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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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歌-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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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对不起嘛!你别生我的气,先走吧。”我真的没办法过多解释,只想赶紧和他离开这个地方。
  “生气?”展秦冷笑:“你骗我是为我好,现在回来也是为我好,我怎么还敢生你的气?”
  “展秦!”我无奈的喊他的名字。
  “对不起,我眼睛看不到,麻烦你带路了。谢谢。”展秦说着程式化的句子,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你……”我语塞。又是一阵雷声隆隆,我连忙拉过他的手往回走。
  展秦被我猛的一拉,并没有什么准备,脚下一滑,接连踉跄了几步。
  “没事吧?”我回头问道。
  “瞎子走路是很麻烦。你……”
  展秦话未说完,就听见哗啦一声,窗户被风吹了下来,打在二楼窗台上,我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把展秦往里面用力一推……
  下一秒钟,碎玻璃像雪花一样砸在我身上。再过了几秒,疼痛感从四面八方朝我袭来。我看见自己的血像雨点一样落在地上,随水而逝。
  那一瞬间,我甚至会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因为真的很疼。前所未有的那种感觉。
  但奇怪的是我的思维异常清醒,我不想倒在展秦面前。
  我忍着疼,一声不吭,努力的挪动脚步往回走。
  “林倩,怎么了?”展秦在我身后问我。
  我没有做声,因为,说不出来。
  “怎么了林倩?告诉我!”展秦的声音更近了一些。
  “你说话!”他开始愤怒。
  “说话!”展秦低声的吼道。
  可能是雨大了,我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起来,天旋地转。
  展秦的手杖打到了我身子,他立刻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疾声问道:“刚才怎么了?”
  他说着,顺着我的手抚上了我的肩膀:“你在发抖?”
  “没……事……”我忍着疼,从牙缝了挤出来几个字。
  “告诉我!”展秦的语气很凶:“不要欺负我是个瞎子。”
  “展秦……”我刚叫出了他的名字,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扶着他的手跪跌在地上,大声的喘气。
  “怎么了,林倩?怎么了?”展秦扔掉了手杖,跪了下来,神情慌乱,眯着眼睛,像是在努力的看清眼前的状况。
  “是不是心脏不舒服?你药在哪?啊……?你说话,我求求你,说话……林倩,我看不见,我看不见……你怎么了?告诉我!告诉我!!”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但在我耳中,却一声比一声选。
  终于万籁俱寂,我再也没有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了。手机写的,累死我了,狗血吧……下章可能周一更。
  这段我会用展秦得视角写番外。这段情节里,展秦的心路历程是很丰富的,他被林倩的喊楼感动,又被林倩善意的欺骗伤害。在他内心,明知道他其实没资格生气,但是却忍不住自己的情绪。那种恨自己无心亦无力的情绪,在林倩受伤后达到巅峰。情不自禁的把一切归责于自己……
  我很怕自己写不好,写不出那种感觉。

  ☆、展秦,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傻瓜。

  在疼痛的作用下,时间突然变得漫长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觉得有人抱住了我,有人大声喊:“怎么出了这么多血!”再以后我被抬上了车,一路蜂鸣。
  车子开的很快,很颠,每震一次我都觉得头上和肩膀上很疼,刺骨的疼。
  在杂乱的吵嚷声夹杂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里,有人低泣,有人哀叫,在我耳边此起彼伏。一阵风吹过,我冷到不住地发抖。
  “血袋!!”我听见一个有人厉声大喊。
  那个声音似乎离我很近,又似乎离我很远。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又一次昏昏睡去。
  再一阵刺骨的疼痛过后,听见了我妈的声音。我害怕极了,甚至分不清生死。躺在床上大声的喊,用尽全部力气。
  然后我听见我妈在我枕边,带着哭腔却也略带惊喜的声音:“妈妈在,妈妈在……没事了……”
  我想说我很疼,我很渴,我头晕目眩,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宝贝,没事了……”我妈还在我枕边轻声的说:“好好休息,展秦也在,他也没事了……”
  一下子,我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重重的落了地。身体瞬间感觉轻盈起来。
  展秦没事,他在我身边……
  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我妈见我醒了,还想吃东西,感动的简直老泪纵横。端东西的时候,手都有点微微发抖。
  “妈!有这么夸张吗!”
