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生个孩子”
一夜迷糊的睡梦中,她辗转反侧,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只剩下这句话
时召业已出来,人也清爽了许多。他不吃早餐就走,只是最后在门口,握着门把的手迟疑了很久,久到田安麦以为他不想走了。
结果,他只说了一句
“我晚上再来。”
这一句话,像是承诺什么,凭空就让田安麦的心跳的异样的快,忍不住的心情雀跃。
她踮脚拥抱了他
“好!”
时召业想,他终究还是走了这一步,是对时错,他现在已没有能力去分辨,他只想有任何方式,能让俞水方回到他身边。能让她回来,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要兑现承诺
俞水方的生活归于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之中,时召业已整整两个月没有出现。这两个月,她尽心尽力的帮助康远山带Q仔,Q仔也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小家伙长的非常快,说话也由开始的一个字一个字蹦到现在能完整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有次康远山说
“Q仔这么喜欢你,要么认你当干妈吧。”
俞水方求之不得,当即就答应。而Q仔这个小机灵鬼,抱着俞水方亲的她满脸口水,嘴里还甜甜的喊着
“妈妈,妈妈。”
叫的俞水方的心软成了一大片,却忽然泪流满面,紧紧的抱着Q仔不撒手。
见她哭了,Q仔软软的小手擦了她的眼泪
“妈妈不哭,Q仔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痛。”
那个小脸认真的模样,让俞水方又笑的不行,又哭又笑像个疯子,好在康远山并不嫌弃她,只是站在她的旁边腼腆的笑着。
她再次见到时召业是因为Q仔突然发烧,当时康远山在工地赶不回来,她带Q仔去医院,抽完血,等化验结果时,Q仔哭闹不停,为了哄他,所以抱着他在外面到处走。儿科与妇产科紧挨着,就那么巧,她看到了时召业,田安麦,还有时大姑,他们当时正从妇产科出来,时大姑满面笑容
"召业,你回去好好照顾安麦,你刚听大夫说了吧,肚子里是双胞胎,双胞胎"
她的兴奋溢于言表,而田安麦双手握着B超单子,也是满面笑容。
俞水方突如其来的疼痛难当,想避已来不及,Q仔正难受的大哭,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她当时的样子非常狼狈,Q仔来的路上吐了她一身,现在照顾他,衣服都没穿利索。
田安麦与时大姑都愣了一下,脸色不好看。
两月未见的时召业只是皱眉看她,分不清情绪是好是坏。
他低声对她两说
"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时大姑两眼一冷,
"召业。。。"
但田安麦拉住了她"大姑,我们先回去,相信他会处理好"
两人连一眼都未看俞水方就走了。
时召业站在她面前,看着脸色潮红的Q仔,关切的问
"他怎么了"
"着凉发烧了。"
"我去给你找个熟人。"
俞水方忙阻止
"不用了,已经化验完等结果。你先去忙吧"
其实她本该说恭喜,说祝福,但她说不出口,干脆只字不提。
时召业伸手探了探Q仔的额头,
“烧的厉害,我还是给你找个熟悉的大夫吧。”
俞水方还是拒绝
“化验单马上就出来,看完结果再说。”
Q仔还是哭,但情绪已经稍微好了一点,时召业哄他,双手伸过去抱他,他竟然乖乖的就投入到时召业的怀里。
“我陪你们去拿化验单。”
时召业一手抱着Q仔,一手自然的搂过俞水方的肩膀,自然到仿佛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俞水方心里是难过的,所以快走了几步避开他的手臂。
拿了化验单,儿科的孩子很多,排了一会才到她
那位女医生很快速了瞄了一眼单子,然后看了看体温计,已经39度5了,二话不说,刷刷开了药方
“去打点滴,五天。”
俞水方
“能不能拿点药?这么小的孩子输液不好吧?只是发烧。”
大夫斜睨了她一眼
“只是发烧?马上40度了,不降温,你不怕把孩子烧坏?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当的父母。”
俞水方坚持不打点滴
“哪怕打一针呢?”
医生还是很严肃
“如果你坚持不输液也可以,但出任何状况,你们自己负责。”
俞水方最怕医生说这句话,一说这句话她心里就没底,天人交战要不要给Q仔输液,怕输液对他不好形成依赖,又怕不输液,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她正纠结时
在一旁的时召业拉过俞水方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俞水方想接过Q仔抱着,但是时召业不让,还是一手抱着Q仔,一手拿起了电话,
讲了几句,俞水方只听见他说
“对,朋友家孩子感冒发烧。”
“好,我在这等你。”
他挂了电话,安慰俞水方
“没事,朋友正好最近在国内参加研讨会。她是儿科方面的专家。”
不到五分钟,那个朋友就领着一个医生一个护士过来。
见到时召业打了声招呼,直接去看Q仔,然后又仔细的看了看化验单
“没事,各项数据都正常,病毒性感冒不用输液。我给你拿点降温药,多喝水,别穿太多。”
俞水方这个纠结的人,听她讲这么简单,又有些不相信
“可他烧了39度5,真的没事吗?”
