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知道,我是那么爱你-不若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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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知道,我是那么爱你-不若情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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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就像没有一个男人会毫无理由地对另一个女人好。亲人之间的骨血相连,恋人之间的爱恨缠绵,朋友之间的相互扶持,都有一个链接的纽带在。
  她和任熙远,只能说是朋友,还不算亲密。但举动却超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于是张雨宁看着任熙远,笑着问,“你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任熙远没想到张雨宁会问的那么直接,但仍没有惊愕的表情,自然得如同她在问你吃饭没有,而后他回答吃了或者没吃,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自在, “不知道,但我觉得我想这么对你。”
  张雨宁思考着,慢慢地收敛笑容,平静地看着他,然后低下头没有再问,如同夏日午后的太阳,在瞬间被乌云遮掩,然后一片天昏地暗,寂静荒芜。
  任熙远像是午后树荫下乘凉的人,轻闭双眼,透过浓绿的人树冠感受着阳光的变化,于是在张雨宁笑容尽敛的一瞬间,他缓缓睁开双眼,对上一眼的沉郁。
  然后是天地之间默契的沉默,如同一场耐力的较量!
  良久!
  任熙远像一个耐力不足的人手举白旗,认真而沉稳的问题透过充满磁性的嗓音说出:“雨宁,我可以追你吗?”
  其实他这么问也是白问,追求一个人是自己的权利,根本不用询问被追求者的意见。他这么说,更倾向于对张雨宁说,我想追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那样,所做的举动就可以解释了。那句不知道,接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张雨宁无所谓开不开心,因为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她对任熙远无疑是动心了的,但动心的原因是什么呢?喜欢?爱?还是一种对温暖的渴求,她解释不了。当一个人对一样东西渴求的理由变得模糊,那她就会变得犹豫不决。
  而同时,张雨宁很清楚,任熙远哪怕再好,也不会属于自己。
  在张雨宁读高中的县城有一个规模很小的博物馆,那个布满陈旧气息的空间的最里头有一个精致的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青瓷。
  每次到那里,张雨宁就会看着它度过在那个空间的每一秒,如同一个信徒膜拜着自己的信仰,她为它的美所动容,但她与它之间,始终隔着那一层薄薄的玻璃。
  于是,它永远不会属于她。
  而任熙远,就像是那只青瓷。这种像局外人看戏洞悉剧情的感觉,无奈得让人近乎焦虑。
  沉默的气氛被过来送饭的程杨打断,如同凝固的空气因为利物划过而变得破碎,差点窒息的人趁机找到了呼吸的时间。

  凉夜长谈

  程杨看到任熙远也有点惊讶,但也就笑着打了声招呼,把饭盒放了下来,跟张雨宁说,“见你那么久没下来吃饭,给你拿上来了。”
  “我忘记给你打电话了,谢了。”
  “行了,你们慢慢吃哈,我回去睡会。”程杨看气氛不大对,好像沉郁了点,于是识相抽身,免得祸及无辜
  程杨走之后,两个人继续沉默地把饭吃完。在空气再次凝结之前,任熙远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腾出空间让张雨宁把东西收拾好,洗干净回归原样,才说,“雨宁,我们谈谈!”
  任熙远四个运筹帷幄的商人,习惯于把东西掌控于股掌之中,所以当张雨宁的反应脱离预设,他就会主动把局面挽回,不让它失控,那近乎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本能。
  而跟张雨宁相处的以来的、第一次沉默的让人觉得不舒服,好像刚刚还躺在席梦思舒适地睡觉的人一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水泥地板上,那种巨大的落差和迥然不同的两种感觉让任熙远觉得不舒服,而且他不想维持这种现状。
  张雨宁低低地嗯了一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腰杆像灌了水泥浇筑而成的支柱,笔直利落,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说明她的认真,尽管那双明润的眸一如既往的平静,连话语都沉缓如流水,“说吧!”
  “雨宁,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我说追你是因为我想我们的关系更进一层,而不是疏远。”任熙远说着,顿了顿,“当然,你也可以拒绝,这样我们就维持原有的关系,我不希望给你带来困扰。”
  任熙远这番话说的真切,无论从哪方面讲,似乎吃亏的都是他,你张雨宁就是个点头摇头的事。但恰恰是因为任熙远的话说的太满,张雨宁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那样就显得她太小气了。
  “我不想我们之间的事弄得太难看。”张雨宁挫败地说。
  任熙远摸了摸张雨宁的头,像一个大人在讨好一个闹别扭的小孩,配上他那变得温和无比的气质,和谐的有些奇异,“不会的。”
  张雨宁这话近乎于妥协,只要他把握好一个度,他们就有发展下去的可能。
  张雨宁跟他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来得特别,所以追起来会更加费劲。那种用钱砸出来的浪漫感动不了她。而他,也从心底地觉得,应该给她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只要结果能令他满意,那过程付出多少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任熙远回去的时候已经八点多,张雨宁坐在书桌前画改装的图表,脑子乱成了一团。她不喜欢那种为爱情要死要活的事,甚至去想这样的事情都觉得乱而且烦。所以在和顾诩裴分开之后,就算有人追,她也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四年来,没有再喜欢过任何一个人。
  任熙远,算是个动了心的意外。而这个意外,她自己似乎都不怎么愿意去接触!
