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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会，东方萍收起钱包，“其实我们三个人幼儿园就认识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林欢听得出神了，一直都在一起，“很惊讶是吗？其实我有时也想是什么让我们三个人一直在一起，尤其是现在。”东方萍又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看着淡黄的茶水，轻轻地转了转杯子，茶水中的小碎叶沉沉浮浮。
林欢幻想着三个人从小到大的情景，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一直在一起，“现在呢？你们三人组还存在吗？”
东方萍抬起头，“大学时三人组发生了变化。”“变化？”“先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我们三个人是什么关系？”
“朋友。”林欢说出后就觉得不对，太简单，这么简单的词不可能维持这么多年，三个人，三个人，三……“你们是三角恋，你爱钱凡，李涛爱你。”
“欢妹妹真聪明。”“哪有，是你说你爱钱凡，我只是猜一下而已。”
东方萍拿起茶壶给林欢续了杯茶，又为自己续了一杯，“我，钱凡，李涛，命运让我们三人走到一起，但对我们三个人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厄运呢？我爱钱凡，钱凡却只当我是妹妹，李涛爱我，我却从一开始就只爱钱凡，这么微妙的关系能维持如此之久，应该是一个奇迹吧，但三角的稳定被另一个人的介入拆散了。”
“另一个人？是女人吗？”
“是，像钱凡这种人不会缺少女人的爱，从小学开始钱凡就是一些花痴们狂追，但钱凡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不过这个女人不一样，这个女人拥有一样钱凡无法抗拒的东西。”东方萍闭上眼，脑子里闪过那双眼睛，身体不自主的颤了颤。
“萍姐你怎么了？”“欢妹，今天就说到这，好吗？我有点累了。”“好的，萍姐。”东方萍拿出手机，“安伯，到包间来。”挂完电话，东方萍歉意对林欢微笑，“欢妹，不好意思，等下让安伯送你回去，姐姐就不送了。”“不用了，萍姐，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这时林欢的手机短信铃声响了，林欢拿出手机，查看短信，“我请客，老地方，速来。”“萍姐，我朋友找我有事，就不麻烦安伯送我回家了。”“好吧，欢妹谢谢你今天陪我聊了这么久。”“萍姐，不要这么说，你是我姐姐嘛，姐，我先走了，拜拜。”“拜拜。”门关了，又开了，“小姐。”
车内，东方萍头靠着窗，闭着眼，不再有哭泣，不让眼泪再遮住记忆，凡哥哥，你又骗我……
烤肉店，夏天向进来的林欢招招手，“死丫头，不等我就点了，说偷吃多少了。”说完不等夏天回答，林欢便拿起筷子清扫篦子了，夏天没抢，看着林欢，“傻妞，有什么好事吗？”
林欢咽下嘴里的肉，用纸擦了擦嘴，“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好事，一件我还没决定。”“先说好事。”“今天下午我认了个姐姐。”“姐姐？”“嗯，丫头你还记得那天被你扔的胸牌砸到的人吗？”“记得，就特别傲气的千金小姐，怎么？难道你认得姐姐是她？”“她叫东方萍，不要说我姐坏话，那事是你不对在先。”“是，林大小姐。”“丫头！”“好了，好了，开个玩笑，既然你认她做姐姐，我原谅她了。”林欢依然瞪着大眼睛看着东方萍，“好，我错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快说第二件事。”“其实，萍姐人挺好的，以后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快说第二件事啦。”“饿了，先吃，等会再说。”“你给我留点。”
烤肉店的老板端着一盘鸡皮，“两位美女，鸡皮一盘，免费赠送。”“谢谢老板”“跟我还客气什么？慢慢吃。”老板笑着离开了。“傻妞，现在该说了吧。”正准备把鸡皮放在篦子上的林欢停手了，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丫头，你想回美莎吗？”
夏天笑了笑，“总经理找你了？”
林欢低下头，“是。”
“你屈服了？”
“是，啊！不是！”林欢抬起头，“死丫头！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啊？”
“丫头！不要闹了，你想回吗？”
夏天收起坏笑，“今天是我请客，知道为什么吗？”林欢摇摇头，然后又睁大眼睛，“你找到工作了？！”“还是傻妞了解我。”“你真厉害，在哪做什么？”“还是家传媒公司的公关部。”“丫头，你太厉害了。”“嗯，我是谁啊？”林欢做了个吐的表情，两个人都笑了。
