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举起酒杯,“干!”等大家都就座后,常义说道:“开学一个月了,我们中还有不熟悉的人,作为班长我也只能记住你们的名字,所以我决定让大家聚在一起,互相认识一下,下面从我开始大家先自我介绍。”
常义一直站着,没有坐下,“我叫常义,经常讲义气说的就是我,我是本市的,性别男性,年龄18,未婚,爱好打篮球,介绍完毕,鼓掌!”啪啪啪,“班长,你有女朋友吗?”“没有,至今单身啊!好了,钱风到你了。”
坐在常义旁边的钱风站起来,其他人一下都安静了,“我叫钱风,赵钱孙李,风起云涌。我也是本市的,年龄18,幸趣是篮球和赛车,介绍完了。”啪啪啪,钱风坐下,有一个女生突然问到,“钱风你有女朋友吗?”
钱风还没有回答在他旁边的王丽萍站了起来,“我是钱风女朋友,我的名字叫王丽萍,丽是我的辈分,萍是萍实福瑞。我同样是本市的,年龄18,幸趣是逛街和美食,介绍完毕。”王丽萍挑衅地看了一眼那个女生后坐下,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常义赶忙救场,“夏冰同学到你了。”王丽萍旁边的一个小女生站了起来,一看就是南方水乡来的,一双大眼睛,小巧的瓜子脸,披肩的长发,额头前还留着流海,低着头,“我,我叫夏冰,夏虫不可语冰。我来自安徽芜湖,年龄18,幸趣爱好是看书,我介绍玩了。”
其实夏冰可以进十大花的,但X学院已经有两个了,在经过激烈争论后夏冰成了准十一人,但一些男生还是支持夏冰,在他们眼里夏冰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等到她盛开的那一刻万花都会失色。
夏冰之后是她的室友,然后在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我叫张兰,年龄19,来自本市,爱好看书。”张兰说完直接坐下,常义带头鼓掌其他人才鼓了两下,张兰丝毫没有在意,只是钱风始终没有鼓掌,因为张兰只没有为他鼓掌。
钱风看着正对他而坐的张兰,他想看透她的心,在她心里他到底是什么!张兰没有躲避钱风的目光,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没有给他鼓掌,或许是失落,她以为他会跟着自己,看着她吃饭,看着她自习,看着她读书,就像高二才开始那段时间一样,因为她认为上大学对于他来说只是游戏,像他这种公子哥没有了高中的束缚,还有什么不会做呢?
可是他真的什么都没做,他没有接近她,他没有和她说话,他没有那样看着她,即使现在他看着她也是充满愤狠,她说不清楚这是不是失落,她不愿承认,她不想承认,她害怕承认,她将这归于钱风为她母亲付的医药费,她只想和他有金钱关系,这样的关系很容易结束。
当最后一个人介绍完后,常义让大家开动,一开始只是旁边的人互相敬酒,后来慢慢地有男生站起来向女生敬酒,再后来更有女生向男生敬酒,然后就有人醉了,钱风就醉了,他和班上每个人都喝了酒,张兰是他最后一个敬的。
“我们也是老同学了,能和我喝一杯吗?”张兰站起来,为自己倒了唯一一杯红酒,她之前只喝果汁,“我喝一杯,你也喝一杯吗?”钱风将杯子放下,从桌子上拿起一瓶未开的啤酒,打开,“干杯!”张兰一口喝完了杯中红酒,钱风吹完了一瓶啤酒。看见这一幕的没有多少人,王丽萍没有看见,她被几个女生围住了。
钱风放下酒瓶,他感觉胃在痉挛,离开包房,钱风捂着嘴像厕所走去,他没有坚持到进男厕所,他在洗手池吐了,吐到没有什么东西吐只能吐苦水,这时他感觉有一只手在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他感到了解脱,一种放松,只有小时候在妈妈怀里才会有的模糊感觉。钱风直起腰,转过身,“谢谢你。你是夏冰吧。”“嗯,不用谢,以后,以后少喝点。”“知道了。我们回去吧。”“好。”
聚餐很快结束了,绝大多数男生都醉了,女生也有醉的,王丽萍就是其中之一,她被太多女生和男生围攻了。钱风扶着王丽萍离开饭店走回学校,王丽萍一路上胡言乱语,“风哥哥,我还能喝呢!那些女生不是我对手。”“萍儿,以后不要这么喝了,伤身体。”钱风也有晕,吐过后舒服了一点,扶着王丽萍两人走得不是直线,但好在钱风认得准方向,最终他将王丽萍送回了寝室,他自己也回到寝室,上床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钱风头还有点疼,洗完澡,他打了个电话给王丽萍,“起来了吗?”“还没起来?小懒猪。”“我头也有点疼,以后不能这么喝了。”“今天下午吗?我想去图书馆。”“好,赶快起来,我们去吃饭。”
下午,钱风和王丽萍一起去图书馆,在图书馆他碰到了夏冰,夏冰正在看书,抬头时看见他,钱风对着她笑了笑,夏冰脸就红了,低下头假装继续看书,等她抬起头,钱风已经不见了。