  张雨宁把左手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灯光下手表的镜面折射出一道光,细微的,却刺眼,所以在看到表壳背面那几个字的时候,她几乎听到当年心脏破碎的声音。
  如今心脏是不疼了,可是那道疤没好全,只要被刺激一下,就有鲜血横流的可能。如果像平常那样好好的,想起的时候最多有些微微的胀痛,不明显。
  她知道,那是一种近乎无理的无可奈何。
  程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说了句我在顶楼等你就挂了电话。张雨宁上去的时候,就看见程杨旁边放了一袋的啤酒,他喝了好几罐了,抽着烟,样子看上去有点颓废。
  张雨宁印象中的程杨不是朝气蓬勃的,就是流氓固执的。颓废的,却是真的没见过。
  他如同这世界上大多数的男人一样,跟朋友相处豪气,没有那么多的斤斤计较。对爱情看似随意,嘴里嚷着没了再找一个,实则私底下疼那个人疼到了骨子里。但所有的为爱情、友情、亲情的付出都是甘之如饴的,任何时候,他都不曾像这样过。
  “怎么了?”张雨宁在他面前站定,问。
  程杨拍了拍旁边的水泥地,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坐吧。”
  张雨宁深呼吸了一下,最终妥协似的依言在他旁边坐下,自顾自地开了罐啤酒,喝了一口。冰冷的液体带着特有的苦涩味从味蕾蔓延到喉咙,然后整个身体都有了种冬天的,寒冷的感觉。
  她突然觉得,或许接下来的对话,由嘴里说出,都会带上这种啤酒的苦涩味。
  果不其然!
  “今晚我跟小雯说了,想年底带她回去,把婚结了。”
  “她拒绝了?”
  “嗯!”程杨的声音有点落寞,“真想就这么分了,可舍不得,四年的感情啊!”
  “你真的觉得她爱你吗?”张雨宁觉得小雯并不爱程杨,如果爱,怎么会任性到伤人呢。
  “应该是爱的吧,为这点情情爱爱的破事,吵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到现在反而觉得,不重要了。”程杨喝完那罐啤酒,把瓶子捏着,双眸微暗,指尖用力后又放开,好像手里捏着的不是易拉罐,而是那段长达四年的感情,去或留,只在一念之间。
  “为什么不去尝试一段新的?”
  程杨条件不差,模样阳刚帅气,178的身高,健硕修长收入稳定,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要找一个好的女人,根本不难。
  其实张雨宁清楚其中的原因的,但就是想问。
  “宁,我不去尝试,你又何尝不是?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过来,还是因为放不下顾诩裴吧?”
  程杨在大学里认识张雨宁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顾诩裴,也知道她们两人在高二就在一起了。大学的时候虽然两人在不同学校,但感情很好,顾诩裴基本天天往他们学校跑,两个人幸福得不得了。
  可是大二那年,那份幸福断了。
  张雨宁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个人飘荡着,承受了所有的风雨,然后狠狠地从天上摔了下来。那段时间,程杨都觉得,张雨宁死了。而现在活过来了,心上却带着一扯就疼的伤。
  有时候他都想把记忆里两个近乎截然不同的两个张雨宁拿出来列个表,做个比较,然后把结果告诉她,她变成了什么样。可是终是不愿意再让她难受些。
  以前开朗单纯,有些小女人,懂得依赖人的张雨宁固然惹人喜欢,但谁又能说,现在这个独立坚强,又淡漠的她不惹人心疼呢?
  那究竟那一个更好,也就无从说起了!
  张雨宁顿了一下,淡然地说:“跟他没关系,没遇上适合的罢了。”
  “那今天那个呢,也不适合?”
  “无谓适不适合,他都不会是我能把握的人。”张雨宁把事情看得太清,那更近似于一种被过去压抑的无可奈何。
  “你最近开朗了一些,是因为他吧?”
  “算是吧。”
  程杨靠着墙,深呼吸了一下,“宁,不要压抑自己,或许你真的需要一段新的感情。但是,别毫无保留,我不想再看到当年那个你了。”
  张雨宁嗯了一下,不再说话。她和程杨太熟悉,很多话,就算不说,也不会不懂。这种不是恋人却能相濡以沫的情感像是一条纽带,牵扯着彼此,一直陪伴他们到了生命的尽头。
  这样的友情,并不比爱情来得逊色!

