋调教出的女人,他英野风今儿个若不品尝品尝,岂不太对不起乔勋了吗?
“好辣呀!宛萩,你变得更够味了。”
他倏然翻起身勾住她的下巴,眼中有着强烈的占有之火。
董宛萩别过脸,躲开他的嘴,霎时有股想呕的感觉自胃部窜起,她赶紧掩住口,转向窗。
完了,她好想吐呀!最近老是如此,是怎么了?
害喜!这两个字眼突然福至心灵般的闪过脑际,这该不会就是害喜的现象吧!还记得三年前在日本有位室友意外怀孕,她害喜的征兆就是这样!
突然,她心中灵光一闪,立刻说道:“你不能!你该不会想让我腹中孩子搞不清楚父亲是谁吧!”
“你看着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立刻扳过她身,口气严厉。
“昨晚我才和乔勋在一块儿的,现在你如果又想霸王硬上弓,倘若我怀孕了呢?这孩子得喊谁爹地呀?”
董宛萩硬忍住夺腔欲出的呕吐感,她不能表现出害喜的模样,否则戏就演不下去了,到时她受限于他,腹中胎儿还得遭殃。
“你那个还要多久?”
“半个月,换句话说现在正是危险期。”还好她以前护理学的不错。
“你诓我?”他狂妄的眼露出凶狠光芒。
“信不信由你。”不善于说谎的她有些词穷了,而今但求上帝能帮她!
英野风突然松开压住她身的重量,坐往一旁,“就信你一次,反正半个月后即可揭晓,我可以等。”
按下原来的钮,前面褐色窗立即没入车底,他沉声吩咐前面两人,“回去!”英野风脸上泛出泄气的闷沉,董宛萩看得出他此刻一定懊恼十分,这也是她最得意的地方了。
她深吸了口气,闭上眼企图掩住心中的忐忑不安,她想:总算逃过一劫了,她总算给了自己至少半个月的逃脱时间,接下来也只好看上天会不会继续帮她了。
第十章:
骆子尘当选众议员后,乔勋理当以结拜大哥身份陪他参与四处的谢票活动,一星期下来他游走于各大州之间,不仅一改“黑帮”在众人眼中的黑道形象,更树立黑帮另类的卓然风貌,及高阶层中一定地位。
这数天里,他唯一挂念的即是董宛萩。
说也奇怪,自前天开始,他拨电话回去却怎么也找不着她,小芳对她的行踪始终三缄其口,要不就说她已睡了。
这些借口不仅无法安他的心,更令他着急的快要发狂!
与骆子尘告别后,他立即搭机连夜赶回纽约。
当黑色加长型凯迪拉克轿车抵达黑帮时,他飞也似的冲出进了帮内,直趋他与董宛萩的私人别墅。
“宛萩──宛萩──”
打开卧房门,她居然不在里面!乔勋的呼吸浓浊粗哑。混合著惊慌和暴怒。现在正是大半夜,她不可能不待在房里睡觉。
旋身下楼,他站在客厅中央大声咆哮,“小芳──”
佣人房立刻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小芳边加外套边冲往客厅,当她瞧见主人的那张怒颜时,吓得说不出话,两腿直打哆嗦。
“帮……帮主,你回来了?”
“我如果再不回来,你还要骗我到几时?”乔勋无以名状的怒火,已波及到方圆五里之外。
“小芳怎敢骗帮主!小芳没帮太太骗您呀!”小芳吓得双腿咚地一声跪下,不打自招的已将心中惊栗付诸于语言。
“帮太太骗我?说,骗我什么?”
小芳还来不及做出惊讶的表情,乔勋已一个箭步跨上前抓住她右手臂,利眸直逼向她畏缩的小脸。
“没……”
“嗯?”乔勋提高音量,压根听不进她的捏造之词。
“我……我不是故意要欺骗帮主,而是太太求小芳……别说的。”她吓得眼泪直流,早忘了董宛萩的叮咛。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他猛地放开她,踱步至长沙发上重重的坐下,两眼丝毫不留余地的逼着她吐实。
虽说他此刻是心急如焚,但绝不能吓昏了小芳,否则他真不知该往哪儿去找寻董宛萩。
“太太她去赴一个人的约会。”小芳非常小声的说着。
“约会!谁的约会?”不可能,董宛萩不可能背叛他!
看见乔勋那副暴跳如雷的模样,小芳立刻忙着解释,“帮主,您误会了,太太是因为董先生被抓,才去赴约的,那人好像叫……叫英什么的。”她搔搔脑袋拚命回想着印象中的人名。
“英野风!”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小芳兴奋的喊着,其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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