夏冰第一次见到钱风是开学第一天,在新生接待处,其他人都和她一样有人陪着,只有钱风独自一个人拎着包,那时她只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的他嘴角微微翘起,正在看着班级名单。她很好奇,看名单有什么好高兴的,一个个名字而已。
再后来,她在第一次上课时又看见了钱风,他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两人在讨论着什么,但声音很低,她那时突然想这个女生就是他笑的理由吗?她在第二排坐下,之后张兰进来时,她向她挥手,因为她们是室友,但张兰没有注意,她在看着另一个方向,夏冰看过去,那里有钱风,她下意识就将他认定为张兰所看之人,当她转头看向张兰时,张兰已经走向后排。
夏冰再看向钱风,心里有什么在窜动。夏冰在高中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校花,不仅仅是高中,应该说从小学开始她就很美了,她是公主,她是仙子,追她的人可以组建一个加强连了,但她没有答应过任何一个人,因为妈妈和她说十八岁之前不能谈恋爱,她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因为她没有父亲。
夏冰从小就很听话,妈妈的,外婆的,老师的,但她内心里一直渴望有一个白马王子可以给她幸福,她要和他生个小孩,她要给孩子最完美的母爱和父爱。那一刻她觉得她的白马王子出现了。
这之后她每次看到钱风都会不自觉地脸红,她想和他交朋友,但她不敢走到他面前,不是因为王丽萍,美女,尤其是被无数人追逐的美女是不会在其他美女面前退却的,只是一直是别人主动接近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钱风的名字还是她从其他女生口中听到的。
一个月她只是远远地看着他,那次他打篮球她是站在最里面的几个女生之一,她已前也看过男生打篮球,那些男生看到她都会突然大喊大叫,像吃了炸药,她不喜欢,可看钱风打篮球,她会着迷,钱风不喊,只是像风一样在篮球场穿梭,到最后只有钱风一个人站在那,拍着球,那一刻夏冰都忘了呼吸。
昨天聚餐,她上完厕所出来时看见钱风扒在洗手台上呕吐,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就走上去,为他轻轻拍背。那一刻她觉得他好脆弱,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保护她,原来保护别人是这样的,好像自己一下长大了。
她感受着他的每一次呕吐,轻轻地拍着,她在镜中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她会感到心痛,她看着镜中自己的表情惊讶地发现竟然和妈妈照顾生病的她时的表情有些神似。当钱风直起腰对她说谢谢时,她都希望他能再吐一会。
昨天晚上,她睡在床上,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浮现着她拍钱风背的画面,到后来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一个女生怎么能满脑子都是一个男生呢!?以前阿芳嘴边总是挂着帅哥的名字,她还笑她花痴,可现在自己怎么也变成花痴了呢!不行!不当花痴!不当!哎呀!怎么还想啊!夏冰激励斗争,直到最后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她梦到钱风骑着白马将她带到一处世外桃源,他们在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后来他们还有了一双儿女,女儿像她,儿子像他。在梦的最后一幕,钱风突然离开了,她到处找他可怎么也找不到,她哭喊,她哀求,她狂奔,可她突然发现周围的景色都变了,她发现自己站在马路中央,四周都是不断的车流,车流声淹没了她的呼喊,她不断地喊,不断地喊,可是车流仍然不断,她仍然听不到自己的呼喊,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当她醒来时,她发现枕头上有两处湿迹……
夏冰正陷入沉思时,钱风在她对面坐下,向她挥了挥手,她没反应过来,钱风以为她在认真看书,便没再打扰,王丽萍看了一眼夏冰,判定为没威胁后便也看书了。
夏冰抬头时,发现钱风就在她对面,她赶紧低下头,因为她感觉脸烧烧的,不能让钱风看到她脸红,她透过刘海看着对面的他,他在看书,看得好认真,他在看什么呢?
