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恶毒的眼神望着“他最好的朋友和他的宝贝女儿”,而是带上了平静的面具。“乖,爸爸的小狮子…”
那份笑意之中,孩子是无法察觉大人其中的痛苦,“爸爸,要出趟远门了哦…所以呢…爸爸的小狮子,想要什么礼物呢?”
“嗯,我想要新的琴弦“他天真朝气地说到。
“好好,给你买,爸爸的乖儿子。“慈父摸着孩儿的头,在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眼神中看到了光明,与过去的自己。“临行前,“再见,我的儿子。”他挥手道别,林雄发车前给米米做出了“顶呱呱”的姿势。
轰轰轰隆隆!车急驶去,在汽油腥味中,米米合拢指尖,祈祷着。“希望爸爸早点归来,平平安安地归来。”
“走吧!”那个男孩子牵起她的手,两个人回到宅院内。
不过生性敏感聪慧的银森在日记写到:爸爸有许多痛苦,我什么也不知道,爸爸也从来不跟我说,因为我是小孩子吗?
我真想尽快长大,好能帮上爸爸的忙,减轻他的痛苦。
对了,明天就是小狐狸的生日了,她竟然不跟我说,害我得匆忙准备生日礼物…
(四)
雨,淅淅沥沥,狂风大作,呼呼作响中,米米站在厅窗前望着那昏暗的天空,以及那些曾经可爱的树,枝条被风吹得咯咯作响,被瓢泼大雨重压得不成人样,她心疼又有多少生灵会在风吹淋雨中受害。
大人们出门后,已经过了两天了。雨未停,人未归,“米米噙着泪水祈祷着。”熊爸爸,你快回来吧。下着雨在外面待着多难受啊。““嘿,小狐狸,你还不睡吗?”雷声轰轰作响,银森来到米米身旁。
“我担心……,担心得睡不着。”
“呐,先送给你吧。“他打开了灯,在白色灯光下,银森手持一条紫色的,带有一点淑女气息的丝带。”给你的生日礼物,好啦,不要哭啦。““哦……“米米很期待那条长长的,仿佛是黑森林仙女赐福过的丝带,伸过手接过来时…
“我帮你系吧!“他带着自信的微笑,手拨弄米米的发梢,再把紫色丝带的前后两端绑在两撮头发间,”好啦,挺漂亮…“银森满意的点点头,之前想过给她买粉红色的,这样系上后反而显得她很娇贵,果然还是紫色最能衬托她漆黑的头发。
“唔…”米米并不在意生日礼物,心思都放在窗外。忽然,暴雨中隐约能见到一道血红色的闪雷横空裂绽在天空中,分外可怕“啊!”地面开始颤动,还是声响,是天上的雷声和地面的晃动声。
“地震了!”银森条件反射地稳稳脚跟,“呀。”那笨拙的小女孩跌倒在地,幸好这次地震强度不高,连天花板上的墙灰都未震下来。
地震结束了,可雨还远远未完…风越吹越大,窗户不得不关上,豆大的雨点打得玻璃啪啪作响,天空一闪一闪,怕是持续的天雷。
“这种天气…为什么爸爸,要挑在这种时候找林叔叔呢,什么事能让他们离开两天?““呜呜呜…呜“米米委屈地哭了。”都怪你爸爸,谈什么判,我爸爸要给雨淋惨啦,你爸爸真是个笨蛋…““不许你说他的坏话!“银森不满地扯下她的头发。
“哼!“米米气呼呼地回房,她相信只要睡一觉,爸爸就会回来的。
“唉…“银森茫然地望向天空,无尽的黑夜和无尽的大雨,他忽然想起那个毁灭天地,只流下善良一家的诺亚传说。”我比你还…担心多哩。“只是,他觉得,作为一个男孩子,还是尽量不哭的好。
“…爸…“
(五)
第三天,露珠的滴答声唤醒了小银森,“天,放晴了。“他激动地在大门前守望着。在黎明消逝,太阳升起的时候。“爸爸!”
