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体育馆？
青崎的脑海里里面闪现了曾经队员的模样，其中还有当初挑衅名濑的那几位前辈。
橘清苑一个人在偌大的篮球馆实在太不妙了，他果然飞速赶了过去。
整个体育馆也就橘清苑一个打球的声音。
说是打球，实则拍球才是。
因为她根本不会运球带球，更别说起跳投篮，这样看来还挺滑稽可爱的。
「明天考试吗？」
橘清苑点点头。
「看你现在的程度，估计之前都没怎么练过吧？」
因为太讨厌了，所以见都不想见。
橘清苑原地射篮，偏了。
再靠近一点，还是偏了。
她现在就站在篮框底下，抬头发现那高得可怕，「……这是，怎么灌篮的……」
「跳起来就可以了。」
青崎绝对不是一个好老师，因为他轻而易举的灌入了一个篮球，然后扒着篮框笑容灿烂的说，「就是这样。」
倘若橘清苑在他面前演算一道超级复杂的方程式，说一句就这样得出结论的，他现在一定能体会到橘清苑的心情。
「哈……跳起来……是吗？」
跳不起来，太笨重了，像只鸵鸟一样。
就算是助跑再长时间，也碰不到篮板的边角料啊！
橘清苑伸手握住青崎的手臂，倒把对方吓了一跳，「干嘛突然摸我！」
说是说，推辞了一下还是让她继续摸了。
「你有肌肉……」
橘清苑再看看自己，「我疏于训练，所以没有，当然跳不起来，更投不进。」
青崎勾唇，小声嘀咕，「你有胸部就行啰……」
橘清苑心里也吐槽一句，虽然有肌肉，却没什么脑子呢。
两个人正是研究着肌肉的时候，有人路过这边篮球馆，谈论着正在主场比赛的情况。
「不愧是职业的，几个到现在都没正式上过场的替补，也能把我们这些学生打得落花流水。」
「是啊是啊，他们在全国大赛上的威风不懂去哪里了，都被吓成了傻子！」
「但是那个一年级新生还蛮执着的，刚摔了那么重的一跤还在场上。」
「那么好的皮相，要是被打残了就搞笑了。」
橘清苑细微的观察着青崎的表情，就算他再笨也该明白那个人就是名濑吧？
青崎回头的时候，橘清苑还在一遍遍尝试着进球。
他甩开这些动摇的念头，走到橘清苑身边，「继续。」
橘清苑点点头。
青崎一直在逃避自己的能力，赞美之词嫉妒之心他已经历过太多，这些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现在恐怕只有名濑吧？
所以才对名濑说了那样的话，「名濑，要不你代替他上场吧，是输是赢，总之不要下场。」
再坚持一会儿吧，再多刺激一下他，直到他彻底醒来吧！
「明天我可不可以请个人替考呢？」
「替考？」
「你有认识的会打篮球的人吗？」
「不我说，全校的老师都认识你橘清苑吧！」
「可是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明天肯定会不及格的。」
青崎拾起篮球，打起精神，「那就继续练，练到你合格为止。」
青崎解开领口，抽掉领带的动作，莫名让橘清苑一怔。
要是认真起来，他的帅气果然不输任何人。
所以这个认真的他，千万不要被那个懒散的自己打败啊！
因为心里想着别的，橘清苑的进步龟速，青崎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你笨到无可救药。」
橘清苑严肃的看着他。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不行，是我教的不好，我们继续。」
正在练习着，又有外人经过，看似是替补的人。
「那小子肯定撑不住了，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正常上课呢！」
「正好上次他和青崎联手打败了我们这笔账还没算，刚才看到他那副惨样真是大快人心啊！」
「没有了青崎，他根本就是个菜鸟好不好？」
橘清苑还要投篮，可是青崎扣下她的篮球，几个前辈已经走下阶梯，跳下看台，「哟，这不是青崎吗？」
「这次我们可是有备而来的哦！」
青崎顺其自然把橘清苑拉到身后，「怎么，想打一场吗？前辈。」
「不不不，」摆手的男生拿出一张纸，「看到了没，这是教练批阅的篮球馆使用书，你们两个可没权力在这儿待下去了。」
青崎皱眉。
「瞪什么瞪，还不快走？青崎同学。」
「据我所知，你已经不再是篮球队的成员了吧，有什么资格使用这里呢？」
「比起一个外人，体育馆更应该向我们这些球员开放吧！」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看台吧，不敢出战的胆小鬼！」
话音刚落，矮了青崎十公分的男生已经被他吊起，吓得大叫起来，「你干什么！」
「前辈你这么说不就是想要找打吗？」
「谁说的！把我放下来，快把我放下来！你现在已经不是篮球队的了，教练也不会包庇你的！你要是打了我，就等着被记过处分吧！」
思及此，青崎也只能眯眼作罢，把人给甩了出去。
「清苑，我们走。」