夏冰这之后就看不进一个字了,她的眼睛离不开钱风了,为了不让钱风发现,她只是偶尔看一下他的脸,其他时间她都在看他的手,他的手很修长,翻书页时用食指轻轻一拨,她觉得这是她见过最优雅的翻书方式。
看久了会发现他的手上有些细小的伤巴,在左手中指,无名指,食指,右手中指,食指上都有,这是怎么弄得呢?到钱风最终离开时,夏冰终于数清了伤疤数,有11道,有两道,她始终不敢确定是不是伤疤。
钱风走时,没有和夏冰打招呼,因为夏冰依然低着头,他也就没打扰她,其实呢,夏冰是目送着钱风双手离开的,钱风走后,她一看表竟然已经四点了,图书馆里的人很少了,她想站起来,却一时间找不到她的双腿,她腿麻了,坐了将近三个小时而且不敢动,麻也很正常。
她捏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腿的使用权,慢慢站起来,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走到书架时她总算完全恢复了,将书放回原位,她突然想将钱风看得那本书找出来,钱风将书拿起时她看见了书名,水之乡,她在英国文学书架找到了书。
风之第九章 承认
张兰每周末都不会在学校,她要做兼职,她在一家咖啡厅当服务员,周六周日两天,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两天两百,加上小费也能达到五百多,这样生活费也就够了。晚上她会回家,妈妈的身体自从上次住院后竟然渐渐好了,这也是张兰最大的安慰。
别墅高中时就被银行收走了,她们母女租了一套小公寓,方雪将首饰全卖了就留下结婚戒指,这样她们活得不算太艰苦,可坐吃山空也不行,因此张兰高中就开始做兼职,不过她所不知道的是,她所做的兼职都是钱风提供的。
后来方雪身体好起来后,在公寓开了一个钢琴辅导班,钢琴是从别墅里带出来的,因为方雪太爱弹钢琴了,银行行长原来是张坤的老朋友,张兰去找了他,最后钢琴被允许带走。这以后母女的日子虽说比不上从前,但也算富足了。
方雪还学会了做饭,虽然女儿每周回来都快九点了,她还是会等女儿一起吃饭,方雪的厨艺没有女儿好,但不断实验下也小有成就。母女二人吃饭时会谈论这一周发生在各自身上的事,方雪总爱问钱风的近况,这次也没例外。
“风风还好吗?”方雪给钱风起的昵称,张兰倍感头痛,多次交涉,妈妈仍我行我素。张兰继续吃饭,采取不理睬对策。“你说风风会喜欢吃我做的菜吗?”张兰依然不理睬,“唉,我要是再年轻点就好了。”张兰不行了,“妈,说什么呢!”“怎么?女儿吃醋了吗?”“不和你说了!钱风很好,他好的很,这样行了吧。”“每次都这句话,兰兰要不要请风风到家里来吃饭啊?”“妈!”张兰放下筷子,气呼呼地看着妈妈。方雪笑了笑,“好了,不请,等以后兰兰买了大别墅再请。”“妈,钱风对我们有恩,我不会忘记的,但我也不能因此出卖我的幸福啊!这对他,对我都不好。我吃完了。”
张兰说完站起来离开餐桌,走进卧室。方雪看着女儿的背影,“傻女儿,你连自己爱上他了都不知道,梦里你喊的最多的是钱风的名字,傻女儿……”
张兰坐在床沿,看着窗外的夜色,夜色如水,空明寂静,脑海里突然浮现钱风向他敬酒的那一幕,以及钱风呕吐的一幕,她是跟着钱风出包厢的,她就站在转角处,看着钱风呕吐,不能喝还逞能,她本想上前,但夏冰出现了,夏冰为钱风轻轻拍背,她站在那看了一会,夏冰她认识,是她的室友,她觉得夏冰是个乖乖女,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小女孩,看着这个小女孩拍钱风的背,她突然觉得很不协调,那个位子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很完美。
当她有这个想法时,她就转身离去了,她将这归于那杯红酒。现在看着窗外夜色又想起来时,她不能确定红酒的力量了。原来时间真的很奇妙,日久真的能生情吗?张兰闭上眼,倒在床上,她不能再想了,突然发现好久没有想起蒙哥了,蒙哥说只要心在一起就不需要天天聊天了,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和蒙哥聊天了。
拿出手机,拨通大洋彼岸的另一部手机,“喂,蒙哥。”“在上课吗?”“没事,只是想你了。”“不用了,蒙哥你上课吧。”“嗯,我爱你。”
手机从张兰手中掉落,蒙哥,兰儿对不起你,兰儿,兰儿对他有感觉了,蒙哥,兰儿还是只爱你,兰儿会一直爱你的。他,我会忘掉的,等过了这四年,我会彻底忘了他的。蒙哥原谅我。
张兰不想背叛,父亲背叛了她,她最爱的父亲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背叛了她,她恨为什么说好星期天带她去看赛车比赛的父亲选择了自杀,她恨为什么说好照顾妈妈一辈子的父亲选择了自杀,她恨为什么说好会牵着她的手走进教堂的父亲选择了自杀,她恨,所以她不想在被任何人背叛,她也不想成为被自己憎恶的人,她选择徐蒙。
人有一种需要,被承认的需要,小时候妈妈的夸奖,老师的赞扬,同学的羡慕,这都是被承认的表现,因为他们承认了你的付出,所以他们给予你你所需要的被承认。当慢慢长大,当接触爱情时,尤其是第一次接触时,被承认显得那么重要。钱风就需要被承认,被张兰承认。
小学时,他很少被人承认,不管他做什么都有父亲的影子。妈妈的夸奖他在五岁前就很少获得,五岁后妈妈离去,他就再也得不到了。老师的赞扬他经常获得,但不管什么,哪怕他只做了很小的一件事都会被赞扬,赞扬也没有了意义。同学的羡慕,更多的只是嫉妒他的家境而已。因此上完小学他就请求父亲让他上公立初中,并隐埋他身份,他想做钱风,他想做自己。
初一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学习生活,他交了朋友,但也就几个,不像小学时前呼后拥的,他得到过老师的赞扬,但同样就几次,他一开始不在意,以为这就是他想要的,可当他在一次打篮球时被一个高年级的人打了以后,他受不了了,不是被挨打的痛苦,不是被挨打羞辱,而是和他一起打篮球人的冷漠,甚至窃喜,这之中有他以为的朋友。
初一时钱风还很矮,很弱小,即使有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