  无声陪伴

  那句我能追你吗的询问在接下来的日子并没突兀地存在着,和任熙远的关系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每天一个电话,谈一些琐碎的事。
  但不同的是,无论现在他多忙,打不了电话,短信也会有,不过两个人并不经常见面。
  任熙远那种从容和体贴让张雨宁觉得安心,不紧不慢,一切恰到好处。相比较于轰轰烈烈的爱情,张雨宁更倾向于细水长流的平凡相处,因为轰轰烈烈的爱情经常伴随着一个粉身碎骨结果。
  只是没想过,细水长流,也有被阻隔就断掉的危险。
  十二月成为了这一年冬天最冷的月份,纷纷扰扰的大雪铺天盖地,似乎想要把这个繁华的城市掩盖在它的躯体之下。雪大,路面不是堆着雪就是结了冰,很多车都容易出事。因为汽修厂位于高速公路出口的不远处,一时间要维修的车停满了汽修厂的车位。
  张雨宁以前并不负责这一块,但现在改装的车并不多,她也不得不下场。修车的时候有些内部零件更换带不了手套,而车间的暖气在洞开的大门面前形如虚设,手就有点遭罪了。
  有时候被蹭到,伤口好几天结不了痂,疼得钻心。
  等十二月过了二十来天,新年将至,很多员工怎么都得回家,老板迫不得已在农历二十六给人放了假。因为张雨宁家里离这边近,用不着那么早,也乐意在休假的时候拿几天双倍的工资。
  程杨陪了她两天在农历二十八的时候也回家了,张雨宁和几个员工看着这满场等着维修又老是被催的车,没日没夜地加起了班。
  任熙远进来的时候,张雨宁正给一部追了人家尾的本田换前大灯,细碎的头发散下来,整张脸苍白得像外边一直在下的雪。换好之后再地上半蹲着一动不动,头压得很低。
  任熙远过去半蹲下来,手把她掉下来的头发夹到而后,柔声问:“是不是不舒服?”
  张雨宁脑袋晕晕地看了一眼任熙远,艰难地把人认了出来,“蹲太久了,头有点晕,你怎么来了?”
  任熙远把人扶了起来,过去把在柜台那边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她,“打你电话没接,就过来看看。”
  “手机没电了,放宿舍里呢。”张雨宁把手套脱了,接过水喝了一口,热度随着水的流动深入了血液,任熙远在的每一个地方似乎都会让人有种温暖如春的错觉。
  任熙远扫了偌大的维修车间一眼,问:“怎么就你们几个人?”
  “明天就除夕,其他人都放假了。”
  “你不放?”任熙远看了看被等待维修的车占满的空间,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张雨宁,心情有些复杂。
  “放啊,不过我是明天。”张雨宁晃了晃脑袋,呼了一口气,“你放假了吧?”
  任熙远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盒巧克力,拆开一个给了张雨宁,“估计血糖有点低,把巧克力吃了吧。”
  张雨宁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巧克力,任熙远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这样拿着喂完她,“怎么这么晚还没下班?”
  “车太多,又急,就咱们几个人,只能加班加点了。”张雨宁说着,向着前边并列的三辆车伸了伸脸,“今晚弄完那几辆就下班,不然明天下午赶不上车。”
  任熙远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就已经快十一点了,弄完天都亮了,看她那脸色就不由地皱了一下眉,“你脸色很差,还是早点休息吧。”
  这是他第二次用商量的语气跟她说话,比他这几年用的次数都多,他也渐渐发现,在张雨宁面前,他拿不出那种发号施令的强硬。
  “不行啊,明天下午两点我要坐回家,车票很难买,错过就不用回去了。”
  任熙远听着才发现了不妥,“你指的回家是?”
  “我真正那个家。”张雨宁看着任熙远,微微一笑,“我不是本地人。”
  任熙远恍然大悟,“懂了。”
  “所以你快点回去吧,开车小心点。”
  任熙远倒了杯热水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反正回去也睡不着,我在这陪你吧。”
  “啊?”张雨宁愣了一下,“别开玩笑了,那么冷。”
  “你忙你的,用不着管我吧?”
  张雨宁看他那神色就知道说不过,就由他去了。休息了一会,就开始工作。汽修间的门已经关了上来,但就几个人,老板也没有大方到会给他们开暖气,所以里面的温度并不比外边高多少。
  任熙远身上穿着毛绒大衣,衬托出修长的身材,简洁大方,自然也保暖,身上倒感觉不到什么寒意。闲得过头,眼睛也就一动不动地盯着张雨宁。
  黑色的短式碎发柔和地贴着脸颊,双眸明亮,就看那张脸就会让觉得很舒服。张雨宁身上没有多余的修饰物,就连耳钉都没有,原本莹白的耳垂冻得有些发红,看上去很妖艳。
  但她的身上却带着雪的所有特性,干净,然而透着淡淡的寒气。
  修长而单薄的背影,现在这样看起来,总有种挥之不去的落寞和哀伤。
  为什么呢?明明那么淡漠的一个人,也会为谁感到哀伤吗?
  张雨宁工作起来的认真近乎把所有的事物排除在外了,就算他盯着她看了二十多分钟,她也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其实张雨宁现在的工作并不适合她,繁重而且脏。大多数在维修车间工作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去不掉的汽油味,尽管她的身上没有,但任熙远还是不喜欢她现在的工作,太辛苦。看张雨宁身上那单薄劲就知道了。
  可是张雨宁似乎没有这种感觉,很多女孩在面对比自己高的社会阶级的人的时候都会有种自卑感,或许是因为出身,学历,但更多的是因为工作。
  张雨宁这份工作拿出去确实不太好看,毕竟她是个女的。但她却一点的自卑感都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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