无论如何，底限就是不能离开这所学校。
橘清苑被他一把抓住，根本顾及不了什么，「我的——」
她回头一瞬，前辈已经把地上的书包捡起，「喂喂，别忘了把书包带走呀！」
说是如此，可对方却甩手扔了出来，原本扣得不牢靠的书包，书册全都撒了一地，其中无数画稿，也跟着飘了到处都是。
橘清苑瞪大眼睛，甩开青崎，转身就去捡。
本已经动怒的青崎看到画上全是自己打篮球的身影，也是被震在了原地，「清——」
「唔……啊……青崎，这是你的自画像吗……原来你这么自恋——呀啊！！！」
不可原谅。
所以一拳毫无疑问的挥出，打得他滑地好几米远。
但看这样强势的青崎，比起曾经全国大赛上面对敌手更加恐怖的眼神，前辈们显然知道自己触怒了他的底限。
「喂喂……你要干嘛——我们……我们走……走就好了！」
人揍完了，人也走了，只有橘清苑还在蹲着捡画稿。
此刻青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他弯腰去扶橘清苑的时候，却发现最后一张的自己，上面落了泪水。
原来橘清苑会哭。
只是没有哭出声音而已。
如果不是看到画稿湿了，他一定不懂。
「清苑……」
橘清苑似乎失去了全部力气，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了。
所以青崎一把将她拉起抱住，然后握着她的肩膀，「跟我来！」
快速的路过人群，快速的走到主场那边，休息室还有三三两两的成员。
青崎向着目标加速前进着，橘清苑也一路被拉着，他还憋着一口气，所以打开更衣柜的声音也异常响亮，嘭得一声，把周围的人全都吓着了。
「青崎？」
「怎么会是他……教练不是说他不来吗？」
青崎回头时凌厉的眼神，更是让人镇住，「老子的队服呢！」
「在……还在那儿啊！」
三下五除二脱下制服，套上球衣，然后大步流星走出休息室，来到场上，这一切的动作雷厉风行，让人目瞪口呆。
「在看台上等着，清苑！」
他已下定决心，是人是鬼都阻挡不了！
*
「时间差不多到了吧！」
教练起身，而协会的工作人员似乎不太满意的摇头，连同那名正选，也是刚刚打了呵欠醒来，「可以回去了吗？」
「等一下！」
但是一个奇高的身影拦住了他们，青崎回头的时候连教练也吓了一跳，「青崎？」
「教练，协会的人热身完了吗？该轮到我上场了吧！」
那名正选也是睁开视线，站起身，「等你很久了，青崎直辉。」
「那就不要大意的比一场吧！」
这一刻，全场围观人员几乎同时起立！
这两个人猎猎英姿走进球场的时候——
「前辈！」
「辛苦你了，名濑，接下来就放心的交给我，前辈我——一定会替你好好教训这帮『职业』的！」
正选一人扬起笑意，「真是让人期待。」
「青崎！」
「青崎青崎青崎！」
「青崎————」
曾经在全国大赛上的那种激情，又再次回归了！
属于神原高中的骄傲，不应该止步于此，青崎！尽情的绽放你的光辉吧！
*
「比赛结束！」
「64：89！」
神原还是输了，但是以这样的成绩输给了职业球手，用协会工作人员的话来说，「史无前例。」
双方握手退场。
或许这个团队不适合他，因为他太过突出了，别人的存在只会成为他的阻碍。
「那么青崎，毕业之后我代表协会欢迎你的加入。」
礼貌的伸出手的职业选手，「打得太过尽兴，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谷山，名健。」
「居然是谷山健！」
虽然门外汉不懂，但是这个名字对于懂篮球的人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东京篮球协会的职业选手，是下一任国家代表队队长的候选！
「不不，队长可不一定是最厉害的，只是平均值最高而已，以我的水平要是one on one的话，恐怕都不是我队友的对手。」
「所以，有兴趣去见识一下我们那里的ACE吗？」
「乐意至极。」
*
等到协会的人离开后，篮球场再次沸腾了起来，中途才被告知青崎正在和协会正选比赛的井上，一看完比赛已经冲到了板凳那边，给了青崎一个迎面的大大的拥抱！
不仅如此，还有不认识的同学都簇拥过来，欢呼雀跃着。
生平好像第一回感受到成功的喜悦。
明明输了呢！
名濑一瘸一拐的走到不远处橘清苑站立的地方。
「前辈为什么不上去。」
橘清苑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回答，「我感觉以后都无法直视这个人了。」
「嗯？」
「我今天被一个两个三个过路人摆了一道。」
「什么意思？」
「让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抹掉一个人的记忆……」
以前只是一张画稿被青崎捡去了，现在这么多这么多肖像都摊在他的眼底，橘清苑真的感觉自己跟死了没两样了。
「难道我是个偷窥狂吗……」
「应该不会有事的。」
名濑根本不清楚橘清苑在唠叨什么，「前辈？」