  又过了两天,我靠在床上一边喝红枣汤一边问我妈这个问题。
  “还说!这次真的把我们吓坏了!我们到医院的时候,病危通知书开了两张了!你说吓不吓人?”我妈一边给我挑枣核,一边埋怨我。
  “不是没事嘛!”我喝了一口汤,小声嘟囔。
  “妈……”我玩弄这手里得汤匙,假装说的漫不经心:“把我手机还给我吧……你们……别怪展秦了……”
  我妈手里的活慢了下来,想了一下,抬头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乍听此言简直把我吓了一跳。一撒手,“档琅”一声汤匙掉在碗沿上,来回摆动。
  “我。。。。”这时候问我这个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告诉妈,你是不是喜欢展秦?”我妈步步逼近,欲求其详。
  我心一横,咬咬牙,看着我妈用力点了点头:“是,我喜欢展秦。”
  我妈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让我本来就忐忑的心里禁不住一阵发虚。
  “展秦很好……有责任心……”我急不可耐的想说下去。
  “不用告诉我这些!”我妈冷冷的说。
  “你以前明明说我谈恋爱,只要告诉你们,你和爸都不会反对的!”我急忙说道。
  “我说反对了吗?”我妈说着,看着我的眼睛追问道:“所以倩倩,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我加大音量喊道。
  “你对我怎么说,都无所谓。问题是,你自己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我妈语气严厉的反问我:“倩倩,你真的……真的愿意接受展秦的残疾吗?同情和爱情是两回事,你自己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坐在那里,被我妈问的无路可退,除了用力点头,似乎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
  “如果你真的这么肯定,为什么刚才我问你的时候要吞吞吐吐?如果你真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残疾,为什么刚才要画蛇添足的跟我说他的优点?我看着展秦长大,会不知道吗?如果你真觉得你们很好,为什么会担心我和你爸爸不同意?”
  我妈顿了顿,又说:“所以……你自己真的想好了吗?如果考虑的不够成熟,哪怕有一丁点犹豫,你都要谨慎对待你们之间的关系。因为展秦……他真的……”我妈像开机关枪一样的问了我无数为什么。接着话风一转,看着我,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我妈的神情看的我心里一惊。
  “唉!”我妈深深叹了一口气:“倩倩,你被玻璃窗砸到了头,脑袋上破了三个地方,缝了六针,不过这不是最严重的。”
  “我知道,手臂上的伤才是最严重!破了小动脉。。。。”我替我妈接口说了下去。
  “你知道展秦给你输了多少血吗?”我妈撇了我一眼,冷冷说道。
  “一共1400cc。就快把他自己抽干了”
  “怎么会……这样?”我愣住了,喃喃自语。
  “你以为你自己是怎么救回来的?”我妈讲话的口气突然之间很像某一刻的陈若言。
  “抽到1000cc的时候医生已经说不能再抽下去了。这时候我和你爸还没到,抢救室又发了第二张病危通知书。护士后来告诉我们展秦整个人像疯了一样。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但还是没有一个医生敢抽。展秦百般哀求,甚至想去抢医生手里的针筒。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他”。我妈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眼角隐约有泪花闪动:“他用头撞地面,非常用力,头破血流。对医生说,如果他们不用他的血,他愿意死在当场。医生和护士都被他吓坏了,还没反映过来他又撞了第二下……”
  后来我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只觉得一阵钝痛袭来,心生疼。
  展秦……你是天下最笨的傻瓜!你可以为了我去死又怎样?如果你真的死了,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他在哪?妈,我想去看他。。。。”我说的泣不成声。
  “过两天吧。我在和你爸爸商量,让展秦来我家过暑假。”我妈说着,瞥了我一眼:“你高兴了?”
  我立刻收了眼泪,如果不是手绑着绷带头还有点疼,我真想冲过去抱住我妈狠亲一番。
  “妈妈!”我叫的从来没这么亲密过:“你真好!”
  这话说的完全发自肺腑。
  我妈却丝毫不为所动,轻笑了一声:“不用谢我。我看着展秦长大,这么好的孩子,我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去死。”
  我又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妈。
  我妈又笑了笑:“你们两个在这医院里也算出名了。他为了你命都不要了,你昏迷的间隙就不停的叫他的名字。护士都以为你们是梁山伯祝英台。”
  我被说的羞得脸上挂不住,低头小声抱怨:“妈。。。。。你别逗了。”
  我妈看了我一眼:“你知道展秦后来昏过去的时候,喊的是谁吗?”
  我更害臊了。别过脸去,不敢看我妈。
  “他不停的喊妈妈。”我妈幽幽的说。
  我彻底呆住了。
  “他喊妈妈,不要走。。。。。。妈妈,我好疼。。。。。。。妈妈,我想你。。。。。。。妈妈,你抱抱我。。。。。。”我妈说着,也忍不住泪光莹莹:“你爸在旁边都快哭了。”
  她走到我前面,坐在床边看着我:“所以倩倩,我说过,因为我和你父亲都知道,正常恋爱被父母反对的感觉。展秦是个好孩子,如果你真心喜欢,甘心和他一起吃苦,我们不会反对。但是,我真心希望你慎重考虑你自己的感情。哪怕只要有一点点不确定,都不要再给展秦任何希望。他真的会死。”她刻意强调了最后哪个“死”字,说的认真无比。
  “妈。。。。。。”我扑在我妈怀里,心疼心酸加上无奈和不甘,哭的撕心裂肺。
  我妈拍拍我后背:“倩倩,和展秦在一起,你要承担和付出的,都会和别人不一样。绝对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我们和你爸爸对你从来没有什么要求和期望。我们只要你幸福,其他都不重要。你明白吗?”
