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醒,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睡梦中。”
看她说的那么坚定,宁颖还是不支持,但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意见,只好将话题转到生意场上:“成溪,你可得感谢我。我不仅成功地从我前夫那夺回本就属于我的财产,顺便让他破了产,你知道最好笑的事是什么吗?他竟然与官员的妻子有一腿,还涉嫌吸毒、赌博,那个娘们的娘家现在也快破产了,成溪,看她以后还敢刁难你不。”
宁颖说得很大块人心,只不过只快了她一个人的心,陶成溪越听心就越凉,她着急地问道:“那她的丈夫呢?”
“那个当官的啊,我不太清楚,估计也得遭殃,哪有娘家出事他可以置身事外的啊。我觉得是一丘之貉。不过官场嘛,不就那么回事,沉沉浮浮,只要有人脉,有关系,倒下来也总有再上去的那一天。”
陶成溪端了杯茶喝,缓缓扑扑直跳的内心。
宁颖走后,陶成溪在客厅来回走了几趟,终于拿了个包开车就向苏璨家驶去。
苏璨的房子很低调,是一座很古朴的老房子,门前还一颗久经岁月的老槐树,跟大学时去的苏璨家很相似。
她正打算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吵闹声,她刚抬起手,门突然就打开了,苏璨原本写满愤怒的脸立刻变得有些惊讶。
张歆乐正在摔东西,看见陶成溪,她狰狞地笑着走过来说:“陶成溪,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她拉着陶成溪进来。
苏璨关上门就站在门边,没出去也没靠近,只是一直盯着陶成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1 章
张歆乐不去管苏璨,哀求地对陶成溪说:“你丈夫人脉广,公司资产雄厚,你可不可以帮我求求他,救救我父亲的公司。”
苏璨说:“没用的,谁也救不了,早就说过让你跟你爸不要跟那些黑道合伙做生意,是你一直都不听我的劝。”
张歆乐又摔了一个杯子吼道:“你就知道说风凉话,我父亲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现在我父亲遭殃了,你姑姑就躲去外国了,你还对我冷嘲热讽,你还算是男人吗?”
她哭了起来,陶成溪很尴尬,不想介入他们夫妻间的事,想要告辞,张歆乐却哭着对陶成溪说:“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多有得罪,那不过是因为小时候嫉妒方于皓对你比对我好。你看后来我不是改过自新了吗?你帮帮我好不好,上次你帮我丈夫,这回你帮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苏璨把目光盯紧陶成溪,张歆乐这时什么也不在乎了,竟然跪了下来,说道:“成溪,你别推脱。你丈夫有那本事,不管事情成还是不成,你就帮我求求情。”
陶成溪摇了摇头,不是她不想帮她,那时她还是许晚枫名正言顺而且深爱的妻子,现在俩人分居半年多,夫妻早就离心了,她的离婚协议书都写好了,没有了许晚枫做支撑,陶成溪在上流社会什么也不是。可是这些又不能对外人说。
张歆乐突然疯笑了起来,右手食指指着陶成溪说:“我知道你对我丈夫有感情。陶成溪,为什么只要是我喜欢的男人你都要夺了去呢。”
她冲了过来,掐住陶成溪的脖子,陶成溪根本没想到她会动手,苏璨跑来拉着她往后一拽,张歆乐对苏璨是又打又踢:“亏你还是我丈夫,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不管我的父亲?”
苏璨耐住性子说:“我管不了,是你父亲太贪心了。”
张歆乐突然安静下来,对苏璨说:“好,你真狠心。陶成溪,你开心了吧,你看我的婚姻,丈夫不像丈夫,睡梦中还喊你的名字,你谋杀了方于皓,现在你把我的婚姻也谋杀了。”
她怨恨地看了陶成溪一眼,跑了出去。
苏璨没去追,而是对陶成溪说:“你别听她胡说。她娘家出事了,情绪有点激动。”
陶成溪心中一片悲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苏璨又问道:“那次是你帮我的?”语气有一丝探究。
陶成溪觉得这里很压抑,没回答,而是问道:“你不去追你的妻子吗?她这个样子很容易有什么危险。”
苏璨苦笑了一下:“她这个时候最不想见到的恐怕就是我吧。”
陶成溪觉得自己再不走就要窒息了,说:“我要回去了。”
苏璨说:“命运真是奇怪,到最后我们又牵扯到一起了,那个叫方于皓的到底是他妈谁呀?”