那朋友笑的很温和
“把心放肚子里吧,没事。”
随行的另外一个医生有些开玩笑的说
“殷医生说没事就没事。她可是顶级专家,看这种感冒发烧简直是浪费医疗资源嘛”
殷医生只是笑笑,然后打趣的问时召业
“一阵子不见,孩子都这么大了?”
又不着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俞水方。
“朋友家的孩子。”
殷医生答
“难怪。我正忙着先回去,你有任何问题给我打电话。”
Q仔当时就吃了一些退烧药,现在缩在时召业的怀里睡的正香。
天色已暗,他们刚走出医院的门口,康远山也匆忙赶了过来。时召业才把熟睡的Q仔抱给他。
俞水方见他着急忙安慰道
“医生看过了,没什么事,”
康远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眼眶忽然有些热,不停的跟俞水方还有时召业说谢谢。
时召业没说什么,反而是俞水方还不放心的嘱咐
“天气凉了,晚上睡觉多给他盖点被子。今晚如果还烧,你给他吃退烧药就行。”
“好!”
他接过俞水方递给他的一袋药,抱着Q仔上了出租车走了
只留下时召业与她站在医院的门口。
“今天谢谢你。”
俞水方想道别,刚才担心着急Q仔,很多事她不想,但此时只有两人,并觉得有些难受,这种难受是深而钝的,整个人都觉得不好受。
她刚要走,就被时召业抓住了手臂,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他若是心情不好时,声音总是非常的低,别有一种深沉的味道。
俞水方不明所以的看他
他只是看着她
“为什么每次让我看到你时,都是这么辛苦与狼狈?俞水方,你要真想离开我,你至少让我每次遇到你时,你是过的好的。你不要每次让我觉得,离开我,你过的很不好。”
俞水方气急
“我过的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没人稀罕你看我。”
他的气压更低
“是啊,不关我的事,是我活该放不下你,想尽各种办法让你呆在我身边。”
“真不牢您费心。”
俞水方就是这样的倔脾气,或者就是这样的绝决。
她话音刚落,就被时召业环抱住,他在她耳边用非常轻,非常轻的声音说
“你答应过的,只要时家不断了香火,你就跟我在一起。我努力办到了,你不能反悔。”
他说完,猛地推开了俞水方,大步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呆若木鸡的俞水方,脑子里盘桓着
“我努力办到了,你不能反悔。”
他努力办到了什么?田安麦怀孕?
但她何曾答应过什么了吗?
她回神,时召业已经远离。
作者有话要说:
☆、终究是无法回头
时召业还没回家,已经收到家里的无数个催促的电话,家里前所未有的热闹,这次是真的热闹,七大姑八大姨都在,热闹非凡,一派祥和。正中间坐着时老爷子,旁边是田安麦,大家都在兴奋的说
“咱们时家业没有双胞胎的基因,竟然就怀上了。”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
“安麦是我们时家的大功臣。”
所有人都在真心的高兴,真心的祝福。
时二姑与时二姨更是笑的嘴巴都合拢不上,嘱咐到
“召业,以后安麦就是重点保护对象,你可一定要好好对她。”
全部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他的身上,他心里很冷,但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正在这时,管家领了两人进来,一看,竟然是田安麦的父母。
时老爷子,时大姑跟田安麦都连忙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田安麦父母跟他们也算是认识,尤其是时大姑,还算有比较深的交情。急忙吩咐管家去准备。
两位老人也笑容满面的说
“我就过来看看,今天听安麦讲了这个消息,把我们也高兴坏了。”
“是,我们也高兴坏了。”
因她父母的到来,气氛也就安静了一些,不如之前那般混乱。
时召业只是坐在那不怎么说话,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田安麦的父母说
“安麦这孩子从小就让我们特别省心,任何事情,她自己都能处理的好,学业,事业,现在的情感。”
“这次,她未婚先孕,大概是爱惨了召业,才会肯承担这份责任。”
他们尤其加重了未婚先孕几个字。
田安麦在旁边,忽然就鼻头发酸,双眼就红了。她本不是一个多愁伤感的人,她自己在情感上受的所有伤,一直没找任何人倾诉过,想不到父母竟然这样的理解她。
看到她红了双眼,全部人都于心不忍。
田教授又发话了,对着时老爷子非常诚恳的说
“今天我们来,只是想确定一下他们的婚期,我跟她妈妈也好好准备,就这么一个女儿,还真是舍不得让她出嫁。”
时老爷子与时大姑立即会意,忙不迭的说
“我们马上看日子,选个黄辰吉日。”
几个长辈都在寒暄着,时召业两腿一蹬,甩开了椅子,未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田安麦何等聪明,她也急忙起身
“你们继续,我让他帮我倒杯水。我去看看。”
她一路跟他上了他的书房。
