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喻枫看着她,邪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和探究,“美国?你不是在芬兰?”
颜妮讶异,“芬兰?不会啊,我一直在美国,不过,三年前出了次车祸,很多事都不怎么记得了!”
齐喻枫狭长的眸子霍地一沉,眼底变幻莫测。
美国?
居然是美国!
妈的,那混球竟敢跟他玩花招。
“齐少,这位是……”
黎蔷不甘被忽视,挤身上前,刻意将两人分开,一双涂着浓厚眼影的眸子戒备地瞧着颜妮,这一看之下,才发现这女人和她有几分相似,这下,那眼神更是不善了。
颜妮脚步后退,浅笑,“你们聊,我还有事!”
“哎,颜小姐,拍……”
“我只拍能入眼的东西!”
这话说的,意思是眼前这位,不能入她的眼吗?
这女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嘴巴可真损!
张导犯愁,这两边可都是有靠山的,他谁也不好得罪。
黎蔷现在可是娱乐圈当红的一线明星,哪里受得了这等轻视,“喂,你什么意思啊?张导,这是谁请来的,赶紧换人,我不让她拍!”
白浩从顶楼下来,走到门口,刚好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我请的!”
说着,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温和的眉宇闪过一抹厉色,“迟到一个小时,连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没有,这系列的广告换人!”
黎蔷脸色一白,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流,“白总,我……”
白浩没看她,眼神转向颜妮,语气恢复了他一贯的温和,“一个小时你都等,大摄影师,难得地好脾气!”
颜妮推了一把眼镜,“以后不入流的东西别叫我拍!”
她酷爱摄影,只是想将世间美好的景或人摄入眼底,让那美好的一切定格,以来填充她心底那片灰白昏暗的世界。
让她去相信,这世间,依然美好。
“呵,几年不见,你这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傲!”
颜妮勾唇,浅笑,“二表哥,我当你这是夸奖了!”
“性子没变,脸皮厚了!”
“厚脸皮是一种本领,不是谁都能练就的!”
白浩看着唇枪舌战的两人,眼神在他们身上游移,“颜妮,你们……”
“法律上,他算是我表哥!”
颜妮云淡风轻地解释着,说话间,她看着齐喻枫,“二表哥,没事我先走了,记得代我跟姑姑问声好!”
齐喻枫一双瞳仁黑黝黝的,沉得像浓郁的墨汁,他看着她的背影,插在裤袋里面的手捏得死紧。
忘了?
真忘了吗?
其实,忘了也不错。
男人嘴角噙着一丝邪气的笑意,眼底深处闪烁着霸占与掠夺的光束。
上了车,颜妮将全身的重量抛进座椅里,手摊开,掌心处四个鲜红的月牙印。
“颜妮,你以前的记忆恢复了?”
白浩随后上来,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身边的女人,他感觉到,她刚才貌似失控了。
“一部分吧!”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华的大都市,灯红酒绿,摇曳生姿的夜生活开启。
迷离的幻彩灯,振奋刺耳的重金属音乐,舞池里,活力十足的都市男女们疯狂的扭动着他们的身姿,宣泄着他们的热情。
男人的手探进女人短可怜的裙底,女人的臂如水蛇一般缠绕着男人的脖颈,撩情,激吻,放纵的情绪,狂浪的姿态,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映照出一个纸醉金迷,浮华淫靡的喧嚣世界。
颜妮坐在吧台的卡座上,手里端着的是最烈性的威士忌,她手撑着脑袋,迷醉荡漾的眸子盯着舞池,唇角挂着迷离的笑容。
仰头,大半杯琥珀色的液体尽数入喉,唇角有丝丝流出,顺着纹路滑入脖颈,没入那道深深的沟沟里头。
旁边的男人们看着如此香艳的一幕,喉结不自觉地滑动着。
手中的空杯在光滑的大理石吧台上划过一道潇洒的弧线,滑至酒保手中,“再来一杯!”
