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楚怀心中沉了一沉,顾影算得上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几乎没看过她哭。
这是第一次,同时也说明了,真的出事了。
看着顾影哽咽了半天,却没能说出话来,楚怀只是轻轻的揽了揽她的肩,想要给她能够镇定的力量。
“先进来再说。”关键时刻,楚怀总是能够撑住场面的,虽然心知,可能发生了什么很要紧的事情,但是他依旧能风雨不动安如山。
“不是……你……听我说,再不说就来不及了……”顾影抽噎着开了口,她的眼睛噙满了泪水,此刻看来,整个脸都涨的通红。
顾影站在门口,却执意不肯进去,她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楚怀。
不知道为什么,是一瞬间,楚怀直觉,接下来的话是他绝对不想听的。
关于什么,他不知道,却总是会往林苏身上想,再加上顾影说的那句“来不及了”一向镇定自若的他,心中也开始有些打鼓了。
“怎么办,林苏被范勻带走了……怎么办……”顾影突然便抽噎着出声了。
而这话却在楚怀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也说不准自己究竟怎么了,他只知道,当他知道了范勻把顾影带走了的时候,他很生气,很担心,恨不得把范勻大卸八块,那是一种心急如焚的感觉。
而当他知道林苏被范勻带走的时候,他的心仿佛瞬间空了一块,来来去去的回响着风声,脑袋一片空白。
可是顾影突然说出的另一句话却是让楚怀陷入了另一个冰天雪地之中。
她说:“我早该告诉你的……我早该说的,范勻……他曾经在我面前说过他……他……他对林苏……他对林苏……”
几乎不用再说下去了,楚怀都知道顾影要说什么了。
他也是男人,他自然明白林苏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也明白林苏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哪里。
但是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厌恶范勻。
也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对于顾影有那么多的复杂的难言的情绪浮动在心中。
“他在哪里?”楚怀冷冷的开口,看似镇定无比,但是顾影却知道,楚怀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心中的怒火。
她跟楚怀待在一起那么久了,她不会不知道林苏对于楚怀来说意味着什么。
要不然,他不会让她放弃画画,去学金融,只为了能够回国帮孤身一人的林苏打理公司。
如今,因为没有及时的相告,她也知道自己酿成了大祸。
而她从一开始就有的私心,她也不敢托出。
而在她还思绪繁杂的时候,楚怀早已经不耐烦了。
“我再说一遍,范勻在哪里?”楚怀早已经全身散发着寒气,丝毫没有温度可言。
顾影听到这样的口气,也早已经被唬住了,眼泪也止住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听说慕予辰去找她了,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顾影独自开口,却没发现,楚怀早已经一脸踏出公寓大门,直直的朝着车子走去。
“哥,哥……你要去哪儿?”顾影发现时,楚怀已经发动了车子。
顾影自觉的跟上去了,却被车中的楚怀重重的呵斥了一声。
“你给我待在这里!我告诉你顾影,我不想怪你!你别逼我!”这是顾影第一次看到楚怀发火。
也是他们俩第一次因为林苏有了正面冲突,顾影似乎被楚怀这声怒吼给震住了。
她的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红了,眼泪顺着脸颊便流了下来。
她看着楚怀发动车子,然后开出了自己的视线,她却不发一言。
所有的伤口都被沉默代替,她其实早就应该明白了不是吗?纵使两人血脉相连,也敌不过那一个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不管她是未嫁还是已婚,这都无法撼动林苏在楚怀心中那无与伦比的地位。
她似乎又回到了初见那天的孤儿院,四周都是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敌意。
她孤身一人,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不曾见过那个叫做楚怀的人。
顾影缓缓的蹲了下来,双手抱膝,呈着一个保卫的姿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她的臂弯间传出了轻轻的啜泣声,转而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天地间和着冷冽的风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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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范勻的公寓,一个追逐的游戏自此开始。
林苏在范勻即将擒住她的时候,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翻转了个身,然后便重重的砸到了地上,背脊上满是撞击带来的疼痛。
但是,也正是这样的疼痛,让她那慢慢的混沌的男子又清晰了一些。
范勻见状,眼中冷意更甚。
“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让我碰?”
“呵,真是好气节,不知道慕予辰在这里,看到这些会不会感动的要死。”
“可惜,他不可能看到了。”
范勻早已经不似平日里那儒雅得体模样,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会直直的戳到人心间的刺耳的尖锐的话。
一听到“慕予辰”三个字,林苏的眼神则是变的更锋利了。
她一直都记着慕予辰肩膀靠近胸口的那个地方的一个圆形的疤痕。
那是直接洞穿的一枪,从那疤痕看来,也能看出当年范勻的那一枪有多狠,如果这一枪是打在胸口上的话,可能今天的慕予辰真的会葬身烈士墓园,成为一抔土。
所以范勻不提慕予辰还好,一提慕予辰,林苏的心中便激起滔天发怒意。
这是什么道理,伤害了慕予辰,还想伤害慕予辰的老婆?
