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冷着她,却也不可能真的放下。
她看着两人一个没事人似的,日子惬意自在,一个傻叉似的,独自生着闷气儿,又忍不住一天几个电话打回来问她这个老妈,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按时吃药,这那的一大推,她心里也烦得紧。
尽管不满颜妮的没心没肺,但她也知道,只要她说那女人半句不是,她儿子就得跟她急,所以,她也只得做这个传声筒,避免被她儿子烦。
第一天上班,颜妮不怎么忙,就帮几个主治打打下手,下午袁雯过来,约她晚上一起去聚聚。
颜妮没什么事儿,自是没有拒绝。
颜妮也没想到会在酒吧遇到几天未归的男人。
他身边跟着几个各有千秋的男女,有些是熟面孔,有些是陌生的,一行人没要包间,就坐在一处位置极佳的半圆半封闭式的卡座上。
难得地今天没有穿军装,一件羊毛衫配上翻领的军绿色夹克,外面披着件大衣,轻便硬朗,成熟内敛,透着一股军旅风格。
他靠在暗红色的皮沙发上,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靠背之上,一只手端着杯酒,灯光有些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与他身边那些热情高涨的男人相比,他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嘿,这不是小嫂子吗?”
张凛和颜妮是比较熟的,性子相较于杨峥的内敛,他相较来说,放得开些,看到她,第一个站起来出声打招呼。
他一出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当然,也包括盛谨枭。
“刚刚还说到你呢,这就来了!”
安若素站起身子,亲热地上前拉着她的手,她说着,看向袁雯刘颖她们,“这是你朋友吧,要不跟我们一起坐!”
袁雯看了眼卡座上那些俊男美女,连忙摆了摆手,“不了,我们在那边定了位子,这就过去!”
她说着,看向颜妮,俏皮的吐了吐舌,“颜妮,既然你有熟人,就不用跟我们瞎混了!”
颜妮被安若素安排在盛谨枭身边,他旁边的人也很识相地让出位置来。
“枭子,你丫的介绍下呗!”
坐在盛谨枭对面长得有些粗犷,身形异常健硕高大的男人踹了他一脚。
盛谨枭虚闪一下,手臂揽过颜妮的肩,“妞儿,这位长得猩猩似的男人,是爷哥们儿蔡建,人称贱人,刚从国外进修回来,今天他生日,你跟他自我介绍下!”
颜妮垂下眼,掩下嘴角那抹笑。
颜妮性子虽冷,也不太爱说话,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个扭捏怯场,在外吃不开的人。
她拿过一个空杯,为自个儿倒了一杯酒,抬眼间,淡然浅笑,说着某个男人想听的话语:“想来你年纪比我大,我就喊你蔡大哥吧,我是颜妮,你口中那个枭子的女朋友,生日快乐!”
那一句“枭子的女朋友”,显然愉悦了盛谨枭,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一口饮下,“错,是老婆,爷老婆,颜妮!”
“哎呦喂,枭子,你这是几个意思啊,她这酒是敬我的,你他么地喝个球!”
盛谨枭搁下空杯,“她酒品太差,爷下了禁酒令!”
“呵,忽悠谁呢,禁酒令还来酒吧!”
何穆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跟着起哄,说话间,一杯酒搁至颜妮面前,“上次去闹准新郎新娘了,放了你一马,这次必须得喝!”
见盛谨枭想挡,他极快地出声制止,“枭子,今儿个谁护谁他么孙子,这老婆还是兄弟我帮你抢回来的,你们应该敬我一杯,今天贱人生日必须得敬一杯,再说了,若素,温苬她们哪一个第一次见没喝酒的,今天也不多,就一人敬一杯,兄弟我够意思了吧!”
盛谨枭还没说话,这头颜妮倒是很干脆地将一杯酒尽数灌入腹中,“我可不想喊你们爷爷,只有喝了!”
“嗷嗷,好,还是小嫂子爽快!”
周围的人拍掌叫好,盛谨枭入鬓的剑眉拧了拧,拿过她的酒杯,“你吃得消吗?”