“美妞儿,哥哥我请你喝!”
美丽的女人在这种地方永远不缺乏男人搭讪。
一个染着黄毛,衣服有些不伦不类的男人将手搁在颜妮肩上,摆着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姿势,身后一群狐朋狗友在一旁起哄着。
颜妮眼皮一掀,肩一抖,男人的手便轻易地被她给抖了下来,“滚!”
“哟,还是个呛人的!”
“齐四少,行不行啊!”
“齐四少,今个儿这妞必须给办了!”
身后朋友的起哄,齐飞有点下不来台,脸色难看得不行。
酒保的酒滑了过来,他快她一步接住酒,手掌按住杯口,阴沉着一张还算可看的脸,“哥哥请你喝酒,你可别不识好歹!”
颜妮喝了不少酒,且都是最烈的酒,这会儿脑子有些昏沉,她从卡座上起身,“酒保,找他结账!”
话落,她转身,跌跌撞撞地想要离开。
“草你妈戈贱壁,老子今儿个就不相信办不了你!”
齐飞怒了,他上前就要去拽她的手臂,突然,下一秒——
嘭!
酒瓶碎裂,脑袋见红。
龙游逆鳞,触者即伤,而颜妮的逆鳞,则是她妈妈。
“你就是从你妈的B里出来的,你去操试试!”
周围起哄的人一下子就静了,众人瞧着她手里破碎的酒瓶,再看看她淡定自若的神色,全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齐飞眼瞪得老大,他手摸了把脑门子温温热热的液体,“操,给我抓住……她!”
“她”字还未出口,人“咚”地一声,昏倒在地上。
“靠,砸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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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妮妮貌似闯祸了~谁来收拾烂摊子ing?
收藏收藏快到碗里来~
☆、第六章醉酒失态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世界都变形……”
“Baby,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世界都变形……”
清脆的手机铃声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响起,男人回房的脚步顿住,推开虚掩的门,“谨伟,手机响了很久!”
“哥,你帮我接下!”
盛谨伟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男人本不想理会,可是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字眼,还是接了起来,只是,下一秒,脸色却沉了。
“哥,是谁?”
盛谨枭不着痕迹删了号码,“拉保险的!”
警局里,颜妮醉的如同一滩烂泥,趴在桌上。
对面的警察脸色很难看,他手指扣了扣桌子,“喂,问你话呢!”
“滚,吵死了!”
男警察气的将记录笔一扔,“靠,醉成这样,也能将人脑袋砸破!”
“她砸的还是颗金贵的脑袋,齐市长的侄子,上面已经发话了,这事得严惩!”
盛谨枭进来,就听到这句话,他眼神看向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眉心拧成一个川字,“谁说要严惩?”
肃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股男人特有的狂肆桀骜,局子里的温度像是陡然降了几度般,凉飕飕的。
几个值班警察循声看去,这一看,了不得。
乖乖,大人物啊!
男警震慑于他身上那股钢铁般冷酷阴妄的气势,不自觉地就站起了身子。
盛谨枭不鸟他,直接走到颜妮身边,长臂一捞,女人软软的身子便已落入怀中。
颜妮迷醉的桃花眼微睁,眼底带着朦胧的雾色,显然是醉的不清,她勾唇笑了笑,手不老实地去解他衣服,“大哥,你找我看病吗?来,躺这儿,我帮你瞧瞧!”
操,这妮子,这是灌了多少酒?
盛谨枭眉心狠狠跳了跳,一把抓住她不安分地手,深吸了口气,冷戾的寒眸看向直愣愣的警察,“说!”
说啥?
男警那脑子愣是跟不上这位爷的节奏,不过,看着他怀里的醉鬼,瞬间明白了过来,“呃,她……她在酒吧闹事儿,砸破了别人脑袋,伤者家属要起诉她!”
“人我带走了,有什么事打这个电话!”
