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来睡会儿。”
陶成溪转过身,对林雨霏说:“你醒了。”
林雨霏说:“你先歇息一会儿吧,吊瓶我自己看就好了。”
陶成溪来到林雨霏的床前,用手碰了碰林雨霏的额头,还好温度已经降下去了。
不过,她看了看林雨霏舔着干干的嘴唇,问道:“你渴了?”
林雨霏眨了眨眼,陶成溪说了句“等着”就走了出去。这家医院规模很小,晚上走廊没有一人走动,只有林雨霏那个病房亮着,似乎整栋楼没有其他病人。
她来到护士值夜班的房间,有一个正在看电视的护士躺在床上,陶成溪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请问这里有热水吗?我朋友她渴了。”
护士有些恼怒,似乎嫌她打扰自己看电视了,说了句:“没有”就没下文了。
陶成溪死皮赖脸继续问道:“那请问可以烧壶水吗?”
护士不耐烦了,说:“没有没有,忍过一天晚上不就好了吗?”
陶成溪面带微笑回到病房,她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她曾经受到过的白眼冷眼唾骂可比现在厉害多了。她只是有些失望,还是找不到热水。
林雨霏的嘴唇更加干了,陶成溪面上的微笑维持不住,林雨霏见状说:“没有水,是吗?算了,这么晚了,你从哪弄到水。没事,黑夜马上就过去了,天一亮我们就离开。”
短短的几句话,陶成溪注意到她舔了好几次嘴唇了。她想了想,拿出手机,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拨打了那个电话。
她来到走廊,不知道是否能打通,只是怀着试一试的态度,还好没有关机,不过还是没人接,好一会儿,就在电话快挂断的时候,手机传来一阵怒吼:“陆博磊,你最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要说,不然我跟你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0 章
陶成溪把手机稍稍偏离耳朵,等对方说完话才把手机贴近耳朵说:“你好,我是陶成溪。”
苏璨不料手机里竟然传来梦中的声音,静了一会儿,等头脑清醒过来才说:“原来是成溪啊,我还以为是陆博磊呢。你别介意啊,我不是故意对你吼的。”
陶成溪当然毫不介意,只是语气有点乞求期待的意味:“你能来**医院一趟吗?送点热水过来,林雨霏发烧住在医院,现在很渴,可是医院没水,她渴得嘴唇都快裂开了,你方便吗?”她有些害怕他会拒绝,语气到后面越来越温柔。
苏璨从来没听过陶成溪这么温柔地对他说过话,有些不适应,他清了清嗓子,毫不犹豫就应了下来:“干嘛这么见外?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吗?在哪个病房,我马上去找你。”
深夜,外面热闹的街市都安静下来了。
陶成溪在医院门口等待,看到汽车灯光直射过来,陶成溪跑过去,苏璨穿着大衣手里抱着一个挺大的保温杯,身材显得很臃肿。
她很感动,说了声谢谢,便领着他到林雨霏的病房。
林雨霏见到水就想喝,还是苏璨拦下:“这水还是开的,等凉了些再喝。”
林雨霏又舔了舔嘴唇点点头。
病房有些安静,苏璨不是那种受得了这种氛围的人,问道:“成溪,你渴不渴?”
陶成溪说不渴。
苏璨又问:“你不累吗?”他看到陶成溪脸上有些憔悴。
陶成溪怕他说话打扰到林雨霏,拉着他来到病房外的走廊说:“真的非常感谢你半夜能赶来为我的朋友送水。不过,你要不要回去继续睡觉?”
苏璨脸色都变了,指责道:“陶成溪,这是赤裸裸的过河拆桥,这么快就赶我回去,我偏不走。”
见苏璨误会自己的好意,陶成溪只能任其自然了。苏
璨见陶成溪没继续赶自己走,便问道:“你朋友怎么回事?不是被打得遍体鳞伤就是烧得生病住院,而且每次都是你照顾她。”
陶成溪瞥了他一眼,显然不高兴他所说的,但他毕竟有恩于自己,也不摆脸色,语气也尽量平淡道:“谁还没有个发烧的时候,都在外地求学,除了室友,难道还有谁来照顾自己吗?”
苏璨默然,好久才说:“你们室友的感情可真好。”
夜里很凉,哪怕是医院,更是冷冰冰的,没一点人情味。
两人重新走进病房,苏璨沉默多了。不过他到底不是一个能坐得住的人,他是从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脸色很疲惫,这会儿又犯困了。
林雨霏向陶成溪使了使眼色,陶成溪看过去,原来苏璨坐在一张空着的床上头靠着墙打瞌睡。林雨霏很过意不去说:“成溪,要不叫他睡在那张床上吧。”
陶成溪叫醒他,要他躺下来睡一觉,无奈苏璨不愿意:“我才不要,我最讨厌医院的床了。小时候我——,反正我不睡。成溪,你陪我说说话吧。”
林雨霏也说道:“对啊,大家一起说说话吧,我听着,这一夜说不定很快就过去了。”
陶成溪也不推脱,说起自己的爱好,两人都有点吃惊。
苏璨说:“成溪,原来你会画画啊。改天我送你颜料好不好?”