陶成溪再也忍不住,跑了出去,脑海里浮现张歆乐怨恨的眼神,陶成溪收敛心神,开车回家了。
陶成溪的离婚协议书已经写好了,就等许晚枫回来,不过他一直都没回来,许之韵天天对着陶成溪埋怨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只要没离婚,陶成溪就是许太太,就有义务给许家树立良好形象,所以重要的晚会陶成溪依旧照常参加。
只是陶成溪是彻底地置身事外,身上一副与人隔绝的气场,基本上没人接近她。不过有一个孕妇走了过来,对陶成溪说:“陪我到花园去坐坐吧。”
陶成溪抬头一看,竟然是夏依宁。
她的肚子看起来有七八个月大了。她拉着陶成溪的手,陶成溪这才发现她的手细得就像一根干柴一样,手指上只不过是包着一层皮,骨节分明,肚子却大得出奇。
等到俩人在一个安静的长椅上坐下,陶成溪打量她,一点都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那个自信阳光的团支书。
夏依宁的的下巴尖得就像一个锥子一样,两颊因为少肉凹得很明显,陶成溪都怀疑她夫家是不是虐待她了。
她不顾陶成溪奇怪的眼神,只是说:“陶成溪,我不知道你的婚姻还有苏璨的婚姻出了什么问题,就算最后你们会走到一起我也是乐见其成的。可是,陶成溪,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一定要让自己幸福。”
她握紧陶成溪的手,骨头硌得陶成溪的手背生疼生疼的。
夏依宁眼含强烈的祈求的目光,陶成溪不知道为何什么都没想就顺从地点了点头。
夏依宁松开她的手站起来轻声道:“我已经很不幸了,苏璨也很不幸,都与你脱不了关系,所以,陶成溪,你一定要幸福啊。”
陶成溪忍不住问道:“你丈夫虐待你了吗?”
夏依宁勉强笑道:“虐待,哪能啊?我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就是防我像防贼一样,不许我去工作,不许我接触男人,我就像一个摆设,对外宣称我是才貌双全有着硕士双学位的金融和法学硕士,可是我什么都没做,他不准我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天啊,我学这么多是为了什么呀?”
她的手机响了,但她并没有去接,陶成溪想提醒,夏依宁说:“不用理会,只要我在他面前消失不见五分钟,手机就会响。没事,你看,他不是找过来了吗?”
果然,陶成溪抬头便看见一个中年秃头的男子走了过来,看了陶成溪一眼,就拥着夏依宁走进宴会厅。
两个月后,陶成溪从宁颖那听说夏依宁得了抑郁症,孩子难产,最后生下来母亲就死了,孩子据说很健康,很肥壮。
陶成溪正在画一幅油画,手一个不稳,画布上就沾满了颜料,那幅画完全毁了。
陶成溪永远不会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会经历一次绑架。
不过被绑架的人不是她,而是她的女儿许之韵,但目标还是她。
到了目的地后,看到张歆乐,陶成溪只有一个念头,她疯了。
张歆乐手里正拿着一把枪把玩着,看到陶成溪,她笑了一下,格外友好,好像见到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她伸出手说:“你来了,好久不见。”陶成溪并未握手,而是向周围打探了一下,这是一栋别墅,沙发上还有一个光头男子正用扒皮的眼光看着她。
陶成溪没在意,焦急地问道:“我女儿呢?”
