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 第14部分

次日一早，顾瓷睡得正香就被牧铭催促着﹕“宝哇，不早了，不能再睡了，起来了啊，得去医院伺候老爷子了。”

chapter　35　（中）
“别闹，让我再睡会儿，好多天没睡好了，折腾死了。”顾瓷眼也不睁开，伸手推着牧铭。


这些天就没痛痛快快睡一回，顾瓷根本不想起来。


牧铭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捞着顾瓷起来﹕“哥也舍不得让你起这么早，可是咱得去老爷子那里，没办法的事情，等过几天，你好好睡一觉啊。”


他们做错事了，就得付出代价，牧铭也知道，要想娶顾瓷，就得让老爷子痛快了，老爷子住院这几天。


他和顾瓷得在旁边伺候着，安安心心的伺候的，虽说牧家不缺人伺候，但是他们惹的事儿，得去摆平不是？


本来老爷子就不喜欢自个儿的，这要是再没点诚心，不表表决心，老爷子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当初能拿着顾瓷出国的事儿来逼着自个儿去当兵，就能再次重新导演一场戏，拆散他们，牧铭不想真的不想。


那些在部队的日日夜夜的思念，让牧铭几近抓狂，有时候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的天空，部队是偏远的。


除了山还是山，能看见大片的星星，也希望这些星星能告诉顾瓷，他很想她，真的很想。


说是矫情也罢，说是做作也罢，没当过兵的人根本不知道，铁骨柔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包裹在威严的外衣下。


那是一颗rou软的心，他们也会思念家人，也会想念过去的种种，有时候，战友们在一块儿读家书，开玩笑。


我们是最叼的男人，四五年不回一趟家都能扛过去，就外头那些小年轻，他们能行吗？能跟哥比吗？

chapter　35　（下）
可听了这话，大伙先是没命的相互吹嘘，调侃着，话题开到最后，所有人沉默了，那些玩笑话，说到心底去了。


顾瓷慵懒的被牧铭抱着去浴室，给挤上牙膏牙刷，顾瓷就这么闭着眼刷牙，一番收拾，跟着牧铭吃了早餐。


开着车就往医院去了，别说，这个点儿还真就早，太早了，才不过7点多的功夫，路上堵的不行。


全是上班的人，牧铭就这么紧赶慢赶的往医院开了过去。


“不是，咱市里这也太堵了吧？”牧铭有些烦躁，开了半天，车子是纹丝不动的，堵在路口出不去。


顾瓷啃着手里的苹果，转过头看着牧铭﹕“没上过班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现在哪不堵啊？大伙都得去上班，不然没钱花。”


“这样啊，我不上班，要不，你以后养我吧？听东子妹妹说你那工作室挺赚钱的。”牧铭挑了挑嘴角。


顾瓷就这么咬着嘴里的苹果，瞪眼看着牧铭﹕“你认真的啊？是不是打定这主意了？”


“不愿意养，是怎么着？”敢说不字，晚上收拾她。


顾瓷连连摇头﹕“那是不行的，哪有男人让女人养的。”


牧铭是怎么想的？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我没工作呀，我这不是爱你吗？老爷子把我赶出来了，　你就得养着我。”牧铭觉得这理由太充分了。


顾瓷转过头﹕“那你得找个工作，不然，我们不能愉快的结婚了。”


“这么现实啊，姑娘？”牧铭眉毛快裹成了麻花。


“就这么现实！”


“那我去搬砖吧，这年头听说搬砖挣钱。”


“去吧，正是奋斗的年纪，相信有一天，你会放下手里的砖块，拿着你从地摊上买的a货戒指，跟我求婚的。”顾瓷一片儿的遐想，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你说要是牧铭真就穿着一身的工装，从工地里头出来，那灰头土脸的劲儿，忒有意思了，是不是？


看着顾瓷傻乐呵的劲儿，牧铭气的不轻﹕“别乱想啊，告诉你哥落魄不到那个地步，你当时拍电影呢，你？”