盛谨枭刷刷两下,在记录本子上留下一串数字,扛着人大刺刺地出了警局,擦得发亮的军靴踏在大理石地方上,哒哒哒作响。
那姿态,是目空一切地狂霸。
那态度,拽的令人肝疼。
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可无端的让人瞧出一丝匪气来。
“那女人砸的可是齐市长的侄子,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那名审讯的男警察重重地吁出一口气,瞥了眼说话的同事,“丫的,你拦试试?你知道那男人谁吗?盛家的那位爷,你敢拦?”
出了警局,盛谨枭将人给塞进车里,自个儿坐到驾驶座上,经过改装的军用悍马“嗖”地一声,就没入了车流。
车内,颜妮并不安分,她倾过身去,那手一个劲儿地要去扒拉着男人的衣服,“大哥,看病得脱衣服,别害羞,虽然中看不中用,但我会帮你治好!”
靠,中看不中用?这小妮子绝对欠抽了!
盛谨枭猛地砸了方向盘一把,心里恨恨地骂着,那张阳刚冷峻的脸黑得跟锅底儿有得一拼。
趁着红灯的空隙,他一把拽过她,让她坐在他腿上,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地固定在怀里,“安分点儿,回家再看!”
颜妮被他箍制的极不舒服,身子不停地扭动着,“现在看,过时不候!”
盛谨枭被她蹭得邪火突地窜了出来。
啪——
一巴掌拍在她身上,然而,掌心下的触感却让盛谨枭愣了愣,眼神下移,下一秒——
“哧”地一声,车子霍然停了下来。
好在现在是深夜,这条路也不是什么主道,没什么车经过,不然,交警队里,又多了一起车祸记录。
此时,女人的裙子被撩至腰肢上,男人那双冷残阴鸷的眸子突地就红了。
黑色吊带丝袜,性感丁字裤。
黑与白,强烈的视觉冲击,正经保守的外衣下,居然是如此狂放的诱惑。
妈的,这妮子,果真是将表里不一演绎的淋漓尽致。
淡然斯文的外表下,掩藏着一具热情豪放的灵魂。
他居然没发现,这小妮子有这等本事,以前跟他的时候,多青涩稚嫩地一个小姑娘?
盛谨枭呼吸乱了,心痒了。
冷残如狼一般的眸子暗沉得如同一汪幽潭。
他瞧着她,那双迷醉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媚波横生,被酒精熏染得绯红的精致面容,褪去了以前的稚嫩青涩,变得成熟妩媚。
桃花眼,生来就是个勾人的,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更是为她添了一股妖气,却不会给人艳俗的感觉。
此时此刻,盛谨枭觉得,若是不做点儿什么,会对不起自己。
所以,他做了。
勾起她的下巴,火热的唇狠狠地覆了上去。
颜妮觉得难受,情绪也明显变得激动,她双手乱挥着,“唔唔,滚……滚开!”
盛谨枭“嘶”地一声,倒吸了口冷气,脸被她的指甲抓得火辣辣地疼着,他抓住她的手,“操,爷破相了,你负责!”
“滚,走开,别碰我,别碰我!”
颜妮神情有些迷乱,那双手剧烈地挣扎着,精致的脸庞纠结着痛苦,秀气的眉宇布满了阴郁之气。
盛谨枭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冷眸缩了缩,将她的脑袋按压在他的胸口,手拍着她的背脊,放柔了语气轻哄,“妮妮,妮宝,是我,乖,是我!”
许是他的声音太柔,颜妮渐渐地安静下来,鼻息间呼吸绵长。
盛谨枭吻了吻她的发顶,低眸看了她一眼,瞧见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两滴晶莹,要掉不掉的,心口突地一窒。
“妮妮,为什么会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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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的男人很有爱,闷骚的女人更是魅力十足!~
别再卡了~已经没什么~
行了哈~再卡有意思吗?
靠~这也不行,别人咋就都能传!可恶!
