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聪明的没有将这话说出口,樊心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而容浔的死是樊心的逆鳞。她淡淡一笑,“但如果她被玩死了呢?”
樊心目光一直。
“听说那位天赋异禀,玩起来花样也不少,本来我还是担心你吃不吃得消,现在既然有现成的人选帮你承受,你不觉得这是好事么?”女人唇角微微勾起,“而且就算她能挨的下去,到时候她已经是残花败柳,只要我们再多加造势,你以为她还有脸面活下去?”
“可、可是……”
“如果你还不放心,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会安排人将她送走,死,生,或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看你自己怎么选。”女人声音滑软下去,带着蛊惑的意味,“只要她一消失,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有孩子,你就成为容浔唯一在世的女人,到时候,等容浔回来,他不选择你,还选择谁呢?”
她顿了顿,闲闲看向樊心,“而且就算你想阻止,你以为你能阻止我们?她已经看见你了,她会认为所有一切都是你做的,就算你现在想抽身,你以为你能逃过容樊两家的怒火?”
樊心打了个寒颤。
对啊,樊雅已经看见她了!
她已经被拖进这潭脏水,她根本逃不了!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是……万一那人发现她不是自愿的……”
“没有万一。”女人掏出小瓶药剂,递给樊心,“只要给她喝了,她就没空说任何话了。而且在*上,你以为男人会有兴致问来问去?如果不是你生了个孩子,我简直要以为你从来没有跟男人在一起过。”
樊心手一颤,目光微微闪烁,“我当然懂。”
“呐。”
樊心咬了咬唇,蹲下身。
女人漠然看着樊心将那瓶药剂全部灌进樊雅口里,看着透明液体顺着樊雅脸颊滑落,然后,慢慢微笑。
☆、第175章 戏
热……
冷……
五脏六腑仿佛被烈焰焚烧,身体四肢像是被寒冰冻住,一热一冷,忽冷忽热,仿佛自己的意识都要这极度的冷与热碾压成粉末,飘散在空气里,一点一点的散去。
她又仿佛是站在空荡荡的四野里,四周的风呼啸而过,浓密的雾气像是屏障将她彻底包围,天地之大,她孑然一身。
忽而间,左方雾气散了,妈咪满面怒气,声音冰冷,“我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他,还是要我!”
“妈!”她扑过去,“他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妈妈,不要逼我选择!”
“我没有你这种女儿!”
樊文希愤怒责骂,刚刚散开的雾气倏地卷涌,将樊文希的身影完全遮住!
“妈!”
右边突然响起温和斯文的声音,沈晏一脸哀伤,神情憔悴,“樊雅,我送你的圣母像可还好?我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你,我为了你不惜自己的命,可你心里只有他。”
“沈晏!”她下意识伸出手,“我感激你!我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你!”
“可你从来没找过我,这么长时间,这么久,你就用这些来回报我对你的爱?”
她竟然无言以对,只能扑过去想拉住他,沈晏脸上却露出一抹神秘的笑,“你不来找我,我就找你,就算斩断双翼,毁了未来,我也会来找你。”
“不要!”她霍然扑过去,手上空空,却连衣袖都没抓上,雾气重又聚拢,将前路遮蔽的严严实实,哪里还找的到该在的那个人。
“不要做傻事,不要……我不值得的……”她趴在地上,喃喃低语,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
“樊雅。”
身后有人唤她。
她身体一僵,慢慢转身,怔怔看着身后一脸无奈的男人,“容浔……”
“你不信我。”
“容浔……”
容浔奇异的看着她,然后无奈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可以为你遮风挡雨,可以撑起你的天,可是我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你还是不信我。”
她一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视野已经渐渐模糊,她怆然而笑,“我信你,可是我不信我自己,我不信你能永远爱我。”
所以才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所谓‘证据’面前,轻而易举的选择了放弃。
“容浔,我上辈子太痛了,我痛的没有勇气坚持相信自己了……”
“所以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了。”他定定看着她,目光疼痛而复杂,“这样,你总该信了吧。”
“我不要你的命!”她尖叫,“你回来!你回来骂我!不要让我这辈子再痛下去!你不回来,我会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那是你选择。”他竟然微笑起来,“樊雅,再见了。”
“容浔!”她跌跌撞撞的爬站起来,拼命伸手,就在手指几乎要碰触到他透明的手指时,脆脆的童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妈咪。”
她身体一颤,就在她停顿的那一瞬间,容浔又被雾气卷散。
小隽站在她的身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脸上全是压抑的痛苦,“妈咪,我不舒服。”
“小隽!”
场景倏地一转,她又坐在惨白死寂的医院里,再长大了些的小隽乖乖睡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没有咳嗽,没有不舒服,香甜的仿佛在酝酿着做一个永远没有痛苦的美梦。
身前雾气倏地散开,稍微小点的小隽又站在了她的面前,好奇盯着她怀里紧紧搂着的小身影,“妈咪,他比我大一些呢,他还能活到五岁,我能吗?”他软软的小手很努力的抓过来,想要抓住她的手,“妈咪,我不想死。我死了,你会伤心的。”
“我死了,你会伤心的。”怀里虚弱的孩子勉强抬头,也用手去抓她的手,“妈咪,别难过。”
“不要!”