“他哭了？”“嗯，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男人哭得那么悲。”林欢捏了捏手，“丫头，我和他只是朋友，我只是同情他而已。”夏天往后一仰，“我又没说什么，好了，肚子饱了，老板结帐。”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林欢靠着夏天，“丫头，我该不该回去啊？”夏天抓着林欢的手，“傻妞，我不知道，但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千万别把自己陷进去了。”林欢又怎么不知道呢？但，“丫头，谢谢你。”“傻妞，不要受伤，答应我。”最好的朋友在想什么夏天从握着的手能感觉到。“谢谢。”
东方萍翻着相册，一张张和钱凡的双人照，从小到大，从爱到爱，翻动着，似乎时间的重演，凡哥哥你笑一笑啊，凡哥哥抱着我啦，凡哥哥靠近点……摸着自己的凡哥哥，东方萍的眼里尽是柔情，脸上的笑容和像片里的自己一样甜蜜。“凡哥哥，我们会在一起的，会的。”
第十二章 珂回
林欢敲了敲门，“进。”林欢吸了口气，推开门，“董事长早上好。”张兰抬起头，看着走进的林欢，当林欢在办公桌前停住时，张兰放下手中的笔，“为什么要辞职？”
林欢不语。
“害怕还是自卑？要不然就是年轻人所谓的自尊？”
林欢忍着。
“林小姐，你和我儿子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是吗？”
林欢点头。
“林小姐，你觉得你有这个权利吗？”
林欢低着头，依然不语。
“林小姐，尊重是相互的，对吗？”
林欢抬起头，看着董事长，“对不起，我……”
张丽摆摆手，“我不需要道歉，我需要结果。下去吧。”
“是，我知道了。”林欢转过身，走向门，“林小姐，如果可以，对我儿子好点。”林欢握着门把的手停住，“我会的。”
门关上了，张兰从一个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棕木色相框，相框里张兰抱着一个婴儿，坐在病床上，脸色憔悴，没有笑容，但看着婴儿的眼睛里，是柔柔的目光。“凡儿，能原谅妈妈吗？”张兰手触摸着婴儿，“傻孩子，知道我找人调查你还那么开心，傻孩子，妈，对不起你。”张兰擦了擦眼泪，收起相框，拿起笔继续签署文件。
林欢走出电梯，走过长长的走廊，经过一道门，“怎么样？”低着头的林欢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钱凡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没什么。”钱凡站起来，“没事就好，准备一下，我们去机场接一个人。”
机场，从东京飞来的飞机刚刚降落，出口已经被一群记者围住了，钱凡和林欢站在由保镖围起来的半圈内，看着从出口出来的人，突然后面的一个记者喊道，“Amy出来了！”钱凡偏过头对林欢说，“就是她。”林欢看过去，一个身穿淡咖啡色的长色风衣戴着琥珀色墨镜的高挑女子慢慢地走来。
钱凡和身后的保镖交待了一下，迎着走了过去，“好久不见了，张珂，欢迎回来。”张珂卸下墨镜，张开双臂，“不拥抱一下吗？”钱凡笑了笑，抱住了张珂，张珂在钱凡耳边说道，“为什么不忘了我，我有这么美吗？”“有记者在后面，先回公司好吗？”钱凡松开张珂，张珂重又戴上墨镜，“这是我经纪人。”“你好，我叫美奈子，请多指教。”张珂身后的一个娇小的日本女人鞠了一弓，钱凡也鞠了一弓，“欢迎美奈子小姐。”“这位是我秘书。”“我叫林欢，欢迎你们。”简单的握过手后，四个人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机场。
车内，美奈子用日语和张珂说：“他挺帅的。”张珂透过窗看着前面转向右侧的车尾，“美奈子喜欢他吗？”美奈子笑了笑，“喜欢，珂姐不也喜欢他吗？”张珂低语了声，“喜欢又能怎么样呢？”“珂姐你怎么了？”“没事，美奈子不怕男朋友吃醋吗？”“他敢！”
前面的轿车内，林欢思考着，朋友，大学同学，难道……
“在想什么呢？”“没，那个，总经理，你和张珂大学时关系很好吗？”钱凡看了林欢一眼，“怎么想起问这事了？”“好奇而已，不说算了。”林欢转过头不理钱凡了，钱凡无奈地笑了笑，“林大小姐，我是你上司好不好。”林欢哼了一声，“是你求我回来的，再说我们不是朋友吗？一点小事都不肯说。”“好，我错了，林大小姐，回个头好不好？”林欢笑着回过头，“原谅你一次，嘻嘻。”钱凡也笑了。
“那你和张珂大学真是朋友吗？”“不仅仅是朋友了，我们曾经交往过。”
“什么！”
“很吃惊吗？以后我会都告诉你的。”钱凡抬手阻止了想继续发问的林欢，偏过头，看向窗外。林欢收起强烈的好奇心，拿出一个公文夹翻看起来。
黑色的车队在美莎大厦阶梯下停下了，钱凡领着张珂踏上了台阶，在大门前，张珂停了下来，四处看了看，然后走到一个位置，笑着对钱凡说：“就是这，钱凡你还记得吗？”钱凡也笑了笑，“记得。”
“那你再对我说一次那天的话。”张珂仰起头，眼睛直视着钱凡，刹那间钱凡恍惚了，张珂走到钱凡身边，幽幽的说了声“傻瓜”。