“没事,这点儿还能受得住!”
颜妮酒量挺好,会喝醉,那也是她确实喝得太多了。
依何穆所言,一人敬一杯,除去盛谨枭和几个女人,总共七杯,颜妮一杯不漏,喝的还是比较烈性的酒,喝完之后,脸不红心不跳的,让一众男人侧目。
“枭子,你丫的母鸡护小鸡似的,敢情白担心了,瞧瞧,人家酒国英雄!”
何穆说着,还要去帮颜妮倒酒,盛谨枭拿开她的杯子,瞪了他一眼,“意思意思下就成了!”
“小嫂子四个月就住了四五次医院,最后一次还是十天前才从医院出来,身子喝出了毛病,仔细你们的皮!”
张凛在盛谨枭手底下任职,自是清楚颜妮身体状况的。
后面在盛谨枭的坚决阻拦下,没人再瞎起哄,大家伙儿玩着酒吧夜场上常见的游戏,最后觉得没意思,喜欢玩的温苬提议真心话大冒险,几个男人嗤之以鼻,不过女人们坚持,也就依了。
由何穆转转动酒瓶,第一轮的问题由寿星蔡建提问,若是不答问题,不玩大冒险的一致罚酒三杯,谁也不能代替或是包庇。
“哗”地一声,酒瓶转动,一阵猛转之后,瓶口好死不死地对着何穆自个儿。
“卧槽,这是出师不利的节奏吗?”
何穆低咒一声,惹来众人一阵大笑。
在真心话大冒险和喝酒之间,他选择真心话,蔡建提问题,“你的初次在几岁?”
何穆瞟了眼身旁的温苬,以手做拳,轻咳了声,“贱人,你丫的不厚道!”
“快说,别墨迹!”
“说!说!”
大家伙儿起哄着,何穆俊脸一囧,弱弱地回了句:“十七!”
“靠,你丫真行啊!”
何穆给了蔡建一个“等着瞧”的眼神,忍着腰肢上的剧痛,继续下一轮。
这一轮中奖的是盛谨枭。
“爷喝酒!”
干脆利落地一句话,立即消灭了这群损友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众人“切”了一声。
第三轮,再一次盛谨枭中奖,依旧是三杯酒下肚。
第四轮,瓶口在颜妮面前停下,大家伙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来了兴致,很是期待盛谨枭问出什么问题,就连盛谨枭自个儿都期待,他问题都想好了,就问她大年三十那晚干嘛去了。
然而,颜妮亦是干脆利落的一句“我喝酒”,浇灭了所有人的热情。
第五轮是安若素,她选真心话,颜妮没有多加为难,只问了个稀松平常的问题。
后面似乎各个都没逃过那个瓶口,这群人也都是玩得开的主儿,各种变态问题和阴损的大冒险层出不穷,只有想不到没有问不出的。
哗——
再一次,瓶口对准颜妮,当她准备喝酒时,一旁的盛谨枭按住了她的手,脸色阴沉,“小心喝死你,选别的!”
颜妮真心喝了不少,这会儿酒劲也上来了,脸色红红的,安若素亦是出声劝,“颜妮,你不能再喝了,大家闹着玩而已,你怕他们整,就选真心话吧!”
颜妮靠在沙发上,素白的手指支着昏沉的脑袋,“大冒险吧!”
盛谨枭脸色更沉了,众人似乎也瞧出了些不对劲,蔡建眼睛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将一杯红酒搁到她面前,笑着道:“弟妹,哥也不像他们那般无良变态,哝,这酒你用嘴儿喂给枭子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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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话说粽子怎么包啊?谁会?
☆、第七十七章混乱的婚礼
喝!喝!喝!