这死丫头，太有趣儿，这种事情，她还幻想起来了，要是自个儿真去搬砖了，不觉得心疼吗，不觉得难受吗？


可是牧铭万万想不到，有时候，生活就是那么的戏剧化，当然，这是后话了。


车子跟着车流缓缓前行着，一番的等待，等待，两人到了医院，刚一推门，就听见里头传来笑声﹕“您呢，就跟我爷爷是一个道理，我得伺候您高兴。”


chapter　36　（上）
顾瓷没想到周衡是来真的，牧铭也是没想到周衡会来，不高兴的看了周衡一眼，便给老爷子打了招呼﹕“爷爷，我们来了。”


“今儿倒是挺有空的，不出去野了？”老爷子冷笑一声，这死小子，骗都骗不回来的，今儿主动来了，真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牧铭没所谓的应道﹕“这话说得，我以后改改还不行吗？”


错了就得主动承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


“哼，你要是改的了，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也能闭眼了。”老爷子嗤之以鼻，改？这么多年了，见牧铭改了没有，反而变本加厉的。


这会儿是心虚理亏的，这没良心的东西，也就是碰上顾瓷的事儿，才能磨一磨他的劣根xing子。


顾瓷没有说话，主动去给老爷子倒了水，听着爷孙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周衡的目光，从顾瓷进屋的那一刻起，就没离开过顾瓷身上。


“外公，喝水。”顾瓷将手里的水递给老爷子，老爷子看了顾瓷一眼，纵然再狠心，也没能拒绝。


尤其是这丫头，眨着看着自个儿，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老爷子，小瓷真懂事啊。”情人眼里出西施，周衡看顾瓷，怎么看怎么喜欢，倒个水也能把他给迷住了。


尤其是坐着的角度，看着顾瓷，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干净。


老爷子看了顾瓷一眼，不高兴的应着﹕“懂事是懂事，就是被牧铭个兔崽子个教坏了，坏透了。”


自个儿最珍爱的两个宝，就这样对他，两个东西是坏的狠，没良心，没一点儿的良心，但是有点良心，也不会让他这把年纪了。


还出去丢人现眼，你说往后这两孩子在一起了，让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他是挂不住啊。


“这不挺好的，总死气沉沉的也不好，生活点儿，有灵气。”周衡笑着看着顾瓷，顾瓷也没看周衡。

chapter　36　（中）
心里那个紧张，这男人看来是真就打定主意了，这会儿要是惹着牧铭了，指不定再出什么事儿呢。


“你不是要回去吗？什么时候回去。”没等老爷子说话，顾瓷率先开了口，周衡看着顾瓷，脸上挂起深意的笑﹕“是要回去来着，明天的飞机票。”


不管他怎么说，自个儿爹那边还是没能过关，就是打定主意，让他先回家一趟，说老爷子气的狠，不回去，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这万一把自个儿资金全冻结了，在这儿，他也呆不了几天，老爷子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拿这些威胁他。


顾瓷心道，这还是要回去了，那太好了，冲着周衡一笑﹕“那行啊，你要不先回去收拾一下，你看老爷子身子骨刚好转一些，要多休息，人多了，也影响不是？”


本来以她的脾气，是不会开口撵人的，可是周衡不自觉呀，太不自觉了，　你不赶人，他是不会走的。


可顾瓷这话说的也是滴水不漏的，毕竟在古代待过，这人情世故的话，也懂得一些，说你得注意老爷子的身子，这样周衡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能走人，不然就是晚辈的失礼了，老爷子也是累的狠，没往深处想，本来一旁的牧铭还不高兴顾瓷怎么突然就关心起周衡了，原来是要赶人。


瞬间心情大好，自个儿这姑娘，算是有点良心了，懂得为他着想，各怀着心思。


周衡也只好起身告辞了﹕“是，是我太失礼了，这就先回去了，老爷子等我下次有时候再来看您，多注意身子，不要跟我们年轻人置气。”


