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女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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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女司令-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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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子林有些哆嗦,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警惕地问他:“少爷,为什么它还躺着不起来啊?”
  “把你腿打折了试试,看你能不能刚接上就站起来活蹦乱跳。”
  李子林讪笑着:“还是算了吧,但是……少爷小心!”
  郎坤北正在归为狼王的下巴,却被它反咬一口。他忙一把捏住了狼王的嘴,与狼王僵持起来。他手臂上的肌肉都凸起来,力气用得太大,狼王的头和郎坤北的手都在打颤儿。
  僵持了不到一分钟,狼王的喉咙里发出悲鸣的声音,紧闭的嘴终于缓缓张开,郎坤北从它的尖长利齿上拔出左手来。他左手的手掌在滴答滴答地流着血,血腥味似乎又一次刺激了狼王,它背毛竖立起来,一瞬间爆发的力量使得郎坤北蹲着的身子着力不稳向后方坐倒下去。
  李子林抄起绳子就往笼子这边跑,跑到一半就泄了力停下了。狼王腾起的身子重重地摔下去,它一遍遍地挣扎着努力起身,都没有实现。
  郎坤北甩甩左手上的血,站起身,把铁笼子的门大敞着,叫了李子林一声,出了马场。
  郎坤北站在马场外边又往里看了一眼,低声说着:“狼王不需要可怜,死了百匹狼,唯独他还能活着。性子够烈,豢养起来才有些意思。”
  李子林问他:“少爷是要把它驯服吗?”
  “能被驯服的就不是狼王了。”
  “少爷去医院看看吧,这狼王可真是个厉害家伙,被一口叨了肉不放,这伤可不轻,都要穿透整个手掌了!”
  郎坤北看都没看自己的手,只问他:“那三只小狼崽都吃奶了么?”
  “吃过了,里边有一只带白眉的,长得最小,也顶数它吃得最少,看样子没有那两只好养。”
  “嗯。那只叫小白眉。”
  “小白眉?”李子林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好,那另外两只叫什么啊?”
  李子林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因为郎坤北拧拧眉,抬腿就走了。
  这是往马场别院去的路,他径直上了车,李子林也跑过去上了车。
  李子林以为他不会说了,结果车子行到了别苑,都进了屋了,才听到他声音极低语速极快地说:“大灰和二灰。”
  李子林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少爷!这名字……怎么一股子土味儿啊!怎么就这么土啊!这一定不是你取出来的少爷,你看人家小白眉多好听,大灰、二灰,哈哈哈……”
  郎坤北拧眉问他:“你笑够了没有?”
  李子林立马收了声,立正答:“笑够了,少爷。不过少爷,我猜,这一定是、是锦小姐取的名字。这名字取的真够捉弄人的!”
  郎坤北脚下的步子没停,只说:“笑够了就把小白眉送锦宅去。”
  “送去锦宅?”他转念明白了过来,忙点头应下来,“那用不用说些什么?或者,锦宅有人问我,我怎么说?”
  “不用说,也不必非得交到她手里。”
  李子林抱着小白眉出去了,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少爷,老爷的人来找你了,好像事挺急,说什么让你务必去。我用不用叫些人过来?”
  郎坤北把左手往水盆里一伸,鲜血绽开了朵朵红花。红花越开越大,颜色也越来越浅淡,渐渐一盆水都染成了红色。
  “不用。能有什么急事,不必理会。”
  “是。不过少爷,我帮你包扎完伤口再去吧。”
  他瞪了一眼,李子林就乖乖地闭上嘴巴出去了。
  他洗好了伤口,抽了条白色绷带缠两圈,没上药,缠得很紧,一会白布就透了红。他用牙咬着把绷带系上了死疙瘩。
  李子林出去了,外边也没消停,反而别苑里的人声更加嘈杂了起来。郎坤北顺着窗户往外看一眼,只见一帮穿着笔挺西装梳着中分油头的男人气势汹汹地从大门进来,分成两排立在了屋子的门口。他上下扫两眼,个个都是带了枪。
  李子林已经和他们争执起来,看见少爷出来了也就没了声。
  郎坤北往他怀里看一眼,木盒子里边的小白眉浑身瑟缩着,背部拱起来老高,似乎很害怕。他让李子林先走了。
  李子林瞪了一眼那帮人,步子迈得十分有气势,气得边走边叨咕:“什么玩意儿!老爷派来的,老爷派来的就能擅闯马庄,就能和卫兵动手?现在是少爷做的统帅,家里事处处受老爷迫着,军务上也要受胁迫!偏偏这也管那也管,自己的儿子就不知道心疼么!”