挂念的人——李先生,终于回来了。可令人诧异的是,他是踉踉跄跄地走回来的,左脑勺边还沾有红痕。
“银森,我的儿子。“他带着热泪抚摸他的儿子,害得发誓不哭的小银森也哭了起来。
本以为是两父子叙旧之刻,“米米,在哪里?”李先生竭力迈向宅内,“米米,米米…”他反常地、持续不断地念叨着友人的女儿。
然后,住在仆人房,穿着布衣的女孩胆怯地来到他身边。“李叔叔?”她擦干眼泪,哭腔还是难以掩饰的。“爸爸呢?““米米啊…“慈祥的中年人把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女孩抱住。”你的爸爸,为了救叔叔,去了很远的地方了……“他自感罪孽深重的抽泣着。
“不!“虽然洋宅内铺设暖气,但一丝冷风还是刺进米米心头。”爸爸他,不可能的……“米米明白,叔叔说的是什么意思。
因为爸爸曾跟自己说过类似的话,然后妈妈再也没有回来了。
“爸爸他,这么好…呜呃“米米拼命地挡住眼泪不给别人看见。”他还说存够钱…买一所像叔叔家那么大的房子…““那,叔叔的家就是米米的家好不好?”李先生摸摸她苍白的额头。“由我来代替大熊来爱你…”
“不要…爸爸…米米,谁都不要。“绝望的小女孩拒绝了这位主人的怀抱。
此刻的李茶镰,有着和林雄相似的微笑,以及同样低沉、慈爱的声音。“米米,亲爱的孩子,你能给我次机会吗?”
“呜呜…爸爸…”米米什么也不想懂,只是一味地哭。“不要…”拂过的微风,与和煦的阳光,温情的话语,此刻反倒都是伤她心的毒针。“我要跟爸爸一起走…”
“可,大熊走之前,他跟叔叔说…“有些许年老色衰但脸庞仍棱角分明,肩膀宽厚的男人抚摸着米米那蓬松的黑发。”你爸爸…说…让我代替他,看着米米成为最聪明的孩子,不然他就无法在天上快快乐乐地…““啊,这就是爸爸对我说的话…“米米噙着泪水望着他。”李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大熊还让米米做个好女孩,不要哭,因为李叔叔,是你的新爸爸…看到李叔叔,就像见到爸爸一样,由我来看着米米成为聪明的孩子,成为爱笑的孩子,大熊说这样他才能在天上安心,““唔…“决定相信他,依偎在这个人的怀里。”唉,爸爸…呜呜…““我的好孩子…”那位新的爸爸紧紧抱住他的女儿。
财主最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李茶镰趁米米哭着的时候,忍不住露出那与慈爱迥然不同、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呵呵呵呵…”
“… 而银森,被孤立在一旁,却清楚的看到这一幕,他瞪大了眼睛,惊讶而愣然地望着他的父亲,觉得他很可怕。又用一种妒忌而愤怒的眼神望着米米,觉得她也很可怕,爸爸和自己竟然对她这般着迷,就像是会偷心的女巫一般,银森忍不住退后一步……
“怎么了?我的儿子?”李茶镰冷冷地说。“快来跟你的妹妹相认啊!”
“……唉、”在米米的哭声中,他轻叹了一口气,像个落寞的小狮子。
作者有话要说:
☆、寄人篱下
(一)
富人李茶镰收养了司机的痴女儿米米,这在他的交际圈那引起了轰动。
不少朋友认为他是纯粹的爱心爆棚,笑笑而过。最偏激的要算是他唯一的哥哥,那位刻薄李月华的父亲,坚持认为他不该收养这外来的野孩子,并认为他已经给米米那些穷亲戚们足够多的慰问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但他对外称米米的爸爸在地震造成的泥石流中为保护自己而死,所以自己该代替他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幸福。
事实上,李茶镰说到做到,他让米米转到银森所读的那所最好的小学,并让管家尽快教会米米作为小姐应有的礼仪。宅里人都说这回她是麻雀死父,升天变凤凰了。
一年后的一天,戴上黑框眼镜,沉着而慈爱的宅主人对他的“女儿”说,“米米,今天快乐吗?”