林苏是不知道自己中的药究竟有多厉害,她只知道,她不能输,她相信慕予辰会来救她。
她这么晚都没有消息了,慕予辰不会对她不管不顾的。
最可惜的却是,她留给慕予辰的地址已经没有用处了。
而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直到慕予辰来到为止。
“是你跟夏尔合谋骗我来的吧!”林苏一边疯了一般的掐着自己,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一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去吸引范勻的注意。
范勻又怎么会不知道林苏的心思呢,但是他倒愿意陪她玩儿。
所有的事情他都预计好了,他也不担心出什么纰漏。
换了地方,料想也不可能有人找到,而夏尔,他就更不担心了,贪生怕死的夏尔会为了一个她讨厌到骨子里的夏苏去得罪范勻?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于是下一秒,范勻便一步一步的走向躺在地板上的林苏,他轻轻的笑着。
“夏苏啊,你知不知道,上了我的床,就没有再下来的道理。”
他一边走,一边解开衬衣的扣子,一颗两颗,露出大片胸膛。
他一双邪魅的眼睛*裸的在林苏早已经湿透了而曲线毕露的身体上留恋:“这个道理,我今夜就会让你明白,不要指望会有人来救你,做梦。”
他的薄唇轻轻的吐出了这几个冰冷的字,他的表情满是势在必得。
可是命运往往就是这么戏剧性,越是不重视的人,却反而成为了关键的转折点。
这一点,范勻也是之后才明白的。
☆、第七十一章
范勻上前一步,而正瘫软在地上的林苏瞬间便被范勻很轻巧的拎起来了。
林苏被范勻接着顶在了墙上,死死的压住,他逼近林苏,一双火热的眸子丝毫不遮掩的的袒露在林苏的面前。
林苏却是死死的咬住嘴唇,她虽然早已经被那种一浪接着一浪的感觉折磨的几近触觉麻木了。
但是她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下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烂了。
若不是这样重复的交叠的疼痛,她几乎都快认为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要分开了。
她从来不是一个懂得绝望所谓何物的人,只要没有到最后一步,她就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脱困,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能够茁壮成长到今日的信条。
所以,她的眼里没有惧意,也没有丝毫的避退,清明的眸子也丝毫没有逃避的与范勻对视,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在体内叫嚣的药的作用似乎也减轻了许多。
看着这样的林苏,范勻似乎很是气急败坏,纵使他自认为的爱让他对林苏无比的宽容和有耐心,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可以无限制的容忍林苏对他骄傲的挑战。
他早已经卸下了所有的面具,将最真实的自己袒露在了林苏面前。
他也不急着发泄自己体内不断叫嚣着的*,在这之前,他觉得他有必要让林苏好好看看他,让她明白,他范勻才是她男人。
所以他伸手轻轻的抚摸了林苏的脸颊,带了一丝火热的气息,每一下都是满满的渴望,然后是脖颈,然后是锁骨,却又戛然而止,他在林苏的耳侧暧昧的吐气,像极了情人之间的呢喃和耳鬓厮磨。
情场老手,自然知道怎样轻易的便撩拨一个女人的寂寞和*,更何况是林苏这种已经被下了药的女人。
林苏的后背早已经沁出了汗水,本来就被水弄湿的衣服更是湿透了。
她咬着牙,纵使全身所有的感知都被那奇怪的感觉爬满,她也依然不会发出声音。
这是她作为林苏,作为慕予辰妻子,在范勻这样的人面前所保留的骄傲。
“呵,还在忍吗?何必这么辛苦?”范勻戛然而止的手却继续在林苏身上游走,他似乎很享受这样调教的过程,而他也发现了一个很令她惊讶又惊喜的事情。
“反应这么大?真没想到啊……慕予辰不会是不行吧?”范勻能够感受到他的每一次触碰,林苏那生涩的反应,那绝对不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会有的反应,这么不正常的,青涩的反应却也着实的让他心中的*愈加的强烈!
他的内心满满的都是狂喜,他的内心在叫嚣着,在疯狂着。
而当他认知到这个事情之后,他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但是林苏怎么可能就这么咬牙吃着闷亏,她真的是拼了,才会拿脑袋去撞范勻的脑袋。
而范勻却丝毫没能够反应过来,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这一脑袋的撞,连范勻都不能幸免的被那冲击力给撞倒了。
而他的手迅速的松开了,而本来被死死的摁在到墙上的林苏也被放开了,跌落在了地上。
而那冲击力也让林苏痛得抽搐了一下,但是她却意外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范勻这辈子都没像今天一样吃那么多的亏。
慢慢的他也没有了耐心,他缓缓的爬了起来,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的躺在地上的林苏,他薄唇轻启,有着毫不掩饰的焦躁和怒意。
“你笑什么!”说话间充斥着怒意和冷意,此刻若是换作夏尔待在这里,她必定会被震慑到。
可是林苏不是夏尔,她是林苏,她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早已经有了一颗金刚钻的心脏了,只是这点小小的震慑,怎么能让她害怕?