  秘书陈东文在车库里等李子林半晌了,见他气冲冲的模样,嘴里叨叨咕咕的,关切地问:“老爷那边又怎么了?”
  李子林重重地摔上车门,陈东文从另一边上了车。
  “还不是和锦家有关!老爷昨晚上就把少爷给训了,什么重话都说了,还说后悔老早的放权给少爷,让少爷像李世民一样架空他老子,自个就无法无天了,还说……还说少爷目无尊卑不明人伦!少爷被他说成什么了呀!老天有眼在那瞧着呢,这些年少爷什么时候什么事不是把老爷和大少爷放在头前的?明明就是他的女人,稀里糊涂的怎么就成了自个的嫂子了?偏偏大少爷什么都看在眼里,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就一味地装作不知道,心安理得的要做新郎官了!而老爷呢?以前的公正也不知都哪去了,他要发兵,老爷不让,昨个人家把枪架到家门口了,老爷也只管怨着少爷把郎军带野了,要不是他处置了两个带头闹事的根本就压不住。就算锦系有理在先,可是他们这一动兵,就算天大的理也没了啊,少爷就算接机宣战吞并了锦系也是无可厚非!老爷可倒好,还派了特务来,这是要硬压着他去锦宅登门道歉呢!”
  陈东文也生气,一拳头凿在汽车后座上。“那少爷的委屈谁知道啊?!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咱们一起跟的少爷出国,你和少爷一起回来了,他把我自己留在那两年,这两年我都干了些什么我自己还不知道吗?有一回我把锦小姐跟丢了,我恨不得翻遍了整个法兰西,结果都没找着。当时我坐在地中海边上我就哭了,若找不着她我也就干脆跳海死了得了!幸好后来在意大利给我找见她了,我都恨不得上去给她磕几个头管她叫奶奶!”
  李子林长呼一口气,揉着胸口,岔了气,疼得他龇牙咧嘴。“少爷这些年就没有真正开心的时候。偌大一个西北郎军,是那么好带的吗?军务忙是一样,另一个就是官场上的应酬忒烦人,官越大脸越多,跟唱川戏似的,一会变张脸!老爷还觉得放了权委屈,什么好玩意!哼,都像大少爷似的就好了,军队里一有事他就跑没影了!”
  “大少爷这两年是跟三少爷学坏了,天南海北的游走,离了老爷跟前天高皇帝远的,我听说他身边的女人可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换。我也还真就纳闷了,大少爷那么多女人,还跟二少爷抢什么呀?”
  锦缡以为是母亲回来了,出了前厅到大门口来接,却见着了郎坤北的小跟班。
  她往车子里头看一眼,没有郎坤北,也就放了心。可是这心放得也并不实落。
  李子林和陈东文也颇意外,还没等通报呢,她就亲自出来接了。
  李子林忽然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锦司令!您看你亲自出来接,我都不好意思了!”
  陈东文敲他一把,也朝锦缡笑:“锦司令。”
  “不必客气,二位请进。”锦缡往院子里边一伸胳膊。
  陈东文敲敲李子林怀里的盒子,抢着说道:“不了,我们送了东西就走,少爷那边事多,离不开我们。”
  锦缡往李子林的怀里看一眼,并不能看出来那个圆圆的木盒里边装的是什么。
  “哎,”李子林把盒子抱得紧了些,“少爷那边现在没什么事,老爷派去的那十几个特务不够他活动筋骨的。既然锦司令请咱们进去,咱也别不识抬举。锦司令您说是不是?”