  我趴在我妈的肩膀上使劲点头:“恩。妈妈,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的路上火车上码的。贴出来大家随便看看。还没捉虫。话说动车头等舱座位上面居然有电源……我out了。被嘲笑啦。
  这段虐点有病理上不对的地方,如果有了解的请一定指出。我好改。那些数字都是我度出来的。
  下章展秦出场

  ☆、别碰我。。。

  就在我以为还要再过两天才能再见到展秦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
  展秦因为大量失血和淋雨受惊导致高烧不退,烧成了肺炎,必须住院治疗。相对而言,我的情况看似凶险,但只是外伤,昏迷的第一天发了一会儿烧,两针下去就好了。除了因为失血过多头还是有点晕之外,其他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偏偏展秦父亲同事负责的项目出了很大的问题,在建工程的旁边地表塌陷埋进去好几个人。都上新闻联播了。他作为所里资历最老的工程师,临时调派过去处理善后。事态紧急,实在无法推辞。
  “我已经专门请了阿姨,也关照了若言。想想还是不放心,所以厚着脸皮再跑上来说一声。”展秦他爸看着我妈,说的言辞恳切。
  “哪里的话!我们都是看着展秦长大,怎么会不上心?你尽管放心!”看得出我妈对展秦是真心疼。“他现在要紧吗?医生怎么说?”
  “还好,展秦年轻,身体底子好。医生说调理一下,没什么太大问题。”他爸爸说着,摇摇头,自责道:“我真是对不起他。。。。。。。。。”
  “快别这么说!”我妈立刻劝道:“我估计展秦最讨厌就是听到你说这些。”
  展秦的父亲抬起头,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跟我们你还客气什么!”我妈说这话的样子简直像女中豪杰:“孩子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我的病房是VIP单间,在七楼。展秦住的是四楼的双人间。只单单一个上午,我妈就楼上楼下的跑了三趟。
  我在旁边想方设法的,或婉转,或直白的表达了数次我可以代替她去看展秦的愿望,都被我妈否决了。
  “你躺着,养好身体!”我妈命令道:“最多只能再休息一周,还有两周时间复习,会考很重要!”母亲大人这话说的严肃认真,不像开玩笑。
  “还要会考。。。。。?”我突然无比绝望。
  “那当然!我问过医生了,你抢救的很及时,除了身体有点虚之外,没什么其他后遗症。会考没什么问题。”我妈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但是。。。。。。。。。。。。。”我不死心的想垂死挣扎一下。
  “闭上眼睛,好好睡觉!”我妈喝道。
  这哪像是关心?完全就是一个命令。
  我心有不甘,也只能撅着嘴,嘟囔两句。乖乖躺着。
  吃过午饭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醒来眼前的状况让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妈不知道找了什么人,用了什么神通广大的方法,把展秦的病床从楼下搬到了楼上,和我同住一间病房,就在我旁边打点滴。
  “展秦。。。。。。。。。”我顾不得头晕,翻身下床,兴奋的喊他的名字。
  他没说话,也没动。
  “展秦!”我心中喜悦,声音也嗲了起来:“你还好吧?”
  展秦还是没动,看着天花板,像入定一般。
  “你怎么啦?还难受吗?”我凑到他眼皮底下,看着他笑。
  展秦头上缠了好几层绷带,打着点滴,脸色很差,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怎么啦?还在生气?”我说着,想伸手去摸他的脸,皮肤接触的一瞬间展秦突然速度很快的把脸别了过去。
  “别碰我。”他哑着嗓子说。
  “别生气了。。。。。。。。”我低声下气地讨好他。“对不起!我以后保证再不会骗你了!展秦。。。。。。。。。。。。。。。。。。”
  “没有。。。。。。。。”他话还没说完,猛的一阵咳嗽,几乎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吓坏了,只能不停的轻拍他的后背,急红了眼睛:“要紧吗。。。。。怎么会这样。。。。。。。。。。。。展秦。。。。。。。。。。。。”
  “咳咳咳咳。。。。你。。。。咳咳。。。。。走开。。。。。。”展秦背对着我,把头埋在枕头里一边咳嗽一边说的断断续续。
  “倩倩,你躺好!”我妈在身后对我喊。
  “妈。。。。。。。。。。”我着急的抱怨,一回头,差点没晕倒。
  苍天可见!为什么我妈会和陈若言齐齐出现在病房里。
  尽管我很早就知道展秦和陈若言没有什么,但是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永远就成了假想敌一样的存在。
  “脸色这么差,你还不好好躺着!”我妈在外人面前丝毫不给我面子,直接就冲我喊。
  陈若言对我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自然。她没和我说话,径直走到展秦床前,低声问道:“我帮你把床摇起来会舒服点吗?”
  展秦不置可否,陈若言直接当他是默许,按动开关,病床的一侧开始缓缓上升,展秦一下子没有准备,下意识的就抓住了陈若言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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