“……”米米踌躇地摇摇头,她现在穿着粉色纹边的连衣裙,乌黑如瀑的长卷发上系着紫色的丝带,已经不再是那个粗布褐衣,别人口中的死穷鬼了。
“怎么啦,我的米米不开心吗?“洋宅的主人坐在古朴的藤椅上,抱起米米,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果然,应该很快乐吧?”
这是父女其乐融融的画面,但也只是表面而已。
“…米米很开心,学会写好多字…交了好多新朋友…”她违和地说。“谢谢你,新爸爸。”米米不敢把实话说给他听。
“不是说好不要加”新“的吗?”爸爸让女儿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突然他感觉出了冰冷、异样的视线。
银森目光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切,房间内香茶浓郁的气味充斥的鼻子,他那脸如朴红桃花的“妹妹”坐在他爸爸的大腿上。
“你这臭小子,还学会偷看了吗!”他怒喝道,受惊的银森心脏被刺上冰刀。
碰一声!门被关上,失宠的小男孩摇了摇头,眼泪还是无奈地滑落在稚嫩的脸庞。这一年来他的调皮收敛了不少,想做个好孩子讨爸爸欢喜,可米米成了妹妹后,一切都变了。“本来…我以为你只是个古怪的女孩……“他偷偷擦干眼泪,“爸爸,我想…老师…了要生气了”米米结结巴巴地说:“你抱着我太久了。”她明显是注意到那头冰冷的关门声,以及门后那受伤的小兽。
“哈哈,对不起,我的乖女儿。”他依依不舍地松开米米。“今天也要好好学习哦…”
“嗯!”当米米出房门时,却发现那个失宠的男孩嘲他唾骂道:“你这个偷心的魔女,你把我一切都抢走了!。”他与生俱来的骄傲不会让自己在米米面前流泪,所以他只选择逃开。
受惊吓的女孩怔了怔,“…对不起…”她只能这么说。
他们两个本来是可以一直做朋友的。
没想到一年后爸爸会离去,然后米米成为了李叔叔名义上的女儿。
人人都以为,米米身在福中。
其实米米并不快乐。
(二)
“老师…好!“米米畏畏缩缩地走进洋宅一楼左间那个学习室。
“这么迟!“年轻的女教师扎起了头发,怒斥道。”又到哪里乱逛了,赶紧坐下。““是。“米米坐在椅子上,前面是设计得像兔子一样的课桌。教科书散乱地放在上面,笔记本上还有一些潦草的字和稚气的涂鸦。
“昨天的作业又不完成?还把书本涂成这样乱糟糟的,”女教师生气地打开教材,“……这是。仙女兽…”米米结结巴巴地话还没说完时,“够了!。开始上课。“
米米不喜欢这里,好多书架,还叠了好多好多书,仿佛都要压着你喘不过气一样。可没办法,学校上的课程是为大家准备的。
而米米,是特别聪明的孩子,她心里默想道。因为如此,她才要每天灌多两个小时的知识,把差的那部分都学好。只是今天,老师又呵斥道。“你昨天写的字实在是太难看了,你需要留堂,把作业重写一遍并把迟到的那部分都补上,”
“不…我不要…”米米惊悚地抖了抖。“老师,我下次再写…”她趁老师发飙时噗咚噗咚地逃出课室,走时还带着她心爱的笔记本,顺便还把那可恨的书本来一个大甩地。
“这…女孩。”教课老师悻悻地摇头,她以为本是很轻松的工作。“又笨…又淘气…“她也许该辞职了,虽然不舍得那丰厚的报酬。可她实在教不动这个连名字“林朴磷”都写不好的女孩。
“…怎么办…“米米慌张地逃了出来。忽然,她闻到很香的味道。”鸡…好好吃的…“她真的饿了,早上跟某个男孩子大打了一架,虽然把他的脸都抓破了,可不小心把早餐三明治丢在地上糟蹋了。
孩子们无法拒绝美食的诱惑,贪吃是孩子们的天性。米米来到了招待厅。圆圆的桌,铺上干净的布,宛如巨大的素白之湖。在装饰花的旁边,饥饿的孩子目光捕捉到盘子上那肥润流汁的酱烤鸡。
“…咕…”米米踮起脚尖扯下鸡腿,吧嚓吧嚓地咀嚼那细嫩入味的肉。“…辣辣的…跟昨天那个好像…”她说的是生姜,昨天做的菜确实也用了。
“天啊!又是你这个小混球!”穿着白袍的女仆发疯似的冲过来,“这是给重要的客人准备的!”