  锦缡微微一笑,领着他们进了大厅。
  李子林品茶品得津津有味,嘴里边念念有词的,陈东文夹他一眼,他反而干脆瞅着锦缡说:“锦司令的茶就是好喝!不过我喝着吧,这毛峰茶太浓,苦,不若云雾和龙井好。但是这茶我们少爷爱喝,尤其是新上来的头两个月里头,也不喝咖啡了,就喝这个。”
  锦缡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又放下,朝外边喊一声,进来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妈子,那是季逸云从季家带过来的,嫌锦缡身边伺候的人少,可儿又小,就把这个王妈留了下来,凡是锦缡一回府,她总是要跟在身边伺候的。
  “王妈,你去找一找咱们府里的云雾茶和龙井,重新沏来。”
  王妈躬身答:“是,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煎熬(四)

  陈东文出言阻拦:“锦司令太客气,这怎么使得?”他又夹一眼李子林,只见他大摆二摆的,很是受用。
  李子林呵呵笑着:“锦司令,要我说您就是最大度的了,我们少爷就没您这大度。我们少爷要是看谁不顺眼,就像您看我似的,他是万不会耐着性子好茶好水的招待。”
  陈东文在一边干瞪眼,压低了声音喝斥他:“你你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还没吃饭呢,就喝高了?仔细回去了少爷收拾你!”
  锦缡笑出声来:“李秘书,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看你不顺眼?”
  “锦司令眼里是根本看不着我吧?”
  锦缡挑挑眉。
  “锦司令看得到看不到我无所谓,因为有一句话说得好,打狗看主人,锦司令今儿这般抬举我,还不是看着我家少爷的面子?”
  “李秘书未免太贬低自己了。登门者皆是客,招待不周是我失礼了。”锦缡不紧不慢地说道。
  李子林连连点头:“锦司令所言极是!锦司令不仅大度,好耐性也是值得我们少爷学习的。我们少爷那是公认的暴脾气,别的不说,单单就从麒麟潭回来那回,在西城杀的那一起子人,给我吓的啊,不过我还好说,那满地的血呦,东文看着都吐了。我们少爷脾气真不好,您说是吧,锦司令?”
  锦缡吸一口气,“他脾气好不好,我不好妄作评论。”
  李子林一拍陈东文的肩,“东文你瞧瞧,这不就是说些闲话,锦司令还至于这般谨慎?不过司令您放心,您怎么说我家少爷坏话的,我们不跟他学。”
  锦缡交握着两手,坐直了身子。这个李子林,真是难缠!“其实依我看,他的脾气应当还算是好的。因为我身边的秘书要是都像李秘书你一样,估计我也得开了杀戒。”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我就说嘛,这些年没几个人真正懂我们家少爷的,偏偏就您懂!他的脾气还真是最好的了。我跟我们家少爷打小一块长大的,他上学,我就做他的书童,他在家,我就做他的跟班,他参军,我也参军了,他做司令,当然我没熬上副官,做了秘书。东文我们几个都是一处长大的,他来郎家比我还要晚个三四年。但是东文也瞧见的,这都十几二十来年了,别管我怎么磨叨,别管我怎么啰嗦,少爷都没骂过我一回。东文也是能闯祸的,闯了多大祸,都是少爷背着,过后也挨不着骂也挨不着打。当然少爷也不是没脾气,这是跟我们,对军队里那些个看不出来个眉眼高低的,犯了军纪或者起了异心的,他也犯不着发脾气,一枪崩了就完事了。”
  李子林说了一大通,觉得口渴,王妈已经断了新茶上来了,他饮了一口,连连叫好。“昨个少爷去省立中学我没跟着,是华良和田晨跟着的。回去听他们一学,说是少爷气得不像样,发了很大的火,把秦小姐和三小姐五小姐吓得哭成一团,把您劫走了,疯了似的开车怎样怎样的,我这都不信。”
  “可这是真的。”锦缡心里边翻涌着浪花似的,她似乎还听到了潮声,以至于她说这句话时,微微失神的模样教李子林看去了,他唇边泛起了苦涩的笑意。
  李子林苦笑着:“那我也还是真就不相信。我还没见过谁有那个能耐能把他气成那样呢。锦司令,佩服佩服!”