陶成溪说:“不用了,我很少画油画。现在一般就画素描。”
苏璨有些气馁,林雨霏说:“成溪,要不你什么时候帮我画张素描,我从来没为自己画过像呢。”
陶成溪满口就答应了。
陶成溪对林雨霏说:“要不我现在就为你画吧。”
林雨霏问:“你有笔和纸吗?”
陶成溪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素描纸和铅笔出来说:“这些东西我一般都是随身携带的。”
林雨霏笑了。
陶成溪说:“这可真是病美人,我可得认真画,不过我真担心自己画不出你的神韵。毕竟,画画只是我的业余爱好。”
林雨霏来了兴致说:“没事,随便画,我还真想看看自己的素描画像。”
陶成溪便不多说了,坐在床边,边看林雨霏边动手画了起来。
期间大家都很安静,就连一向好动的苏璨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陶成溪,没说一句话,病房里只听得见三人的呼吸声还有陶成溪手中的笔在纸上刷刷的声音。
陶成溪是坐着的,苏璨就站在她身边,俯视着陶成溪。
他的目光不仅仅是停留在画像上,并且游离在拿画笔的手,看着这双灵巧的手一笔一笔勾勒出一个美丽的少女形象。,后视线又来到陶成溪的头发,她的头发乌黑发亮,一些鬓角的碎发飘散在周围,靠的更近一点可以文件头发的芳香。
苏璨注意到她停下笔,以为发现自己在偷看,忙转过头,却发现她只是捋了捋鬓角的碎发。
他又看看纤巧的耳朵,林雨霏看着天花板,三人发着各自的神,直到陶成溪说了声“好了”,两人同时回神。
陶成溪把图递给林雨霏,被苏璨从身后抽了过去,说道:“成溪,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画画竟然画得这么好,比我学美术专业的同学都要好。”
说着他把画递给林雨霏:“你看看,是不是?”
林雨霏默默地看着画像,心里很感动,又不好在男生面前表示,所以附和苏璨的话说:“是啊,成溪,你画得可真好,我以后可要缠着你给我画画了。”
然后看了眼正在朝她挤眉弄眼的苏璨,又接着说:“要不也给苏璨画一张吧,他可是帮了我好几次,你帮我分担这份人情吧。”
陶成溪想了想,对苏璨说:“那你可得坐得住,你要是乱动,我就不画了。”
苏璨赶紧打包票说:“放心,绝对不动,雷打不动。”
上一次画林雨霏只用了三十几分钟,现在半小时过去了,苏璨觉得自己脖子有点酸,开口问道:“成溪,画好了没?”
林雨霏看的出来陶成溪故意拖延,当下也不拆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陶成溪说:“没呢,还得等会儿,刚才画雨霏花了很多精力,所以现在有点慢,你千万不要动啊。我已经画好框架了。”
苏璨一听,愁眉苦脸,还得熬多久啊,那时自己还特意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他忍着。
又十几分钟过去了,苏璨趁着陶成溪专注于手中的画像想偷偷地扭一下脖子,谁知陶成溪头也没抬就说:“不许动,你也不想半途而废,对吧?”
苏璨老实地一动不动,千盼万盼终于盼到陶成溪说“好了”,也不急着看画像,全身像抽了筋一般,先踢了踢腿,扭了扭扭脖子,然后才接过画一看,笑道:“不愧是陶成溪。不过还要我长得好,你才能画得这么帅。”
听着他稚气而又自负的话,陶成溪和林雨霏都笑了。
苏璨又说:“成溪,你赶快签个名吧。万一哪天你成名的话,我的这幅画说不定就价值百万了。到时我就拿它展览去。”
林雨霏也跟着凑热闹:“嗯,这倒说不定,一切皆有可能。成溪,你也给我签个名吧。”
就这样,说着笑着,天慢慢亮了。
苏璨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林雨霏说:“苏璨,你先回去吧,我跟成溪等宿舍楼开了就回去。”
苏璨见林雨霏完全恢复了精神,陶成溪正站在窗前看着晨曦中的校园,他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他当然没注意,陶成溪的目光一直追随他的汽车直到远方。
没多久,她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也就回宿舍了。
宿舍另外两人还没起,不过还好,敲门声把何月吵醒了。
何月开门见到她们两个,当下很激动就要叫起来,还好陶成溪先说:“何月,小点声,别闹出动静来,田恬还在睡。”
何月便安静下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陶成溪一一答了,何月这才明白她们原来在寒假时熟起来的。她虽然还是觉得林雨霏不近人情而且又那么神秘,但对林雨霏的遭遇还是很愤慨,一个劲儿说这个社会如何不公。
大家也只能笑笑了事,后来田恬也醒了,大家一起下楼吃饭上课。这是宿舍第一次这么齐全一起去上课。
体育课,陶成溪以后的搭档就成了孙骁强。
相处久了,他总算没以前那么爱脸红了,说话也不结巴了,不过他很少直面盯着陶成溪的眼睛。
孙骁强的网球进步很快,虽然还是打不过陶成溪,但至少可以跟她对打一阵子了。
陶成溪觉得这个男生不像其他男生那么多话,学习很认真,因此对他印象不错,心里把他视为朋友,每回体育课下来她心情都是不错的。
女生跟哪个男生走得稍微近一些,班里就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就算陶成溪和孙骁强在班上很低调也不例外。
苏璨不知从哪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就约孙骁强到网球场比赛。
毫无疑问,孙骁强惨败而归。因此这次体育课见到他,他有些闷闷不乐。陶成溪说:“其实你不用在意的。他既然是网球社社长,肯定练了很多年,输给他未必就是没用。”
孙骁强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不过我真想跟他一样把网球打得那样好。”
陶成溪很豪气地说:“要想打过他,肯定得先打过我啊。”两人很快就在网球场上打起网球来。
下完课,陶成溪拿着网球拍和孙骁强一起走出体育场,就看见苏璨手上同样拿着一只网球拍迎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他一下子就把孙骁强挤到一边,对陶成溪说:“成溪,我们一起打网球怎么样?”
