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住着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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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住着我和你-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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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粥,他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又盛了一碗。谢新图不是喜欢当烂好人嘛,那就让他当到底。
  “新图哥哥,你看姐姐给我发的图片,原来德国这么美,我也想去了。”赵欣心拿出手机,一张一张地翻着两人的消息记录图片。
  西门安平坐在她对面,自然是看不到的,他早就听说赵芃心又去了德国,但是那又怎样,他也管不着,反正这是她早就计划好的,早去晚去也没有区别。况且,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哎呦,这张自拍照真美,你说会不会是姐姐新交的男朋友照的?”赵欣心拿着手机乐的嘴巴咧到了耳后。
  西门安平不说话,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每天上演这种戏码不会累吗?他喝完之后又跑到厨房盛了一碗,坐下来慢慢喝,无非是想看那两个人演戏。
  “新图哥哥,我肚子不舒服,你来帮我看一下。”说完,赵欣心将手机放到桌子上,抓着谢新图的手回了卧室。
  手机一直处于常亮状态,西门安平喝一口粥,抬眼看一下,心痒的很。他伸出手臂,拿起手机翻了起来。他绝对不是还惦记着赵芃心,而是想要看看德国的风景。第一张照片就是赵芃心,头发长了些,身体瘦了些。接下来就是什么风景、美食,他兴趣缺缺,直到看见那张大肚照,时间显示是前两天。他猛烈地咳嗽起来,赶紧将手机放回原处。等那两人出来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原样。
  赵欣心拿起手机,知道他已经看过了,自己也就放心了。这人呐,一定要受刺激,不受刺激哪能为爱痴狂。
  西门安平的心一天都没有安宁,一颗心忽上忽下跳的厉害,赵芃心怀孕了吗?那张照片明明就是她大着肚子照的。关键是,孩子他爸是谁?几个月的肚子会那样大?她离开也不过半年的时间,怎么就成这样,难道她到德国之后立刻嫁人了吗?但是这未免也太快了吧。或许孩子是他的也说不定。西门安平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仔细观察公司里面那几个怀孕的人,试图从中找出与赵芃心差不多的肚子。
  “小付,你这是几个月了?”他站在桌边,问正在嗑瓜子的女职员。
  叫小付的女职员看到老板过来,赶紧收起瓜子。
  “没……没几个月?怎么了?”
  “没什么,想着你是不是该回家休息了?”
  女职员吓得一哆嗦,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眼中含泪:“老板啊,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赶我走啊,我还没干够啊。你别看我现在还带着一个小的,但是我身强力壮,一个顶俩啊……”
  西门安平揉揉有些发痛的头。“几个月?”
  “五……五个月了。”
  “嗯,工作吧。”
  他重新回到办公室,打开手机,翻出相册,那仅存的一张,是赵芃心睡着的时候他偷拍的。她不太喜欢照相,每每西门安平举起相机的时候,她总是留给他一个背影。是情侣总会有吵架的时候,只是这一次他不认输,赵芃心也始终不会低头,这是否可以认为,那个不愿意妥协的人根本就没有对他付诸情感。西门安平趴在桌子上,眼睛压住手臂,防止眼泪流下来。
  芃心,芃心,芃心……
  他不愿舍弃。                    
作者有话要说:  

  ☆、你看不见的眼泪

  赵芃心一身血地坐在地上,没有半分力气,走廊上来来回回的人忙着处理急救病人,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刚才那一幕,着实吓坏了她。她上完课像往常一样坐公车回家,路程没有点远,她便小憩了一下。闭上眼睛没几分钟,就被巨大的碰撞声惊醒了,接着就是哭喊声,救护车的声音。坐在她旁边靠窗位置的人被挤在两车之间,已经完全变形了,溅出的血喷洒到了她的身上,她害怕地“啊”了一声。接着就是一团混乱,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双腿抖得使不上力气,被人搀扶着下了车。差一点,她就要去阴间了。
  她在地上坐了一会,缓了缓神,才扶着墙站起来,慢慢向外走。灯光阴暗处,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却记得他的身形。她定住脚步,呆愣着,是错觉吗?那人徐徐向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不是错觉。她仰着头看他,不说话。
  “还好吗?”