☆、第七章你自个儿给爷看着办
纱帘轻扬,明亮的晨光照射进来,金黄色的光晕映照在灰色的大床上,为那清冷的色调添了一丝暖意。
颜妮蹙了蹙眉,感觉口干舌燥的,她睁开眼,然而,入目地,却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靠,这货怎么睡在她床上?
颜妮第一反应就是后退,只是……
退不动。
腰肢被一只铁臂锁着,腿被一只长腿压着,整个人像只抱枕一般,被某男锁在怀里。
脑子里乱糟糟的,疼得厉害,思绪有片刻的短路。
颜妮甩了甩头,脑子里有些片段闪过,酒吧,黄毛男,破碎的酒瓶,警局,最后是一个军绿色模糊的影子。
至于后面,没印象了。
眼神下移,这才发现,她全身只着一件军绿色的宽大T恤,而且,里面……真空。
视线移到男人的脸,眼睛对上了一双深沉冷戾的寒眸。
颜妮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再淡定……
她强忍着一脚将人给踹下去的冲动,出声:“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盛谨枭挑了挑入鬓的剑眉,有型的唇瓣一勾,冷峻的脸庞扬起一抹邪魅桀骜的笑容,“妞儿,瞧清楚,是你在爷床上!”
颜妮后知后觉地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毫无疑问地,这是一间卧室,绿、黑、蓝,三种色调,一个字——
冷!
她点了点头,“得,那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盛谨枭好似没看到她几乎要暴走的情绪,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露在外面的圆润香肩,语气凉凉地回了句:“你自己爬上来的!”
尼玛,爬你妹!
颜妮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她动了动胳膊腿儿,想要退出他的禁锢。
男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啪”地一声,一巴掌打在她身上,“给爷老实点,别乱动。”
颜妮脸上闪过一丝阴郁,“大哥,昨晚我喝醉了,发生了什么事儿,我没啥印象,就当没发生过,你现在起开,我要起来!”
妈的,这货居然打她屁股,可恶!
盛谨枭手脚没移动半分,他看着她,笑的邪戾,“喝醉了犯法是不是就不用负责任了?”
下一秒,被子掀开——
入目的是一具堪称完美的强健胸膛,标准的八块腹肌,肩宽臀窄,腰肢精壮,每一块肌肉看起来膨胀而富有张力。
只是……
那麦色诱人的肌肤上,那一道道抓痕咬痕是怎么回事儿?
颜妮绝对不相信,那是她的杰作。
丫的,她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那么饥不择食,去睡一个有疾病的男人吧?
“大哥,这不是我弄的吧!”
盛谨枭俊脸一沉,笑容危险,脸上那道鲜红的抓痕看起来特狰狞,“你说呢?”
妈的,这妮子昨晚吐得他身上,她自己身上都是,他脱掉她身上的脏衣服想帮她清理一下,她硬是不肯。
那手乱挥乱抓,牙齿又啃又咬的,硬生生折腾了半宿才把她弄上床,后面她又开始做恶梦,他又安抚又是哄的,天破晓的时候,他才眯会儿。
颜妮瞧着他危险的眼神,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掴子,她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大哥,我喝醉了!”
盛谨枭冷哼了一声,“喝醉了也掩饰不了某些事实,该怎么着,你自个儿给爷看着办!”
说着,他大刺刺地从床上起身,而身上居然连块遮羞布都懒得套。
嗯,很养眼!
可是,一想到他的话,颜妮恨不得手里有把剪子,“咔嚓”一声给剪了了事。
怎么着?
她还能怎么着?
难道要她负责,娶了他不成?
尼玛,那不是扯蛋吗?
直到男人从浴室出来,颜妮也没想出该咋办。
盛谨枭拿着条干毛巾,擦拭着寸短的黑发,冷眸瞥向床上呆坐的女人,语气状似不经意的问,“你身上的花儿挺美,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