陶成溪反感他的举动,冷冷道:“刚打了两节课,不想再打了。”
苏璨脸色发黑,停住脚步的同时,也拉住陶成溪:“你跟他打得那么开心,为什么跟我打就说累?”
陶成溪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便不理他。
苏璨更加生气,觉得陶成溪对那个穷小子都比对待自己强,心里很吃味,终于问道:“你是因为上次我找他打网球而生我的气吗?”
陶成溪原本不想提起这一茬的,被他一说,她也激动起来:“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他才学网球多久,你又学了多久,就算你赢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苏璨被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了,说起话来便口不择言:“输了就是输了,要一个女人为自己出气又算什么东西。”
孙骁强脸红耳赤,嗫嚅道:“我没有。”
陶成溪更加觉得苏璨不可理喻,直接甩开他的手,对孙骁强说:“我们走吧,跟这种人说话简直就是疯了。”
苏璨大步走到陶成溪面前,把孙骁强往旁边一推,孙骁强猝不及防身子往后一退,幸亏陶成溪眼尖手快,用手扶了扶,他才没有摔倒,不过周围的人都停在附近观看,窃窃私语。
孙骁强的脸红得就像烤熟的鸭子一样。
陶成溪正等着他,苏璨见她维护他,气不打一处来:“输赢本来靠得就是能力,而不是时间。打不过我就是实力比我差,输了就是输了,难道这也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吗?”
陶成溪反问道:“你不觉得自己是在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吗?”
“不过是一场比赛,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吗?就算我故意让他丢脸,那又怎样,我就是比他打得好。”两人互不相让。
孙骁强对陶成溪说:“成溪——”
名字刚喊出口,就听苏璨一声怒吼:“你小子是谁,成溪这两字是你能叫的吗?我女朋友的名字你能乱喊吗?”
陶成溪怒道:“够了,苏璨,你闹得还不够吗?你那么针对他干嘛?他哪惹你了?欺负大一的算什么本事。”
苏璨见陶成溪处处维护他,怒火更甚:“在你看来,我这就是欺负他了。那好,我就是欺负他了,怎么样?”说罢,又对孙骁强说:“好小子,敢不敢现在就跟我打一场,你接到我一个球就算我输了,从此以后我也不为难你,要是你输了,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成溪面前,敢不敢挑战?”
孙骁强没得选择就被苏璨生拉硬拽到场地上去了,陶成溪跟在后面。很快,场地周围就聚起一帮观众。
先是孙骁强发球,苏璨轻而易举接到了,然后他次次用截击的方式打回去,孙骁强没有接到。
然后换场,苏璨发球,下了狠力,孙骁强依旧是一个球也没接到。
孙骁强失望地朝陶成溪走来,陶成溪只是说了句“这不是你的问题。”
然后她走过去,对苏璨说:“跟我打一场吧,这样比较公平。”
看着她风轻云淡的模样,苏璨突然心情就好很多了。
眼看陶成溪已经做好了发球的姿势,苏璨收起心绪,专心打球,围观的人更加多了,气氛也更加紧张,苏璨也开始屏息以待了。他相信,陶成溪网球打得很好。
两人打了了几个回合,苏璨对她可不像对孙骁强那样不遗余力的打球,加上他的心思有些飘忽不定,因此上半场,陶成溪险胜于他。
两人换了场地后,苏璨有心试探陶成溪的实力,打网球不再顾虑太多了,因此下半场才是实力大比拼,围观者的欢呼声是一声盖过一声。
下半场,陶成溪到底是因为体力不支,好几个原本很容易接到的球没有接到,因此一场下来,陶成溪到底还是输了。
陶成溪的失望也写在脸上,苏璨反而后悔了,早知道还不如让她赢呢。他补救似的说:“成溪,你打的可真好。”
陶成溪没看他,苏璨又说:“说真的,要不你加入我的网球协会吧,到时我们就可以天天对打了。”
陶成溪有些提不起力气:“再说吧。不过尽管我们都输了,你也别难为他。”
苏璨听了很生气,又想说狠话,不过看陶成溪这么累,只好忍气吞声:“只要他不惹你。”
陶成溪身体累,心更累,以前跟方于皓打网球,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