“…对不起,我太饿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要注意一点。你一天要弄脏衣服多少次?”
米米这时候才发现刚刚从鸡腿中渗出来的那些用酱油、黑椒油、醋和白酒调制的酱料已经把粉红色的连衣裙染上一道视觉污彩,还沾有刺鼻的味道。“…对不起…““行了,行了,叫其他人帮你换衣服吧,我得重新准备一只酱烤鸡了!,这一只得丢掉了…““丢掉?好可惜……“
“出去吧!出去吧!”她端着缺了一只腿,仍旧是肥润流汁的烤鸡,又要被丢到垃圾桶里了。
(三)
米米在这所大房子里并不快乐,失去大少爷庇佑后,别说是因为严厉而批评她的家庭教师,在地上涂鸦而责怪她的男管家,就连女仆也总是在呵斥她老添麻烦。
但是米米如今真变成了特别的孩子,她被大人厉言狠语炮轰后,总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仿佛这本来就是她的错,她该遭罪,并且无法像对待那些坏孩子那样对他们拳脚相加。
虽说米米与这所繁华如市的大房子格格不入,但她总觉得林爸爸还在身边,他绝对希望米米是整天欢笑的。
所以米米暗下决心要好好活下去,在眼泪中她学会在心中书写坚强。
然而,还是有一件事还是会让她伤心地叹气,一想到这个米米只能哀伤地低下头……
五点半,洋宅点上许多“蜡烛”(其实是特制的,外形类似蜡烛的炽灯),深红的光芒夹着未落夕阳残留的阳光,微风拂面,米米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聆听来自某处的琴声。
琴声称不上优雅高冷,甚至有点错误,不靠谱。但那熟悉的旋律带着一股吸引孩童的魔力,牵动着米米的耳根,引导她带着酥酥的微笑翩翩起舞。
“狮子王,他又在拉小提琴了。”每次动画片放完没多久,银森还在意犹未尽的回忆动画开场那般的旋律,闭上眼睛,然后心中的天使示意琴谱,独有天赋的他便可拉动琴弦奏出孩子们喜欢的音乐。
“昂!昂!昂!”米米把耳朵贴在墙上,仿佛进入自己随着琴音,忘记了自己,进入了短暂甜美的卡通梦。
“今天是…多啦A梦…呢!”曲毕后,米米还痴呆呆地把耳朵贴在门前。
咿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喂,你!”银森眼神冷冷地对她说。“你偷听,没礼貌”他眼前是一个年纪小小却有乌黑长卷发和女孩子,班上暗恋她的小屁孩曾说那微微倾卷的头发让他心如“小兔乱撞“。
可,在银森眼里她就是一个霸道并且篡夺他父亲的情感和特权的人,是个蓄谋已久的偷心魔女。“滚开!“他敌视地说,完全把米米当作这儿的入侵者。
“对不起…对不起…“米米低着头难过地离开。
银森看着她走后默默地叹气道。”那么爱哭,果然是小孩子…哼。“(四)
“米米,今天快乐吗?有好好学习吗?…“李先生摸摸她的额头。”怎么了不开心了,谁欺负我们的米米公主了?““唔…是因为老师…太坏了。“米米随便搪塞一个人来作为替罪羊。顺便一提,那可怜的老师真的在晚上就被告知不用再来了。
“以后有事一定要跟我说,我可是你爸爸呢。“他蹲下身子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