极度的痛苦中她感觉自己五内俱焚,眼睛更是火辣辣的痛起来!
她霍然睁开眼!
“醒了?”几乎刻入骨子里的熟悉语气让她身体一僵,不可置信的抬头。
“啧,这么主动?”那人尾音微微上挑,带着点讶异。
不是……不是他……
扬起的希望瞬间被现实碾成粉末,她慢慢闭上眼,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
“抖什么呢?怕我?”有些相似的声音里是全然陌生的奇异韵律,慵懒的仿佛还没完全清醒的猛兽。
他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
他也不会这么对她。
男人冰凉的手指挑逗似的抚上她的锁骨,让滚烫的皮肤仿佛浸在寒水里,通体舒坦的同时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闭着眼,“这世上让我怕的事很多,但绝对不包括你。”
“哦?”男人似乎对她挺感兴趣,“你可是下了药被别的人送到我*上的,你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还是说,你觉得这样也是一种情趣?”手指慢慢下挪,滑出更多的鸡皮疙瘩,“不过你的身体,似乎比你的嘴更诚实一点。”
“如果你被一个人渣这么碰着,也会起鸡皮疙瘩的。”她漠然回答,连眼都懒得睁,“要做就快点,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男人的手微微一顿,饶有兴致的看着*上闭着眼的女人,眼底滑过一抹奇异情绪,突然微微勾唇,“有趣的女人。”
这么有趣的女人,留着也好。
他微微一笑,一侧身,颀长精瘦的身体缓缓覆上她的身体,在寂静里显出*的意味。
男人专心致志,一直闭着眼的女人却忽然睁开眼,眸里射出犀利光芒!
她蓦然伸手,精准戳上男人肩上肩井穴!
“你儿子后腰上的胎记很漂亮,像蝴蝶。”
男人突然咬上她的耳朵,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气音低道。
樊雅身体骤僵,本已经戳上男人肩井穴道的手一滑,滑落到一边,乍看下去,倒像是*间亲昵的调弄。
小隽后腰上确实是有胎记,胎记真的是蝴蝶状,这么私密的事情,连容家都没什么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
樊雅僵硬的动作明显愉悦了男人,他满意勾唇,嘴唇慢慢往下,吮上她的脖颈,轻声说,“你那儿子年纪不大,鬼主意不少,也挺聪明,可惜身体实在太弱了点,一不留神,就会出事。”
在暗箱里待了半个小时都差点小命不保,这身体,确实太弱。
可惜了。
“你……”樊雅开口,才觉得自己喉咙沙哑,所有情绪都泄露出来。
薄薄的唇瓣堵上她的唇。
熟悉的触感让樊雅身体又一僵,下意识扣住男人的肩膀,“容……”
“你似乎认识我?”男人敏锐睇眼,“还是你见过我?”
说话间,手指恶意往下探,微微一捻,满意感受身下女人近乎本能的惊鸾与喘息,“可是这么美好的身体,我要是见过,怎么可能忘了呢?”
樊雅深吸了口气,竭力压制住身体窜起的并不陌生的情潮,喘息着低道,“他没你这么*!”
“这是赞美?那我收下了。”他重新抬起头,又啃咬上她的耳垂,似乎对她的耳垂情有独钟。
樊雅忍住颤栗,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想要什么?”
男人动作一顿,眼底闪耀着欣赏的光芒,“我想要什么?当然是要你了。”
樊雅冷冷勾唇。
这么长时间了,如果他真的想做什么事,早就可以做了,他看似挑拨逗弄,但实质性的过线举动很少,又搬出小隽,不是另有所图是什么?
“帮我演场戏,戏演完了,你就可以带你儿子走了。”
“戏?”
修长白希的手指慢慢往下,他欣赏的看着女人因为情潮而逐渐泛上红晕的细嫩皮肤,暗海似的长眸里眸光渐渐幽沉。
他发现,虽然他一直保持着冷静,即使明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药物的关系,但看着她不自知的性感风情,他不可自制的有了反应。
而且还是来势汹汹的那一种。
多么稀奇,他居然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有了感觉。
腰间倏地一痛!
樊雅手指往下,狠狠捏上男人腰间软肉!
他吃痛,嘶了一声,眼疾手快的抓住女人在他腰间肆虐的手,“你胆子不小。”
“那是为了让你冷静点。”樊雅冷静的道,“想如人家的愿么?”
两个人贴的这么近,什么反应能感觉不到?
她儿子都生过两回了。
“说吧,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这么爽快,倒是让男人奇异了,忍不住问,“你就不怕我骗你?”
“骗我你有什么好处?”樊雅嗤了声。
而且她能感觉的到,这人气势凛然,显然是身居上位久了,这样的人,何必用这种事情来骗她?