「没什么……那只是个笨蛋而已，他一定不会想那么多的……那只是个会打篮球的笨蛋而已。」
分明连告白都被无视了，分明连交往的约定都忘了。
他一定不会记得今天发生的这些意外之事的。
在橘清苑看来，青崎直辉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笨蛋而已。
「呐，名濑——」
被搭着双肩的名濑感觉有些不对劲，「橘前辈，你的表情有些阴沉呃……」
「你所学的招式中，有没有能一招放倒别人瞬间失忆的。」
「怎么会有那样的招式啊！」
「痛击后脑勺。」
「会晕的。」
「左脑记忆，右脑逻辑，那么痛击左脑呢。」
「还是会晕的。」
「左脑系右手，那痛击右手呢。」
「会断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既然答应了那些工作人员毕业以后会去协会尝试，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要努力训练。
但是碍于下学期学费需要打工的他，该怎样腾出空余的时间来呢？
基本的课业还是要上的，不然总是不合格，校长总会有一天看不下去的，要是留级什么的，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前辈，去参加合宿吧！」
「不会去的。」
想都不用想，青崎再次拒绝了名濑的邀请。
「合宿的时候，白天可以学习，晚上可以练球。」
「不合宿的话，白天夜里都可以练球。」
「可是前辈，你好像每一门都不及格哎！不是不是，几门加起来的总分也没到60好吗！」
名濑把试卷堆在青崎的眼前，「前辈，你的成绩实在是太不乐观了。」
「关你什么事啊，收拾收拾扔掉吧！」
「前辈啊，你有没有一点觉悟啊！就算蒙的也比你得分高吧！」
「这证明我没有作弊啊，这么诚实的表现应该——」
「应该什么？」
青崎突然停顿，凑上前去，「你说，期末的时候可以让清苑帮我作弊吗？」
「前辈你——清苑前辈才不会做那样的事！」
青崎止住他的动作，「你可不了解清苑，她可是帮上杉彩作弊无数次了。」
名濑立马站起身来，「真的？！」
这一站，图书馆里的人立马注视过来，青崎把他拉下来，「听我说……」
青崎告诉了名濑自己的对策，但是名濑还是觉得不行，「你们不在同一个班级，难度有点大吧？」
「反正是打乱批卷的不是吗？」
「万一她要是帮上杉彩一起作弊，那岂不是要答三份答题卡，那会来不及的！」
「我相信清苑的能力，要不我先问问她。」
邮件发过去了，清苑也很快回复了。
「你看，她答应了。」
「这不可能，这不是前辈的作风！啊啊，我还是想象不到作为一个优等生的橘前辈，会帮着别人作弊。」
「那这回你就等着瞧吧！哦，又有邮件发来了。」
「什么什么？」
青崎看完就沮丧的垂下了脑袋，「她说她只帮我答数理化和英语。」
「因为那些科目要写的字少啊，要说国文历史什么的，根本是来不及的。」
「为什么要考那么多门呢？生物化学什么的，究竟有什么用呢？」
「这……我也不明白。」
青崎突然眼前一亮，「要不，你也帮我答一科？」
名濑展开自己全是五六十分的试卷，「前辈你确定？」
「我以为你是以优等生的身份参加合宿！」
「啊，被看走眼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你刚才还这么义正言辞的教训我，明明自己也半斤八两！」
名濑气不过又是拍案而起，「五六十分和五六分的概念是不同的好吗？」
「不都是不及格吗？」
看他这样懒散的样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他，名濑也只能悻悻坐下，「你说的没错，我也前途堪忧。」
两个人正在各自苦恼着，突然有人坐到了另一面，「清苑？」
「橘前辈，你怎么来了？现在不是在上课吗？」
「还有三天就期末了，我来负责给无法救助的科目划一下必考重点。」
有个学神就是好，青崎和名濑仿佛看到了无限光辉，「请请请！」
就在她要打开书本的时候，又递上了一本书，井上不知从哪里也一并出现了，「拜托了，橘大人！」
原来我身边围绕的都是一群学渣吗！
橘清苑心里忍不住咆哮道。
算了，权当积德了。
青崎和井上已经拿走书本复习去了，名濑双眼放光的看着橘清苑，橘清苑苦恼道，「我们……不是一个年级，你要知道。」
名濑有气无力的伏倒在书桌。
「所以，」橘清苑这边还有后续，「我直接辅导你。」
「太棒了！」
*
实话说，名濑终于知道为什么橘清苑会帮人作弊却很少直接教学的原因。
因为她不会。
数学的话，她可以流畅的写一整页的求解，最后告诉他把步骤看一下，不懂的就问。
英语吗？语感。
历史？这些看过一遍就记住了，为什么你记不住呢？
生物物理化学？套套公式，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