“你放心。”张歆乐拿着枪,对着陶成溪走过来,表情很轻松,好像手里拿的不是枪,而是什么好吃的好与朋友分享一样,说:“她在房间里睡得正香呢。哪怕我现在开枪打死你,她也听不见。”
“你对她做了什么?”陶成溪作为母亲的直觉告诉她张歆乐一定对她女儿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张歆乐笑得很开心,“就是给她打了一剂镇静药而已,我讨厌孩子哭闹。”
陶成溪握紧拳头,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张歆乐看到陶成溪的反应,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陶成溪握紧的拳头又松了下来,要求道:“现在我人在这里,把我的女儿放了。”
张歆乐只说了五个字:“跪下来求我。”
陶成溪盯着张歆乐的眼睛看了几分钟,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陶成溪跪了下来,抬头对张歆乐说:“现在可以放了我女儿吗?”
张歆乐哈哈笑了起来,指着陶成溪说:“你肯定想不到在我跪着求你的时候有这么一天你也会跪着求我吧。”她的笑声突然停顿,命令沙发上的男子说:“把那个小女孩放了。”
男子似乎不可置信,怒道:“老子费了那么大力气把她抓来,哪能说放就放。”
“放不放?”张歆乐突然把枪对准他,陶成溪也迷惑了。
男子不相信她真的会开枪,说:“你疯了?现在你我是在同一条——”然后只听见砰地一声响,男子倒下了,左胸口处汩汩地又血冒出来,男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张歆乐放下枪,自己似乎也不相信这是自己做的,她有些发抖地说:“谁不听我的谁就得死。”
她突然阴森森地看着陶成溪,说:“你知道他是谁吗?”此时此刻她又回复镇定了。
陶成溪不愿去看死去的男子,冷冷道:“不知道。”
张歆乐凑到她耳边,像在吹气一样:“他说他强暴过你,真的有这回事吗?”
陶成溪浑身震了一下,想起那件事她就犯起恶心。
陶成溪的反应验证了她的猜测,张歆乐说:“陶成溪,你看,我还帮了你一个大忙呢。他自以为能掌控我,哈哈,我巴不得他早死呢。”
张歆乐走到楼上,把许之韵抱了下来。
许之韵有些乏力,但看到妈妈就挣脱张歆乐朝陶成溪飞扑过来,母女俩紧紧拥在一起。
好一会儿,张歆乐才说:“让你女儿赶快走吧,不然我不敢保证接下来她会看到怎样少儿不宜的场面。”
陶成溪便让女儿赶快回去,许之韵硬拽着陶成溪的衣服不肯离开,陶成溪瞪了过去,许之韵终于哭着跑了出去。
陶成溪想,但愿她父亲可以时时刻刻关注他的女儿。
别墅里就剩下两个美丽动人的女子。
陶成溪说:“你怎么还不动手?”
张歆乐说:“我也不知道,你来之前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可是你来了我反倒有点不想杀你了。其实仔细一想,好像你也没有直接做过对我不利的事。”
陶成溪只是听着。
张歆乐继续说:“你看我俩都只不过是可怜的母亲而已。你丈夫也不爱你吧,听说他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陶成溪不想对外人说起自己的家事,没吭声,张歆乐认为这是默认,她既觉得陶成溪跟自己一样可怜,又为她是自己丈夫的心上人而愤恨。
这时传来脚步声,张歆乐诡异地一笑,对陶成溪说:“你猜会是谁?”
陶成溪怎么也想不到来的竟是苏璨。
此刻张歆乐正拿枪指着陶成溪的太阳穴对苏璨说:“苏璨,想不到你真的来了。好啊,好啊,她自己的丈夫都不管,你倒是比她丈夫还尽责。”
苏璨看到陶成溪被枪顶着,他不敢再向前走,立在原地,怕惊动张歆乐,压住嗓子喊道:“歆乐,放下枪。”
张歆乐喊道:“苏璨,救我的父亲出狱,答应我,我就放了她。”
苏璨说:“好,你放下枪,我立刻就去疏通关系,让你跟你爸见面。”
张歆乐哭道:“苏璨,你骗我。我真恨你,为什么你对我就像对陌生人一样漠不关心?我到底哪点比不上陶成溪了?还有你姑姑,明明背后又强大的靠山,为何你们全都不帮我呢?”