  赵芃心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将已经要流出来的眼泪硬生生地憋回去,许久才发出一个“嗯”字。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西门安平站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真正体会到生死离别的人,是他才对。他连夜飞过来,先是到她住的地方去找她,没有人;又跑到学校,依旧没有人;再回到家里,才被helene告知出了事情。他根本就没空去想赵芃心到底有没有怀孕,他只想知道她好不好。当看到那个满身是血的人向外走的时候,时间凝固了,西门安平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万一她出了什么事,自己怎么办。被惊恐与无助占满的眼睛,始终不肯妥协。
  赵芃心缩进被窝里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吃安眠药了。与西门安平的相遇就像是一场梦,显得那么虚幻,仿佛来的人是他,又不是他。或许是太累的,这一次她在没有吃药的情况下也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人抚摸着她的脸,一直询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她努力想要辨别对方是谁,但是身体一点都动不了。接着她看到一对男女站在教堂里,正在举行婚礼,她仿佛坐在下面,盯着神父面前的两个人。等新郎回过头来,露出幸福微笑的时候,赫然出现了西门安平的脸。
  “不要……”赵芃心大喊一声,睁开了眼睛,是一片黑暗。她喘息着,回想刚才梦中的场景。那本该是与她无关事情,却让她无法接受。
  赵芃心再次起床的时候,helene已经做好早饭出去了。她吃了两口实在是没胃口,便坐在椅子上发呆。
  门铃响起,她赤着脚跑过去。
  “你出门没有带钥匙吗?”她打开门,不是自己预料中的人,而是昨晚那个意外之人。
  西门安平站在门外,头发上粘了几片雪花,他笑着说:“我给helene送点东西。”
  “哦。”赵芃心让开,让他进来。
  西门安平将手中提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看到只喝了半碗的粥。
  “我走了。”他走到门口,对赵芃心说。
  “嗯。”
  赵芃心关上门,因为突如其来的寒冷而打了寒颤。她不想多想,也不愿多想。
  她下午有两节课,因为下雪的原因及早出了门。刚走两步,就听见西门安平在后面喊:“芃心你要出去啊?”
  赵芃心回头看了一下,没有吭声,打着伞往前走。却听见他在后面喊:“你等我一下,我把东西给helene,我送你。”她自顾自地往前走,不理他。为了防止西门安平真的追过来,她到旁边的咖啡店里躲了一会,看到他身影过去之后,她才从里面出来,朝公车站走去。
  上完课出来,她一眼就看到了他。西门安平冲她招招手,她扭过头去,和一群学生出了校门。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不声不响。公车上人不是很多,她坐在靠窗位置,西门安平拉着扶手站在她旁边。她扭头对着窗外,假装看风景。当初纠缠不休的人是他,提出分手的人也是他,如今又故伎重演,会不会是一样的结果。赵芃心想了一路,始终没有想明白。
  不过她还真是猜对了,西门安平真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你追我赶,与此前不同的事,他话没那么多了,只是默默地跟着她,不再“芃心,芃心”地叫。
  第二天,西门安平依然重复着前一天的行为,送东西,接她下课,送她回家。第四天的时候,赵芃心终于受不了了,对跟在自己后面的西门安平说:“你明天别来了。”西门安平先是愣了一下,最后勉强点了一下头。
  赵芃心再打开门的时候,果然没有看到西门安平的身影,她摇摇头,向学校走去。她不想有牵挂的人,但是一整天下来,总是感到心神不宁,讲课过程中出错了好几次。下课后学生都在讨论什么飞机失事的事情,她坐在一边,默默听着。当听到是从德国到中国的时候,她想要沉下来的心再也按捺不住了。会不会西门安平昨天听了她的话之后已经回了中国?而他会不会坐那班飞机?他不会出事了吧?赵芃心越想约觉得不对劲,第二节课随便讲了一下就出来了。她一路小跑地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机场的客服中心已经被人群团团围住了,她在中间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只听客服人员说遇难者名单还没有出来。赵芃心被后面的人推搡着,左摇右晃,难以站稳。
  怎么办,该怎么办……她这下是真的没了分寸,想不出一点办法。她掏出手机,拨通那个自己已经删除的号码,传来的是已关机的声音。她挤出人群,跌跌撞撞地走到座椅旁,一下子坐了下来,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都怪她,呕什么气,让他乖乖跟着就好了,何必要赶她走。赵芃心越想越自责,最后哭了起来。她等了两个小时,遇难者名单暂时无法出来,她只好又往家赶。
  眼圈红肿的她拿出钥匙打开门,站在玄关处听到helene的笑声,她又哭了起来。抽泣的声音无比大,压抑着,哽咽着。Helene走出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赵芃心哪里还有平时的样子。赵芃心扶着墙刚要瘫坐在地上,就看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不是西门安平是谁。哭声戛然而止,没有声音,只剩眼泪。西门安平看到她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却疼的厉害。他不敢上前,怕她拒绝。