她只是轻轻嗤笑,随即便笑的更大声,语气里听不出来是畅快还是早已将一切置之度外的豁达。
“我笑你啊……我笑你,明明自己是坨屎,还巴不得全世界是个大粪池。”
这话不可谓不粗俗,而这样的话出自于林苏的口中,也着实让人大跌眼睛。
但是林苏那认真无比的眼神也确实让人明白她说这话说的有多认真。
“呵呵,你是这么认为的?”范勻突然也笑了起来,在他看来,如今的林苏也不过是强攻之弩,再怎么嘴硬也只是强撑。
他也不等林苏回答些什么,而是直接上前,抱起了林苏,然后狠狠的砸在了床上,然后他宽大的身体便压了下来,那动作的迅速,丝毫没能让人反应过来。
不过是瞬间,范勻的唇也压了下来,却也被林苏躲了过去。
直到这时,范勻才意识到,林苏的动作较之之前更为灵敏一些,想来,这个药的弊病便在于此,来势凶猛,药效退的也快。
他也料想到林苏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咬牙坚持,不停的拖时间,直到把药效拖的渐渐消散掉。
做梦!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这两个字在不停的叫嚣着,他花了那么长时间,只为了今天,那他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让林苏逃脱。
于是,他也放弃了亲吻林苏的想法,直接便去解林苏的衣服,与其说是解,倒不如说撕可能更为贴切一些。
而林苏也是心中一惊,她的脑子顿时闪过慕予辰的脸,几乎是下意识的想法,她努力的用手去绊住范勻的动作,口中却是用喊的方式警告范勻。
“范勻,你再碰我一下,那我拼尽全力也让你今天死在这里!”那一声嘶吼,还伴随着嗓子撕裂般的沙哑。
范勻似乎被这话也听的一愣,他突然便抬头看了一眼上身几乎已经全部暴露在空气中的林苏。
许久,只听得他轻轻笑到:“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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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勻位于市中心的住处是一处戒备极为严格的高级小区。
慕予辰到的时候,小区正门口早已经关闭了。
出入没有门卡,绝对没办法进去。
夏尔见这一幕,也忍不住皱眉,随即焦急和不安。
如今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宝贵无比,慕予辰绝对明白范勻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达目的可以做任何事情,是个可怕到故意里的人。
林苏在他手上多一秒,他的心就更沉一点。
看着那紧闭的小区大门,慕予辰几乎都不多做考虑,便直接三步并作两步的从门旁的墙壁上爬了上去。
动作灵敏的让夏尔都有些瞠目结舌,但是不过转瞬,夏尔也恍然大悟了。
她一直把慕予辰当成了跟夏津一样的娇生惯养的*。
但是她却忘了,这个人是怎么成为慕家继承人的,是怎么让人看到她都尊称一声慕少的,而他有为什么会成为B市无人可替的太子爷的。
因为他从小便在部队里历练,别人吃的苦,他都吃过,别人没吃的苦,他也吃过,他曾经为了完成任务,独自一人闯过原始丛林。
他几乎是个传奇,立了一等功却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来的人永远都比别人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达到这样的成就。
所以,看着慕予辰的背影消失在墙头的夏尔此刻却只是悲凉一笑。
“夏苏,你命真好。”
只是这句话也只是散在了风中,唯独自己听到罢了。
而此刻,范勻公寓的房内早已经一片狼藉,就在刚才,林苏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蹬倒了床头的柜子,而那柜子上的玻璃杯子碎了一地。
范勻转头下意识的察看,可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林苏早已经推来了他,用她此生最快的速度,去捡那堆碎片。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捡起一块离她最近的碎片,朝着腕处就是狠狠的一扎。
那一下究竟扎了多深,林苏已经不关心了。
但是她知道,就这么耗下去,范勻再不可能得逞。
跟一个死人,想来范勻肯定不会有那样的兴趣。
“你这是……”范勻已经被那腕间潺潺的血流震惊了,入目之处满满的都是血红一片,触目惊心。
而林苏天生肤白,两厢一衬,却不知道这种惨烈的美是让人震撼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但是范勻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听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在门口响起。
范勻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这样的行事方式,还真是较之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除了慕予辰,还会有谁?
不知道为什么,范勻反而不急了,不急林苏那不停流着血的手腕,也不急着怎么得到林苏,反正时间长久。
林苏在一旁,因为血液的迅速流逝,早已经头晕眼花了,但是在听到那一声巨大的撞门声的时候,她也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谁来了。
而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