“那是因为你父亲犯的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救不了的,我早就提醒你父亲不要胆大妄为,是你不听。”
张歆乐似乎被激怒了,她突然把枪对准苏璨,陶成溪时刻都注意她的举动,在她的手就要扣动扳机的时候,陶成溪的左手就捂住枪口,随着一声枪响,陶成溪的左手涌出大量的血来。
苏璨眼都红了,冲了上来,张歆乐也被推到一旁,枪也落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2 章
张歆乐越来越觉得这场面很滑稽,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面前与别的女人上演你死我活的感人戏码吗?她轻轻的捡起□□,苏璨抱着陶成溪背对着张歆乐,不听地堵住左手伤口,时不时用嘴去吸,却怎么也止不住鲜红的血流出来。
陶成溪虚弱地睁着眼,看见张歆乐重新扣动扳机,她拼劲全力,身体一翻挡在苏璨前面,枪声一响,后背一疼,苏璨一惊,然后传来了许晚枫的惊叫声和女儿的哭喊声,还有警察的鸣笛声,陶成溪就在各种嘈杂的声音中晕过去了。
陶成溪在床上一惊躺了七天七夜,这些天都是许晚枫一个人一碗水一碗药喂她喝的。许晚枫对她的病情只字不提,陶成溪也没力气问,直到她有力气说话了,才问道:“我还可以活多久?”
许晚枫喂她和汤的手顿了顿,说:“活到你想死的时候。”
他继续喂汤,陶成溪不配合,汤洒在一旁,固执道:“我有权知道真相。”
“大概还可以活四五天吧,要是心态乐观的话,一两个月也不是没可能的,甚至更久呢,这个世界总是有奇迹的,对吗?”许晚枫说的云淡风轻。
陶成溪说:“谢谢。”
许晚枫继续细心地喂她喝汤。
气氛很沉默,陶成溪精神好多了,开玩笑说:“这下好了,婚也不用离了。”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张歆乐和苏璨怎么样了?”
“她疯了,已经送进精神病院了。”许晚枫就不再说了。
“那他呢?”
“他啊,据说升官了,要调到其他地方去。”
“我想去见他最后一面,可以吗?”陶成溪有些恳求。
许晚枫刚才为她试药时,嘴里还是苦的,现在心里也是苦的,他说:“等你可以走路的时候再说吧。”
三天后,陶成溪可以下床走路了。
许晚枫并没有食言,约好了苏璨见面。
到了约定地点,许晚枫并没有下车,陶成溪颤颤巍巍地朝苏璨走来。俩人都把手放在栅栏上,遥望远处的夕阳,苏璨先开的口:“你怎么样?”
陶成溪原本惨白的脸被夕阳染得血红血红的,她淡淡道:“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又没伤到要处,想不好也难,你看这才几天,我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那就好。”
俩人像是没什么话可说了一样,一阵沉默。
陶成溪说:“我要出国了。”
苏璨啊了一声,又说哦。
陶成溪补充道:“以后就不回来了,就不要联系我了。”
苏璨没作声。
陶成溪说:“借用你出国前对我说过的话,我以后也会忘了这里的一切。”
苏璨说:“就算是打电话问候一声也不行吗?”
“没必要了。苏璨,做一个好父亲。你已经不是一个好丈夫了。”
苏璨又不说话了。
陶成溪接着说:“太阳下山了,有点冷,我丈夫等我很久了,我该回家了。”
苏璨在后面说:“珍重。”
陶成溪没回头,一步一步走得很轻,苏璨在后面看,觉得她马上就要摔倒了一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