“啧,女人太聪明,就是不好。”男人咕哝了声,突然低低一笑,“我要你做的事其实很简单的。”
“什么?”
“叫吧”他微笑。
“……”
“如果你叫不出来,我可以帮你的。”声音里含了点跃跃欲试,一副很乐意帮忙的样子。
“滚!”
☆、第176章 她瞎了
叫?
怎么叫?
男女情事,发自肺腑,水乳交融间汇成的声音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曲调,他说叫就叫,当猫叫?
樊雅脸孔微微扭曲,默默鉴定这个男人当真是个变态。
他要变态,不代表她要陪着窠。
男人闲闲开口,语气淡定,“想想你儿子。”
樊雅一僵,小隽是她的软肋,而且这个软肋被这人抓的死紧燔。
男人又诚挚的说了,“其实你可以不叫的,我叫也行,只是要你帮我,我一个人恐怕做不到。要不用手也行。”
樊雅脑海里十来只草泥马飞过,表示这个男人不仅是变态,还是个流氓,还是个没下限的流氓。
“滚!”
男人很无奈的叹息,又建议道,“如果不是你觉得都不行,我们可以真刀实枪来一场,你自然而然就能叫出来,我也不介意陪你来一场。”
樊雅蓦地咬牙,下意识往后退,身体一动,喉咙里泄露声强行压抑也压抑不下去的声音。
软软的声音,带着情浓时的沙哑,因为压抑比高叫声更加低沉,反而添上一点性感,让人听了,仿佛有好几只小爪子挠着胸口,勾的人欲罢不能。
男人却突然皱起了眉。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独占欲,一点也不想让别人听见她的声音。
她迷乱时的风情,只能让他独享。
长眸微敛,故意大声说,“声音真难听。”他蓦然伸出手,牢牢捂住她的唇!
她发出唔的一声惊呼,身体受惊似的一弹,本能意识的,霍然睁开眼。
他不在意看过去,却一愣。
她的眼睛一直都是闭着的,他也没在意,当她是不想看见他的模样,现在看过去,却觉得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她的眼睛很美,黑白分明,因为药物的关系微微泛着朦朦水光,让人想起夏日里烟雨朦胧的潋滟湖光。
可是……没有焦距。
眉心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拢了起来,他皱眉,“眼睛怎么了?”直觉告诉他,她的眼睛不是这个样子的。
樊雅震了震,手指微微一颤,下意识想要闭上眼,眼睑微微一动,却还是保持着睁开的样子。她扭头,将自己的脸对准发声处,翘了翘嘴唇,“拜你们所赐,可能药物过敏了。”
她刚睁开眼时就发现了。
她瞎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瞎了,她的眼前是近黑的灰影,隐约还是能见到一点光的,只是微弱的如果不仔细看不会发现,所以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可能是她被下的药里有些不合格产品,药性直冲眼睛,造成了她现在的失明。
只是不知道,这失明,是往好的方面发展,还是彻底变瞎。
她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极淡的恐惧。
一个健康人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瞎子,任是谁都会恐惧的。
她能将恐惧压的这么久,已经算很可以了。
忽而间又想起樊心,心里不由自主的悲凉,她知道樊心厌恶她,她也不喜欢樊心,但她们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会向她动手。
她就这么恨她吗?
“你啊……”男人突然轻轻叹息一声,语气里竟然有淡淡心疼,“你还是不是女人了?”
这个女人,瞎了这么久,居然还能镇定自若的跟他谈判聊天,如果不是她睁开眼,他还真的没察觉。
话音刚落,他又察觉身下女人身体僵了僵。
他福临心至,霍然领悟,“你又想起了他?”
就是她刚才说跟他声音很像的男人?
在这种时刻,她居然还能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一个根本不在这里的男人?
樊雅抿了抿唇,没说话,干脆闭上眼。
她该怎么说,他的语气声音像极了容浔,像极了他宠溺她时的无可奈何,让她瞬间有种冲动泪流的感觉。
可事实时,眼前这个跟他声音很像的男人,挟持了小隽,威胁着她,让她连反抗的本钱都没有。
事实如此惨烈,她哪里有空去感伤。
樊雅默认的态度落在男人眼底,男人不由自主的磨了磨牙,绝对不承认自己心里竟然有一瞬间的不舒坦。
房间角落里突然轻轻一响。
男人立刻回过神,今天这戏码安排了这么久,他怎么着也得让这出戏继续演下去,否则怎么对得起这些日子的筹谋。他眸光敛了敛,一翻身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一手捂住她的嘴,让她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发出声音。
一边感慨自己心肠真的是越来越好,一边在她耳边低道“帮我演完,完事了带你去看眼睛”,一边开始慢慢动作。
他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冷静的,但他发现他错了。
她穿着的是红色晚礼服,本来就是
丝绸的质地,柔滑的仿佛人体的第二层肌肤,非带没有起到一点阻隔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