起哄的呐喊一声高过一声,半封闭式的卡座,在这喧闹的酒吧里,似乎自成另一番高涨氛围。
盛谨枭阴沉冷峻的脸突然转晴,凌厉的眼尾多了一丝邪魅,他身子懒散地往后靠去,一双冷寒的墨眸直直睨着她,眼底透着一股好整以暇地意味。
颜妮笑了笑,欣然接受。
她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而后大胆地坐上他的腿,勾过他的脖颈,唇覆上,口中的酒一滴不剩地渡了进去。
末了,她并没有立即退开,而是在他口中捣弄一番,大胆豪放地来一场火辣辣地现场表演。
盛谨枭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骨子里的疯狂恣意,也知道她这是在安抚他,明明告诉过自己,她若是不给句合理的解释,便好好晾她一阵子。
虽然自个儿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可是,这是个原则问题,有的事儿,可以包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欺瞒与谎言,是婚姻中最伤人的利器。
以后的日子还长,他不想因为一次次这样的隐瞒欺骗,而让彼此之间产生矛盾,再深的感情,再热忱的心,也会被磨灭掉。
有时候他觉得自个儿在她面前他么的特没脾气,没坚持,她一句软话,一个亲昵的动作,就能让他弃械投降。
比如现在,被她这一吻,他心里是什么气儿都消了,或者说在他妈说她打过他电话的时候,气就消了一半儿。
众人似乎没想到看着斯文淡然的女人居然有如此豪放的一面,愣了半响后,皆都鼓掌叫“好”。
吻了一阵子,盛谨枭有些心猿意马,他直接将人给抱起,丢下一句:“她喝醉了,你们玩儿”后,便大刺刺地离开了。
“操,见色忘友的东西!”
蔡建啐了句。
何穆笑,豪气地饮尽杯中的酒,“哈哈,得了,他能撇下他的宝贝疙瘩,为你庆生,你丫的就知足吧!”
“这女人还真行,居然能收服枭子那匹烈性十足的野马。”
蔡建摇头失笑,他和盛谨枭一起长大的,小时候连叉裤都共穿过,对他的性子自是了解。
这边的场子依旧继续着,盛谨枭抱着颜妮出了酒吧,杨峥也将车开了过来。
上了车,颜妮还是腻在他腿上,她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像个乖巧的小女人一般,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凑在他耳边轻喃,“大爷,您老气消了没?”
盛谨枭没说话,直接端起她的脑袋狠狠地吻上她娇艳的红唇,舌尖缠着她的,势头如一只被撩急的猎豹般,狂狷凶猛。
她不会知道,这些天来,他有多想她,人是走了,心却留在她那里,那感觉,真他么的难受。
“以后不管什么事儿,都不许这样,爷又不是个不讲理的,你有什么事儿,说一声就成,像那样啥也不说,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是几个意思?嗯?”
颜妮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本就因酒精而绯红的脸色,这会儿更加的娇艳迷人,桃花眼里水波荡漾,潋滟勾魂。
脑袋有点儿晕,她像只慵懒的小猫咪一般,靠在他怀里,嘴里咕哝,“怕你不高兴!”
声音很轻,可盛谨枭还是听到了。
他搂进了她,唇在她眉心吻了吻,心里叹了一口气,“可你要知道,你什么都不说,爷会担心,会胡思乱想!”
他一向是个理智内敛的男人,可是,遇上她的事儿,那些理智,都他么喂狗了。
颜妮没说话,倾身去吻他,她吻的很细致,一遍一遍描绘着他有型的唇瓣,盛谨枭在酒吧里便被她撩起了火,再加上这些天来的各种思念,各种想。这会儿自是急切地索取着。
盛谨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回了华锦,一路上,两人就像是连体婴一般,纠缠在一起,那叫一个难分难舍。
颜妮喝了不少的酒,有点醉,不过今天还好,没怎么闹腾,她看着他,媚眸迷离恍惚,素白的手指轻抚着他硬朗的五官,从眉到眼,到鼻,最后停在唇上。
盛谨枭张开嘴,将她手指含进嘴里,尖利的牙齿轻咬了下,“想爷没?”
颜妮笑,脸蛋儿嫣红,嘴角的梨涡浅隐浅现,美丽而娇媚,“晚上睡觉有点冷,算不算想?”