  他有模有样地朝锦缡抱一抱拳。
  锦缡转头看他,“李秘书,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没没,锦司令您想多了,我这就是跟您闲话闲话。不过我还真得谢谢司令您,您是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少爷都快修炼成精了。我们少爷,不是我吹牛,他把郎军治得规规矩矩井井有条的,外边也没人敢来犯我们,就是外国人也不敢。英德也好,沙俄也好,想动西北七省,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这些年,就没什么事是能让他真正乐呵乐呵的,也没什么事能真把他惹急了让他发这么大火的,他都快成了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了。我得谢谢您,让他又当了一把人!”
  锦缡不语。
  李子林的面前摆着三盏茶杯,那杯毛峰已经凉了,一杯云雾茶见了底,还有一杯龙井是新沏上来的。他又端了龙井来饮。
  “锦司令的茶就是好喝,东文你怎么不喝?瞧你那脸色,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锦司令的茶里没毒,你放心。”
  陈东文坐立难安的,朝着锦缡傻笑:“锦司令您别见怪,他这人就是嘴快,再让他在这说一会估计我们少爷的老底就都让他抖落出来了,”他去扯李子林的袖子,“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锦缡瞧着李子林坐得稳稳当当,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道:“陈秘书急什么,李秘书必是还有话没说完的。李秘书,你的来意我也能猜到一二,你放心,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旧事重提。”
  李子林哈哈一笑:“锦司令果然是爽快,不过,这可并不是我的来意。我只是来跑腿的,替我们少爷送样东西给锦司令。”他抱起了木盒子,送到锦缡跟前,在她面前站定。
  这个个子不高单薄精瘦的秘书往她前边一站,虽是距离并不逾越,但是也教锦缡感觉到了莫名的压迫。这跟郎坤北带给她的压迫是一样的。许是他跟着郎坤北久了,许是他今日难缠的态度,字字句句说的都是郎坤北,锦缡知道他必是来者不善的……
  她看着面前的李子林,只觉得,不愧是他身边的人,没白跟着他混了十几二十年!
  小白眉似乎是睡着了,安静得很。它的眼睛仍旧像是糊了一层透明的薄膜,还是没有睁开。她提着小白眉的两只小腿,手心托着白滚滚的肚皮把小白眉抱在怀里,轻柔地抚着,抬头问李子林:“它吃过奶了吧?”
  李子林深深地看着她,收起了嬉皮笑脸,面上严肃起来,声音也是冷的:“看来昨晚,锦司令应当并不像外界传扬的那般受了如何的委屈吧?”
  锦缡垂下眼帘,刚要张嘴,被他截了过去,李子林继续说:“锦司令昨日先去的郎府,未经少爷许可领走了三小姐,才使得少爷发怒,‘劫持’了锦司令而去。李某窃以为,锦司令领走三小姐时必是以锦小姐的身份而非锦军统帅,所以,少爷劫走的,也应当是锦小姐而非锦司令。这样一来,昨日的那一场误会则纯属个人恩怨而与两军邦交并无牵连。然而昨日从下午三点三刻钟开始,锦军嫡系部队以将军牛世昌为首兵分两路包围了我郎军总衙门和郎府。锦司令以为,锦军如此行径与宣战有何分别?而少爷,有什么理由不去迎战?!”
  锦缡腾地站起身,她抱着小白眉的手不自觉地在加紧……小白眉呜了一声,锦缡把它放进了盒子里。“他是要迎战了么?所以派你来做先锋?”
  “不,锦小姐,只有从麒麟潭回来的那一次,他想过要用战争的方式解决问题,只有那一次,他被狠狠地耍了,被你狠狠打了脸的那一次。我不知道在锦澜明策反一事中,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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