“行，替我给你爷爷带声好，等我出院了，就去看看他，跟他下下棋。”老爷子看着周衡，心里那个喜欢，这孩子多懂事儿，跟牧铭一比，那没法比。


没的比，牧铭太不让人省心了。


周衡也是痛快的应着﹕“成，成，，您来的时候，给我一电话，我亲自去接您。”


老爷子点点头，周衡也是看了顾瓷一眼，转身出了病房，牧铭假模假样的跟出去送人了，顾瓷有些忧心的看了两人的背影一眼。


“那小子不错吧？非得看上牧铭，他哪好了？不是个东西。”老爷子咒骂着，怎么看怎么生气，你说要是顾瓷能跟周衡看对眼。

chapter　36　（下）
这是多皆大欢喜的事儿，两家家族生意上，生活上，各方面的都是有利无弊的事儿，毕竟做生意的，谁不想互惠互利的。


顾瓷坐在老爷子旁边，给老爷子削着苹果，头也没抬，苹果皮在收拾一条条的绕着花儿，顾瓷这才开口﹕“我小哥哥自力更生上是差了点儿，可是他是个好人。”


“好人？”老爷子瞪眼看着顾瓷，“也就你觉得他是个好人，你出去打听打听，咱市里头的谁不骂这个混账东西？”


好人这个词，跟牧铭他就沾不上边儿，小瓷这丫头找个借口都找不到。


“那不一样的。”顾瓷停下手里的动作，很认真的看着老爷子，“外公，总有一天您会明白的，您不同意，我也尊重您，我依旧是小瓷，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牧铭跟她说，他害怕失去，他喜欢的东西都会失去，所以，他不愿意让老爷子省心，老爷子不省心了，才不会离开。


可是这些话，老爷子不会懂得，牧铭也不会去说出来的。


牧铭推开门就听见这话，险些没栽了进去，这姑娘让她来是哄着老爷子的，不是来打退堂鼓的，这算怎么个回事儿？


“爷爷，您为什么不同意我跟顾瓷好？”牧铭带上门，这会儿老爷子气消了很多，也没其他人，就爷孙三个，也能把话敞开了聊。


没等老爷子说话，牧铭又补上一句﹕“别再说那些，我跟顾瓷结婚就让姑姑丢脸的事儿，那不存在的话，您要是怕丢脸，当初姑姑领着顾瓷回来的时候，您就不会同意的，可是您还是收留了，肯定是有别的原因，今儿把话说清楚，说白透了。”



chapter　37　（上）
牧铭总觉得有些话，老爷子没往透彻了讲，说那些借口，在牧铭看来，都不是借口。


老爷子看着牧铭，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像，太像了，可是你比不上你爸爸，差的太远了，太远了。”


老爷子记得那是牧铭他爸爸13岁那年，牧铭奶奶的玉如意给摔了，是个值钱的玩意儿，祖辈上传下来的。


当时，东西摔了之后，牧家　和牧铭的姑姑小洁，都是一口咬定是牧铭爸爸牧胜摔烂的，这事儿。


知道之后，老爷子二话没说，捞住牧铭爸爸就是一顿打，打的特别狠，牧胜从头到尾就一句话﹕“东西不是我摔得，我不承认！”


“不是你摔得，谁摔得？”老爷子瞪眼吼道，牧胜摇头﹕“我不能说。”


不是不知道，是不能说，他不愿意去撒谎，那是从小到大都一身正派的男人，不屑于去撒谎。


老爷子听了这话，更气了，打的也狠了，那时候的孩子，跟现在的不一样，一家就一个，两个的，宠着。


那时候孩子多，不管有钱没钱，做错事了就得挨打挨罚的。


可是牧胜脾气也硬，怎么打就是不哭，也不肯说，最后，，还是老爷子妥协了，再往后来，才知道这事儿，是家里二小子和牧洁抢的时候摔得。


这才知道误会了牧胜，可他从来没去解释过，往后也没埋怨，但是老爷子对牧胜上了心了，从那以后开始注重栽培了。

chapter　37　（中）
直到再次的翻脸的时候，是牧铭爸爸非得去读军校，老爷子栽培是往后继承牧家家业的，这去当了算怎么回事儿？


当时是不同意，牧胜铁了心了，老爷子在书房里头指着牧胜鼻子骂道﹕“你要是有本事，就从这个家里出去，不要花我的一分钱，你怎么样，怎么样，老子不管你了。”