钱凡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让他清醒过来，此时张珂已经从他身边走过，钱凡快走两步跟上了张珂，两个人重又谈笑风声。林欢在后面，虽然很近，但还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旁边的美奈子也一头雾水，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也跟了上去。
在会议室签属了一些协议后，张珂成为了美莎的专属模特，中午美莎为张珂举办了一个欢迎聚会，下午又召了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张珂成为美莎的专属模特，舆论华然，虽然美莎拥有强大的实力，但这么突然地就签下了一个国际当红名模，尤其张珂一直在日本发展，其在日本的事业可以说大红大紫，为什么会突然回国，又为什么选择了美莎，各种内幕不断被暴料。美莎选择了沉默，这是事实没有必要解释什么。
张珂的归来，牵动的不只是媒体的眼球，还有东方萍的心。在新闻上看到张珂与钱凡坐在一起时，东方萍手拿着的杯子落在地上，啪，一旁的王丽萍忙问，“乖女怎么了？”
东方萍没有回答母亲的询问，只是站起来，向楼梯走去，不断低语着，“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王丽萍看着自己女儿失魂的样子，心痛不已，站起身准备追上去，一旁的东方乾抓住妻子的手，“让她一个人静静，等她想告诉我们时自然会说的。”王丽萍坐了下来，靠着丈夫的前胸，“乾哥，你恨吗？”“为什么要恨呢？不好的事总会过去的。”东方乾搂着妻子，闻着妻子秀发的清香，“萍儿，有你和女儿我就知足了。”“可女儿怎么办？”王丽萍握着丈夫的手，当初正是这双手将自己拉了回来。“我会想办法的，交给我就行了。”“好吧，不过，乾哥答应我不要伤害那个孩子。”“你认为我会吗？”“乾哥，答应我好吗？”“好了，我答应。”
东方萍坐在书桌前，她早知道张珂会回来，虽然知道当初钱凡不是真的爱张珂，但……东方萍拼命地摇头，却怎么也摇不走脑中的那双眼睛。这就退缩了吗？东方萍振作起来，你难道这么没有自信吗？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东方萍！！！——心中的呐喊让东方萍抬起了头，桌子上放着一个相框，镶嵌着一张东方萍和钱凡的双人照，东方萍拿起相框，轻轻地抱在胸前，“凡哥哥，我不会放手的。”
夜深了，凉风习习，钱凡站在阳台上看着灯火辉煌的夜景，张珂拿着两杯马提尼，走到钱凡身边，“这里的夜景变了好多。”钱凡接过酒杯，“快十年了。”
“是啊，都十年了。”张珂将一缕被风吹拂的秀发弯到耳后，“当年没说声再见就走了，你不会怪我吧？”
钱凡喝了一口马提尼，“是我对不起你，又怎么能怪你呢。”张珂也喝了一口马提尼，“钱凡，知道吗？你是个无赖。”“不用这么直接吧。”“承认就好，大无赖。”张珂举起杯，“为大无赖干杯！”“干杯！”两人一饮而尽。
服务生过来收走了酒杯，两人重又欣赏夜景。“这些年在日本还好吗？”“没有什么好坏的，都过来了。你呢？一个人过得好吗？”“像你说的都过来了。”“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在外面久了的人都想回来吧。”“呵呵，这个理由真不错，我就用这个理由了。”
这时宴会大厅里灯光暗了下来，一角的乐队演奏起轻柔的蓝色多瑙河，张珂和钱凡转过身，张珂向钱凡伸出手，钱凡笑了笑，站直身子，右臂弯出一个弯，张珂将左手伸了进去，相视一笑，两人慢慢地走向舞池。
蓝色的多瑙河轻轻地流淌，柔和的灯光，旋转的身影，渐渐地，舞池中的人越来越少，人们逐渐的围成一个圈，圈内的钱凡与张珂如两条鱼在多瑙河游弋，如两只鸟在蓝色天空飞翔，如风般轻盈，如火般热烈，如梦般绚丽……
曲终，舞散，分开的两人这才发现周围的目光，张珂脸微微的红了，刚才真的好像梦，周围都是如流线般的幻影，好像时间回到了那一晚，草地上，星光下，美妙的就好像这十年只是一个梦，梦……
钱凡在短暂的那么一瞬的迷茫过后，看向张珂，后者也看向了他，钱凡笑了笑，张珂也笑了笑，两人牵着手向四周的人微微鞠躬致谢，掌声没有任何保留。
晚宴快结束前，林欢偷偷地溜走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嫉妒的，看着两个人的梦幻的舞姿，甚至幻想是她而不是张珂在和钱凡舞蹈，那种感觉，飘……在自己不能控制之前，林欢选择了逃避。
“小姐去哪？”“啊？啊，去××小区。”出租车开动了，林欢的手机响了，“喂”“你去哪了？”“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不舒服？到家了吗？”“没，在出租车上。”“那你注意休息，还有下次打声招呼。”“知道了，拜拜。”“拜拜。”
林欢挂掉电话，“哼！到现在才发现。”“和男朋友闹别扭了？”出租车司机搭讪了一句。“没。”林欢语气有点冷，司机知趣的闭上了嘴。
“到了，35。”林欢递给一张50，找了钱推门出去，司机最后冒出一句，“小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