时召业坐在办公椅子上,一言不发,盯着她看,一双眼里,有锐利的光芒。田安麦心里有些慌,强自镇定的说
“我不知道我爸妈会来说婚事。”
时召业截断了她的话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给你承诺,生下他们,将来时家所有东西都是你跟孩子们的,所有财产都是你的,我一分不要,但,婚姻,我给不了你。”
田安麦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我什么都不要,甚至可以不要他们,但我只要婚姻。有婚姻才会有这两个孩子。”
时召业的眼神倏地变冷
“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我只是不会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否则宁愿不要。”
时召业胸口起伏,他发现,是他把自己陷入到了这样被动的困境之中。
时家所有人都走了,连田安麦跟她父母回家。时家又陷入到一种沉默的安静之中。
时大姑来找他,看透一切似的说
“人生就是这样,你不要相信有公平一说,更没有十全十美之事。”
“你傻不傻,你小时候我并跟你讲过缓兵之计的故事。”
“你答应她的要求,结了婚,孩子都出生了,主动权并在你的手上。”
这一夜,他一人在后院的花园中独坐到天明,
他给俞水方打电话
“我带你走可好?”
“你选一个地方,北美,欧洲,甚至非洲,去一个只有我跟你的地方,哪里都行。”
他听见俞水方很轻的呼吸声,一声一声传至他的耳里。
那晚的月光清透的照在他的身上,花园里有斑驳的树影同样落在他的身上,深冬的夜里,已是彻骨的冰凉,风吹过,跟刮了冰刀子似。
此时,俞水方只很轻很轻的说
“召业,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他做了所有的努力,依然是到此为止。
今晚在客厅,一室至亲的家人,还有田安麦一家人,他已发现,所有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想,是他把自己陷入到了这样的困境之中,这阵子的焦虑让他在对待俞水方的问题上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以至于现在,他忽然发现,俞水方是真的离他越来越远。
刚才的电话,他不过是垂死挣扎,想碰一丝一毫的希望。
但以她的性格,她不可能回头,他知道她不可能回头。
在刺骨的寒风里,在深冬的夜里,他终于理清了眼下的关系是他错了,错的离谱,错的没有回头的路。
清晨,薄雾散去,他踉跄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
睡到晌午,他醒来,床边站满了人,他想开口说话,嗓子灼痛。
“召业,你可醒了,吓死姑姑了。”时二姑坐在他的床边,摸着眼泪;
他的床边还有时老爷子,时大姑,还有他们的家庭医生。
原来他发了高烧昏迷,早上管家来叫他吃饭才发现。
医生说
“输完液,好好睡一觉,没有大碍。”
“谢谢大夫。”
管家去送医生。
一屋子里只有时家人,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关切。时大姑端了一碗粥
“刘叔特意给你熬了,熬了一早上,你喂你吃点。”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自己端过碗
“我想休息一会。”
逐客令一下,几个长辈立即站了起来
“好,你好好休息。”
偌大的房间,就他一个人。
直到傍晚,他才拿起手机给田安麦打了一个电话
“我同意跟你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可惜新娘不是你
他要与田安麦结婚,可谓是皆大欢喜。时家上下都一片欢舞的沸腾。
这一天,趁着田安麦的肚子还不显,他们去拍了婚纱照。
婚纱是田安麦从巴黎那订的,非常的飘逸与美丽绝伦。
时召业陪她在影楼试装,有些百无聊赖,索性拿出一本经济杂志看的津津有味。
期间,田安麦会出来问他
“这么搭可以吗?”
他几乎没看就点头
“可以,不错。”
“我的这件婚纱是否太大了?”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不会,挺好。”
总之什么都挺好就对了。
田安麦穿好衣服,试完妆,所有人员都为她的美感到惊为天人。长发蓬松而自然的搭在后背上,穿着雪白飘逸的婚纱,勾勒她的身材凹凸有致,仿佛是城堡里出来寻找王子的公主那般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唯独时召业表情平淡,摄影师叫他们试镜时,他才放下那本杂志。
但他也配合摄影师的安排,当对着镜头时,他差点有些恍惚,以为身边的女孩是俞水方,可转念一想,不是她,永远都不会是她了,心情就跌入谷底。
“新郎新娘靠近一点”
“新郎笑一下”
“对,一定要有甜蜜的感觉,把你们平时的爱意都释放出来。”
两人是男才女貌,随便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