  “怎么了?”helene问,看着有些异样的两人。
  赵芃心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摇摇头,穿过两人,回了卧室。西门安平呆呆地坐在客厅,这是他第一次见赵芃心这样,看似坚硬的盔甲,也着实有些柔软,她并不是刀枪不入。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的时光

  Helene敲敲赵芃心的人,无人应答。那时的她正躲在被窝里,任眼泪浸湿枕头,仿佛这一辈子的眼泪要在今天流光。看到西门安平平安无事本该是高兴的事情,但是她想的却不是这样,而是“我真的离不开他了”。这个一瞬之间蹦出来的认知,是赵芃心无法否认的事实。
  西门安平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不知道赵芃心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离开而哭得如此伤心。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新闻,他也无心观看。拿着钥匙进到她房间的时候,赵芃心已经睡着了,眼角下的皮肤被泪水浸润得已经有些发皱。她面对墙面而睡,蜷缩在角落里。他轻轻地站在床边,很怕惊动她。这个世间没有绝对的对错,但是这一刻,他却在思考,自己这样做是否是错了,让她那么痛苦。站了一会,西门安平蹑手蹑脚地出了门。Helene指着电视,用英语对他说:“你看。”他当然听不懂,但字里行间之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架飞机失事了,而且是飞往中国的。他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一切都有了头绪,是因为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哭的源头始终是他。
  西门安平再次回到她的房间,站在床边叫了两声“芃心”。赵芃心其实在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眼泪也止住了,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听到西门安平叫自己,她假装还在熟睡,呼吸平稳,一动不动。只听他叹了一口气,便没了动静。赵芃心静默了一会,觉得他可能已经离开了,想要翻个身,就被西门安平从身后抱住了。她大气不敢出,紧张得不敢睁开眼睛。
  “芃心,你怎么这么傻?”西门安平说了这样一句话。
  赵芃心怎么会承认自己傻,她除了将所有的傻都用在了谢新图身上之外,对其他人,再也没有傻过。就连对西门安平,她所表现出的也不是傻,最初是明确的拒绝,中间是不清不楚的纠缠,最后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这不是傻,而是成长。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西门安平便不再吭声。
  赵芃心以为他睡着了,心想着要不要起来,就听他又说:“我也傻。”
  赵芃心内心有点崩溃了,能不能一句话说完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半边身子都已经麻了,她什么时候能转个身啊。
  “我知道我不够好,有很多缺点,惹你生气,爱吃醋,懒,没有定性,不受管束,还常常耍小孩子脾气。可是,我爱你……”西门安平停了一下,“况且,我希望我回忆里的你,不只是回忆。我知道你醒了。”
  西门安平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在她耳边说:“嫁给我。”
  赵芃心一下子慌了起来,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而且他们现在还处于分手状态。趁她思绪混乱的时候,西门安平已经拉过她的手,赵芃心只感到一股冰凉,便知道是什么了。
  “我知道你醒了。”西门安平说。戒指是他下飞机的时候买的。那天他看到赵芃心的大肚照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当下就买了机票。在那段十几小时的路程中,他思考了一路,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如果这辈子不和赵芃心在一起,那么他不仅这辈子会遗憾,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甘心。如果她已经结婚了,他就真的不再有任何幻想,但是如果她没有结婚,那么即便是怀了孩子,又能怎样,他照样要把她娶回家。
  “你不说话就是默许了。”
  赵芃心刚想睁开眼睛回答,就感到眼前一片黑,嘴巴被堵住了。
  西门安平说的没错,别让回忆只活在回忆里。他们渡过的时光是精淘的沙砾,打磨的石头,总会在不经意间散发出熠熠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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