别说，老爷子这么一说，牧胜还真就收拾东西出去了，那一段去了自个儿二伯那里，说了情况，二伯说了，你爸不给你钱，我也不敢给，给了你爸要打人的。


牧胜就说了，我在你工地里头帮忙，打杂，给我学费就够了，别成想被牧胜缠的不成样子，牧胜二伯就答应了。


牧胜在那里干了两个暑假的活，赚了学费，当时，老爷子偷偷去看了，在太阳底下晒的不成样子。


后背起了红疙瘩，汗水直流，少说，牧胜也是一身富贵命，没受过这苦，可是两个月还是咬牙扛下来了，牧胜二伯都夸了，这孩子以后成大事的。


能忍，能扛，什么都能过来，就那年牧胜没拿家里一分钱，坐了火车去了京城读军校。


有假了，照理的回来看看，四年里头，都是自己过来的，临了去了部队三年，领回来一媳妇。


直到那个时候，牧铭妈妈才知道，原来牧胜家境是这样的好，只是一直没提过罢了。


事儿过去很多年了，老爷子觉得亏欠牧胜的，尤其是牧胜走了以后，把所有的爱和亏欠都倾注在牧铭身上。


“您说了半天，到底什么意思？”牧铭看着老爷子，自个儿怎么就不如爸爸了，不就是自力更生吗？


谁不行啊？出去养活自个儿是没问题的。

chapter　37　（下）
老爷子瞪眼看着牧铭﹕“什么意思？你说你现在是牧少爷，往后了，爷爷不在了，你怎么生活啊？给你留点儿钱，有用吗？你就是一败家子，还得祸害顾瓷。”


牧家企业是牧家整个家族的，上上下下，谁都有股份的，这事儿呢，他一走，想着算计牧铭的多了去了。


就牧铭这些恶行，多少人来告状了，他都睁眼闭眼的懒得理会，可牧铭根本是没救了，没一点儿救了。


“我要是能养活她呢，您就不反对了？”牧铭看着老爷子很是认真的说着，“我能养活顾瓷，您以后就不反对了，是吧，爷爷？”


不就是养媳妇儿吗？谁做不都啊？


“你要是能做到啊，那爷爷也不拦着你们了，成不成？这张老脸陪着你丢。”老爷子瞪了回去。


爷孙两都一个脾气，没一点儿让步的，牧铭不吃苦头，永远不能明白，他现在的日子是有多舒坦。


过的是人人称羡的日子，还总是作死的折腾。


“好，一言为定，不许骗我。”牧铭答应的干脆，“明儿，不，今儿，我就带着顾瓷搬出去住，不花你一分钱，全都我自己挣，成吗？”


“行啊，爷爷可没强迫你。”老爷子瞪眼看着牧铭，拍板定下话，一旁的顾瓷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儿不对劲儿。


说哪不对劲儿，这又说不上来，牧铭这就无家可归了？这就没一分钱了，老爷子太狠了，一点儿余地不给。


牧铭冷笑一声，顺手拉着顾瓷﹕“咱们走，今儿就搬出牧家，我养活你！”


顾瓷就这么傻愣的被牧铭给抓走了，还没等两人出门，就听见老爷子敞亮这嗓子对着外头喊了一声﹕“严秘书，你进来一下。”


下一秒，一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严秘书，跟了老爷子有了二十多年了，也算是老爷子信赖的人。


严秘书恭敬的问道﹕“董事长，您有什么吩咐？”


“跟着两孩子回家，东西都给收拾一下，记住了，不能让他们拿走家里一样东西，账户也给冻结了，知道没？”老爷子不留余地的命令着。


既然下了狠心，就绝不能软，否则，这些都是无意义的事儿。


顾瓷半张着口，这下妥了，真被赶出去了，牧铭倒是无所谓，本来就没想拿家里的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