他的怀抱,他的气息,奇异地能让她安眠。
“操,没良心的小东西,敢情爷的作用只是专门帮你暖被窝!”
盛谨枭惩罚似的倾身去咬了一口她的唇瓣,颜妮笑着躲开,那软媚娇俏地样子,那桃花纷飞的媚眸,别提多撩人了。
男人深邃的寒眸褪去了那股寒意,他粗粝的指腹抚着她的眉眼,眼神认真炙热,“妮妮,再爱我一次,全心全意爱我一次!”
再爱我一次!
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将你弄丢了!
这一次,一定免你苦,免你忧,免你痛,免你颠沛流离,给你一世安好!
盛谨枭炙热无比的墨眸静静地凝视着她,眼底闪烁着与他年纪符合的期盼与忐忑。
颜妮唇角笑意浅淡,却是不发一语,她定定地看了他良久,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唇。
相较于刚才的细致温柔,这次她吻得有些凶猛急切,牙齿都磕破了他的唇,淡淡地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
她睁着眼,媚眸依旧迷离恍惚,她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闭眼沉醉的样子,脑中再一次闪过车祸前的那一幕,女孩站在高架桥上大声说爱,勇敢求娶。
那时的女孩,是多么恣意,多么勇敢!
如今的她,似乎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与那份不顾一切的热情。
爱一次,耗尽了她一生的热情,那些美好的背后,铺就的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血路,她已经没有那个力气再走一次。
回了别墅,张嫂还没睡,盛谨枭让她煮碗醒酒汤,抱着颜妮回了卧室,麻溜儿地扒了她身上的衣服,钻进了浴室。
颜妮今天格外的乖顺,从始至终都任由他为她细致的清洗,摆弄。
盛谨枭本是隐忍难耐,如此潋滟美景,温香软玉,再加上酒精的刺激,自是把持不住,脱了衣服,亦是入了浴缸,与之共浴,撩欢。
带他们从浴室出来,已是一个小时之后。
张嫂醒酒汤已经准备好,体贴地用保温杯盛着,搁在床头。
盛谨枭将怀里软绵绵的女人塞进被子里,探了醒酒汤的温度,见适中,这才扶起她,“妞儿,将醒酒汤喝了,不然明天有你难受的!”
颜妮乖顺地喝了下去,末了盛谨枭帮她擦了擦唇,那动作就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轻柔又怜爱得紧。
颜妮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伸手环住他精壮的腰肢,头往他腹部贴了贴。
难得温顺让盛谨枭心下欢喜,他捏了捏她的鼻头,语气戏谑,“再往下贴,唤醒了二爷,你可就睡不了了!”
颜妮:“……”
一夜好眠。
颜妮一大早便醒了,旁边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床上也没了他那股余温。
洗漱下楼,男人正好从外面回来,穿着一套灰色的运动服,满头大汗的样子,“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
盛谨枭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汗,去冰箱拿了瓶水,灌了一口,来到她身边,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厚脸皮道:“是不是爷起了,没人抱着,你就碾转难眠?”
颜妮拍下他手,双手抱胸,淡睨着他,“你这么臭美,你家太后知道吗?”
张嫂端着早餐出来,见两人这般嬉闹,一张福态的脸庞笑的憨厚朴实,“先生和太太可真恩爱!”
吃了早餐,盛谨枭送她去上班,自从上次医生说不能自驾后,他便收缴了她的车钥匙,昨天上班,都是盛家的司机送的。
春节假期结束,一切又恢复了各自忙碌的轨道。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盛谨枭除了那天晚上提了下除夕夜的不愉快外,后面他没再提起,更是没去问她为何彻夜未归。
两人一如既往地相处着,白天各自上班,他像所有体贴的男友一样,每天准时准点接送她上下班,晚上同床共枕,做男女间最稀松平常的事儿。
偶尔有空,他也会带她出去吃些有名的美食,品顶级的美酒,日子惬意安好。
眨眼间,元宵佳节到来,同时还有盛谨萱的婚礼。
婚礼依旧订在盛世酒店,盛严昌和齐敬仁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